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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包大同,今天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女人傲慢地說,實際上卻是色厲內荏
,是驚恐之下形成的凶狠,「你最好給我全部忘掉,一個字也不要對別人說,否則你就要
倒大楣,管好你的嘴,還有你的女人!」
「如果我忘不掉這晦氣的事呢?」包大同挺直了脊背,因為從松松垮垮的樣子瞬間變
得嚴肅,驕傲的氣質自然散發,壓得那女人抬不起頭。
「我可以幫你忘記。」她勉強威脅。
「就憑這幾位嗎?」包大同對那幾名道士努了努嘴,淡淡一笑,「這位夫人,強權有
時候會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如果你求我,我倒可能忘記得快些。」
「你!」中年女人氣結,咬著牙對那幾名道士使了個眼色。
但那四人沒動,其中一個還「咦」了一聲,彎身檢察屍體手臂上的符咒和額心一塊紅
印子,驚訝對包大同問道:「閣下是──」
包大同沒說話,只聳了聳肩。
那道士知道包大同不肯說,也不便再問,只是拿出一張畫了符的布巾蓋上屍體的臉,
然後四人合力把屍體搬到了汽車後座上。
在搬動的一瞬間,包大同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魚腥味。
「你到底肯不肯忘記?」一邊的中年女人不懂他們之間的啞謎是什麼意思,感覺被忽
視了,怒道。
包大同皺緊了眉,忽然覺得這男人死得好,否則對著這樣的老婆,簡直生不如死,說
不定他還是自殺的,反正這死亡絕對不尋常。
他對這起屍變事件本來有些好奇,但對著這個女人,已經完全沒有興趣了。各人有各
人的福果,各人有各人的業報,與他無關的事,管來做什麼?
怨念、執念,直到一把火燒成灰,也剩不下什麼了。
「假如我忘不掉,你還要殺人滅口嗎?」他反感地問。
「你別以為我不敢,如果你敢多嘴,黑道,白道,陰陽道,總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對不起,恕我沒那麼大本事可以操控忘記。」包大同兩手插進褲袋中,優哉尤哉地
道:「不管什麼道,你愛來就來吧,記著我叫包大同,這事和別人沒有關係。」
說完他轉身就走。走出幾步又想起凌小佳,於是又走回去,拉著這個發愣的女人一起
離開。沒走多遠,他隱約聽到一名道士對那女人說:他不會說出這件事的,因為沒有人會
相信。
他閒逛回住處兼雜志社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半,在門口正遇到跑步晨運的花蕾。
「你幹嘛光著腳?」花蕾呼呼喘著氣,驚訝的瞪大眼睛看包大同的雙腳。
「我練瑜伽。」他順嘴胡說,看到這無意中封了他靈力的丫頭,因為運動而臉色紅潤
,飽滿的胸部起伏著,連呼出的氣息都似乎有些甜美,不禁轉開了眼睛。
兔子不吃窩邊草,工作生活要分開──這是他的原則。
花蕾沒注意到他的「有色」目光,只打量了一下他身上整齊的休閒西裝和光腳,還有
臉上有一塊可疑的紅斑,斥道:「切,騙誰呢?有你這樣練瑜伽的嗎?不是被哪個女人從
家裡給趕出來了吧?」
賓果!這臭丫頭一語中的。
他在新女友家過夜,本來一切很好,沒想到被以前的舊女友電話騷擾,結果可想而知
,害得他連鞋襪也沒有穿,臉上還被抓傷了一點。
他不打女人,所以只有被女人打。感情嘛,合則來,不合則去,不必動用暴力,下回
不找潑辣女了。
「別管我,倒是你!明明住的是本市最高級的小區,有二十四小時開放,玻璃頂子的
高級健身房,為什麼非要天天跑出來吸汽車尾氣?」包大同又極快的打量了一下花蕾。
這丫頭八成是出來炫耀的。身材那麼好,不僅凹凸有致,那兩條腿長得,怎麼那麼順
溜?現在還偏偏穿著黑紅相間的緊身運動服,還真會顯示優點。
「你給的薪水太低,我付不起上健身房的錢。」花蕾燦然一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很
高興,繞過包大同的身邊,繼續跑走。
包大同在身後叫道:「不許遲到,否則我扣你薪水,另外別忘記給我帶早餐。」望著
花蕾苗條健美的背影跑遠,他嘆了口氣,慢慢走進他的二層小洋樓中。
花蕾的除靈槍封印了他的法力,害他現在只有十五歲時水平,做起事來束手束腳。
雖然他還是大方的把除靈槍還給了罪人,但為了懲罰她,也因為雜志社缺人手,他強
迫花蕾來雜志社工作。
想想還挺劃算的,他付了很低的工資,卻請回來一個全能型小妹,除了分擔了小夏大
量的工作外,日常還要端茶倒水,打掃房間,順帶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他很滿意,阿瞻那死家伙也很滿意,因為他老婆可以安心玩樂就拿高薪水了。那是個
冷酷的人,除了對他老婆,沒對任何一個人好過。其實花蕾也很滿意,這傻丫頭不知道為
什麼就是喜歡摻和靈異事件,她肯乖乖被他奴役,就是為了能接觸到這類事情。
花蕾的底細他查不出來,但她能住那麼豪華的地方,他每月給的薪水連交物業費都不
夠,還能穿著cHaNeL夏裝,挎著LV的包包,卻毫不在意的跪在地上擦地板,根本不介
意名牌衣飾被弄髒,就證明她是有錢人家的女兒,而且還是超有錢那種。又因為查不到背
景,就證明她的背景相當深。
不過他也並不介意,他是那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脾氣,天塌下來也不放在心上。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什麼該來,自然會來。
打開門,一股淡淡的油墨香鑽入他的鼻子。
第一期雜志賣得相當不錯,事實上大大超過了他的預期,不過這第二期遲遲沒有出,
因為到現在也沒發生什麼有趣的靈異事件。
也許,剛才遇到的事是個好題材。死亡的詭異,暗藏的秘密都是賣點,況且他剛才曾
經起了幫助他人之心。不過,那死者的老婆太討厭了,他決定不管。
上樓洗了個澡,美美的睡了兩個小時,在一片寂靜中,他聽到了門響。腳步聲,不是
一個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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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同,滾下來吃早餐。」不出所料的,一個女人在樓下大喊。
包大同翻了個身,不等樓下的人喊第二聲,隨便套了條牛仔褲和T恤就下樓來了,見
到的正是預料中的那兩個人──他的雜誌社主編岳小夏和她的老公,也是他的朋友,靈力
強大,但為人冷漠的阮瞻。
「阿瞻,從你家到這裡步行只需要十五分鐘,而且全是繁華街道,你不至於每天接送
吧?」他看著那個冷冰冰的男人,無奈地說。
雖然他們是過命的交情,可是每天看兩遍他的冷臉,有時中間還加餐一次,實在有點
受不了。
阮瞻沒理他,只吸了一下鼻子,而後皺了皺眉,伸手把正要四處亂走的小夏環在懷裡
。
包大同想笑。
看來朋友之間確實是互相影響的,兩人不僅在道術方面互相借鑑和融合了,現在就連
習慣也開始類似,比如像狗一樣吸鼻子感覺氣場的毛病。
「你那是什麼表情,當我這兒是豬圈啊!」對阿瞻的戒備,他哭笑不得。
他早上接觸了不吉的東西,身上肯定有些邪氣,但是相當微弱,對正常人根本沒有影
響,等接近中午的時候就會消散,日常人上醫院或者陰氣重的地方都會帶一點,哪見到人
就因此受傷了呢。可是阿瞻明顯草木皆兵,愛護老婆過頭,實在太可笑了。
以前這家伙也是號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如今居然退化到了妻奴的地
步,實在料想不到。唉,人生啊,真是無常。
「你不潔,請假一天。」阮瞻說話簡潔明了,說完拉著小夏就往外走。
包大同急忙攔住,「呀?說走就走。到底你是BOSS,還是我是BOSS?我還沒點頭答應
呢!」
阮瞻半轉過身:「你是要打過才肯點頭?」威脅意味濃厚。
「切,我們水平現在已經差不多了。好吧,我還差你一點點,可是我被封印了,你這
不是欺侮人嗎?」
「活該。」
「再廢話一句就炒掉你老婆。」
「稀罕你這破工作嗎?」
「嘿嘿,你老婆稀罕得很。」
阮瞻一時語結。是啊,他最心愛的人喜歡這份工作。小夏倒不是為了世界和平和人類
幸福,只因為這工作夠八卦、夠刺激、夠獨特。而且在這兒,她和花蕾相處得非常好,特
別合得來。
他可以應付一切,唯獨受不了她求他。
想到這兒,他遷怒於包大同,伸手一個電火花打了過去。
包大同法力雖然被封印,但身手靈活矯健,一下避開了,木質的樓梯登時被轟下來一
塊。
「要從你薪水裡扣。」包大同對小夏擠擠眼睛。
「扣吧扣吧!」岳小夏站在兩人中間,防止他們再鬥來鬥去。
這時候門開了,花蕾走了進來,對眼前的情況視而不見,因為早就習以為常,只留那
兩個男人隔著岳小夏試圖以眼神壓倒對方。
「男人真幼稚,他們兩個加在一起六十多歲了,怎麼看起來連六歲也不到。」岳小夏
咕噥一句,借機擺脫老公的「保護」,把早餐擺在桌上,「包大同滾過來。」
「我不敢。我不潔。我怕你老公殺我。」嘴裡雖然這麼說,但還是隨手畫了個符,彈
在自己身上,把那點微不足道的氣息除去,這才走到桌邊。
「我是讓花骨朵給我帶早餐,她偷懶,扣薪水。」他咬了一口包子,「咦,好吃啊,
家常口味,小夏是你給我做的愛心早餐嗎?」
小夏捂著嘴笑,「是我老公給你做的愛心早餐。」
包大同聽到這話差點被嗆到,連忙喝了一口豆漿,看著那個無良的朋友坐在桌子對死
面盯著他,好像他有劇毒一樣,只得說:「好好好,我准你老婆假,反正雜誌社又沒事,
省得她在這裡呱噪。」
「我們走。」三個字,真簡單。
哪想到被嚴重保護的人卻沒動,眼神閃閃的盯著包大同,一副多事的樣子,問:「你
早上遇到什麼怪事了?我老公那麼緊張,一定不尋常。快說,也許第二期雜誌可以出了。
話說哪有你這樣辦雜誌的,出版時間不固定,讀者多健忘啊,時間隔得太長,下本未必賣
得好了。」
「多管閒事,八卦女人。」包大同罵。
這次阮瞻沒說話,大概也不想她老婆太好奇。要知道,好奇心殺死貓。
可是話間才落,花蕾好像會瞬間轉移似的,一屁股坐到他身邊,以興奮的眼神望著他
,擺出假如他不說,她就纏他到死的樣子。
包大同暗嘆口氣,忽然有點奇怪這兩個女人是否善良,為什麼每天盼著靈異事件發生
呢?這種事不是越少越好嗎?人間太平才是大道,雖然這是不可能的。
不理會阮瞻威脅他不要說的眼神,包大同還是把早上遇到的事說了一遍,要知道對付
阿瞻比對付兩個好奇的女人容易多了,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選。
「你打算怎麼辦?」小夏總結性發言。
包大同聳聳肩:「不怎麼辦?死者的老婆實在討厭,況且人家請了法師,與我何干?
」
「可是這次的屍變很奇怪啊。」花蕾說:「為什麼我感覺有陰謀的味道?你不管的話
,事情鬧大了,到頭來還是要你出手。你在這一行名聲在外,肯定會有人請你的。」
包大同伸出食指,按在花蕾光潔的額頭上,把她越湊越近的腦袋推回去,「少捧我,
這事我絕對不會管,就算全城都遊蕩著僵屍,我也不會出手。」
「哈哈,看來那死女人把我家大同氣壞了。」小夏笑道:「你當是生化危機哪,還全
城都是僵屍?不過我也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你就調查一下唄,咱們好歹能出第二期雜志
。好奇怪,屍變已經很少見了,居然還走到自己生前工作的地方,和別人對話?他在留戀
什麼?還是告訴人們死因?你說那人又年輕又帥,而且還多金,是生什麼病死的?會不會
是謀殺?」
包大同和阮瞻對望一眼,知道小夏的豐富想像又展開了,才想要怎麼阻止她才好,沉
默了幾秒的花蕾忽然一拍桌子:「你說的那間店我常去,我和你們說,那老板名叫孫函,
他的死絕對不尋常!我可是知道一點點內幕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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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理容師
和所有的窮小子發家史一樣,孫函二十二歲時娶了比自己大十五歲的老婆,之後在老
婆的資金幫助下才做起了餐館的生意。他在事業上發展得非常好,一間餐館很快就變成了
連鎖店,包大同遇到他的地方就是總店。
人們通常認為這種婚姻的感情基礎不牢靠,年輕的老公發達後肯定會很花心,會背著
老婆幹點偷雞摸狗的事,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孫函在對待女人的問題上很是潔身自愛,
幾乎沒傳過任何花邊新聞。
實際上,他對女人幾乎是冷漠的,時常有厭惡的態度,員工犯了錯,即使是最美貌的
女服務員含淚哀求,他也缺乏憐憫,倒是和他老婆相處還融洽。
另外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夫妻兩個很平凡又很成功的生活著,看不出任何與
眾不同的奇怪地方,直到一周前他生了怪病。
「你怎麼知道是怪病?」包大同打斷花蕾繪聲繪色的講述,心裡懷疑他是否應該出一
本幻想類雜誌更適合些,「說不定就是一般的急病,所以他從發病到死亡不過才一周的時
間。這種事很多,再說他雖然才三十歲上下,但比起才出生就夭折的人,不算最年輕的離
世者。」
「我當然有其他證據。」花蕾瞪了包大同一眼,怪他不相信自己:「孫函和他老婆都
會開車,但為了擺譜,平常出入都帶著司機。可是孫函生病的時候,卻偏偏不讓司機跟著
,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且我聽店裡的八卦員工說,偶爾聽到孫函夫妻兩個爭吵,好像是孫
函要看地下醫生,他老婆堅決反對。他們那麼有錢,為什麼不去醫療設備最好的醫院,非
要找個連執照也沒有的江湖郎中?而且,一個員工曾經看到孫函吃奇怪的藥粉,當他被人
看到,就立即藏起藥來,還發了很大的脾氣,把那個員工炒掉了。還有還有,孫函生病後
,他們夫妻兩個好像非常害怕,超過了對疾病的怕,似乎是怕其他可怕的事。這些不說明
問題嗎?」
包大同邊聽邊點頭,花蕾以為他同意自己的觀點,誰想到末了他卻說:「不用找地下
醫生,我就知道他得的什麼病。」
「什麼病?」小夏超級好奇。
「一定是加強凶猛版的性病。」包大同道:「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就越怕這些丑聞。
所以他才不敢讓人知道,要看地下醫生,吃奇怪的藥,並且隱瞞事實。這很好解釋,有什
麼難?」
「孫函不好女色啊。」花蕾不同意包大同的說法。
「難道不可能是他掩飾得好嗎?這世界上道貌岸然的人多了。花骨朵,你還太天真,
不懂得人類是最擅長偽裝的。」
「這個我同意大同。」小夏插嘴。
「那他們夫妻為什麼顯得非常恐懼呢?再說,現代醫學如此發達,如果──如果是那
個病,完全可以治好的,現在連愛滋都可以控制了。」花蕾不服氣地提出新證據。
「疾病來勢凶猛,病人會感到恐懼是正常的。至於你說的,他們在恐懼其他事情,說
來非常勉強,因為這是外人的主觀判斷,很可能會出錯。到底有什麼病是治不好的?這也
很難講,好多疾病在才被發現時都是死亡率很高的。不過,說起這個,孫函得的病不會是
傳染性很強的病毒吧?」說到這兒,包大同想起孫函的屍體觸碰過凌小佳,而凌小佳觸碰
過他,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不潔。」一直不說話的阮瞻突然來了一句,換來包大同的怒目而視。這家伙實在
太敏銳了,一點細節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是說,這是正常死亡嘍?」花蕾問。
「正是。」
「那怪異的屍變怎麼解釋?」
一句話把包大同問愣了,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死丫頭,在這兒等著他哪,學會繞乎
人了!一定是小夏教她的什麼交叉質證法。
看著花蕾鬥嘴勝利的得意表情,包大同站起身來:「反正不管如何,這事我絕對絕對
絕對不會管,說出大天來也沒用。話說回來,你消費水平夠高的啊,居然經常上那種貴死
人的餐館吃飯。」
「我請你。」
「少來,我不上當,而且從今以後我連那一區也不去,不會摻和這事的。阿瞻,你說
呢?」他知道阮瞻最不愛介入這種事,更不喜歡小夏與這些事有關,所以不用回頭也知道
答案。
……………………………………………………
凌小佳最煩這類急活兒。
雖然她在火葬場工作了很多年,已經習慣了這裡陰森的氣息,可是晚上來的話,還是
有點怕怕的感覺,特別是三天前的早上遇到恐怖的屍變事件,讓她相信這世界上有許多科
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可她是口碑非常好的理容師,無論死者因為疾病或者災禍死得多麼難看,她都能用一
雙巧手讓死者呈現出安祥的進入天堂的模樣。所以在這一行,她很有名氣,有了棘手的活
兒,館長也一定會推薦她。
實際上她很不喜歡這份工作,但這份工作薪水很高,還能給死者家屬帶來安慰,讓她
有物質和精神的雙重滿足。只可惜這工作讓她很難找到合適的男人,她已經三十歲了也沒
交到男朋友,更不用說結婚了。
好多人和她交往的人都說,她身上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死人的味道,就算她怎
麼洗澡,怎麼噴香水也遮蓋不掉。
打開工作間的大門,迎面的「手術台」上仰躺著渾身赤裸的「客戶」。
她喜歡這類叫法,因為在她看來,為死者理容也是一種藝術,況且有時候從醫院直接
送來的因事故而死的人,傷口縫合得極其糟糕和可怕,她還要用外科手術和整容手術般的
技巧重新整理,讓這些傷口盡量不露痕跡。
試想,哪個家屬想看到自己過世的親人,實際上是一堆胡亂拼湊的屍塊呢?而既然死
者家屬花了錢,有時候還是很高的價錢,她就是為死者服務的人,死者當然也就是她的客
戶。
這回的客戶是個男人,從皮膚的感覺看,大概四十多歲,全身有多處腐爛,灰白的皮
膚上,腐爛處黃黃的,頂端的部位有一抹血樣的紅,看來極其惡心。細一聞,有一股魚腥
味撲面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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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官員這麼迷信?”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嘛。再說這公園里有一棵老樹,也不知道是什麼珍稀品種,生長了好多年,兩個人都環抱不住,環保部門當然力主保護,這公園就是為那棵樹也不能拆。”
包大同“哦”了一聲,忽然對這個公園有了興趣。也怎麼沒覺出這公園有什麼特殊?是這場大雪掩蓋\了什麼靈氣,還是他的法力不夠?
“這公園是附近唯一的綠色地帶,所以醫院里的人都喜歡到這里來,天氣好的時候帶了飯到這里來吃,偶爾見個朋友或者同事之間輕松一下也來。如玉繼續道,”不只我們,腎病專科醫院的人也是。但是這里經常出車禍,實在是,唉,為了這個,我們醫院和腎病醫院都成立了專門的急診部,孫君就是急診科的。
啊?包大同一愣。
六人聚會、鐵窗酒吧、車禍、急診室、兩家相鄰的醫院,這些和凶案之間有關聯嗎?
他身體健康,基本上很少醫院,就算生病也是隨便買兩顆藥吃吃就算了,還真不知道婦幼醫院和腎病醫院相鄰。可是看地址,明明是兩條街啊。
“兩家醫院是背靠背的。”如玉看出他的迷惑,解釋道,“兩家醫院的大門分向東西,側門都在北,而這個街心公園在南。後圍牆共用一堵,雖然有個鐵門,但平時都鎖著。沒有人從那邊過,就連停屍房都只隔一堵牆。
“屍體會不會半夜挖牆。然後交換位置?”包大同開了句玩笑,沒想到如玉一哆嗦,他敏感的覺察到了,“不會被我猜中吧?”
如玉臉上浮現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有點怕,又有點不相信。還有點難為情,“是大家風傳啦,其實誰也沒有證據。也不知道最早這樣說地人是誰。總之,是說‘他們’會換床位,有人聽到過半夜撓牆的聲音和鐵門開關的聲音。如果是正常人,誰會去停屍房轉悠?”
包大同眯起了眼,感覺越來越有趣了。
又和如玉閑聊了一會兒,他回到了雜志社。
六個人,五家醫院。現在還有三個人沒有了解過,周萌、付艷秋、張小羽。前兩者一死一生。都在本市的腎病專科醫院,張小羽供職于一家名叫綠島的療養院,其實是一家高級的精神病醫院。離市區較遠。
這兩家醫院目前都被警方嚴密監控,為了避免不必要地麻煩。他暫時不能露面。那天到警局為費娜之死做筆錄時,他已經引起了一個警察的懷疑。事後他回憶起來,在“陰媒”那個案子中,他于彩虹橋下發現屍骸、而後報案,似乎那名警察參與過。雖然兩個案子是發生在不同區的。但警察是可以調動地。
既然不能去醫院調查。也打算先去鐵窗酒吧轉一下。盡管警方也會監控那個地方,但他帶“女朋友”去十佳酒吧之一的地方玩玩。到哪兒也說得通。
于是晚上他帶花蕾來到鐵窗酒吧。
不知道店主是不是《越獄》看多了。整個酒吧的風格就很另類,硬朗粗礪之中帶一絲冷漠迷亂,看來真的很對一些先鋒人士的胃口,但他們進門的時候。發現很大的空間卻很冷清,只有幾個客人,在店內低沉迂回地鋼琴曲聲中,靜靜的三五成群交談著。
“頭一回來?”灑保跑過來殷勤地問,似乎看到增加了一個客人。很高興。
“朋友介紹的。”包大同笑笑,順便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見這里不僅客人很少。酒保和待應也不多。而且全集中在酒吧一側徘徊。另一側空蕩蕩的,看樣子是通向衛生間。長長的走廊,光線幽暗,但最盡頭地衛生間大開著門,明亮得過分的光線照了出來。
有問題啊有問題。
“來一杯什麼?”酒保又問,看來有點哈,好像包大同只要肯來。沒有錢他也招待。“要不我給您介紹一種?我們這兒的特品,名叫三種不同的紅色,這酒能讓您感受到愛情。他說著瞄了花蕾一眼。
包在同點點頭,看酒保迅速調出一種紅得像血、艷得像火、頹廢得像燃燒後的灰燼一樣的灑來,果然是三種不同的紅色。淺嘗,微甜,但後勁很足,甚至可以形容為凶猛。
“給她果汁。”包大同一指花蕾,這酒不是她能受得住地。
“不,我要這個。”花蕾堅持道,暗中伸手掐了包大同地腰一把,嫌他多管閑事。把她當小孩子。
包大同一咧嘴,把痛叫悶在肚子里。酒保笑笑,照樣給花蕾來了一杯。他們兩人雖然不覺得什麼,但看在外人眼里,兩人之間的感覺就像一對情侶。
“鐵窗的老板真壞,這酒明顯是幫助男人釣魚地。”包大同看了一眼身邊的花蕾,看她似乎沒意識到這酒的綿厚程度,一口氣喝了半杯,連忙阻止她。
“來酒吧的人大多是釣魚的,不過被釣的可不止是女人哦。酒保笑著搭腔道。
“但是今天魚少。是出了什麼事吧?”包大同吸了吸鼻子,“這里氣場不正啊,是不是出了怪事?”說到最後一句。他壓代了聲音。
酒保臉色一變,連忙搖頭否認。可是否認得太快了,更證實了包大同的判斷。
一般來說,有靈力強大的邪物出現。附近普通的靈體,甚至是偶然路過的魂魄都會無意中受到邪力的影響而變得強大,有惡念的就會出來嚇人。腫瘤醫院那滿處亂竄的白衣服就是個例子。邪物越厲害,其他游蕩的魂魄受到的影響就越大。
假設那位非人類的凶手到過費娜所供職的腫瘤醫院,造成了一件晾在後院,並且被凍住的白衣服被某些有惡意的東西附著,然後出來嚇人,甚至試圖害人,那麼他到其他的地方也會造成同樣的後果。
那六名護士同時出現,並招惹的邪物的可能,一個是在學校期間,另一個就是在聚會時,但具體的時間可能在這兩種狀態下的任何時候。
包大同認為,她們肯定做了一件為自己招來殺之禍的事。並且不是在學校,而是在聚會中。這結論無關于調查的結果,只是他心里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所以當他走近“鐵窗”。看到這家全市十佳受歡迎的酒吧門可羅雀,就感覺一定是出了問題。隨口一問,雖然得到了酒保的否定,但實際上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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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要瞞我,陰氣停留太久,于所有人都無益,特別是你又不能辭職。”他把那杯“三種不同的紅色”一飲而盡,感覺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流入了胃里。肚子里像著了火一樣。奇怪的是,那久沖不開的封印,在一瞬間似乎有松動的跡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
酒保驚上加驚,不明白包大同為什麼知道他想辭職而不能的,其實這是很簡單的推理問題。
首先,一間被評為本市十佳之一的酒吧,怎麼會在最熱鬧的時間段這麼冷清?
第二,鑒于那邪物極可能是在這里找上的那六個女人。那麼它的力量也會影響這里普通的,本不足為患的靈體,使其騷動起來。
第三,衛生間的方向異常光明。但他呆了半天沒看到一個人去那邊,連靠近也沒有,顯然那里發生過什麼。雖然酒吧還有幾個客人,也許\是為了顯示他們不怕一些“傳說”,但終歸有些不自然的回避。
第四,酒吧的待應很少,很可能是辭職了一部分,而這個游牧酒保在這里堅守,一定有不能離開的理由。
綜合以上這幾條,很容易就會明白這里一定發生過某些特殊事件,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鬧鬼,但鬧得並不厲害,所以只嚇跑了膽小的,而有的人卻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留下。
“你是警察?”酒保想了想,忽然松了口氣。人都說警察身上帶煞氣,能闢邪的。再說,這個人好像對某些事很感興趣。前些天警方來調查過,和這人的感覺很像。
沒想到包大同搖了搖頭,“我是周易研究僧。”游牧之神他開玩笑,“確實是朋友介紹我來地。可是一進門看見有東西在晃。我還沒告訴你,我天生陰陽眼。”
酒保的臉差點綠了。
有東西?不是那東西吧?他天天提心吊膽,希望“好兄弟”念在他有生病的父母養。不要折磨他,畢竟孝是大善嘛。可是聽這位先生的意思……
“喂。別拿我的酒。”酒保正疑慮著,忽然聽包大同叫了一聲,同時伸手抓向自己的酒杯,但晚了一步,酒杯平地移出了一尺多遠,鮮紅色的液體灑在台面上,像稀釋後的血漿。
酒保嚇壞了,但包大同隨手拿出一張符咒,塞到他手里,“大吉大利,你不會有事的。不過要想一勞永逸,就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一邊的花蕾看到這里嘆了口氣,因為她親眼看到包大同施了小法術,騙那酒保打破心理防線。可是此時酒吧正靜著,酒保也正處于緊張狀態,她這一聲嘆息被寂靜襯得幽怨。像是從昏暗中飄來的,嚇得酒保一手緊抓符咒,一手拉住包大同的手。“這位先生給想個辦法,怎麼徹底解決才好。”說到後半句時,雖然明知道看不到什麼,仍然忍不住四處張望,倒嚇到了花蕾。
包大同忍住笑。
真是人嚇人,嚇死人,這游牧酒保和花蕾是互相嚇唬。但是他臉上還是擺\出很正經的神色道,“我本無意插手這些事,不過既然遇到,我就幫你看看。不過你先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酒保見他肯幫忙,立即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把那張符咒貼心放著,心理上感覺無比安全,連忙又給包大同調了一杯“三種不同的紅色”,說是他請客,然後把包大同叫到角落中,低聲說了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
本來,鐵窗酒吧一切正常,但不久前,有人在衛生間遇到靈異事件,前幾天又有警察來調查有關凶殺案的事,店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客人少。人氣不旺,似乎店內的氣氛更加不對了,每個人進衛生間時都頭皮發麻,現在沒人敢單獨進去,上個廁所也要三五成隊。
“都看到什麼了?”包大同有點好奇。
酒保不禁看看衛生間的方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感覺不對,一進衛生間就好像有人盯著似的。有一個客人在衛生間的隔間里聽到外面有‘嘶啦嘶啦’的聲音,以為是打掃衛生的人,因為聽起來像掃把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可是出來後發現衛生間內除了他並沒有別人。當時他把手機落在隔間里了。進去取時,又聽到外面有聲音,打開門還是沒人。他嚇壞了,跑出來找我,說回想起來。那不是掃地的聲音,而是爪子刮擦地面的聲音。”
“爪子?”包大同輕蹙眉頭。
“其實我懷疑他是嚇傻了,誰知道是什麼聲音?”酒保不明顯的哆嗦了一下。“我們這兒的沖廁水箱是老式的,水箱在最上方。有一個女的說,她坐在馬桶上時感覺渾身發麻,就覺得有人看她似的。從隔間內出來後感覺也是這樣。她前後左右看了半天,沒發現有人,動物也沒有一只,最後在鏡子中照到水箱上趴著一個人,正對她笑。她當場差點嚇死。尖叫聲差點把屋頂掀了。我們趕過來時,她嚇得連路也不能走了,坐在地上盯著水箱,可我們什麼也沒看見。後來老板說一定是車影,因為衛生間那邊的小街沒有路燈,偶爾過一輛車,衛生間內的光影非常明顯。可實際上……不是的,因為衛生間的空子上刷了厚厚的白漆,光影是照不進來的。而且後來,我們上廁所時,都感覺被人盯著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顯然不是心理作用。”包大同道,“但你放心,我會幫你驅驅邪。可是,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具體說不清了,就是最近。”
“沒報告警方?”
“這種事。警方會相信嗎?頂多說我們以訛傳訛。”酒保苦笑道。
“我聽說那個連環凶殺案涉及的六個女人每個月都在這里聚會,是嗎?”包大同再問。
這話讓那酒保警惕了一點,懷疑的看了一眼包大同。“沒錯,她們是這里的常客。您問這個……”
“不是要驅邪嗎?”包大同一笑,“這麼突然出了事,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一定是那六個女人召來的。所以你要想想,在她們聚會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人出現過,或者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我問的和警方問的不一樣,你覺得古怪的事,哪怕多麼不合邏輯。也可以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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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法力終于突破18歲
包大同故意掩藏了所有靈力,裝作酒醉醺醺的模樣走向了洗手間。
全酒吧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他,因為好久沒有人敢單獨上廁所了,這個人。就不怕嗎?
當他才走進通往洗手間的通道就感覺渾身涼嗖嗖的,好在通道口上方懸著兩柄裝飾用的西洋劍,上面的鷹頭很有煞氣,也不知道店主是從哪里淘來的寶貝,居然有辟邪的作用,所以那個在廁所裏遊蕩的傢伙只能在裏面轉悠嚇人。
門開著,他直接走了進去。感覺迎面忽然吹來一陣涼風,好象有什麼從他身邊走過,而身後的門則輕輕搖晃起來,似乎是被風吹的。可是這洗手間的窗子都是關著的,哪來的穿堂風?
他進洗手間之前,特地找了個藉口繞到酒吧的外面去看了看,洗手間的視窗位置是一條小街,人煙稀少,狹窄還沒有路燈。這種地方特別容易隱藏著一些陰暗的東西,他親眼看到靠南的牆面下,蹲著一排白花花的模糊東西,敏感的過路人走到這裏。都會感到後背發麻,因為一有人走過,它們就好奇的圍過來。
這地方風水不好,陰氣很重,但是房子建的巧妙,把地氣改變了,所以酒吧非常安全。再說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非請勿入的,沒有特殊的情況根本不會隨便進到別人家
可是廁所裏那位是怎麼回事呢?
他幾乎懷著一種好奇來解決這件事。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進入了男洗手間,雖然女洗手間沒人。而且是發現水箱黑影的地方,但他還是有些彆扭。
如果真有東西嚇唬人。應該哪兒有人到哪兒去吧?現在洗手間只有他。有東西作怪的話,必定會找上來的。既然如此,他等著就好了。於是他先是放掉了身體內含量過多的廢水,然後到水台邊去洗手。
沒錯。他感覺到了被盯著的感覺,但那感覺並不只是來自於水箱,而是隨著室內涼風的微微拂動,來自四面八方。
剛才那杯名叫“三種不同的紅色”的烈酒進入腹中後,他那似乎永遠也不會鬆動的、努力好久也沒有恢復跡象的封印好象裂了一道縫,他的靈力、法力和念力都化成了細沙,現在正慢慢順著封印之壁無聲無息的流出,彙入他身體的海洋。雖然速度很慢,但終究是向好處發展了。
這讓包大同很以外。當然也很高興,和中了彩票的感覺差不多,於是當場想試試。在洗手時凝靈力於眉心,開了陰陽眼,看著光亮的半身鏡。
鏡中,不止是他自己。不過,也沒有別人。水箱上,並沒有黑影。
但是他身後廁所隔間的門板上,有一對眼睛嘰裏咕嚕的在轉動。沒有形體,只有一對眼睛,鑲嵌在木頭上。
“喂,看夠了沒?”他一回手,一顆水珠“嗖”的甩到身後的木板上,隱隱有箭形。
包大同大喜。因為他的幽冥之箭居然又可以重用的可能了。
不過他的法力、靈力、念力只是開始好轉,畢竟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他一練習使用自己的絕技、陰陽眼就閉上了,但他還是可以看到那眼睛。說明廁所偷窺者顯了形,說明他開始嚇人的程式了。
偷窺者沒想到包大同完全不害怕,一愣,沒有下一步舉動。
“你真夠變態的,死還不死遠一點,天天呆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嚇唬人玩。”包大同繼續說,“這對你沒有半分好處,再轉世投胎說不定還會帶黴運,速速離開。我念你沒有做過惡事,放你一馬。”他一直沒有回頭,只凝望著鏡子。
幾秒種沈默著,之後,隔間的門和廁所的大門同時“呯”的一聲關上,似乎受了很大的外力。同時廁所內的燈暫態熄滅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又來這套!什麼時候都是關門關燈,不能來點新花樣嗎?包大同想著,仍然沒有回頭。伸指畫一個光明符。向上揚起,懸於頭頂。
微而不弱的光芒中。鏡子上的水銀似乎能流動了一樣,泛著一片陰沈的死灰色。一張殘破的臉浮現了出來,張開了血盆大口。
水管一直沒關,此時流出了紫紅色的血液,包大同的手一直放在水龍頭之下,見狀也不躲開,把落在掌中之血水潑向了鏡面。
果然沒有創意啊,這橋段是鬼故事中就有,也就是說所有的鬼魂都會。但這障眼法怎麼瞞得過他的眼睛,蒙蔽得了他的心靈?!
嗞啦一聲,好象一塊燒紅的鐵被上被潑上了冷水,鏡子驟然收縮,之後裂了一條大縫,包大同毫不猶豫。伸手輕拈,一條黑乎乎的東西就落入了他的掌中。
“別做損陰德的事。”包大同輕輕一笑,“不管你出於什麼陰暗心理。嚇唬人玩損人不利己,並且非常之愚蠢。而且你看不出我不怕你嗎?難道你不明白我是來收你的,居然還不跑。”他邊說邊用另一手畫符,屈指一彈,一道白光自指尖而出,從黑影中穿透。
無聲的慘叫中,包大同抓住的黑氣驀然淡了下來,也不再掙扎不止。
“收了你借的邪力,快去你該去之地吧,不然我下回見到,一定不輕饒。”他憐憫的說,“不過之前你得為你做的錯事付出點代價,告訴我,借你邪力的是誰?”
吱吱嘎嘎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尖利的東西劃過玻璃。聽得包大同差點扔掉這東西。雙手掩耳,“你***,居然給老子來聲波武器。信不信我打得你魂魄無存?”他罵。但明白了那鬼語的意思。
廁所偷窺者也不知道那邪物是什麼,只是它說的兩個字還有用——爪子!
爪子?難道殺人的是妖怪?還是鬼爪的意思?屍檢報告說。被害人的屍體有缺損,不排除被吃了一部分的可能,並且肢解的屍塊中有撕咬的痕跡。難道……
包大同想著,鬆手一放,那偷窺者慌忙透窗而出。
他並不怕那東西會再回來。邪力已除。它再沒本事進入了。它本就是普通的靈體,危害不大。和它打一架也不過是熱熱身,但他剛才可以使用超過十八歲的靈力了,這是最大的收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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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同和花蕾在凌晨兩點才回到雜誌社。
之前包大同從洗手間安然無恙地走出來時,酒吧中的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接著花蕾在包大同眼神的示意下,單獨也去了一趟,五分鐘後笑瞇瞇的出來,讓大家的心全都落了下肚。
鬧鬼?那是謠傳!就是鬧過。現在看來也沒關係了。
而來酒吧這種地方,總是會喝點東西,時間一長。身體內水分就過多,就很需要排出體久,那個如果不能進行,當然就會很難受。這從總有人跑到酒吧外面說買點東西,實際上是到其他夜店去蹭廁所就看的出來。
但是誰願意大冷的天跑出去上廁所呢?
於是有膽大且很急的人也去了。出來時神情和身體雙重輕鬆。這是一個解放信號。而且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心理上的恐懼去除後,就連空氣也變得正常了。沒人知道是包大同給了這地方平安,除了酒保。
「真的沒事了嗎?」他興奮又緊張地問。
「自己去試試就知道。」包大同一笑,雪白的牙齒在昏暗中閃著光。「不過是個過路的,陷在其中出不去罷了。不然誰天天呆在那種五穀輪迴之所?」
「有啊,我就聽說過一個。」一邊的花蕾忽然搭腔。
包大同回身一看。見她臉蛋紅紅的,臉上的笑嫵媚生春,看來潛藏的酒勁上來了。他想忙把她帶走,不過被酒精刺激的花蕾非要講講那鬼故事,而且她的模樣如此可愛。包大同乾脆放開她,在一邊欣賞那可掬地醉態。
而酒保感激包大同幫他們這裡「驅了邪」。幾乎是帶著諂媚的表情,配合地聽著法師先生的可愛女友講故事。作為一個酒保,傾聽本來就是他工作的內容之一。
「我說的是真事哦,我的親身經歷。」花蕾的眼睛不正常閃亮著,不過口齒還算清楚,「我小時候身體不好,長年被關在家裡,我爸說我命格奇弱,受不得一點外損。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可是還是很想能出去,哪怕只是散散步呢?結果有一次。我家裡的親戚要去外地,早上趕著乘長途汽車,我吵著要去送行,我媽心疼我,瞞著我爸。讓我跟著去了。
那是冬天。和現在差不多地天氣,早上天亮得很晚。我們到達長途汽車站的時候,天還是灰的。一切都是灰的。街邊賣早餐地人已經不少了。可是長途汽車還沒有來,我們只好一邊吃早餐一邊等。但這時候我很想上廁所,我媽不想讓我去。因為那邊比較簡陋,都是很髒的公共廁所。前幾天還下過雪,怕是廁所裡結了冰。我會掉到糞坑裡。呵呵,那時候我才十歲。
但是人有三急,我忍不住了。就趁我媽和親戚說話的機會問早餐攤子的老闆娘,哪裡有廁所。她伸手一指,我才發現在一個停放了好多車子的地方有一個黑漆漆的破房子,好像隨時要塌了一樣。看樣子是司機們方便的地方。我有點怕,本不想去了,可當時真的很急,感覺像要尿了褲子。於是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因為是簡易廁所,所以那地方很臭的,而且裡面真地很黑,外面灰濛濛地光線一點也照不進去。我心裡很害怕,本想扭頭就跑,但卻中了邪一樣慢慢走了進去。才一拐進一堵爛牆圍成的簡單入口,我感黑暗從頭上壓了下來。那不是光線的問題,而是一種本能感應,沒有風,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房頂上。我不敢抬頭看,大概是憑第六感,覺得屋頂上掛著一個女人,全身都是黑地,連身上長長的衣裙也是。裙子一直拖到腳面,像一塊破布一樣飄蕩,唯有兩隻腳上穿著一對雪白的鞋。
我嚇人半死。其實我什麼也沒看到,但就是害怕,是那種從腳心底下就升上來的寒意。於是我轉身就跑,到門口的時候踩到冰上,滑了一跤。我趴在地上,感覺身體不能動了,然後有一股涼涼的感覺從背上刺了進來。我甚至能感覺那黑裙子的邊緣掃到我的臉。
我覺得要死了。我當時很想我爸,恨自己不聽他的話,明明命格很弱,卻非要四處亂跑。我掉了淚。那天早上很冷的,有水潑到地上,很快就會結冰。眼淚熱乎乎的流下來,我以為會凍在臉上,但不知為什麼我忽然能動了,好像僵硬的身體因為眼淚而融化了似的。
我爬走來拚命跑,沒跑幾步就看到我媽來找我。她很生氣,怪我亂跑,這樣一來我就不敢和她說在廁所裡見到的事了。但回家後我就開始生病,發燒得迷迷糊糊的,一條命去了半條。夢裡總是見到半空中懸著一個黑漆漆的女人。
我不記得有醒著的時候。但我爸後來和我說,我偶爾清醒的進修。經常把脖子放到橫放的東西之間。比如手巾桿,晾衣繩什麼的,似乎要把自己掛上去似的。我爸沒辦法,請了法師來幫我驅邪,當時我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體裡被抽出去似的難受。但之後就清醒過來。
後來法師調查過說,那個廁所以前吊死過一個女人。是因為未婚懷孕,又被男友拋棄的。當時不知什麼原因,身體全黑了,好像被潑了漆一樣。現在想來啊,有東西呆在廁所也是有理由的,不過真是寒。」
她說著打了個寒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酒保聽得投入,也一激凌。只有包大同沒有害怕,卻皺緊了眉,「她喝醉了,胡言亂語。」
他想扶起花蕾,可這時候花蕾卻忽然歎了一口氣,倚倒在包大同身上,「我還有故事」
三種不同的紅色後勁非常大,而且來勢兇猛。剛才花蕾講故事進還提著一口氣要保持清醒,此時故事說完,立即神志不清。
包大同只好半抱半扶著,把她帶回來,一路上她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說起小時候。說起她的家,還有她的悲傷與快樂,到雜誌社的時候,還在說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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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覆中加入附件並不會使你增加積分,請使用主題方式發佈附件。 第十三章 酒保想起來一件事
花蕾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桿,從窗簾中透入的陽光讓她覺得有點刺目,昨晚宿醉造成的頭疼清晰的存在著。
她嘗試著動了一下,卻感覺被什麼捆著,定睛一看,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邊躺著一個男人,這男人伸出長而強健的四肢,把她環抱住了。
她差一點喊出聲,幸好及時發現了那人是包大同。
他合衣而臥,大概昨晚照顧酒醉的她而坐在床邊睡著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睡到了床上,最後把她當了抱枕,就這樣睡了個昏天黑地。
她想掙扎,卻又忽然停住。發現自己很想讓他這樣抱著在清晨中醒來,雖然現在不是清晨裡,也雖然他是無意識的。
他的皮膚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和溫暖的陽光味,讓人聞起來感覺又想昏昏欲睡。又有些刺激的辛辣感。十分奇異,讓人摸不到頭腦,就像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他長得真好看,五官很男人,卻並不粗魯,睡覺的時候帶著孩子氣。好像要抓住什麼不肯放一樣,傻里傻氣的,執拗,可是魅力十足。
正沉浸在這親密的獨處之中,被設置成新年祝福歌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包大同在深眠中驀然醒來,一躍而起,直衝向電話。居然沒有發現他剛才是抱著花蕾睡的。
「哪位?」他坐在桌子上,兩條長腿在桌邊晃啊晃的。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哦」了一聲後皺緊了眉,仔細傾聽著。
花蕾趁這個功夫。悄悄跳下床。見自己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連忙跑到衛生間去洗漱,等她回來。包大同已經開著窗戶,讓冬日干而冷地空氣吹走了房間內溫暖而曖昧地氣息。
「有線索?」她問。
「有線索,酒保終於想起了一個可疑的人曾經出現在酒吧。」包大同道。「那個人貌似和兇案沒什麼關係,因為他和那六個女人沒說過話,更別提交往了。事實上。他和誰也不交談,酒吧的那些常客中任何一個死了。從表面上看。也與他無關。」
「他為什麼不報告警方?」花蕾奇怪。
「你也知道警方地問案程序啦,一定會問,你知道熟客中哪個人和這六名女子接觸頻繁呢?」包大同無奈的歎口氣,「沒有人會問,酒吧中哪個人和那六名女子沒說過話。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酒保覺得那個人可疑,但只要不在警察的詢問範圍內。很少有人主動提供情況地。花骨朵啊,這個世界多複雜,有錢有勢的人好多,尤其他們做服務事業的。哪敢輕易得罪人。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蕾想了想,點頭道,「明白了,是你為酒吧驅了邪,又給了那酒保一個護身符,他感激之下就對你說了,反正你不是警方地人。告訴了你,你也不會讓他出法庭作證。」
包大同微笑道:「是啊是啊。本來嘛,酒吧這種地方人來人往,就算有熟客,也有很多陌生人來往,但這個客人非常奇怪,引起了他的注意。」
「長得可怕,舉止奇怪?」
「不是。不但長得不可怕,而且還非常帥,像極了影星金城武。但是更冷漠一點,氣質上更好,少了些雕琢氣。別看我。這是酒保的原話,你如果想尖叫就來吧。」
「我幹嘛尖叫?」花蕾眨了眨眼睛。
「女孩子見了帥哥不都是這反應嗎?」
「切,我見地帥哥多了。」花蕾嗤之以鼻。「石界就是帥哥,我還不是拿他當個肉粽子來看。你也長得不賴,在我眼裡仍然是肉粽子。」
「什麼叫我長得不賴?這話我不愛聽。」包大同太介意自己的長相,不過一想到那個石界就有些不爽。
這小子大概和花蕾青梅竹馬,彼此間感情不錯,上回在「沉默的症狀」案中,花蕾找他幫過忙。那小子有點本事,但是囂張可惡,包大同很不喜歡。
至於具體是不喜歡石界本人。還是不喜歡他和花蕾走得太近。他故意忽略了不想。
「好吧好吧,天下第一帥。快告訴我冷漠版金城武是怎麼回事。」花蕾急於知道事實,催促道。
「冒牌金城武沒做什麼。」包大同聳聳肩,「剛才不是說了嗎?他不和人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連酒也不喝,只喝水。有很多女人試圖接近他,可他沒理會過任何一個。可這正是令人奇怪的地方。你說,人們一般去酒吧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喝酒聊天。」花蕾道。
「錯了,我覺得這只是去酒吧的部分功能,很大一部分人是釣魚去的。唉,那些可憐地都市夜歸人寂寞啊。不管表面多麼光鮮,一到晚上還是要找東西來填補。剛才酒保說了,開始時還以為他是專門釣富婆的野鴨。因為很少年輕男人會獨自來酒吧,舉止高傲冷漠、而且帥成這樣。居然不帶女伴的。」
「這是酒保注意冒牌金城武的原因?」花蕾有點好奇,不明白這個帥哥是什麼來路,什麼目的?男人如果帥,而且神秘,就是最強吸引力了,當時的鐵窗酒吧,一定有不少女人盯上了他。
「這只是原因之一。」包大同道。「很多女人向冒牌金城武點酒。可是這帥哥除了水什麼也不喝,酒保可以把酒倒回去,白賺一筆。你要知道酒水的利潤很大,誰能幫著賺外快,自然會在酒保心中記憶深刻。」
「聽起來像三藏法師。」花蕾想像著冒牌金城截止的形象,突然冒出一句。
包大同一笑,「說不定這位三藏法師不是渡人的,而是吃人的。因為酒保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周萌,也就是第一個受害者,除了每個月的定期聚會會出現在鐵窗酒吧,平時有時間也會單獨去。她被殺的那天晚上。冒牌金城武出現過。」
「他和兇案有關嗎?」她再問。
「不知道,要調查,可是他有嫌疑,因為他很奇怪,而且自從周萌死,他就再沒有出現過。」包大同微瞇起眼,「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切都與這個冒牌金城武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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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調查他?」花蕾問,感覺無從下手。
包大同搖了搖頭,「基本上,沒辦法調查。這不是蹲守在鐵窗吧,或者其他夜店,甚至化妝成病人和護士就能找到他的。因為他選的獵物不是隨機的,而是非常特定,就是那六個護士。現在他已經殺掉四個了,怎麼會放過另兩個?不過,因為警方保護得緊,最後這兩個人他不容易下物。如果他是人,當然不敢直面警方,如果他是怪物,也同樣不敢接觸煞氣重的警察。」
「沒辦法調查,你還說那麼多?」花蕾責怪的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伸指彈了一下花蕾光潔的額頭,「笨哪,我說調查,可沒說直接要查冒牌金城武,那不是大海撈針嗎?他是很帥,可是還沒帥到引起轟動的程度,所以他要藏起來。我們哪找得到。現在要繼續從側面調查倖存的兩個人。看她們之間還有沒有共通點。然後想辦法突破警方保護對兩個女人的嚴密保護。問出她們曾經做過什麼事。惹來如此之大的怨恨。最後,就坐在那兒等兇手撞上來。告訴你吧,兇手的殺人手法如此凶殘血腥,現場還瀰漫著重重的怨氣。足以說明,他不殺了最後兩個人是不地甘心的。」
「你說的對。」花蕾皺著眉,「那我們第一步要怎麼做?」
包大同一咧嘴,笑得好看極了,但眼神卻壞壞的,「不是『我們』是『你』。因為我們的第一步是要吃東西,你去廚房煮碗麵吧。我快餓死了。」
他以為花蕾會生氣。因為他忽然把話題拐到吃上面來,但沒想到花蕾沒有反對的意思,只說了馬上好就跑到廚房去了。
花蕾在這邊吃飯或者留宿地時候都是叫外賣。從沒自已動過手。可她家地經濟環境雖然好。家教卻還很老式和嚴厲,女人該做的事情。她都受過訓練。
以前包大同總說凌小佳煮飯燒菜好吃,其實她做昨更好,只是他從沒機會讓她展示。就算在受傷修養期間。小夏也包攬了一切飲食方面的事,如今他說餓了,要她煮麵吃。她當然要大顯身手。
冰箱裡食材有限,沒關係,她有一雙巧手和靈活的心思,普通的面。在不同的人手中也有千變萬道地味道呢。
「你確定我家沒跑出個田螺姑娘幫你煮的面?」包大同吃了一口後就沒停下來,連吃了三碗才停。
「你什麼時候認識個姓田的?」
「你爸小時候都不講童話給你聽地嗎?這是中國傳統的民間故事啊。」包大同瞄了一眼湯鍋,看到鍋底只有幾根麵條留給花蕾了。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能這樣。人家辛辛苦苦做的,他吃得開心,卻忘記給大廚留了,就連湯窩邊那國碟花花綠綠又精緻爽口地小菜,也差不多被他吃光了。
他迅速打量了一下花蕾,見她的身段雖然苗條。但個子在女人中不算矮。應該不至於吃得像貓一樣少。可從目前的情況看,大概連貓也吃不飽吧。
「我爸從不給我講故事,他很嚴厲的。」花蕾歎了口氣,無意識的挑起一根麵條來吃,「他和我說得最多的不是,不許跑出去。不許惹麻煩。然後他就很忙。回家也天天關在屋子裡。我家房子很大,書房離我的房間很遠,我永遠只是看到他匆匆來去,想追過去都不行。」
「你爸真酷。」包大同感覺得出花蕾童年裡地遺憾,自從知道她從小被關著,被疾病折磨著,心中總是對她有些憐意,此時歎息帶歪了話題。以另一種方法解釋那位父親的冷漠。「我老子也是,每天嘮叨得很,還經常把我扔在家裡好久,突然就消失不見了。那時候我常想,他這一去是不是回不來了?不會死在外面吧?不會見不到吧?可是他一回家就會罵我不爭氣,不好好修煉,但到了晚上,我磨他給我講一些除魔衛道的故事,他卻只給我講田螺姑娘的童話。」
「那你說的童話是什麼?」花蕾很好奇。
包大同要的就是她轉移注意力。因些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個田螺成了精,愛上了一個男人,於是天天幫他打掃衛生和煮飯。結局不用我說了吧。自然是人妖之戀衝破阻礙,最終成功。那時候我天天想。要真有個田螺姑娘就好了,至少我找襪子的時候不用半個小時,偶爾也吃點人飯。當然了,真有田螺姑娘也看不上我才爹,他太難看,一定會看上我這陽光少年。」
花蕾抿嘴笑了起來,就知道他到最後一定會誇獎自己。
「田螺姑娘來了嗎?」她隨口一問。
哪想到包大同點了點頭道,「她來過,但又走了,再也追不回來。」
他苦澀一笑,轉過頭,看著花蕾驚訝的臉,輕笑道,「還真是笨笨,這你也信哪,我胡編的。」他站起身拍拍花蕾的頭,然後跑去書桌後閉目養神了。
他的行為和平常沒什麼不同,把椅子弄得晃當著,兩條長腿架在桌上,兩手枕在腦後。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他是在認真的思考。就好像他瞇著眼睛時是最認真的一樣。
可今天,花蕾卻覺得他是在逃避什麼?他剛才突然冒出的話不像是假的,因為他永遠笑得壞壞的臉在那一刻如此嚴肅。眼神中有一種名叫悲傷的東西。
原來,他也有不為人知的過去。那是什麼呢?似乎和那田螺姑娘有關。不知道那個姑娘是誰,為什麼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正想著,電話鈴突然響起了,包大同習慣性的接聽。但對文說話後。他一臉排斥的直接對花蕾說。「一個叫石界的人找你,這什麼爛名子。」
花蕾連忙跑過去,生怕這兩個人在電話裡吵起來。她找石界,讓他幫他們盯著在那四名死者身上有什麼親發現,警方的偵破工作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另外還有那兩名倖存者的最新情況。
她不想做雜誌社的吉祥物,希望能在情報工作上幫得上包大同的忙,但石界的話卻讓她驚了。
「怎麼了?」包大同一直在一邊監視花蕾和石界說話時的表情,此時郵她臉色蒼白,忙問。
「張小羽死了,就在昨天我們在酒吧調查的時候死了。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她——被吃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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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忘記伊莉的密碼,請在登入時按右邊出現的 '找回密碼'。輸入相關資料後送出,系統就會把密碼寄到你的E-Mail。 第十五章 我看到一個鬼
張小羽所在的醫院是一個名叫綠島療養院的地方,實際上是一間高級精神病院。
這回,花蕾不能再冒充病人了,在為她不可能裝成精神病入院。於是包大同只好裝成探病的家屬混了進去,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兒弄到的病人信息。
至於他會不會被拆穿則根本不在考慮之列,畢竟這裡的病人在精神上都多少有些問題,病人真說不認識他,或者有些驚嚇的表現,都可以用對方的精神狀況來做出解釋。
而且,張小羽既然死了,保護她的警力自然也就撤了,警方之前對她周圍情況的調查也已經結束,所以包大同進入的時候。醫院相對平靜,除了偶爾有病人發出奇怪的叫聲。
張小羽是死在家裡的,當晚家裡有她和她三歲的女兒、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在一起。奇怪的是,除了張小羽,那個小女孩和兩名警察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沒有聽到、看到、感覺到什麼事情發生。是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那名女警忽然從夢中驚醒,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這才發現的第五起兇案。
她不是一名初來乍到的年輕警官了,辦過好多兇殺案,但當她看到犯罪現場的一刻,還是差點昏厥。
張小羽被吃了,屍體一片狼藉,連內臟也有被咬噬的痕跡。不過這女人雖然嬌小,但想要在幾小時內吃光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兇手在每塊肉上都咬了一口,彷彿品嚐大餐。每樣只是淺嘗。
這一現象傳達出了遊牧之神強烈的恨意和嗜血的感覺,這兇手嘗到了殺人的快樂和人肉的美味,已經變得越來越凶殘,越來越遠離他殺人的最初動機。
包大同直覺的認為。等這六個女人殺完。他根本不會停手。一旦到了那個時刻。他選擇獵物將沒有跡象可循,受害者會越來越多,而逮到他的難度也會越來越大。
那兩名警察每天是輪流值班地,不會兩人一起睡下。可兇案發生的時候。他們都睡得很沉。那個和母親睡在一張床上的小女孩更是睡得香甜,在她的童稚美夢中。沒有母親在她身邊被吃掉的可怕一幕。就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是一件好事,而且兇手採取了措施,小女孩身上連一滴血也沒有沾到。
事後,法醫在死者的殘骸和兩名警察及一名小女孩體內沒有發現任何麻醉的成分。但他們的身體機能卻確實是在疲倦中,兩名警官在檢查時再度入睡,那小女孩更是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警方認為兇手一定使用了某種未被科學證實的麻醉劑,但包大同卻知道。兇手是施展了什麼術法,讓其他人陷入沉睡,好方便他執行自己地計劃,或者是懲罰。
可為會麼兇手對那六個女人怨念那麼深。卻沒有傷害其他人呢?說是他潛意識中害怕警察勉強還說得通,但那個小女孩呢?遊牧她和母親睡在一起,對兇手來說不是近在咫尺嗎?為什麼不一起殺了。
在怨念這麼深的情況下,親近的人一般都會受到誅連。那麼,是兇手「理智」?是小女孩不合他的口味?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據事先的調查,張小羽是個寡婦。
她的老公是一名千萬富翁,於一年前因心臟病發死在一個妓女的床上。張小羽非常漂亮,在本市的一家醫院實習時,遇到了這位千萬富翁,於是從護校一畢業就嫁人了,她老公互後才被迫出來工作。
當年她嫁人時,引起了好多人的羨慕或者妒忌,因為她幸運的釣到了金龜婿,而實際上她也過了幾年好日子。可是這男人非常重男輕女,當張小羽生下女兒後,夫妻關係開始緊張,最後變得非常惡劣。
而她老公一死。她不僅受到了心靈上的傷害,在財產上也損失不少。因為那男人在生前轉移了全部財產,留給她的不過是一棟房子、一輛車子和為數不多的存款。
為了應付生活,她只好在朋友的介紹下到綠島療養院工作。孩子白天由保姆照顧,這樣過了一年,她現在打算把大屋和車子賣掉,換一間小的房子,母女倆生活起來不用支付那麼龐大的開支。
原來,這個女人也是人不幸的。
包大同調查完畢後,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這給他開闊了一條思路,決定集中注意一下這六個女人的感情生活,也許從中會發現有引起兇手殺人的動機或者線索。
還有那個經常會誘發交通事故的街心公園,以及腎病醫院和婦產科醫院的急診部門、甚至兩個相鄰的屍房。都有讓他好奇的地方。
「你叔叔的暴力傾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喜歡亂跑。」遊牧護士長道,「就像前兩天他半夜爬到七樓頂上去,結果摔下來,幸好六樓有一個伸出來的陽台,他只是摔斷了腿,不然會出大事的。」
包大同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點頭稱是,望著躺在床上的斷腿中年人,心中懊惱為什麼要冒充他的家屬?害他天天被護士長、醫院的行政人員不停進行洗腦式談話。
為了和護士們瞭解張小羽的情況,遊牧之神他最近非常勤快的來探望叔叔。之所以選這個人,是因為從他的材料上看,他沒什麼親人。很少有人探望,唯一的侄子已經半年沒露面了,這樣他比較好矇混過關。
可是醫院對他的到來比較慌張。因為「叔叔」不久前摔斷了腿,雖然是他自己從樓上跳下來摔的。但這是精神病院,醫院本來就有看護病人的職責,造成病人受傷的一個重要原因正是他們管理不善。
本想著這病人長年沒有人來探望,神不知鬼不覺給他醫好就算了,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侄子,看樣子還很精明。院方怕引起巨額賠償的醫療糾紛,所以不停的派人對包大同進行魔音轟炸。
包大同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決定給這「叔叔」討個說法,不能讓醫院如此忽視病人的權利。而這種事情給前律師小夏辦理就可以了。
「我不是自己摔下去的,我是看到了一個鬼!噓,別說出去,他會來殺我的。」包大同還沒說話,叔叔突然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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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對尊貴或贊助會員有任何疑問,歡迎向我們查詢。我們的即時通或MSN: admin@eyny.com 第十六章
叔叔突然出聲,神情又那麼神秘詭異,嚇了那護士長一跳,隨取出白著臉對包大同道:「病人在精神狀況上出現反覆,這是正常的,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理解,我理解!」包大同打斷護士長的長篇大論,「我不會真的以為這世界上有鬼的。不過。請讓我和我叔叔單獨呆會兒好嗎?」
護士長顯然有點被叔叔煞有介事的怪模樣嚇到了。當然巴不得馬上離開。而包大同等她一走,就立即坐到床邊道,「您看到了什麼,告訴我好嗎?」
叔叔的反應有些遲鈍,眼睛瞪著,似乎在理解他的話。包大同安靜的等著,明白雖然有精神疾病的人時常會出現幻覺,但很多病人發病會有間歇性。也就是說,就算是精神病人。也有清醒的時候,他們所看到和聽到的,未必沒有事實。
「我啊——」叔叔拖長了聲音,音量相當小,聽得人心並沒有毛毛的,「那天晚上睡到半夜,忽然感覺有人推我。我一睜眼。看到床邊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影子?您不認識?「
叔叔茫然的愣了半晌,瞪著包大同不說話,腦子根本轉不過彎。
「沒事沒事,繼續講吧。」包大同溫言道,心裡怪自己打斷了叔叔說話。對於這些精神異常的人來說,打斷他們,有可能他就再不講了。
好在叔叔在哼哼了幾聲後又開始說:「她會飄啊,裙子一擺一擺的。我最恨人家打攪我睡覺,就生氣的跟在她後面走。開始她一直在走廊裡逛,然後不知怎麼就開門出去了。」他說到這兒又停了。本應該木然的臉上流露了同絲恐懼。
這家療養院裡住地大多是輕度精神病患者。並沒有鐵門一類地東西,但病房外也有加了兩道鎖的防護門,晚上關閉時。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
那麼,那個影子是怎麼打開門地?
防護門開了,院方肯定以為是值班護士疏忽。忘記鎖門,據說那名護士已經被辭退,但他一直聲稱自己冤枉。為此氣憤的砸壞了院長辦公室的玻璃,這是包大同旁敲側擊聽來地八卦,目前無法證實。
但如果那飄著的黑影不是叔叔的幻覺而是靈體地話。她本不需要開門就可以出入的,她費力做這種事的目地只有一個,就是想讓人跟上她。
那她是想說什麼呢?還是想帶人看什麼?或者單純的只想害人?如果是有怨靈害人,為什麼綠島療養院以前沒出過這種事情?
「她上電梯了!」叔叔在愣了半晌後忽然神情亢奮的高叫了一聲,這回包大同都被嚇了一跳,又忘記不能打斷他話頭的事。問了一句。「後來呢?」
但叔叔並沒有受影響。繼續說道。「我追過去。可是沒追到,那我就跑樓梯。她在欺侮我,以為我不敢追憶,哈,老子怕誰。可惜我不認得路,就是一直跑,她也一直在我前面。我總差幾步就追上她,可是她忽然回過頭來——」叔叔打了個寒戰,「一臉血,都是抓過的血道子,好像要咬我!我怕。我怕。才往後退了一步,就摔下去了。腿斷了。腿斷了。」他開始哭泣。
包大同笨拙地安慰了一會兒,腦子裡卻想著叔叔遇到的事。
照理說,這麼處心積慮的引人到頂樓,一定有緣故。如果想殺人,就不會把叔叔逼到六樓有陽台伸出地那一面。從其他三個方面摔下去。怎麼也會摔死了。
可是,黑影引叔叔上頂樓是什麼意思?如果雖要提示人們知道什麼。這個選擇實在是不高明。誰會相信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話呢?
那麼,假設黑影是張小羽呢?
叔叔斷腿的那天正是張小羽被殺的那天。因為叔叔是在早上被發現的,所以不知道他是幾點從頂樓掉了下去。但是假設張小羽被殺後發現了兇手的秘密,又魂魄將散,她就只能來到自己工作的地方,隨便找到誰來幫助她。
也許,她是要留下線索。
從前幾起兇案來看。這凶物不僅傷害人的肉身。連魂魄也不放過,被害者的魂魄都被凶氣震散了。而張小羽因為是個母親,女兒就在她屍體的旁邊,或者這點意識讓她靈魂暫且不散,能夠跑來自己熟悉的地方,給無論遇到的什麼人一點提示。
她也許指望警方會查到這一點吧,畢竟因為連環兇案的關係,警方對幾家醫院的調查相當詳細。
想到這兒,他跑到頂樓去看了看。
這是一幢七層的大廈,因為地處偏僻,附近也沒有高大建築物,所以視野很好。他吸了吸鼻子,感覺樓頂上沒什麼可疑的跡象,那麼張小羽是讓別人注意醫院的周圍嗎?
舉目四望。醫院四周是幾家工廠,看來氣場很正常,並沒有妖邪之氣透出。不過當包大同看到東南方一片低矮的院落時,心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很淺很淡。但仍然讓他輕咦了聲,隨即輕喃道。「不會吧?」
急忙出了醫院,到那個疑點的地方近距離觀看,除了狗吠聲,沒有發現異常。
是他能力太弱了,還是這地方與案件根本無關?張小羽這麼做,只是一個單一的預示?僅僅因為這地方和那凶物有一點點勉強的聯繫?
假如那黑影真是張小羽,假如她只能用這種辦法提供線索。那麼他有點明白凶物的來厲了。
可是這太不可思議了,他跟著他老爹捉鬼除妖也有很多年了。從來沒遇到古怪事這麼集中出現過,上回是吊死鬼重返人間,這回又是這種情況,這些事件背後有聯繫嗎?
又在醫院呆了會兒。包大同回到雜誌社。和花蕾一說,花蕾歎氣道:「可惜那五個女人連魂魄也震散了,目擊鬼魂也沒有一個,不然你借阮瞻的殘裂幡使使,把他們拘來審審就行了。」
「當我是包公啊,還審鬼?」包大同一笑,「再說了,人死後就應該去往另一個世界。誰也沒有權利打擾。除非他們自己想找人幫忙。如果直接提審鬼,當然方便多了,但是這種打擾會增長他們的執念,阻止他們離開的腳步,次數一多,人間各道就亂了,所以我學道的那一天,我老爹就警告過我,人的事,還是由人力解決。而下面,我們要去最後一間涉案的醫院,本市的腎病專長科醫院看看了。」
「你不避諱警方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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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又住院了?!
「你不避諱警方了嗎?」花蕾問。
「避諱啊,但是現在可以露面了。」包大同道,「張小羽已經死了,六名護士只剩下最後的倖存者付艷秋。警方清楚得很,假如付艷秋也保不住。這個案子的線索就全斷了,而且殺手可能無限制、無範圍的繼續玩他的殺人遊戲。所以在抓到兇手前,付艷秋不會出現在公眾視野了,一定會被安置在保護屋裡。
你要知道,如果前三名死者。周萌、孫君、苗小莉的死還算是突發案件。那麼第四起兇殺的受害者費娜就是在警方的監控下被殺的,第五名死者張小羽更是在警方眼皮子底下給吃光光。雖然目前案件的情況還封鎖著消息,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這件事流傳出去。民眾會嚴生恐慌,質疑警方的辦事能力。
這在警方看來是一種明目擊者張膽的挑釁,可惡的是一點線索也抓不到,那兇手除了腳印外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好像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鬼魂。」
「是——鬼魂嗎?」花蕾明明知道包大同早就斷定這是一起靈異案件,還是忍不住問,似乎想要個確定的答案。
「他有實體,應該不是單純的魂魄,但難免是魂魄所控制,記得『陰媒』案件中的段德祥嗎?」包大同瞇起了眼睛,「這對警方來說是不公平的。因為他們對的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幽靈。而我的判斷也出了錯,我曾經以為他總是在獵物落單的時候才動手。現在看來未必,他可以對保護獵物的人進行催眠、或者迷倒。不過他確實喜歡靜靜的吃東西。」
「那怎麼辦?」花蕾聽了這番話,感覺渾身發麻。
「我來解決!」包大同平時懶洋洋、總帶三分戲謔的眼神中射出堅定的光芒。但隨即又變幻成好玩興味的神色。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花蕾,看得花蕾發毛,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問題。
是衣服沒穿好。走光了嗎?正疑惑間,包大同向她伸出了手。
一瞬間,花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只覺得大腦一片溫熱,居然沒有躲避。哪想到包大同的手只是落到了她的頭髮上。輕輕撫摸了兩下。
他舉止溫柔。讓人有一種迷惑感,不過說出來的話很是欠抽,「從中醫學的理論上來說,腎乃先天之本,是生命之源,其精藏於血,其華顯於發。花骨朵啊,你不愧是黃毛丫頭啊,頭髮不是很好。可能腎不太好,叔叔領你去醫院看看如何?」
花蕾氣得打掉包大同的手,「又要我住院嗎?我爸說我命格弱,小時候生病都是請醫生到家裡的。可是你——居然讓我不到一個月時間住了三次醫院!」
「這是為了工作。工作!」包大同哄著花蕾。「本來我自己住院也可以。但一來身為『病人』不好隨意走動查案,二來我一個男人如果傳出腎不好,繼而被人影射延伸到某些功能不太健全,我的人生就有了污點,會被嘲笑的,作為朋友,你要同情我、為我做出一點點犧牲。」
他用兩根手指描繪著犧牲之小,看花蕾氣得小臉紅紅,包裹在墨綠色緊身毛衣中的豐滿的胸起伏不定,襯著圓潤的肩,纖細的腰,曲線分外優美,不禁呯然心動,情不自禁的伸臂把花蕾抱在懷裡。
「放開我,使美男計也沒有用!」包大同這親暱舉動比較突然。但花蕾還在氣憤中,居然沒有臉紅心跳,只顧著掙扎。可是包大同抱得很緊。她掙脫不開,乾脆咬了他肩頭一口,不過隔著衣服,這死男人沒什麼反應,就這樣靜靜抱了她一會兒才放開。
「我不去住院!」花蕾大聲道,「我雖然沒幫你打過鬼,可是所有的情報工作,水磨功夫的分析調查全是我做的,你不能欺侮我。」
「我能。」包大同輕聲道,聲音有些軟弱。「我非常能。」他嘴裡說著,眼睛卻還看著花蕾,情緒複雜。
花蕾張開了嘴。但沒有說出話,因為她忽然意識到包大同一瞬間的奇怪,那奇怪像一根羽毛一樣劃過她敏感的心房。帶來全身神經的顫慄,像過電一樣。
完了。一定愛上他了,不然為什麼一看到他正經或者溫柔的眼神就渾身麻酥酥的?完了完了!要怎麼辦?要怎麼辦?她要一個專一的男人。不要一個浪子,可為什麼偏偏……
「今天下午就住院。」包大同冷靜的聲音忽然穿透這越來越曖昧的氣息,傳了出來。
「我不要。」花蕾虛弱的抗議。
「反對無效,否則你將成為失業人士。」包大同無情的說,轉身離開,留下發呆的花蕾和他的失態。
看到花蕾媚人的一刻,他發覺自己動心了。這無關乎色情,卻充滿了憐惜,幾乎是突然出現的。他沒有像以往的「戀愛」一樣考慮到身體的因素。而是真正覺得心中的一個角落悸動了起來。
日久生情,這話不假。他很少和一個女人相處這麼久的,何況花蕾還那麼可愛,有著這年頭的女人少有的純真品質。看來他要疏遠她一下才行,不然只怕一頭栽進去了。
他早下過決心了,不再愛任何一個人。
那是他對一個女孩的承諾,那是他辜負了她之後的懲罰,他必須遵守,否則……
「我身體健康得很,就算你強迫我入院,醫生也不會收我!」終於回過神來的花蕾在身後叫。
「放心,沒有醫院是不想營利的。我們想住院觀察,他們沒理由不收。再說,我會通過關係給你造轉院假病歷,足夠你入院的檔次。」包大同頭也不回。
「你——好,我為你犧牲,不對,我為這案子做出犧牲,但是我不打針、不吃藥!」
「好,打針時我施幻術,讓護士把針打到床墊上,吃藥的話,我替你。」
「要陪床!」
「我日夜都在。」
「哼!」
「沒問題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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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滴水病床
一般而言,停屍房都在醫院的後門處,因為正門是人出入的地方,屍體也走這裡的話十分不吉利。而本市的腎病專科醫院與婦幼醫院僅一牆之隔,相連的地方的就是停屍房,所以兩家醫院沒有後門,只有側門。
腎病專科醫院的停屍房旁邊是車庫和鍋爐房,似乎想用生氣和火氣鎮一鎮這邊的陰氣,而對面就是辦公大樓,晚上會鎖樓,值班室設在旁邊的住院部一樓。
包大同看過,病房在住院部走廊的左側,看不到停屍房,右側是衛生間、洗衣間還有護士站。從窗口倒是可以看到停屍房的。
花蕾入住的時候,醫院沒有空閒床位了,只有五號病房有,所以她沒得選,被安排到了那裡。病房是四人間的,但卻只有花蕾一個人住,和其他病房還要加床的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很奇怪,包大同少不得要調查一下,結果一個帶著自己的女兒做腎臟透析的母親告訴了包大同一個秘密:五號病房鬧鬼。
花蕾聽到這事就開始害怕,把能協助隱形的烏木髮夾和辟邪的獸牙項鏈全戴上了,而且嚴令包大同到哪兒都要帶著她,除了上廁所。
包大同沒辦法,只好同意。
腎病醫院的住院部不讓家屬晚上陪床,因為都不是急症,不過包大同留下來的時候,護士們都裝作不知道,允許了他,這更說明五號病房有問題。也許她們以為一個健康的男人在,五號病房不會再出事了吧。
當夜幕降臨,黑暗像一隻巨大的手。把醫院和外面仍然進行的喧囂隔離了開。因為走廊空曠無人,一點小小的聲音都能讓回聲傳出很長,似乎是從地獄傳來的呼喊。
氣氛有些緊張和恐慌。包大同是感覺得到的。一到晚上。護士們路過五號病房都是快速通過。而病人則根本不到這邊來,偶爾看到包大同和花蕾的時候還竊竊私語。
一直耗到很晚,花蕾還是不敢睡,直到包大同承諾一直呆在她身邊,她也太累了。才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而包大同則合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腳架在床邊。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正當他也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一聲水珠落地的聲音,可能因為太過寂靜的緣故。感覺格外清脆刺耳,好像有一根冰涼的手點在熱乎乎的額頭上似的,讓人在瞬間醒來。並且十分清醒。
哪裡來的水聲?!
包大同沒動。呼吸仍然均勻著。眼睛也沒有睜開。甚至連陰眼都掩蓋著。只悄悄瞄著整個病房。
門,動了一下,卻沒有開,一條黑影從門縫中費力的擠出進來,慢慢站到二號床位前,靜止不動,似乎要站一輩子似的。
藉著冬天慘白地月光。包大同看清那條影子是一個年輕女孩。一把異常濃密的長髮下是一張腫得變形的、發黃的臉。身體也很「胖」,像是吹起來的汽球,藍白條的病號服彭脹到了最大的限度。
唉!
過了半晌,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慢慢躺在床上,側著身,背對著窗房的方向,整個身體沒有清晰的輪廓,似乎只是一片巨大陰影,卻壓得床發出「吱呀呀」的呻吟聲。
花蕾一動。醒了。
她緊張的坐了起來,看包大同還在打盹,根本沒反應,立即擰亮了床頭燈。
在她的眼中。房間內並無異物,她睡在四號床,最靠近窗戶,藉著燈光向外一看,見一號床和三號床都好好的,唯有二號床,護士鋪得整整齊齊的被單不知為什麼亂了,而且在床上有一個暗色的痕跡,看樣子是一個人躺在床上。
耳邊。滴答聲不斷傳來。而且越來越急,似乎就來自二號床那邊。
她嚇壞了。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想搖醒包大同。但腳一落地,卻感覺冰涼綿軟,如果不是包大同適時把她攔腰抱起,她幾乎尖叫。
「哪兒來的水?」包大同皺眉,假裝沒看到那黑影。
此時的黑影好像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變得極其瘦弱。女孩還是原來的那個,但臉色枯黃,一對眼睛大得好像要掉出眼眶,嘴唇白得像是沒有,寬大的病號服下,彷彿瘦得只有骨頭了。
「會不會是哪裡漏水?」包大同又說了一句,把花蕾放在床上,順物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倒不是藉機揩油,而是提醒花蕾,此處有異物。不要驚慌,他會處理的。
花蕾心領神會,緊緊縮在床上,「又沒有水管,怎麼會有水,好像是從那邊床上滴下來的。」她一指。
「瞎說!」包大同一邊「斥責」,一邊走到二號床邊,見那床上有一個人形的水印子,本來乾燥的床上正向外溢出水來。
「無意間」抬頭一瞄,那黑影正瞪著他,幸好他訓練有素,不然差點做出反應。
「奇怪,我下午親眼看著護士換的床單床墊,明明是乾淨的啊。哪來的水?」他喃喃自語著,「不會是水床吧?要不我去找下護士?」
「別扔下我,我和你一起去!」花蕾差點跳下來,但一看到地面上的水,又縮回了腳。
「笨蛋,叫護士不是非要自己去的。」包大同看到那黑影向他走來,咬牙裝作不知道,看她穿透自己的身體,走到花蕾身邊去。
花蕾什麼也看不到。卻打了個寒戰,抱緊了手臂。包大同連忙藉機跑過去,把她抱在懷裡。隔斷了那黑影的舉動。剛才他冷眼旁觀。感覺這黑影有極深的怨念,但對花蕾似乎並無惡意,看樣子要撫摸她。是羨慕花蕾有生機勃勃的身體嗎?
但這樣是不行的,花蕾命格弱,一定會受了陰氣的侵擾而生病。
他隨手按響了床頭鈴,可等了好半天護士才過來,而且是三名一起來的。神色間有點戰戰兢兢。她們進來的同時,黑影隱沒在了牆壁中。
看到二號病床的情況,護士們的臉都的白了。拒絕回答包大同的任何問題,硬是在護士站給擠出一張床位,讓花蕾暫住。第二天早上。換班後的護士長在包大同的追問和花言巧語的勸說下,說出了鬧鬼事件的始末。
原來五號病房二號床曾經住過一位腎病很嚴重的年輕女孩。全身水腫得很厲害。但腎病是一種富寶貴病。雖然不是立即能威脅生命的,長期治療的費用卻是非常高的。這女孩家裡很窮,承受不了這麼高額的醫療費。而醫院因為她支付不出費用,在她快要病死的時候,也就是兩個多月前,在主治醫生和院長的准許下,把她趕出了醫院。
儘管醫院也是要營利的,但把重症病人趕出醫院是非常沒有醫德的,所謂醫者父母心。連這一點慈悲心也沒有,還當什麼救死扶傷的醫生呢?
包大同聽到這兒,非常生氣。他來這醫院調查不過一天多時間,已經發現這醫院富得流油,主治醫生們開的都是名車。普通醫生們工作時開著暖氣,還要開半扇窗子放冷空氣進來,說是要保持空氣清新,據說夏天開冷氣進也要如此。他們可以這樣可恥的浪費資源。卻不能拯救一個沒有錢的病人。
只聽護士長又道,「從那天開始,我們經常聽到五號病房有人哭,病人都嚇跑了,而且那個床墊子總是流水。考慮到那女孩走的時候水腫的厲害,一直排不出來……」
包大同聽不下去了,又跑到別處打聽行政值班和醫生值班地情況。
行政值班是醫院的領導們輪值的,提防醫院出現意外情況,保證有上司在場處理,醫生的業務值班自有規律。包大同感受到了那女孩強烈的怨念。一個新死兩個多月的魂魄是不會這麼厲害的。除非她要報仇。要討個說法,要控訴這個冷漠的醫院和沒有醫德的醫生。
她現在反覆出現、不肯離開。除了弄濕曾經的病床外。並沒有害人,說明她不是厲鬼,不會濫殺無辜,她只是在等待她的仇家,那兩位殘忍對待她的人。綜合考慮這家腎病專科醫院的情況,可以斷定她是在等院長行政值班和主治醫生業務值班重合的時候。
他本不想管這事,這些喪失人類基本同情心的所謂高尚的人。被掐死也是活該,可是他想拯救那個可憐的女孩。不想讓她的魂魄犯下殺孽,毀了自己重生的機會。
很巧,女孩苦等的時機就在三天後。
而花蕾被擠進了其他病房。五號病房就那麼怪異的空著,明明沒有人,卻彷彿散發著強烈的陰氣。讓接近的每個人都感到不安。
三天的時間,也只有等待。包大同趁這個時間打聽到了已死的周萌和唯一的倖存者付艷秋的情況。
因為周萌正是住院部的護士,所以這裡的人對她的事都很清楚。她沒有結婚。但有一個相戀八年的情人,據她自己稱兩人感情很好,可是男人有一陣子幾乎不來醫院找她,後來又因為涉嫌經濟犯罪被通緝了。在周萌被殺前幾個月,他偷偷溜回來。經周萌舉報後被抓走。
而付艷秋在六個人中年紀較長,行為舉止比較穩重端莊。技術水平又好。是手術室的護士長。張小羽是畢了業就結婚的,付艷秋卻是沒進護士學院進就結婚了。據聞夫妻兩人是青梅竹馬,目前關係平穩。只是一直沒有生小孩。
當然,她們也都參加每月一次在鐵窗酒吧的聚會。
綜合來看,這幾個女人除了是同學、定期聚會的朋友處,還有第三個共同點。那就是私人生活看來都很不順利,甚至很不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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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發覺自己無法使用一些功能或出現問題,請按重新整理一次,並待所有網頁內容完全載入後5秒才進行操作。 第十九章 解氣了吧?
今年冬天的雪特別多,天氣不過放晴兩天,第三天的傍晚,新的大雪又降臨了大地,一直下到深夜也未停。
紛紛揚揚的大雪中,一個女孩低著頭在醫院後院的雪地上走著。她似乎走了很久,一頭一身的白,當圍牆外偶爾有車燈劃過時。她就停止著不動,遠遠一看。好像是堆起的一個雪人。
而且她似乎不是在走。而是在飄移,潔白蓬鬆的雪地上,一個腳印也沒有。只有一條淺淺的拖痕。慢慢慢的,她來到住院部一樓的一扇窗子外,身子騰空約一尺,從窗簾的縫隙中往裡看。
室內溫暖如春,院長在和張主治醫生下棋聊天,根本沒有注意到被人偷窺,只是過了不久,院長忽然感到一股涼意,不禁道。「明天要找一下後勤部門。暖氣根本不夠溫度。」
張主治醫生一臉諂媚的附和著,忽然一抬頭,見醫院物有的淡藍色窗簾翹起了一角。好像無形中被一保手拉著似的。不禁心裡一陣發毛。
住院部關於那個腎病女孩的傳聞他不是不知道,也還是有一點驚恐的。本來他已經藉故調了好幾個夜班不上了,但是今天趕上院長行政值班。他怎麼能錯過這種增進彼此感情的機會。
不過,現在他有點後悔了。因為他感覺到一種濕漉漉的寒冷,正從房間的四面八方滲透進來,似乎有一種帶著藥味的水氣瀰散了開。
「小張,去把窗簾拉好。」院長也似乎注意到了窗簾的異常,「老人們說針眼兒的窟窿斗大的風。一點不假,沒這層窗簾擋著,還真有寒風四處竄。」
張主治醫生應了一聲,雖然心裡有些莫名的驚恐。卻還是不相違背院長的命令,機械的走了過去。居然緊張的踢到了桌角,發出很意外地聲響。
走近了,他感覺窗外好像很黑暗。這有點奇怪,在雪天裡,哪怕是陰天,光線也會被白雪反射得比平時亮些。而他還沒伸手拉窗簾,關得緊緊的窗戶外忽然吹起了一陣風,窗簾動了。
揚起的淡藍色棉布外。一個女孩的臉貼在窗子上看他。歷為緊挨著玻璃,五官司有些變形。但張主治醫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那個腎病女孩。
她的臉可怕的浮腫著。身體也腫脹得似乎裂開了,鼻尖像被凍在玻璃上一樣,奇怪的隆起,灰白的臉上。唯有那雙眼黑得看不到底。
「醫—生。我—要—排—水。」她一字一句的說著,伸出皮膚被撐得彷彿透明一樣地手臂。
張主治醫生嚇得大叫一聲,向後退了好幾步。跌倒在院長腳邊,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把院長也嚇了一跳。「怎麼了?」他問。
張主治醫生說不出話。只用手指著窗戶,褲子裡一片溫熱。居然被驚嚇得控制不住地尿了褲子。
院長沒注意張主治醫生的失態,略有些不耐煩。走到窗邊去看。還特意打開了窗子。卻什麼也沒看到,只有窗外一片銀白。對面的不遠處的停屍房像一個臨時搭建的黑窩。雖然靜默著不動,卻給人感覺陰森可怖,似乎有什麼正從裡面往外看。
院長忽然想想他們醫院停屍房和婦幼醫院的停屍房僅一牆之隔,常常有兩邊屍體互相走動的謠傳,不禁打了個寒戰,轉身罵道,「小張,你不要故弄玄虛好不好,身為醫務工作者,不要信唯心主義那——」
他住了嘴,因為張主治醫生一臉驚恐的看著他身後,伸手指著,卻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平時溫文爾雅的臉因為恐懼而扭曲著。
身後有什麼?院長僵著身子不敢看,只感覺一陣夜風吹了來,夾雜著雪花鑽入了他地衣領,冷得他牙齒打顫,同時那窗簾給吹得飄揚起來,似乎有一隻柔軟的手,從他的頭頂一下摸到脊背上。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遠離窗戶,不過張主治醫生卻嚇得指著他的背後。尖叫了起來。他再也忍耐不住,猛一回頭。正看到一個身材臃腫的女鬼從窗處爬起來!白白的胖臉上。兩隻眼睛像兩個黑扣子一樣沒有一點光線反射,直勾勾的。
「院—長,再—寬—限—我—幾—天—吧。」她似乎凍壞了。聲音哆嗦著。
這回輪到院長嚇得尿褲子,他也在瞬間就記起了這個被自己簽字趕出醫院地女孩,不過他比張主治醫生還好點,腿雖然軟了,卻還能走路。
他跌跌跌撞撞跑到窗邊,想跳窗逃走,但才走到窗邊,窗子就「啪」地一下關上了。跑到門邊去,卻哪裡打得開。就算想躲進廁所,一開門也見到腎病女孩正坐在馬桶上呆呆的望著他。
四處是那可憐女孩地幻影,院長感到無處可逃的驚恐,張主治醫生更是已經嚇得如一團爛豆腐一樣攤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們的哭叫、求饒、呼救聲全被悶在這個房間內,根本傳不出去。
「給我排水。」女孩重複著四個字。向著兩人個喪失了醫德地人步步緊逼。直到他們全部嚇得昏厥了過去。
「解氣了吧?那就速速離開。」窗外再度出現一個人影道。卻是包大同。
他不能飄,只好一手攀著窗戶。
女孩猶豫著,沒動。
包大同歎了口氣,「不要留戀。當捨則捨。來生你一定是個健康漂亮的人,給自己一個機會,否則與人與已都無益,你還活在這個世上的父母也會不安。為了你的病,他們操碎了心,給自己一個安字,也給他們一個安寧,可好?」
女孩看著地下兩個死了一樣的男人,幽長的歎息一聲。
她只想有一個生存的機會罷了,卻被人剝奪了。只是因為她沒有錢,她就不能活!她恨哪!可是那個男人說得對,她要給父母安寧,縱然有千般不捨,萬般留戀,這個世界也已經不再是她的。
三天前她出現在這個男人和他女友的病房中,她沒有惡意,卻沒想到這男人是有法術的。兩天前,她在病區遊蕩,聽這男人似乎是自言自語著談起了執念和解脫。一天前。這男人抓信又要放水的她。勸她往生,不要再計較地過去。如果真的不能原諒這樣喪失醫生的基本道德的人,那麼嚇唬一下他們,讓他們以後不敢再這樣對待病人就是了。
她聽了他的話,這才有今天嚇昏院長和張主任醫生一幕。這法師說得好,他們只是缺德。但罪不致死,如果這翻恐嚇能對以後的病人有幫助,也算她積了功德。
現在她依約要走了,卻忽然心生留戀,但她怕那個法師,他雖然溫和,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那裡——」她指了指停屍房,「有個空床位,他們是會換位置的。」她留下最後一句話,徹底離開了她這個眷戀和怨恨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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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第三個共同點
花蕾的出院,表明涉案的五間醫院、六名護士已經全部調查完了。至此,線索似乎還不太清晰,但包大同心裡卻隱隱有了些模糊的目標。
「你說,女人們聚會時一般會聊些什麼?」他問花蕾。
花蕾想了想道,「什麼都有,天南地北的,範圍應該很廣。但是,一般情況下會說說生活中的煩惱事或者得意事,美容、減肥、衣服這類的吧、當然最重要的是聊男人。」
「男人?」包大同很有興味的眨眨眼睛。
「這和男人們喜歡談論女孩不是一樣的嗎?」花蕾道,「但閨中密友們更喜歡分享彼此最隱私的秘密。」
包大同長長的「哦」了一聲,沒有說話。坐著椅子輕輕搖晃,和他往常想問題時一樣。
花蕾懷疑地看著他。「你有什麼想法嗎?」
「開始的時候,我們就確定這六個女人一定是共同做了什麼,才招惹到的邪祟,不是在就學期間就是在她們工作以後。之後我們調查到她們每月都有定期的聚會,我感覺在聚會中出事的可能性比較大。說不清為什麼,只是一種感覺,或者是那怨念沒有陳舊之感。」
「陳舊?」花蕾有些好奇,怨念還有新舊之分嗎?
包大同明白她心中所想。可是無法解釋。那是他長年訓練後的天然直覺,就好像長年處在生死邊緣的人,對危機會有感應一樣。
「花骨朵,這個你不用懂。」他閉上眼睛緩緩的道,繼續分析。「這六個女人除了是同學、工作後仍定期聚會外,應該有第三個共同點,這第三點也就是她們招來災禍的根源。女人在一起談什麼最多?男人!而據咱們調查,她們的感情生活貌似都不幸福。」
「這個有點武斷吧?」花蕾打斷他道,「從咱們調查的情況來看。似乎她們的感情都有點問題,但哪個人的感情沒有問題呢?不能斷定她們的死和男人有關吧?」
「我沒有說和男人有關,我是在找她們的共同點。」包大同道,「你也說了,女人在一起經常會討論男人,從我們地調查。至少她們的私人生活不那麼正常,或者說是不平凡,那麼她們非常有可能坐在一起訴說生活的苦惱。你知道。鐵窗是一間酒吧。那種『三種不同的紅色』是極烈火的酒,我打聽過,這六個女人每回來必點的,也每回都大醉而歸。你想,不管是開心的事或者憂愁的事,這酒一入腸,少不得會精神亢奮,做出點平時不敢做。或者不會做的事來。」
花蕾愣一下。覺得包大同說得有點對。
「周萌是第一個死地。鐵窗地酒保也說了。當晚冒牌金城武出現過。周萌的死會不會和這個神秘且舉止怪異的帥哥有關?這帥哥是不是和兇手有關?」包大同道,「假設周萌是冒牌金城武殺的,他為什麼還要樣害其他五人呢?而且是用這麼殘忍的方式?試問一個人類會這樣殺人嗎?就算是變態兇手,只怕也沒本事來無影地、去無蹤的殺人於無形。」
「你說這是靈異案件。」花蕾皺眉道。感覺腦中一團亂。
包大同點了點頭。「我還在這個系列案中感覺出了無窮的怨氣,這就證明兇手這麼做是有理由的。感覺上更像是報仇。從這可能推論出,這六個女人一定幹什麼,不然兇手只要殺死周萌就得了。犯不著把其他五個捎帶上。」
「如果他是想殺掉周萌及她的朋友呢?如果其它五個人被當為獵物,僅僅是因為朋友關係呢?」花蕾提出另一種可能性,「假設兇手是變態地,不管他是人是鬼,都有可能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嗯,我也考慮過這一點。但如果是這樣,理由有點牽強,而且怨氣不會一直濃而不散。所以我更傾向於相信她們六個人在酒吧聚會時,或者在聚會後,共同做過一件事,為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包大同認真地道,「這件事不一定是多麼驚天動地,也許只是一個小小的惡意,甚至六個人共同嘲笑過什麼,也會引來無妄之災。或者她們只是無意中惹了不該惹的東西。但是,這案子如此血腥,有凜洌的殺報氣藏在整個事件中,我覺得她們做的一定是一件大事,甚至是很凶殘的地。」
「不會吧?」花蕾臉都白了,「你不會是說她們殺了人,然後分屍吧?她們都是護士。白衣天使,不可能做這些事地。」
「難怪你這樣想,因為護士在普通人眼中都是溫柔善良的,好像連病人地痛苦她們也會哭似的,其實現實中,她們在某些方面很漠然。並不是她們壞,而是看慣了生死和痛苦,這是工作造成的麻木。而做為女人來說。護士是一項辛苦地工作,如果工作壓力地宏大,生活不如意,但卻沒有宣洩的渠道,在酒精的刺激下,內心的黑暗完全表現了出來是可能的。人性,本來就有惡意啊,善惡了也本來就在一念之間。」
「你這都是猜測,人人都有壓力。可大多數人不會作惡。」花蕾反駁道,實在不願意相信六名白衣天使共同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沒錯,是推測,可是非常有可能。」包大同道,「而且是很大的可能。目前而言唯一的解釋。」
「她們會做什麼大錯事。惹到了那個冒牌金城武呢?」花蕾挫敗的歎了口氣。
「這是問問那個唯一的倖存都付秋艷了。」
花蕾聽他這麼說吃了一驚,「你不是說警方一定會把她帶到保護屋中嗎?那你怎麼接近?如果真去接近,人家把你當成兇手怎麼辦?你要知道,張小羽是在警方的監視下喪生的,警方一定會以為兇手是個極高明的人物,對付艷秋的保護肯定特別嚴密,你冒冒失失跑去,被當成兇手怎麼辦。而且前提是,人得知道付艷秋藏在哪兒。」
包大同兩手一攤。「我學沒想好要怎麼辦。但是我在猜測腎病專科醫院和婦幼醫院發生過什麼事。否則為什麼停屍房的屍體會與換?這和這起連環殺人案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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