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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靈異]柳暗花溟 -【驅魔人‧二】《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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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1:52 PM|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七章 線索

不要怕,他們出不來。”一名強壯的男護士對包大

    這人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臉孔很白,好像是終年不見陽光似的,不過氣息很正,因為這人天生陽氣旺,有鎮邪之態。一般這種人住的房子,會給人感覺很豁亮的感覺,有了倒霉事,也不容易找上他。說來,這可是非常美好的天生優勢。

    他們一到這邊,接待工作就被B區的護士接手了。與其說這人是護士,還不如說是保安,只不過他們有專業的知識,外加身穿著白色的衣服而已。

    包大同的個子是挺高的,人也結實,但和這個護士比起來就顯得瘦小多了。那是因為重症精神病患者發起病來,尤其是暴力型的,發起病來非常可怕,力量也非常大,不是一般人能夠制服的。

    一走進重病精神病區,花蕾就感到了一種非常強烈的壓抑氣息,穿過三道帶有輕微電流鐵柵欄,他們走進了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很寬闊,打掃得纖塵不染,地面是漆黑的大塊方磚鋪就,牆面刷得雪白,兩側全是一間間的病房,病房的門外表是鐵質的,也是白色,上面還有一扇鐵窗。

    黑的地,白的牆和頂,給人一種很嚴重的冰冷感。這里說是精神病院,可也和監獄差不多,不過是更干淨些。可是這些人的心生了嚴重的病,不也給關在心靈的牢獄里嗎?

    “這些房間從外表看挺嚴酷的,但實際上房間內設施很好。還有很多安全保護。”護士不知道包大同他們是來檢查什么地,因此解釋道,“精神病是一種非常復雜的疾病,治療起來非常困難。”

    包大同頻頻點頭,表示同意和理解他們的工作,之后問,“楊天,住在哪一個房間呢?”

    “你們是來看楊天的嗎?”那護士一愣。之前院辦處叫他們接待來訪客人的時候。只說來者是警方的物派調查員。他們還以為是協助衛生局調查精神醫療情況的,沒想到他們感興趣的是楊天。

    “他可能和多年前地一樁血案有關,所以我必須要看看他目前是什么狀態。”包大同說。

    那護士聽到這里地時候站住了腳步,有點驚訝地說,“如果您說的是配合調查,他一定不行的。他從十幾歲就住在這兒,快二十年了。我們這兒的醫生用了各種辦法,可他從來沒有清醒過。我想,他這一輩子都會這樣了。唉,一生啊,人只有一生,可是他卻那樣渡過,還不如當時就

    “我明白。我明白。如果是我這樣。如果我可以選擇,我也寧願死。”包大同道,“不過請問你們。重症區的病人多不多。”

    “很多。”護士道,“奇怪了,我聽這兒的老員工說過,前些年沒有那么多人精神不正常,沒想到社會越發達,日子越富裕,精神出問題的人倒多了。”

    “是啊。”包大同隨口敷衍他,從這個護士地反應上看得出,他知道的情況都是一般人會知道的,不像剛才在A區草坪上的護士,像是知道某些秘密似的,“但是這么多人,你每個病人的事都知道得這么清楚嗎?”

    護士恍然大悟的一笑道,“哦,你是想知道我為什么一聽楊天的名子就有反應是嗎?唉,那是因為他從這里跑出去過六、七次,無論怎么關他也關不住。說起來,還是個傳奇人物呢。最嚴重地一次,他把全體病人全放了出來,我們地護士人手不夠,最后只得報了警,我們和武裝警察們齊心合力才把他們抓起來。你們不知道,如果一個精神病人發起病來,等閒幾個人按不住他。有一次楊天在逃跑過程中被發現了,我這種體型的專業護士上了八個,才勉強制住他,就這,他還咬掉了一個人的手指,那是他唯一沒有跑成地一次。”

    “楊天也會攻擊人嗎?”包大同很好奇,雖然那天在桃林受到了楊天的襲擊,卻總覺得他被操縱似的。

    “他很奇怪,平時很安靜,特別喜歡一種面具。那面具是堂春人都愛玩的東西,平時組織著唱戲用的。楊天經常一整天、一整個星期、甚至一整個月都抱著面具自言自語,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懂,還有人開玩笑說他說的是鬼語,只有鬼魂才會明白。”

    護士的話讓包大同非常意外,他只知道凶手酷愛這種面具,就連殺人時都忍不留下那樣的痕跡,並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他心中很執著的一個景象,運用靈力時會不知不覺印在凶案現場的一個地方,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楊天也酷愛這東西嗎?

    “只是非常偶爾的時候,楊天會變得特別具有暴力傾向,發病時間也不確定,是突發性的。”那護士繼續說,“其實按照平時的表現,他完全可以轉移到A 區去了,可就是因為他會突然從小羊變成野獸,所以不得不十幾二十多年都住在這里。唉,一個人的人生還沒開始呢就結束了。”這護士很是悲天憫人。

    包大同對這人很有好感,在這里工作這么多年了,還能保持同情的心,真不容易。怪不得他氣息正,人啊,一分厚道一分福。

    “這是你記得他的原因嗎?沒發現他有其他異常嗎?”包大同再問。

    護士笑了,“我只是個護士,他的病症需要問醫生啊。不過我絕對懷疑你們能從他這調查出什么與凶案有關的事。話說回來,如果和他有關的,一定是在他進精神病院之前,不過那時他才十幾歲,又能做什么呢?我聽醫院里的老人講,把他送進來的時候,他是在離這里千里之遙的一個小山里,來的時候特別怕水,渴得快死了,也一口水不喝,護士們只好給他灌。當時他還一個勁叫:爹啊,爹啊,你別走,我一個人怕,叫得那個慘。不過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一年,之后他似乎再記不得什么了。”

    “他被送回來時有紀錄?”包大同眼神一閃,“當時是他們父子在一起嗎?”

    “記錄有,都在院辦室,他每一回送回來都有紀錄。聽說堂春的一個村子發生了災禍,他和他爹就到外地尋親戚去了,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爹失蹤了。唉,哪有這樣當爹的,就算村里有災,聽說他家當年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何必往外跑,后來還把瘋兒子扔了。楊天第一次回來時,是因為他們父子去的那個地方才下了一場小雨就淹沒了,當地人覺得他們父子是災星,因為從他身上搜出堂春的地址,就把他送回來了。可是他們那村子已經沒人了,就只好由社會福利機構送到了這里。 ”

    線索,線索,線索。真是越來越清晰了,看來找到楊天的父親也是關鍵,假如他沒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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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1:53 PM|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八章 撞克

大同和護士談話的時候,花蕾一直緊張的站在一邊。

    這里的氣息讓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她為了學習運用靈力而全身感官大開的緣故。她總感覺身上一陣陣發麻,四周有無數說不清的模糊聲音,似乎還有人窺探她似的。

    “咚”的一聲悶響自身邊傳來,嚇了花蕾一跳,再看包大同和那名護士正談得投機,根本沒有注意到。或者,是她的感官放大的緣故,也許聲音並沒有那么響。

    咚咚!又連響兩聲。

    花蕾循聲望去,就見他們左后方的一扇門仿佛微微的顫動,大概是有病人在里面拼命砸門。花蕾想叫那名護士看看是怎么回事,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鐵窗邊閃過一道人影,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臉出現在了那窗口。

    他臉上橫七豎八全是疤痕,顏色青黃,嘴唇和眼眶幾乎是青色,就連那對瞳孔都有些淡淡的白。而因為是禿頭,頭上也沒能幸免,那些粗糙的縫針痕跡還沒有消退,使他整個人看來像是用碎肉縫合起來的。

    他就站在那,死死的盯著花蕾看,眼珠一動也不動,連眼睛也不眨,嘴唇卻一直動著、咬著,好像花蕾是某些可口的東西,他正在考慮從哪里吃比較美味。

    花蕾從身到心,寒意無限擴大。她想挪開眼睛,可偏偏做不到,眼神好像給一股無形的力量吸住了似的,喉嚨中也發出不出聲響,就在大白天。就在清醒的狀態在,就在包大同地身邊,居然給魇住了。

    過來吧!過來吧!

    她似乎聽得見那不知發自哪里的呼喚,情不自禁的挪動腳步走了過去。她告訴自己不要去。可是大腦卻無法控制身體,直到她覺得體內的自然力量有如一股熱流沖到了心髒部位和大腦,她才停止了前進,但還是不能回頭,只能一直全身繃緊地站在走廊正中。

    她緊盯著那個精神病人,感覺似乎靈魂出竅似的,身體有刮裂般的疼痛,而就在這里。那個精神病人突然沖她咧嘴一笑,露出黑紫色的牙齒,然后頭突然歪向一側。

    就在他腦后,還有另外一張臉,仿佛是生在他肩膀上的另一個頭。那是個女人。血紅的眼睛、牙齒和嘴唇,和這個男人滿臉的青白之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一驚。花蕾地心差點停跳,就見那病人慢慢轉過身,離開了窗口,向房間內走去。詭異的是。他正面是禿頭的形象,背面卻一把長發。衣服的后面也是紅的。似乎一直背著一個女人。

    她忍不住想走過去看,感覺身體輕飄飄地。有一個看不見的洞吸著她走。而正在這時,卻忽然掌心一疼,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低聲斷喝,“花骨朵,回來。”

    她一驚,身子一晃,向后仰倒,跌在包大同懷里。

    “她怎么啦?”那名護士關心地問。

    “你也知道的,女人嘛,膽子小,卻偏偏非要來。”包大同輕松解釋,“她可能太緊張了,不礙事。”說著伸左手摸了摸花蕾的頭,給她安了神。

    “還是先去醫生那里吧。”護士說,“關于楊天的病症,可以問問王醫生,楊天地主治醫生,也順便讓這位小姐休息一下,一般人受不了這里氣氛的。”

    他話才說完,忽然傳來了一陣哭聲,正是花蕾差點被迷地那個房間。而哭聲一傳出,像是驚醒了什么似地,各個房間都發出了怪聲。

    立即,有幾個護士不知從哪個房間里沖了出來,一間一間的往病房里望,不過雖然腳步急促,但神色卻很平靜,而且也並沒有采取措施,似乎這一幕司空見慣,根本不值得注意。

    “不要怕,經常這樣地。”護士

    就和晚上在樹林里驚起飛鳥一樣,一個人出了聲音,哭狼嚎。”

    不過他才說完,就有另一名護士叫他過去,似乎出了點小問題,讓他去幫忙看看。

    他道一聲失陪就走了,留下包大同環著還在發抖的花蕾,低聲問她看到了什么,因為他正和護士說話,卻突然發現她的氣息有異,似乎要靈魂出竅一樣。

    花蕾把剛才她的所見說了一遍,包大同頗為意外。

    “以前我聽我老爹說過,有的精神病患者是因為病理上的原因而喪失行為能力,但有的,是被某些人所不知的東西所控制,迷了心。中國北方管這種情況稱為‘撞克’了,傳說中作樂的鬼狐仙怪都有,那是要請某些有法力的人驅邪以達到康復的目的。不過現在社會太發達,很多不潔的東西無處容身,很少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了。難道你看到的是?”

    “我剛才被它魇住了。”花蕾握緊了包大同的手,感覺他的手溫暖而有力,安心不少。

    “是啊,這證明那東西還真強。不過你居然能靈魂出竅,這可不是一般有靈能的人能做到的。”他溫柔一笑,“相信我吧,花骨朵,你一雙最棒的靈眼,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這對我要做的事大有好處,看來我叫你專門修靈眼是正確的。”

    “真的嗎?”花蕾一直怕包大同是為發安慰她才這樣說。

    包大同很認真的點頭。

    —

    “那我再看一遍。”花蕾下定決定,“我要知道那不是我的幻覺。”

    “你不怕嗎?”

    “我有你。”花蕾說著,拉著包大同的手,鼓起勇氣,向那個房間走去。

    透過鐵柵欄的窗子,花蕾看到那個精神病患者呆呆的坐在床上,從外表上看,一絲異常也沒有。但正在她有些失望的時候,她的雙目一熱,滿眼看到他又對著她笑。而且那個紅色的女人也出現了,她根本就像一張畫兒,死死貼在那個患者的背上。

    “可怕吧?”

    包大同和花蕾正看得入神,忽然耳邊有人說話,卻是那個護士,“這個病人好久沒發作了,所以我們脫掉了他的束身衣,結果他把自己的臉抓成這樣,居然撕下了一條條的肉,要不是搶救及時起,我不該在小姐面前說這個。”

    “謝謝你,可我也是調查員。”花蕾很認真的說,抬頭看了一眼包大同,意思是,你看到了嗎?

    包大同搖了搖頭。

    “好吧,調查員小姐,我們先去見醫生好不好呢?”那護士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卻非常好脾氣。

    花蕾點頭致謝,但在隨他去見醫生時,她強壯著膽子,在每個窗口處看一下。她發現大多數精神病患者是病理性的,但也有好幾個有異常的情況。其中一個人處于離魂狀態,他的魂魄滲出了身體一部分,還有一個人的肩頭蹲著兩團奇怪的東西,更有一個,四肢上都被一根奇怪的鏈子鎖著,有一個非常小的影子,握著這些繩索的一端,像玩提純木偶一樣,操縱著這個病人在房間內又蹦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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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1:54 PM|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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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最大的慈悲

間精神病院有很多奇怪的事,為什么會這樣?因為大患者都是病理性的、生理性的,很少有那么多集中出現被惡靈或者邪物操控而喪失意識的情況。

    這讓包大同大為驚訝和好奇,雖然有很多情況他看得不如花蕾清楚,也漸漸感覺出事情不對來。不過這里的醫護人員還是挺正常的,從某種角度來說還是很熱情、很熱心的,因為包大同很快就打聽到了楊天的具體情況。

    他今年也是三十四歲,從十五歲被送進來,已經快十二年了。他的父親至今失蹤,沒有找到,現在是社會福利機關在助養他,並幫助他治病。

    “但是楊天這個病,我覺得治愈的希望很渺茫,因為他的自我認知能力實在太差了。”白白胖胖的王醫生說,“最好的結果,就是他以后生活上可以稍微能夠自理一點。但是老實的講,我一直找不到他突發性的暴力行為的根源和規律,慚愧。”他五十多歲,略有點神經質的樣子,但看來是那種醫者父母心的人。

    “精神病學是非常復雜的科學,我非常佩服您的治療。”包大同贊美了王醫生一句,非常誠懇,“您是認為楊天不能協助警方調查嗎?”

    王醫生欠了欠身子,“我不知道警方要調查什么案子,我只能說,楊天沒有認知能力,他什么忙也幫不上。事實上,自從他來到這里,就是我們病得最嚴重的一個,而且從來沒有過好轉。”

    “那他之前一直沒有比較特殊的表現嗎?”包大同不死心地問。

    王醫生仔細想了一會兒。然后堅定的搖頭,“他一直是我負責的病人,在我的記憶里,他沒出現過任何特異地表現。除了偶發的暴力行為,一直對著一個面具說話,連吃飯睡覺也要人提醒,甚至強迫。如果有人拿走面具,他也不會搶奪,就會一直哭,哭得人心酸。那是他被送進醫院時就緊緊握在手里的,我懷疑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東西。或者那面具對他有特殊意義。更可能,那與他變得精神異常有關。因為年代久遠,那個面具破舊了,我曾經到堂春給他買過一個一模一樣的,但他卻認了出來。不肯要新的,一直對我伸著手。意思是要我還給他。這是我對他的情況覺得難解的三種情況之一。既然他喪失了全部地認知能力,為什么會辨識這個面具的真偽?”

    包大同也覺得奇怪。正如王醫生所說的,楊天如果真瘋得徹底,又為什么會執著于一個面具?不過聽到王醫生說起楊天的情況。他開始對那對父子惡靈產生了強烈的惡感。

    那是他一直避免地,做他這一行。一定要公正且心平氣和。因為每個怨靈都有強烈的無奈和憎恨,所以做為法師。情緒地傾斜是最要不得的。但是,不管楊天以及他的父親當初做了什么,十九里鋪村全體村民做了什么,這種報復已經太過了。

    看看楊天的慘狀,生不如死。再想想那幾名死者,二十年多年了,大概早就被這追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吧?可偏偏,一直放棄不了人類生地渴望、死的恐懼,最后卻仍然逃不掉。

    “那兩種難解地情況是什么?”花蕾問道。

    “一就是為什么他這樣溫和無害地人會有突發性暴力行為,二就是他為什么能在嚴密看管下逃出醫院。”王醫生不禁皺起了眉,“我們醫院的保安措施可是相當嚴密地,但他每次都能成功,前幾天被送回來那次也是,他能做到這一點,簡直是個謎。當然,除了五年前的八月,他放了所有的病人,結果驚動了保安才失敗的那次。”

    五年前的八月?得讓石界調查一下那時候有沒有發生過凶案。如果王醫生所說的日子是公歷,那么可能是農歷的七月,也就是鬼月。

    “醫院對這個有紀錄嗎?”包大同連忙問。

    王醫生點點頭,“當然有紀錄,但是我們這里沒有,您應該到院辦室,我相信他們會配合警方調查。但是如果要楊天配合,我的意見是:那不可能,也不適合。”

    聽到這兒,包大同知道再沒有什么可問的了,于是站起身道,“謝謝您的幫助。我想見見楊天,近距離觀察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醫生猶豫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道,“看,是可以的。但是得有護士陪同。剛才我說了,他會突發性暴力行為,如果防護不當,可能會造成嚴重傷害。”

    包大同當然答應,事實上他也沒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只是想看看楊天,在他“正常”的時候觀察一下。

    在那名護士,外加另外兩名護士的陪同下,包大同和花蕾見到了楊天。

    他的房間有床和一個小櫃子,並不像有些重症精神病人那樣,被關在一個沒有任何家具,四壁全是軟軟的地方,顯然他不會傷害自己,也顯然他是被操控的。操控者還要利用他,當然就不可能傷害他。

    兩人到達那個房間的時候,楊天正坐在床上,對著面具喃喃自語。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花蕾明白他是讓她看楊天的身上有沒有什么異常。于是運靈力于雙目,看到楊天的身上籠罩著一層黑氣,自身的魂魄給壓制在一角,可憐兮兮的,看得她想落淚。而他說的那些話,確實聽不清楚,只感覺每一個章節都那么古怪,聽得人寒毛直豎。

    她搖了搖頭,于是包大同向前走了幾步,那名護士攔了一下,但包大同擺了擺手。

    他很有把握,既然此時沒有人控制楊天,他絕不會傷害別人。

    “楊天。”他越走越近,還輕輕叫了一聲,但楊天沒有反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果他沒有看錯,那是一臉的悲傷和悔恨的樣子。

    “還記得我嗎?我們那晚在桃林見過。”他問著,不錯過楊天的任何一個表情。

    可是楊天除了原來的樣子外,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于是他嘗試去觸碰楊天,那名護士想阻止卻來不及了。但楊天還是沒有反應,把他輕輕推倒,他照樣懷抱面具,繼續說著聽不懂的話。

    包大同直起身來,心中明白了一切,只等那名A區的護士做最后的證實,然后再等石界調查到那幾個問題,真相就會大白。

    當然,還要在石界調查的事情上再加上一點:楊天父親的情況。

    “我們走吧。”他對護士說,走到門邊時,禁不住又轉回來,對著因為穿著病號服而顯得枯瘦的、沒有一絲人氣的楊天,用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放心,我會給你解脫。”這是最大的、也是最悲傷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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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逃跑的真相

發現了什么特異情況請直說。”包大同在那家在名里,對那名明顯隱瞞了某些事情的A區護士說,“因為我們發現精神病院確實有很多不正常的問題,早點解決,對誰都有好處。不然,同樣的事會反復發生。”

    “會嗎?”護士臉白了。

    包大同點頭,並不是嚇唬他,而是說的實情。這家精神病院不正常,沒有沾染到醫護人員身上已經是奇跡了,可是不能指望奇跡堅持多久。

    那名護士咬了咬牙,終于決定說出他所知的一些怪事。這雖然是包大同幫他下的決心,但也是他考慮了半天的結果。

    原來楊天的屢次逃跑雖然是個謎,但這名護士卻看到過一些可以解釋,又無法解釋的現象。在楊天第五次逃跑的時候,這名護士已經到了醫院工作,而且是在B區做護士。

    那天,正好他值夜班,正在巡視病區的時候,恍惚中突然看到一大一小兩條影子拐過前方的走廊,走得非常快。

    當時他年輕氣盛,從沒想過這世界能有自己理解不了的東西,還以為有病人偷跑了出來,就一直跟了過去。沒想到拐過走廊,卻不見了那一大一小的蹤影。

    他想起楊天的經常逃跑之謎,就想去探個究竟,如果真能找出問題,對他在醫院的前途是非常有好處的。所以他沒有以對講機通知其他的護士或者保安,自己悄悄的沿著走廊前行,直到到了下一個拐角地時候。看到了楊天的房間。

    他躲在牆拐角后監視著,就見本來鎖得好好的房間門突然打開了,楊天從里面慢慢的走了出來,雖然離得遠。可他感覺楊天地眼睛黑漆漆的一片,一點沒有人類眼睛應該有的反光。

    當時他驚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可更驚的還在后面,楊天慢慢向他走了過來。

    那時候他很年青,膽子也大,從沒有害怕過什么,但那一刻他卻嚇得連腳步也挪動不了。然而離得近了,他發現走動著的不僅楊天一個人。在他前面,還有一大一小兩對腳印,一對是黑黑的,另一對則是水漬,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

    他們一步步走過來,他想跑。卻根本不能,好在他們到了走廊拐角是拐向另一側的,而且都直眉瞪眼地,似乎沒有看到有人在偷看。

    他們走過之地。走廊的燈就突然亮一下,像是電流突然增強似的。最后他們走到了那三道通電的鐵柵欄前。也沒見到怎樣,門就緩慢的一道道打開。那邊地護士像是睡著了一樣,根本沒有反應。

    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他慢慢跟了過去,見到守門處地護士雙眼注視著前方,臉上露出僵硬的微笑,似乎睜著眼睛就進入了夢鄉,根本不知道所發生的一切。

    而那對腳印還在引領著楊天往前走,一直到出了B區大樓,走到草坪上。

    就在這時,牆外有好幾輛警車路過,閃爍的警燈好像驚動了什么,他只感覺身邊有涼風掠過,就好像身邊有什么走過,但是卻看不見,感覺不到似地。

    這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可是他半邊身子都忙了。他下意識地往地面上看去,這次沒有看到腳印,但卻聽到噼哩啪啦地聲音,好像有小孩子跑過去。而腳步聲所到之處,走廊內的燈還是驟然變亮,甚至有地不堪電流的壓力,燈泡都碎裂了。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每一個病房的房門都打開了,那些病人全部走了出來,和楊天一樣,全部眼神漆黑,沒有人類眼睛的反光!

    他嚇壞了,而這時那個守住鐵柵欄的護士也蓦然驚醒了,急忙拉著他躲進被鐵欄圍住的控制室里。因為這邊都是重症精神病患者,如果發起瘋來,他們會被撕碎的。

    他們急著用對講機,電話,不管一切的手機聯絡在其他地方的護士和保安,一時間警鈴聲大做,整個精神病院都陷入了瘋狂。雖然他平時見慣病人的種種特異表現,但像這種全體病人集體發作,癫狂的又叫、又笑、又哭、又鬧,還抓住鐵桿拼命搖晃,試圖沖進來抓住他們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好在有經驗的老護士們立即報了警,在武裝警察的幫助下,才把病人重新關回到房間里去。事后檢查電子控制鎖,根本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也沒有壞,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在同一時間,所有的門全部失靈了。

    可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敢說,因為在病人集體發作的時候,他親眼看到一個渾身焦糊的人領著一個渾身淌水,面色青白的小孩子,從走廊那邊走來。

    誰也沒看到他們,精神病患者,那名守鐵柵欄的守衛,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得到他們,只有他!只有他!他不明白為什么是他,因為他平時並沒有陰陽眼,也從來沒看到過髒東西,可他就是看到了。

    這一大一小走到鐵柵欄面前,大的那個五官都漆黑一團,根本看不清長相,卻突然伸手指著他,似乎知道他看到了一切,而那個小的,干脆想鑽進鐵柵欄,身子已經進來一半,潮濕而冰冷的氣息纏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喉嚨“嗬嗬嗬”的響著,卻說不出話。幸好那個保安手上掛了一串開過光的佛珠,因為一回手打到了他的胳膊上,把那個渾身滴水的小孩子嚇了回去。

    他感覺得出,這小孩子膽子很小,剛才他們已經出了草坪,但警燈把他嚇得跑回來,結果出了這樣的岔子。那個黑乎乎的影子可不是這樣,似乎很憤怒,什么東西近了他的身,他就一下打出去,好幾個病人這么著暈倒在地上,后來經檢查,頭部受了重創。

    而當他憤怒的對楊天比劃一陣后,本來茫然站在角落的楊天忽然瘋了似的攻擊警察和護士,好幾個人才治服他,但他仍然咬掉了一個人的手指。

    這件事他和誰也沒說過,而且以精神壓力為由調到了A區,之后楊天又跑過兩次,他趕上過其中一次,在A區大廳*近草坪區的一側窗玻璃處,他看到楊天脖子上掛著一條鎖鏈,被一個黑乎乎的大人,還一個濕淋淋的小孩子牽著走。就像一只狗,就像一個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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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虛假的報道

  感覺得出,這小孩子膽子很小,剛才他們已經出了草把他嚇得跑回來,結果出了這樣的岔子。那個黑乎乎的影子可不是這樣,似乎很憤怒,什么東西近了他的身,他就一下打出去,好幾個病人這么著暈倒在地上,后來經檢查,頭部受了重創。

    而當他憤怒的對楊天比劃一陣后,本來茫然站在角落的楊天忽然瘋了似的攻擊警察和護士,好幾個人才治服他,但他仍然咬掉了一個人的手指。

    這件事他和誰也沒說過,而且以精神壓力為由調到了A區,之后楊天又跑過兩次,他趕上過其中一次,在A區大廳*近草坪區的一側窗玻璃處,他看到楊天脖子上掛著一條鎖鏈,被一個黑乎乎的大人,還一個濕淋淋的小孩子牽著走。

    就像一只狗,就像一個奴隸。

    從精神病院回來,包大同再度給石界打電話,讓他著重調查一下楊天父親的事,因為以那對父子邪靈趕盡殺絕的脾氣,如果楊父幸存,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除掉。

    他自己則借了當地警方一輛汽車,每天白天養肩傷,晚上去桃林和天上河邊溜哒,期望可以遇到那對父子,可他們卻一直沒有再出現過。

    也許是隱藏起來了吧?可他們一個是水鬼,一個死于火燒,怎么能夠共容的生活在一個地方呢,這真是個奇怪的問題。

    天上河默默流淌,掩藏了無數秘密。包大同帶著花蕾沿河行走,發現有一個地段陰氣很重。水流帶起的風,似乎比別的地方寒冷。

    之前在當地圖書館找到當年那份鎮報地報道后,他仔細研究過,確定那起大堤坍塌。而導致許多孩子落水的事件就發生在九道彎村附近的河段。

    那件事發生在二十五年前的早上九點钟,不久后,十九里鋪村出現莫名其妙地大火,是晚上九點。兩個村子的名子中都有九,這一切似乎都這中國人認為吉祥的數字有關,所以村民們才有了古怪的忌諱。

    可那段河水雖然陰氣重,卻並不是藏魂之地,村子本來不會有事的。可能楊天跑出來那幾次,到過山頂,結果被誤認為是鬼,嚇到了村民吧。

    又等了幾天,石界終于來了消息。

    包大同讓他調查的第一件事。就是當年十九里鋪村有多少人幸存,現在都在哪里?這本是一件大海撈針的工作。但因為有了包大同從精神病院取來的,楊天被遣返多次地詳細紀錄,再對照遣返地發生的離奇命案就容易多了。

    楊天一共跑過八次,前六次是去了相同的地方。第七次分別去了三個地方,也就是包大同所在的市、B市和C市。在這三個地方分別殺掉了王江、郭文和許婷婷。第八次他到了山頂桃林。不知道是為了殺包大同,還是那對父子邪靈找他有別的事。

    如果是殺包大同地話。那動機又是什么呢?是因為知道他來調查當年的案子,想阻止他,還是怕他保護幸存者?

    據石界地調查,當時全村兩百來口,幸存者只有十一個人。這些幸存者無一例外的在火災過后就遠走他鄉了。楊天前六次從醫院跑掉,他出現的地方在同一時間都發生過離奇命案,無一例外的無法破獲。當石界仔細研究這些沉年舊案時發現,他們都是以各種形式淹死地,有的在澡堂、有地在泳池、有地甚至死于在水缸中舀水、或者在街上淋了雨而嗆死。

    也就是說,楊天前六次逃跑,導致了六個人死于非命,而第七次,是一次殺了三個人。在楊天回來前,他和父親,名叫楊文崗的,逃到了距離堂春很遠地方地一個小山村。

    當時,那個村子因為一場小雨而差點引發山洪,這在正常情況下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有的村民發現了“鬼跡”,楊天又突然發瘋,所以都認為是他們父子引來的邪樂。他們想趕走這對之前曾經好心收留過的父子,結果發現楊文崗失蹤,只好把楊天送回了堂春。

    楊氏父子用的是化名,村民們是偶爾從他們居住的小屋中找到一個面具和堂春的地址的。

    在楊天成為被利用的工具前,這對父子邪靈是如何走到那么遠的地方的,不得而知,失蹤的楊父更是毫無消息,但經過比照,死去的九個人,正是當年十一名幸存者中的九個,余下沒死的,就是楊天和楊文崗了。

    楊天生不如死,可能那對邪靈不會殺他了,畢竟也利用了他很多回,沒有他這個載體,實在不方便走那么遠的路去追殺人,而父子靈一起附在他身上,對他也是嚴重的傷害,就算不殺他,他可能也活不太久。

    但他父親楊文崗就不同了,他代表著最后未疏解的怨念,那對父子邪靈麥望和麥收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那么,怎么才能在麥氏父子前找到楊文崗呢?或者怎么在麥氏父子殺掉最后一個人的時候趕到現場呢?

    另一個問題是,那份報道落水事件的人是誰?他報道的公正嗎?落水事件真的如他寫的一樣嗎?包大同懷疑那名記者是王江,因為他是當地第一個考上大學的才子,暑假回到鎮上,在小報當個記者是可能的。

    而如果記者另有其人,並且亂寫了的話,不可能現在還能活著。可是他從當地警方打聽過,當年鎮報的那幾個人,如今都還好好活著,分配到了鎮中學去教書了。

    石界調查之下,證實了包大同的猜測。當初報道大堤坍塌,少年英勇救人事件的,正是這個王江,不過當時用的是筆名罷了。

    那么,他報道的真實性就值得懷疑了。也許當初的事不是他筆下所寫的那樣,甚至,為了討好當時是村長的楊文崗,故意美化了楊天也說不定。

    畢竟,當時的十九里鋪是堂春,甚至整個省最富的村子,如果得到村長照顧的話,無論王江自己,還是他的家,都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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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進入靈識

天后,包大同又一次來到精神病院,找到那名看到過士。不過他不是調查情況,而是在這名護士的幫助下,潛進了B區的一間雜物房。

    他要躲在這兒,等晚上再出來。否則等夜一深,他就沒辦法進到病區了,他雖然會開鎖、隱身,但想穿過三道帶電的鐵欄而不驚動人,顯然是不行。

    當然,同行的有花蕾。

    “這真香艷。”包大同緊挨著花蕾,把頭放在她肩上,低聲調笑道,“和我愛的人被關在密室中,是不是要做點什么才對得起此番良辰美景啊?”

    花蕾一直緊張的正襟危坐,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用力得手指關節都白了,“你確定要這么做?”她答非所問。

    “除了這個,沒別的辦法,否則繼續調查就行,我何必冒險。”包大同隨手布下結界,免得說話給人偷聽了去,畢竟這精神病院太不正常了,“當年的知情人都死了,只剩下楊天和他的父親楊文崗,現在那拋棄兒子的混蛋不見了,要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有探詢楊天的靈識一途。當年的落水事件,一定深深印在他的心里,而你知道,他的靈識只是被壓制得迷亂,並不是沒有。”

    “可是

    包大同無所謂的笑笑,“我說了,會布下隱形結界,就算是靈體也發現不了我們。我倒是擔心你,你一個人守在我身邊,不怕嗎?在我以自己的靈識探詢楊天靈識的時候。我基本上會處于睡眠狀態,如果有可怕地事情,我不能幫你,反而。那時的我很脆弱,需要你的保護。不然,我還是叫阿瞻來

    “我可以的。”花蕾小臉蒼白,卻又堅定無比,“小夏姐有寶寶了,她身子有問題,阿瞻不能離開一步地。再說,我是你的搭檔。必須負起責任。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聽她這么說,包大同微笑點頭,吻吻花蕾柔軟微涼的嘴唇,“好吧。我相信你。反正藏身在隱形結界之中,邪祟找不到我們。你如果看到可怕的東西,視而不見就好。”

    花蕾很認真的點頭,雖然包大同見慣大場面,不管今晚要進行什么大行動也能沉得住氣。她卻不行。

    “你別吵我,我要熟悉一下我爸教我的招式和你教的。”她坐遠了點。不讓包大同一直膩在她身上。

    “我教你的不過是一句咒語。你靈力天成,施展地時候導到手指尖上。配合這包好東西就行。”他拍拍放在椅上的一個牛仔布的腰包,里面鼓鼓的。

    花蕾一聽,立即上前把包緊緊系在纖細的腰肢上,臉上那緊張備戰地神態看起來非常可愛。

    “別看我,我要練習法術招式。”花蕾橫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的目光溫柔地掠過花蕾的身體,之后在長凳上和衣而臥,閉目養神。怎么能不看呢?她這么誘人,但還是不逗她為好。好不容易,她有了決心要站在他身邊,盡管這很危險,但他要給她機會。

    所有的等待時間就這么渡過,夜深人靜的時候,兩個人才隱著身從雜物房內出來。空氣微涼,四周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地聲音都聽得真切極了。還有,呼吸。還有,詭異的空氣流動。還有,寂靜中不知哪個房間傳出來地呓語和尖笑。

    包大同用力握著花蕾有些微微發顫地手,慢慢走到楊天的房間前,從小窗往里一看,見他正坐在那兒,拿著面具喃喃

    身體外沒有黑氣包圍,而是籠罩著破敗地灰白色,使顯得那樣枯萎。

    包大同指指里面,表示就要進去了,然后后退兩步,確定監視器看不到這個角落,而門口的守衛正戴著耳機看電視時,用那名護士偷配的鑰匙,打開了病房的門鎖,然后拉開一條縫,僅容自身通過。

    花蕾緊跟在他身后。

    一進病房,包大同立即伸手畫符,十指連揮,並在房間的四個角都放置了一把奇特的小木劍,布好了隱形結界。

    “現在能說話了。”他說,聲音正常。不過花蕾正在持續緊張中,所以嚇了一跳。

    包大同走到床邊,把坐著的楊天輕輕按倒,讓他仰面朝天躺著,他自己則盤膝坐在床尾的位置。楊天被按倒后,還是抱著那個面具,神態一點也沒有變。

    “我現在開始了。”包大同正色道,“照理不會有靈體看到我們在這兒,但凡事有萬一。如果那樣

    “我不會走的。”花蕾非常堅定,“我就算嚇死,也不會離開你半步。”

    這話說得包大同心里熱乎乎的,于是他也不再多話,運用法術,讓自己的靈識進入了楊天的身體。

    —

    ……

    一條河,水流輕緩,看來就涼涼的舒服。

    九月了,可是適逢秋老虎,天氣依然熱的不行,大堤並沒有塌,而是十幾個孩子在河邊玩耍解暑。河邊的水並不深,年紀約八九歲的孩子站在水里,也不過才齊腰。

    有三男一女四個孩子玩在一處,他們似乎是好朋友,不過其中一個身材高些的小子顯得比較霸道,而那個瘦小的孩子有點唯唯諾諾,顯得膽子很小,不太自信。

    三個男孩中,高大的孩子叫楊天,帶眼鏡的孩子叫郭文,女孩叫許婷婷,最瘦小的孩子叫麥收。

    四個人玩得正高興,忽然一直掛在許婷婷腦袋上的面具掉在水中,被水流卷走了。她似乎很喜歡這個面具,登時眼淚汪汪的。

    楊天一見之下就要游泳去撿,但被麥收攔住了。他說河中央的水很急,他爹說河中還有收人的水旋渦,專門為水鬼找替身的,叫楊天別去,否則可能被淹死,把屍體卷到下游去。

    楊天嘲笑麥收膽子小,和他爹一樣是窩囊廢,一邊的郭文拍楊天的馬屁,而許婷婷責怪麥收不肯為自己去撿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攔著別人,還表示不想再和麥收玩了。

    聽到別人罵自己的父親,麥收生氣了,可他還是拼命拉著朋友,不讓他們游去河中心,因為他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景象,卻又不敢說出來。因為爹說過,看到怪東西也不要說,這樣怪東西就找不上他。

    那面具就飄浮在河面上,不知道為什么,普通的東西卻顯得格外的艷麗,特別的誘人,面具上的眉眼像是在笑,讓每個看到它的人,都在心里產生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面具拿到手。

    麥收看到在面具邊,在水面下,有蒼白浮腫的手搭在面具的邊上。不是一只手,也不是一雙和,是好多只,都掙扎著要抓住面具的一角。而水面上一閃一閃的,不是陽光的反射,而是一只又一只的眼睛。

    “不要去!”他喊,卻被推倒在水里。等他掙扎著爬起,已經看到三個好朋友手拉手,已經向那個面具陷阱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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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丑陋的真相

到別人罵自己的父親,麥收生氣了,可他還是拼命拉讓他們游去河中心,因為他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景象,卻又不敢說出來。因為爹說過,看到怪東西也不要說,這樣怪東西就找不上他。

    那面具就飄浮在河面上,不知道為什么,普通的東西卻顯得格外的艷麗,特別的誘人,面具上的眉眼像是在笑,讓每個看到它的人,都在心里產生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面具拿到手。

    麥收看到在面具邊,在水面下,有蒼白浮腫的手搭在面具的邊上。不是一只手,也不是一雙和,是好多只,都掙扎著要抓住面具的一角。而水面上一閃一閃的,不是陽光的反射,而是一只又一只的眼睛。

    “不要去!”他喊,卻被推倒在水里。等他掙扎著爬起,已經看到三個好朋友手拉手,向那個面具陷阱游了過去。

    麥收又驚又急,站在水里不知所措。他本就膽小,這時候恨不得快點離開天上河,之前他經常到這個地方游泳、洗澡,卻從來沒看到過奇怪的東西。可是他的朋友們離那個陷阱越來越近了,他不能不管。

    只幾秒钟,他小小的心里經歷了生與死的掙扎,最后還是友情戰勝了恐懼,選擇游向了河中。

    那三個朋友離那個面具陷阱越來越近了,他奮力游向他們,可還是慢了一步,只見水中怪手開始劃動,很快就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個漩渦,把他的三個朋友和另外幾個距離河中央較近的孩子卷了進去。

    他很怕。但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了勇氣,拼命游到水渦地中心,先把距離最近的許婷婷救到了岸邊,接著又游回去。救了離他較近的郭文。奇怪的是,那漩渦對他似乎沒有作用,而他平時水性又好,所以游得飛快。

    “先救我!先救我!”楊天在水中撲騰,腦袋一會兒潛入水中,一會兒又掙脫出水面,看來極其痛苦。

    麥收親眼看到很多只手在往水下拉楊天,他想救他。可是周圍還有很多同學和朋友在掙扎,他沒有辦法選擇,只能不斷救起離自己最近地人。

    被驚嚇到的孩子們紛紛逃上岸,哭鬧成一團,也有被驚動的大人們紛紛趕到。但是麥收什么也聽不見了。耳中只有無限放大的呼救聲,水聲。還有一種奇怪的笑聲。

    “先救我!先救我!”

    他累極了,但看到楊天的頭在水面上浮浮沉沉,他只得再一次游了回去。而他一*近楊天,那些抓著楊天的蒼白浮腫的手就像腐爛地豆腐一樣碎化。消失在水波的泡沫之中。

    此時楊天已經昏迷了,但手中還緊緊抓著那個面具。麥收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游到了岸邊。把楊天推了上去。可他自己卻感覺腳上如墜了鉛一樣,再也上不了岸了。只有沉沒、沉沒、沒沒,直到那些手重又聚起,把他按到水底。

    他死了,還有三個同學永遠的沉入水中,屍體就散落在他身邊不遠處,被河水慢慢帶到下游去。而楊天卻獲救了,只是因為呆在水中太久,而且受了驚嚇,人變得有些糊里糊塗的。

    楊天的父親楊文崗是村長,他不但不感激麥收為了救他地兒子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反而怪麥收沒有先救自己地兒子,使自己的孩子變得這副模樣,每天指使一群趨炎附勢之徒,圍著麥家的老屋謾罵,當麥收的父親麥望和爺爺出現進,一言不和還會毆打。

    麥望失去了乖巧可愛地兒子,痛不欲生,而他得不到感激就算了,現在還要受到侮辱和傷害,就連他在村中的工作,也讓楊文崗給撤掉了,家里地幾畝薄田也被強行收走要擴建果園。

    他本來就因為為人老實,不會巴結村長而受到排擠,家庭貧困,這下更是雪上加霜。他地父親,麥收的爺爺不但不安慰他,還一直埋怨他得罪村長,害得家里只有余糧可吃,不知道來年會怎么樣,逼他去給村長認錯。

    他心里埋藏著深深地痛苦和不甘,但還是去了。

    村長不見他,他就站在村長家的門外等。老天不仁,這個時候還下起了暴雨,這讓他想起自己九歲的兒子就還躺在河底,到現在也沒撈出屍骨,不知道有多冷。

    他心碎了,熱淚和著冷雨一直灌到心里。這時,村長派人來和他說,楊天腦子受了傷,只怕將來老死,到了那邊受人欺侮,只要他肯把麥收的魂收了給楊家為奴,就不再和他計較。至于找巫公巫婆的費用倒不用他來支付,算是村長好心吧。

    泥人也有土性,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麥望也是個男人,是個父親。他斷然拒絕,生平第一次發了怒,要讓村長賠償他的損失,要到城里告村長以權謀私,沒聽說救人的英雄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村長派來的人冷笑,說這件落水事件已經上了報,楊天才是救人的小英雄,而他的兒子麥收是不聽老師和大人的話,誘使小朋友們下河游玩的壞孩子。

    麥望震驚的無以復加,因為之前他打聽過,所有知情的孩子都說是楊天要為許婷婷去河中撿面具而落水,其他孩子也是自己跑到河中央去玩的,結果遇到了水漩渦。當時沒有大人在場,只有十九里鋪唯一的大學生王江看到了全部情況。

    既然如此,為什么現在黑白顛倒了呢?救人的成了罪魁禍首,被救的成了英雄,這世界上還有天理嗎?

    悲憤中的麥望找到村中所有的人作證,又哀求王江說出實情,因為身為鎮報的臨時記者,應該保持公正。可是沒有人願意得罪村長,也沒有人願意幫他,全村兩百多人眾口一詞,讓一個九歲就死去的孩子蒙受不白之冤。

    麥望在黑夜中坐在泉邊,幾次想跳在泉中死去,因為他在這個世界沒有生的理由,因為他心疼自己可憐的孩子,因為他夢到麥收被無數的大鬼欺侮,嚇得可憐,他要去幫兒子。

    他的怒,他的怨,他的無奈和不甘,他的悲涼,都讓他想去死,那樣他就有了力量。而正在這時,他遇到了一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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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指揮

望本來膽小而老實,但這一刻,他什么也不怕了。清什么形狀,如一團烏云落地似的鬼,他說,“別來嚇我,老子什么也不怕了。這天下不公,你要么吃了老子,要么給我滾。”

    鬼沒說話,只是陰沉的笑,然后給了麥望一顆黑色的火種。

    鬼應該怕火,可是眼前這只卻懷揣火種,還告訴麥望,在某月某日某時某分,將火種埋在村口的某地,當火燒起來,村中沒人可以逃脫,而他就可以報了仇,因怨念而燒死的話,與麥收父子二人水火交攻,就沒什么敢欺侮他們父子了。

    這樣大的冤枉和悲傷,這世上有誰會聽他訴說呢?又有誰為他作主呢?而被欺壓了多年,似乎只有這樣一種方法變得強大,所以麥望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于是那天那時,無情有火燒了起來,埋葬了一切肮髒和怯弱、虛偽和貪婪,也成就了一個怨氣沖天的邪靈和吞食了村中大量驚恐魂魄的神秘鬼魂。只不過因為火種埋得稍微歪了些,逃走了十一個人。而那些人全部看到浴火中慘笑著的麥收,看到死者的魂魄被吞食,知道他們是因為自己的惡行和毫無同情心的自私而受到了報復。

    ……

    一幕一幕往事在包大同湧入了包大同的腦海,奇怪的是,他不僅探到了楊天的靈識,還有很多人的混合記憶也清晰的呈現。好像他穿越了時間與空間,在那件慘案發生的地方,化身為當事人。以他們每個人地視角,觀察到了一切真相。

    再仔細感覺,卻發現一切都是那個面具反應的,似乎麥氏父子的怨念。以及楊氏父子的回憶都記錄在了面具上,楊天每天就和這些殘存地意識對話,永遠活在那場可怕的噩夢中。

    只是那個幫助麥望的鬼是誰?為什么從沒出現過怪事的天上河會有邪靈埋伏?麥望又是怎么找到避居在外地的逃亡者的呢?

    當初的丑陋真相全部明白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收服麥氏父子。其實麥收還好,但麥望強烈地怨念太偏執了,他固然很慘,可是全村人的性命賠給了他,他作的惡已然遠超了他所承受的痛苦。可是他還是沒完。一定要趕盡殺絕。

    作為罪魁禍首的楊文崗漏網,麥望如果真地殺死他就收手倒還罷了,只怕他品嘗出操縱人命的滋味后不肯收手,成為地霸一方地邪惡存在,為禍鄉里。

    所以。必須收服他,送他離開這個世界。如果必要,甚至要消滅他。

    包大同想著,要退出楊天的靈識,可就在這時。他肉身上的眼睛雖然沒有看到,但心眼卻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影子正破界而來。

    他心中一凜。感覺到了危險降臨。但他不明白。這結界是隱形的,就算麥氏父子也看不透。這點自信他還有,但為什么被發現了?而且正因為是隱形地,結界的防護力就差,只要靈力大些就完全可以沖破。

    而此時他地靈識還沒有回歸肉身,處于非常脆弱地狀態,或者說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肉身被毀,他就相當于死了。但是如果拼魂魄的話,他不是天生良能者,如今地實力靠的是后天的苦修以及正宗的道法,以魂體對魂體,他處于絕對下風。

    假如這對父子是無意間撞入,只是來找楊天的,他就不會有事,因為一切皆隱形,除了楊天外。可是在他們進來的一瞬他就明白,這絕不是無意的。

    他奮力擺脫楊天靈識無意間的糾纏,想讓魂魄盡快回到自己的體內,但終究慢了一步。那一大一小兩個鬼魂像瞬間移動似的,一個手中拖著一團火氣燒向他的身體,一個在他的肉身和魂魄之間結了一道水牆。意思明顯得很:讓他魂魄不能歸位,還要毀掉他的肉身。

    他心急如焚,可是

    行動的時間還沒到,他漏算了一招,結果導致了被麥手為強。他不能自保,可是之前還告訴花蕾看到什么都要裝做看不到,現在要怎么辦!!!

    眼看著那團黑火就要燒到自己,包大同心急如焚,可是卻不能再快一步了,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花蕾突然大叫一聲,撲倒在包大同肉身上,因為她自身靈力的關系而形成的結界,險險擋住了那顆黑色的火種。

    火種彈到一邊,蹭的燃燒起來,麥望伸手一抓,又收回掌心,變為一粒黑色的種子。同時,另一只手變為黑色爪子狀,身體原地不動,手臂卻蓦然長出一尺,對著花蕾當頭便打。

    包大同肉身動不了,魂身給水牆阻隔,只能干看著,叫道,“靈力刺!靈力刺!”這是海三涯自創發明的,教了給他和花蕾,能讓靈力集中于一點,瞬間提高力量。

    花蕾一直擔心包大同靈魂出竅會受到傷害,心中緊張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感覺他就要靈魂歸體了,卻看到麥氏父子突然闖入。

    她想起包大同說這是個隱形結界,邪靈看不透,讓她看到什么東西就假裝沒看到就好。而就算麥氏父子來找楊天,也不會注意到就盤膝坐在床尾的包大同,因為那結界壁是軟的,就像空氣。

    可是她越看越不對,所以在麥氏父子動手的一刹那,奮力撲在包大同身上。現在聽到他的叫聲,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就把那背得極熟的咒語默念,靈力導于雙手,合十舉過頭頂。

    看不見的氣場變得尖銳如刀,刺破黑氣形成的手爪,駭得麥望急忙收回手,身子也倒退幾步,直接像畫一樣貼到了牆上。

    一邊的包大同看到這情形,不禁一喜。他現在是魂體,不能發出聲音,也沒有靈力,但是他的心思似乎能與花蕾共通,所以只要他能指導花蕾堅持一會兒,等援兵來到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

    “五行禁法之土術!”包大同指揮起來,眼角余光看到那小鬼麥收哆嗦著,渾身不住的滴水,看來真的有些可憐。不過從她身上傳來的靈力相當強大,甚至高于他的父親。不過他惡氣卻少,難道他是被父親指揮控制,就好像此時他指揮花蕾一樣嗎?

    父子二人一水一火,但土術正好可以克制。水來土掩,火來也可以土撲滅,所以他早就著重訓練了花蕾學習五行禁法之土術,並且挖了十九里鋪的桃林地土來借以施術,相信力量不小。

    花蕾沒有絲毫的思考和猶豫,照著包大同說的做,一把土灑出,逼得麥望不靠前,而且土落處,也自然擋了他的道,讓他不能隨意過來。

    “花蕾,身后!”看到麥望向麥收一指,包大同知道麥收會偷襲,急忙提醒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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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水火蠱

借地五方,移三山,鎮!”花蕾反手就一把土,麥收大,但膽子卻小,一下就躲進了牆里。

    “把他趕到他父親那里去。”包大同繼續指揮。

    到這個時候,花蕾也沒有時間感到害怕了,只隨著包大同的命令做出各種動作。之前她生怕成為包大同的累贅,一直把各種咒語和運用靈力的方法背了個滾瓜爛熟,非常用功,這時候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只要集中精力,按照包大同所說的做,居然也像模像樣。

    一把一把的土揚起,雖然只是單調的五行禁法之土術,但所取之土夠討巧,土術之于水火又有針對性,所以在短時間內,花蕾這個道術界的菜鳥,還真與那對強大的父子邪靈打了個平手,而且慢慢的把麥收逼到了他父親那里,遠離了包大同。

    “施火符,堵住麥收返回之路。”包大同再吩咐。

    他這樣做是怕這父子二人緩過神來,前后夾攻花蕾就糟糕了。而只要把麥氏父子逼到一處,花蕾應付一面就可以了,他還可以想辦法突然水結界,讓自己的魂魄回歸肉身。結界是以水氣結成,就算麥望沖過來也無法維護,而以火符斷了麥收的路,這小鬼魂又過不來,這樣的話,可以為他爭取時間。

    水火交攻固然可怕,但水火也相克,只要運用得當,照樣可以破解強大的邪靈之力。

    “哈哈,你以為阻斷我兒子維持水結界,你的魂魄就能回歸肉身嗎?”麥望突然狂妄的笑。“我兒子靈力強大,你根本無法突破。就算你本事大好了,可等你醒過來,你地女人也死透了。”

    “花骨朵。繼續五行禁法。”包大同看花蕾動作滯澀,知道她在不知所措,連忙發布命令。

    牆上,一大一小兩條陰影不斷來回閃躲,偶爾突然冒出一股煙火氣和水氣,但都被符土壓了下去。不過五行禁法也沒傷了他們,麥望還有空廢話道,“以為這破法術能克制我們嗎?作夢!就算真能做到。這土也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又要怎么辦?”

    “怎么找到我們的?”包大同知道麥望不斷說話,就是為了擾亂他的心緒,不讓他沖破阻隔在他魂魄與肉身之間地水結界,所以干脆與麥望對答解惑。但暗中心分二用。

    “以為隱形結界就是萬能的嗎?”麥望險險避過符土攻擊,“你卻不知道。在桃林時我就在這女人身上下了水火蠱,所以你們無論隱藏得有多深,我也會找出你們的。”

    “原來那些人不管躲到哪里也能被你發現,就是因為這個水火蠱。你火燒村子時早就下了蠱在他們身上,這也是那個鬼教你的嗎?”包大同道。“好先進。居然有追蹤器似的東西,可是被下蠱之人離你遠了。你要感覺很久才能追蹤到是不是?而那逃掉的十一人又不斷遷徙,所以你追殺他們用了那么久的時間。之前你不知道利用了誰找到了躲避在外鄉的楊氏父子,可惜你們洩了行跡,讓楊文崗跑了,于是你就把楊天當成了你們地工具,為了方便控制他,你們就住在醫院的鍋爐房之中,偶爾會回到十九里鋪去,對不對?”

    “不是我洩了行跡,是這個小子被人害得這樣慘,卻還念著舊情,想辦法驚動了那個老混蛋,好讓他所謂的朋友逃走。”在和花蕾的戰斗中,麥望還忍不住打了麥收一巴掌,“如果不是他,那老混蛋應該第一個死。你也真是蠢蛋,既然知道我們在這里,為什么還來?”

    “真善良的孩子,可惜有你這樣一根筋又想不開地爹。至于你們的藏身之處,鍋爐房水火俱有,要猜出你們在這兒並不難,只是我沒想到這么巧,你們今天晚上來找楊天,難道找到楊文崗了嗎?”包大同針鋒相對,“你才是愚蠢啊,你自己靈力不足,只是怨念強烈,所以你脅迫麥收幫你殺人,你知道這損了他地陰德嗎?要他還怎么轉世為人?你不是愛他,你只是窩囊了一輩子,要用這個方式發洩而已。”

    “你閉嘴!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受夠了做下等人,沒有一個人肯為我說話,我這么忍了一輩子!”麥望因為憤怒,漆黑的身體閃過一絲炭紅,“不怕告訴你,那仗勢欺人的混蛋我已經找到了,我費盡力氣才迷了他的心智,讓他乖乖給我躲在廢村之中。那天在桃林,就是為了安排他和楊天父子相見,我想要楊天親手打死楊文崗,讓他們父子相殘,然后讓所有地人看到他們父子的屍體,讓所有地人都明白,善惡終有報,這樣才能消我心頭之恨。沒想到讓你和另兩個人給攪了,今天我就要在這里解決這恩怨,可惜你沒眼看到了,因為你們會先死!”

    “呵呵,未必。”包大同感覺非常痛楚,因為那水結界實在太強韌,他地破界行動無比辛苦,這邊還要從麥望那里打聽到真相,“不過你倒真的很有心機,因為知道許婷婷和郭文在逃生過程中成了情侶,為了穩住許婷婷,還控制郭文給她發了短信,讓她安心等幾天,同時改變郭文手機上地短信內容,變成:他來了三個字,擾亂警方的視線。”

    這件事之前他有懷疑,后來石界說警方找到了許婷婷的手機,確實和郭文手機中的信息不同,表明麥望動了手腳,“你真狠,他們逃走的時候還是九歲的孩子,不知道怎樣長大的,可你就是沒有一絲仁慈。”

    “他們傷害我兒子的時候,可曾有一點仁慈?警察?哼,全是沒用的東西。”

    “我就是警察派來的,不是找到真相了嗎?”

    “找到真相又怎么樣?你們死了,真相一文不值。”麥望狂笑一聲,忽然噴出一團火,也不知道他們父子是用什么聯系的,麥收同時怯生生揮手,一股說不出的冰寒之氣也湧出,同時攻向了花蕾。

    房間狹小,所有的動作都顯得快速得多,容不得人思考,只是本能反應。看到水火交攻之勢猛的攻過來,一直沉默著苦苦支撐的花蕾驚叫一聲,手中符土盡數灑出,化解了這次危機。

    “爹,我怕,我們走吧,殺了很多人了。”麥收突然哀求。

    “混蛋,別人可給過我們機會嗎?”麥收不說還好,現在一聽這話,麥望更加憤怒了,接著又哈哈大笑道,“符土沒有了,我看你這女人還能耍什么花樣?”說著,凌空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居高臨下的再度撲向花蕾。

    “花骨朵,上槍吧!”包大同歎了一口氣。

    花蕾聞言一摸后腰,再伸出手時,縛靈槍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准麥氏父子。

    所有的靈體都能感覺出這是什么,所以麥氏父子嚇得驚嚇一聲,再度藏身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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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震魂訣

  包大同借麥氏父子勢弱之機,急忙集中精神,意圖沖破水結界,好使自己的魂魄回到肉身之中,但那水壁非常堅強,他又是魂體狀態,平時修煉所得的靈力一分也用不上,全憑念力,因此非常困難。

    而這時,麥望雖然無法擺脫縛靈槍的威力,卻念起了一些聽不懂的咒語,和楊天喃喃自語的那種語言一樣。正當包大同和花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時候,走廊外接連傳出五聲咣當的暴力開門聲,之后楊天病房的門也一下被踢開了,一個精神病患者眼神瘋狂,但又神態呆滯的站在門口。

    奇怪的是,這么大的動靜,走廊外的守衛居然沒聽到。而這個病人之后,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的人出現了,統統是一個表情和模樣。

    “試試這個。”牆內傳來麥望得意的聲音,因為他隱藏很深,花蕾不知道要把縛靈槍打向哪里,而門邊的暴力型精神病患者們已經開始向房間內走來,帶著要撕碎一切的凶戾之氣。

    “殺掉控制病人的靈體!”包大同急道。

    縛靈槍是一切靈體都有威懾力的東西,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花蕾最有力的防身利器,是海三涯臨去追蹤那個BOSS級惡靈時留給花蕾的。不過這槍有個問題,只有五顆靈力彈,用完后,槍就暫時失去了功效。

    而現在被邪物控制的精神病患者就有五個,花蕾必須一槍也不落空,否則只要有一個病人還被控。那么僅憑她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抵御肉體攻擊地。之前,身體變得極其虛弱的楊天發起瘋來,要七、八個壯漢才能制住,還有一個人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價。

    “不要慌!”包大同感覺心髒都因為焦急而燃燒了。眼看狹窄的空間內擠入了那么多人,花蕾尖叫著左閃右避,伴隨著麥望地笑聲,好幾次差點被抓到,有一個病人撕掉了她手臂上的衣服,另一個甚至扯下了她一偻頭發,她痛叫著鑽入床下,又從床另一側鑽出。然后開槍。

    無聲無息的,一個病人身后的邪靈被打中,登時魂體消散,病人因為瞬間失去了長期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昏倒在地。

    第二個病人試圖抓向花蕾的手,但在他的指尖碰到花蕾的一刹那。縛靈槍地第二槍也射出了,結果可想而知。接著花蕾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在包大同的提醒下,把從她背后襲擊的第三個病人也放倒了。

    五人中除掉了三個,空間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花蕾壓力一減。動作也從容起來。她背對著包大同,身體繃得筆直。手臂也是一樣。對著那兩個搖搖晃晃的病人扣動扳機。

    靈力彈穿透脆弱地人體,擊中附著于身的邪靈。讓它們瞬間煙消云散,失去控制地病人則立即倒地,不省人事。這樣一來,對花蕾的肉身威脅消失了,這些病人擺脫了這些邪物,也會慢慢好起來,只是失去縛靈槍的花蕾要怎么才能對抗麥氏父子呢?

    喋喋怪笑聲中,麥望從牆中飄出,沒有理會花蕾,而是直撲向包大同的肉身。花蕾拼命去阻攔,但被一股看不到地力量一揮,直接摔到了門外去,等她拼命爬起身,再沖進病房時,麥望已經伸出兩手,對准包大同的心髒,“你自己選,是先挖了你地心呢,還是挖了你地肝?”

    “你隨便吧,反正你的心肝已經讓仇恨磨沒了。聽說吃哪補哪,你吃了我地心肝,但願你能保有最后一絲人性,放過你的兒子。”包大同很恨自己漏算了一步,結果到了這步田地,而他和援兵相約的時候還沒有到,他只怕要先掛了。

    只是花蕾運的。手機用戶登錄wap.xiaoshuo555.cn看小說。

    “你是條漢子,居然臨死也沒有哀求我,不像我們村的那些人,那些欠我的人。”麥望恨道,“那我就把你的心肝同時挖出來,然后再把你這有修為的魂魄送給我的恩人。”他說著兩掌變為黑色尖刀,作勢下挖。

    “不要。”花蕾尖叫一聲,奮不顧身的撲過來,被麥望一回手,又打到了牆上,重重落地,可她不顧一切的再度撲上來,結果只能摔得更狠,讓包大同心疼不已。

    “你快跑吧,到我們和援兵約定的地方去。”包大同此刻也沒心思再沖擊水牆了,一心想讓花蕾快走。

    “我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我。”花蕾大叫一聲,施展靈力刺,向麥望刺來。

    可麥望已經有了准備,一道黑氣自手掌而出,繞開靈力刺,卷住花蕾的身體,第三度給扔到門外,摔得花蕾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麥收,看著這女人,別讓她來搗亂。”麥望吩咐,“她是個有天生良能的,恩人一定會更愛吃。”

    麥收輕嗯了一聲,抬手就一道水氣,把花蕾阻在了門外,“姐姐,不要動了,你打不過我爹的。”他哀求,聲音顯得很可憐。

    花蕾根本不理,卻又掙脫不開,眼看著那對黑爪子就要插到包大同的肉身胸口,忽然心中一凜,想起了父親教給阿勇叔的一個東西。

    那年她十五歲,當時她在一邊偷聽到了,還曾經試圖練習,因為她從小就希望父親能承認她也可以做捉鬼的天師門徒,可惜那時她的靈力為父親所封印,天生膽子又小,一直沒有練成。

    那是她一直感到挫敗的原因,所以那咒語和法術的使用方法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中。此時她眼看包大同就要被殺,情急之下煥發出巨大的能量,心中默念法咒,之后拼命掙脫被控的手臂,在空中猛拍一掌。

    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普通的雙掌相擊罷了,可在場所有的魂體都被震得站立不穩,而花蕾又毫不猶豫的拍了第二下。

    在眾魂的驚愕之中,結界嘩啦啦作響,像是有冰雹砸在玻璃上一樣,等花蕾拍響第三下的時候,已經有碎裂聲響起了,麥氏父子也顯得相當難受,尤其正對著花蕾的麥望,而包大同因為有水牆阻隔反而沒事。

    “花骨朵,這是什么路數?”包大同死里逃生,不禁又驚又喜。

    “我老爸的得意招式兩個,快放開我男朋友,不然我保證你們被需得三魂離、七魄散。”

    她不知道,她這樣做並且這樣說的時候,手掌上端有微弱的金芒湧出,無比美麗。手機用戶請登陸 wap.xiaoshuo555.cn 隨時隨地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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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原凶

用水火之術打她!”麥望不肯善罷干休,憤怒的要把身撕成兩半,同時指揮麥收攻擊花蕾。

    麥收有一陣猶豫,看來不想對花蕾對手,而花蕾趁這個機會,又是一掌拍出。“啪”的一聲,把全部的靈力匯聚于掌,震得麥氏父子承受不住,雙雙委地,身影不見,而那道水結界也登時碎裂了。

    包大同一直等待這一刻,水壁一破,魂魄立即回體。他睜開眼睛,一躍而起,雖然因為魂魄與肉身脫離時間太久,感覺靈力不足,而且肢體動作發僵,但他終于可以不再任人宰割了。

    “花骨朵,現在輪到我保護你了。”他一把扶住花蕾,知道她靈力消耗過大,為了救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何況之前為了阻止麥望殺他還被打傷了。她全憑信念支撐,此時見他恢復正常,立即就堅持不住了。

    “他們跑了?”花蕾用盡全力才能保持站立,從不知道驅魔捉鬼是這樣辛苦的事。

    “沒有。暫遁而已。”包大同扶花蕾坐在床邊,伸右手兩指點自己眉心,再向地面一指,顯魂咒馬上顯示出威力,迫了那父子二靈出來。

    包大同與麥氏父子對攻可就不像花蕾那般費力了。五行禁法交替使用、金光指劍行跡飄移、幽冥三箭之冰魄對付麥望這個火死鬼、焰心對付小水鬼麥收。

    他法力強大,戰術運用得當,又因為心疼花蕾的受傷而格外憤怒。一時之間,逼得麥氏父子手忙腳亂,可他一時半會也拿不下這兩個邪靈。

    而麥氏父子聯手本來和包大同的法力在伯仲之間,但因為被震魂訣震傷。此刻落在了絕對下風。眼看于他們有利地時辰就要過去,麥望開始焦躁不安,當被金光指劍傷了魂身之時,他立即招呼兒子再度遁走。麥收與父親配合默契,結成水結界阻擋包大同,之后與麥望順牆而去。

    包大同打破結界去追,可是他畢竟是肉身,沒辦法穿牆而過。何況也不放心把受傷的花蕾單獨丟在精神病院的重症區,所以只有走正常的通道。而當他用障眼法迷住看守,讓他乖乖開門后,麥氏父子已經蹤影皆無。

    “不能讓他們逃。”花蕾急道,真恨自己靈力不強。拖累了人。

    “楊文崗沒死,他們不會逃得很遠。”包大同安慰花蕾。可心中卻實在沒有把握。

    這是最好地機會,一旦錯過,下次再找這對父子邪靈就難了。再說,從他們的語氣中得知。楊文崗已經被他們抓住了,只是為了看楊氏父子相殘才暫時沒有殺他。

    但現在。假如他們知道遇到了高手。他們可能會直接殺了最后的幸存者楊文崗,然后隱藏起來。他們是魂魄。遁個幾十年不出,還真沒辦法再抓他們。

    想到這兒,他背起花蕾,施一個隱身術向醫院外跑去,好不容易打開醫院大門的門鎖出去,感覺空氣中漸淡的鬼氣驟然又濃烈了起來,似乎麥氏父子被什么阻住了。

    “爸。”花蕾驚喜的叫了一聲,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中年男子優雅的站著,身后跟著另一個忠厚的中年男子,正是海三涯和阿勇叔。

    包大同地援兵就是他們了,本來他約的是清晨,他想要在天亮的一刻,在那陰陽之氣交替的時候,與海三涯一起探探精神病院的鍋爐房,那個水火並存之地。沒想到麥氏父子提前動了,現在更沒想到海三涯會提前到達。

    “誰傷了你,他們嗎?”海三涯沒理會包大同,只注意到女兒地受傷,不禁怒從心頭起,立即伸指一點那對被阻住的父子。從他地指尖似乎竄出一個金色符咒文字,在麥望面前爆開,打得他幾乎散了形。

    “你是誰?為什么擋我們的路?”麥望嘶叫,明顯害怕了。

    他本以為包大同就很強了,但眼前這個人卻更是可怕,對包大同,他們父子聯手尚且打個平手,對這個人,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是我的岳父大人,你打傷的女孩就是他女兒。”包大同怕海三涯下狠手,麥氏父子會很快給消滅掉,連忏悔地機會也沒有,連忙道,“麥收受了欺侮,你寧願死了也要變鬼幫他,我岳父愛女之心不比你少一分。”

    說完,他又面向海三涯道,“您查清了嗎?麥氏父子的所謂恩人,是您一直追蹤地那個惡靈嗎?”

    海三涯點了點頭,“我早上到十九里鋪看過,雖然事隔二十多年了,但那惡靈地手法沒有變。再說,不是所有因怨而死的人都會有強大地法力,明顯那惡靈教過這對父子什么,你還沒追上來時,我和他過了幾招,當年做出這種事的絕對是他。”

    “說我的恩人什么?”麥望叫,因為海三涯置下的結界,他根本無法逃離,于是四人兩鬼,就在天快亮時的偏僻街道上對峙。

    “你還叫他恩人?你知道麥收為什么會死嗎?”包大同歎息著搖頭,都有點可憐這個被欺侮、被冤枉、結果又遇到那惡靈的人了。

    因為麥氏父子的能力實在超出了正常邪靈應有的程度,之前他遇到的種種奇案又表明,當那個海三涯一直追蹤的惡靈出現的地方,其他靈體就會變得異常強大,所以他突發奇想,考慮是否在二十五年前,那惡靈也出現在過常春,並與麥氏父子有過接觸呢。

    他們來堂春之前,海三涯根據線報去追蹤惡靈了,一直沒有音信。后來包大同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打通了海三涯的手機,才得知他們已經回來了,可惜的是又讓那惡靈提前溜了。

    他問起海三涯,追蹤那惡靈來沒來過堂春,海三涯肯定來過,回想時間也正是二十五年前的九月。當時他就知道麥氏父子是受了那惡靈的影響。而剛才進入楊天的靈識,讀懂了面具上所記錄的一切,他才明白,一切都是那個惡靈的圈套。

    那個惡靈無意間路過堂春,也許是想隱蔽了一陣,又也許他餓了,想吃許多人的魂魄。于是他埋伏在水里,卷走了很多個孩子。要知道天上河從來沒有出過事,不可能有水鬼突然出現,要找替身。

    但在水中時,他發現小麥收身上有強大的異能,所以把麥收拖了下去,只是和對付花蕾一陣,因為種種原因,他吞食不了麥收的異能。而就在這時,麥望的怨氣吸引了他,于是他激發這種怨,並從中得到力量,還幫助麥收燒死全村的人,他就躲在旁邊吃魂。

    之后他為躲避海三涯,再度走了,留下麥氏父子自生自滅。可憐麥望給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口口聲聲叫那惡靈為恩人,殊不知那惡靈才是殺子仇人,還是促成他喪失心智的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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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切還沒有結束

當包大同告訴麥望這一切的時候,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著:“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就像二十五年前,全村的人顛倒黑白一樣。”

    “別和他廢話了,他已入魔,沒得救了,讓我滅了他。”海三涯對待邪靈很冷酷,或者因為他曾經身受其害。

    話一說完,他又是一指,然后再一指。

    每當他一揮手,麥望面前就會出現一個略閃著金光的符字,震得他魂魄離位,躲又無處躲,只是哀叫連連。

    “只要你肯改過,老老實實離開,就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包大同攔不住海三涯,有點急了。

    可麥望執念深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就算此時痛苦萬分,卻還是不肯承諾離開人世。眼看他就要被震碎了,一直嚇得伏在地上的麥收突然跳起來,結成一道水結界,擋住了海三涯的符字攻擊。

    這個水結界比剛才的都堅實,可見之前麥收並沒有使全力,也可見他的實力比他父親高超得多。但海三涯實在是太強大了,就算他們父子聯手也未必是對手,何況只有他一人呢?

    不過他仍然拼命保護父親,這樣膽小的小鬼,卻一直擋在父親的前面。

    “伯父,給他一個機會吧。”包大同急道。

    “爸,你饒了他!”花蕾也叫。

    “給我一個理由。”海三涯停了手,但掌上的力量還籠罩在麥氏父子身上,“這靈已經被怨念束縛,一點悔過之意也無。放過他,你們知道意味著什么嗎?會有更多人遇害,哪怕那些人不是他的仇人。別人地死活,我無所謂。但我以后再不會幫忙制服他,這是你們要的嗎?”

    “爸,這小孩子本來可以殺我的,可他放過了我。”花蕾知道父親說得出、做得到,連忙解釋。

    “而且壞的只是他地父親,他就算枉死,也沒有起過害人之意。只是他天生良能,是他父親逼他這么做的。他之死。更是為了救人。”包大同因為進入過楊天的靈識,所以了解一切,“他甚至在父親逼他殺人報復的時候,會提前驚動一下被害人,想讓他們能逃跑。”

    “那又如何?世界上沒有好鬼。”海三涯還是不想饒過這對父子。“現在天快亮了,不能再猶豫。”

    花蕾見此。只好把剛才的打斗情形大略說說,海三涯聽說麥收對女兒一直手下留情,有心放過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小鬼就讓他去往該去之地。這個大的不能留下。否則只能為禍鄉里。”說著雙掌合十,意欲打得麥望魂飛魄散。

    麥收見狀。立即跪伏在地,哀求道,“請您饒了我爹,我願意跟他一起走,我一定能管著他,不讓他再回到塵世,求您放他一條生路。他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他為我不值,為我不甘,為我殺了那么多人,求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說著叩頭如蒜。

    此刻,他不再是那個九歲的男孩,畢竟他存留在人世間的陰暗角落已經二十五年了,兒童地形體,卻有著成人的心。

    他說得誠懇又可憐,縱然海三涯心如鐵石也不禁動容。

    他自己也是父親,當年他為了救花蕾的命也做了一年惡事,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期望那惡因產生的惡果,不要報在花蕾身上。聽麥收這么說,他忽然心頭一軟,決定網開一面。

    他沒有說話,只念咒施法,原來他早在麥氏父子出現之時,就讓阿勇叔在相應方位布下了靈塔,和前些日子渡走古槐下的百余惡靈一樣,天空中出現風云之漩渦,地面上飛沙走石一般。

    片刻,麥氏父子地魂魄被風卷起,盡管麥望掙扎不已,口中還在呼喊著什么,卻還是不可抵制的被吸到那不知名地世界去了。

    臨走時,麥收的臉上滿

    和解脫,也許那對他才是快樂的。作惡者自然得不復者也同樣背負著心靈枷鎖。

    “哎呀,沒有問楊文崗的下落。”包大同到這個時候才想起那個始作俑者。

    “他被藏在桃林廢村里,一口封閉地枯井中,我去那里調查時發現了。”海三涯沒有任何感情的說,“可是這對父子邪靈忘記了一件事,人是需要呼吸地,所以我發現楊文崗地時候,他已經活活給憋死了。這叫什么?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但是報復者一方也太過了,若不是那個小鬼有一念之善,到最后沒有人會有好下場。”

    包大同點點頭,把身邊的花蕾擁緊。

    ……

    三個月后,包大同再度來到了那家精神病院,得知那五個病人被邪靈控制地病人奇跡般的好轉了。它們是被麥氏父子的邪氣吸引來的,現在既然被除掉,病人自然痊愈了。

    讓王醫生最高興的是,楊天的情況也有積極的轉變,“我不知道最后他能不能徹底治愈,但他開始有了一點意識,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轉到A區去。能離開這里,不過他至少可以享受陽光、空氣和綠草了。”

    聽到這話,包大同歎息不已。

    也許,這就是楊天的希望,多么卑微和渺小的幸福,可這畢竟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而一切,還遠沒有結束哪!

    —

    ……

    后記

    之所以寫這篇文,是因為看到一個報道,說的就是救人者反被誣陷和傷害的事。記得當時很氣憤,心想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這已經不是卑鄙和可恥可以形容的了。

    但靜下心來細想,又覺得古今中外,這種恩將仇報的事發生過很多,人之自私貪婪實在是無極限的。每當這個時候,無奈之下就開始胡思亂想,雖然堅信法律可以規范社會,但有時候也想要這樣一種黑暗的公正。

    不過我倒不是喜歡冤鬼復仇什么的,只是希望這世上真的有天理和天道,損人者必自損之。正像我書中人物說的: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不過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想想人生還是有美好的部分,雖然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也正因為如此,快樂和幸福才格外甜美。

    比如,這一卷故事結束的時候,正好趕上中國傳統的節日節,不知道出版會安排到什么時候,但我的祝福先存在這里,隨時由讀者大人提取。

    今年,我的家人都還健健康康,中秋節的時候可以一起吃團圓飯。晚上可以一起賞月,吃月餅,想像著天上嫦娥的寂寞,自家人卻其樂融融,感覺很幸福。雖然微小,但還是幸福。

    希望大家中秋快樂,月圓人圓,歲歲有今日,年年有今朝(呵呵,這貌似是生日祝詞)。還是單身的朋友們可以在晚上對月呼喚月老,希望他可以把紅線系在自己和自己所愛之人的腳上,那樣大家都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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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替身
第一章 海邊講故事
第二章 告訴你一個秘密
第三章 同學聚會
第四章 怪異的出場
第五章 拔毒
第六章 要吻他?!
第七章 追逐游戲
第八章 螞蟻
第九章 愛的兩個女人
第十章 她是什么時候死的
第十一章 你已經死了
第十二章 密室殺人案
第十三章 往事
第十四章 夏天的愛情
第十五章 第一次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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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海邊講故事

上升明月,景色美得無與倫比。

    寂靜無人的海灘上,三男一女共四個年輕人正圍坐在火堆邊,一邊著欣賞娴靜皎潔的圓月,聽著輕聲舒緩的潮聲,一邊隨意的聊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孩站了起來。

    “干什么啊,思思?”其中一個長得很秀氣的高個兒男生問。

    “人有三急嘛。”那個叫思思的女孩很爽朗,沒什么害羞的表示,“小武,陪我上趟廁所,現在都半夜三點了,我怕遇到壞人。”她長得很漂亮,纖細的身材,胸部小巧、雙腿修長,長發大眼,是個標准的美女。

    叫小武的男孩顯然是思思的男朋友,不過如此的明月夜,潮濕的海風如溫柔的手,撫著每一個人,他坐在沙灘上舒服極了,不想動彈。

    “如果不是很急,待會兒再去不行嗎?”他說,“咱們是來享受明月海潮美景的,少看一秒多可惜。再說了,咱們還要看日出,你也知道,海上日出出現得很快,也許過一點時間,就看不到第一縷陽光出現了。”

    “可是我很急呀,必須得去。如果離得遠就算了,那么近,我只是怕遇到劫色的,你們看不到我也救不了我。小武,陪我去啦,我只是開小,很快啦。”思思看了看不遠處一幢在地平線上突起的低矮建築。

    那就是整片海灘上唯一的一個簡易廁所,不過很大,衛生情況也好。除了解決內急問題,來這邊游泳的人都是在那里換泳衣的。白天看地時候,那是一座白色的巨大鐵皮房子,很顯眼。現在看來卻是暗暗的灰白色,好像地面上拱起的一片沙地,粗糙又不真實,隱約間有些可怕,似乎隱藏著什么秘密。

    小武無奈,看了看身邊地朋友牛偉,外號叫牛尾巴的。他胖胖的,頭發濃密。天生有些卷曲。

    牛偉知道小武不願意去,連忙接過話來道,“思思,我勸你還是別去。我們來之前,我在大排擋聽那個賣海紅的小老板說過。那個廁所白天去沒問題,晚上千萬不能去。”

    “你又亂說。”思思根本不信。“誰不知道你滿嘴跑火車,什么都能編得出來,我才不信哩。”

    牛偉聽到思思這話沒有生氣,而是很認真的點頭道。“我平時說話是有些誇張啦,而且有時候也杜撰一點。那不過是為了好玩。正經事我可是從不含糊的。咱們是好朋友,我能看著你往火坑里跳嗎?”

    “那你倒說說看。有什么可怕的事。”另一個男生慫恿道。

    “小瑞,大半夜的,不提這些可怕地事,會真把什么招來的。”牛偉說。

    “你是編的吧?不然馬上就說啊。現在雖然是半夜三點多了,可是日出也快開始了,陽氣上升,不怕的。說吧說吧。”小瑞是個中等身材的人,臉上架著一副眼鏡,斯文中有些壞壞地,還有些偽娘。

    “真的不行。”牛傳推托。

    “我看你就是編。如果你說得讓我怕了,我就聽你地,不去了。”思思明顯是個膽子很大的女孩,所以並不怕,反而覺得很好玩。

    “放心,我看過那么多周易的書,就算不會捉猛鬼,也能照貓畫虎三分。”小瑞又道。

    牛偉咽了下口水,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什么閃了一下,還很刺眼,可是回身四顧,除了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天上地明月、地面上的篝火,沒有任何發光體,就連不遠處地公路上,過往地車子都沒一輛。

    “看,我就知道你說不出。算了,小武快起來,快陪我去,不然我生氣了哦。

    看牛偉嚇嚇叽叽的樣子,嘲笑道。

    小武瞪了牛偉一眼,才想起身,就聽到身邊傳來一聲歎息,大半夜地還真有些嚇人,回身拍了牛偉一掌,“你小子還賣關子,話說一半,專門就是為了嚇人。”

    牛偉很委屈,道,“我說真的啊,你們卻都不信。不過既然瑞大法師在,你們又都鐵齒說不怕,我就講一講又能怎樣。”

    大家一聽他要講,頓時來了精神。為了看海上升明月的夜景和第二天的瑰麗日出,幾個人雖然一直聊天,這個時候確實也有些疲憊了,都想聽點新鮮刺激的提提神。

    于是,本來要躺下的小瑞坐了起來,本來要起身的小武重歸原位,本來要去廁所的思思也停下了腳步。

    “聽說啊,那個廁所白天去是沒事的,但是晚上去的話,就會遇到一個女鬼。”牛偉小聲的說,似乎有人會偷聽似的。

    幾個人看他的神態,聽他的聲音都感覺有些發毛,不過誰也不肯承認膽小,于是只硬撐著,沒有人去阻止牛偉繼續說下去。

    —

    思思還故意表示輕蔑的說,“切,一聽就是老段子。也就是說,我去女廁就有事,你們去男廁就沒事了?”

    “你聽我說完嘛。”牛偉道,“這片海面是很干淨的,沒出過什么事,但是大概幾年前,有一個女孩架小船到海面上去,結果遇到了鲨魚。她嚇壞了,拼命向岸邊呼救,有當地人立即開著救生船到海面上去救她,可是大船還沒到,小船就翻了,鲨魚拖著女孩沉入了水底。三天后,她的屍體才浮上來,手腳全被吃掉了,身上給咬得全是齒痕。聽說那條鲨魚比較小,吃不下這么大個活人,所以只吃了一部分,反正那是很慘的。巧的是,她也是學藝術的女孩哦,大概只有這樣的女孩才會做這種獨特卻又冒險的事吧。”

    “然后呢?”小瑞看牛偉有結束話題的趨勢,連忙問。

    “然后有不少到這兒來旅行的人,或者當地人看到了怪事。只要在晚上上那個廁所,就會看到一個沒了手腳的裸體女人,身上給海水泡得腫脹不堪,表皮起皺,渾身都是牙齒咬痕,可怕極了。”牛偉說到這兒時一抖,“聽說只要說起她的那天看到她,就會倒大霉的。”

    “確實挺可怕的。”牛偉講的認真,膽小的小武有點怕了,“思思,你再忍一會兒好不好?只要太陽一升起來,我馬上陪你去。”

    思思哼了一聲,“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哪,這也信?牛偉說得話里到處是漏洞,我怎么沒聽說過這里出現過鲨魚的蹤跡?還咬死人?這么大的事就算事隔好幾年,也會有人記得並提起的,我怎么沒聽過,你們聽過嗎?難道只有牛偉一個人聽說了?算啦,我自己去,待會平安的回來好嘲笑你們。”

    她說著,賭著一口氣向廁所走去。小武想跟著,卻被她拒絕,本來小武就不想去,這下正好就坡下驢。

    于是,三個男生親眼看著思思的身影消失在那個慘白色的建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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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翼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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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8 12:30 AM|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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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告訴你一個秘密

    思快步在沙灘上走著,腳下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岸,並沒有草叢,可是四周卻有低吟的草蟲鳴叫聲,被海風一吹,有些孤蕩的感覺,寒意也似更甚了些。

    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她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倒不是地面上有什么東西,她也沒穿才裙,但奇怪的是自己左腳絆右腳。她站立了一秒,隨即自嘲的一笑,明知道牛偉總是胡說八道的,居然有些被他嚇到了。這世界哪有什么鬼,都是人的臆造。

    想到這兒,她邁步走進了巨大的白鐵房子。

    進門,迎面是一面落地大鏡子,是給來往的人整理儀容用的。往左是男廁,往右是女廁。思思在推開門的一刹那,感覺鏡子晃過了一道白影,似乎是門外的月光照進來的。

    她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認真的看著自己,在屋頂上那盞虛弱的黃燈的映照下,她覺得自己的臉很奇怪,似乎有些猙獰,像自己瞪著自己似的,臉色也奇怪的發白,像被水泡過,眼神更是陌生的不像自己。

    她嚇了一激凌,快步向一邊走去,推開廁所的門發現不對,才發現是自己緊張之下進了男廁所,連忙退回去,向女廁的方向沖。

    才一回身,男廁的燈就啪的一下滅了,光明好像一匹布,在空中被什么驟然剪斷。還好思思恰在此時回手關掉了男廁的門,沒有看到黑洞洞的廁所里面。

    女廁的燈還亮著,而且很明亮,讓人很安心。這里地空間很大。是個刀把的形狀,至少有三十來個隔間,進門的右側有二十來個,前方向右拐過去還有十幾個。左側是一排洗手池和半身鏡。

    在半身鏡上方,有一排加了鐵欄的小窗,很狹窄,大約就一尺完,不過有三米長。

    所有地隔間全關著門,唯有拐角處的那一個木門敞開著,思思沒心情挨個看隔間內有沒有人,所以快步走到拐角處的隔間。沖進去關上了門。

    本來她很急的,可不知是因為驚嚇還是什么,坐到馬桶上卻排不出來了,過了大約一分钟才緩緩釋放出來,大概因為太靜了。那尴尬的流水聲很響,害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好不容易解決了。才重新系好短褲,就聽到站外咣當一聲,似乎有什么人闖進了廁所。

    思思著急嚇了一跳,因為海灘上似乎只有他們四個人。沒見有其他人出現,那是誰進了廁所?如果是過往的司機什么的。萬一是壞人呢?

    她沒敢動。大氣也沒喘一聲,慢慢又做在了馬桶上。把腳抬了起來。

    靜默了一會兒,她感覺出古怪了。門響過后,並沒有腳步聲跟著響起,這讓她判斷有人闖入地情況被推翻了,難道是海風?可是那扇門很緊,得多大的風才能吹動啊!

    可是,為什么感覺門外有人呢?雖然看不見,聽不到,卻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而且再仔細聽,似乎外面有一絲細細的聲調,就像枯枝劃過玻璃的聲音。那是

    ……

    唱歌!一個女人唱歌地聲音!奇怪的是,居然由小提琴伴奏。同時,那種存在感慢慢*近了,似乎有什么正從門邊地那個隔間起,挨個檢查,看哪個隔間中有人。

    咯啦!咯啦!咯啦!

    是拉動隔間門的聲音!不過那些隔間上的鎖很先進,關上后,除非從里面開門,或者按外門右側的一個紅色按鈕才行,硬拉是拉不開地。當然,如果從里面鎖上,其他人在外面按按鈕也是打不開。

    思思嚇得心都要從喉嚨中跳出來,

    己的心跳聲是如此之大。要命地是,她剛才想速戰里面把門鎖上!

    耳聽著那咯啦聲越來越近,思思哆嗦著伸出手,用心一切力量控制手指,極輕極輕地把門鎖扭上,小心著不發現任何聲音。才做好這一切,門就猛的被往外一拉,嚇得她捂住嘴才沒有驚叫出聲。

    門沒有開,門外地東西拐了個彎,向廁所的盡頭走去。

    咯啦!咯啦!咯啦!很有節奏。

    思思稍松了口氣,拼命團坐在馬桶蓋上,不讓自己的腳落地,生怕門外的東西會趴在地上看。她現在敢肯定門外的不是人,不然不可能沒有一點腳步聲,就算是赤腳,踩在光滑的石板地上,也不能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再者,她感覺不到門外有一點生的氣息,一絲呼吸感,一丁點溫度。難道,牛偉說的事是真的嗎?難道真的有一個女

    后面的,她不敢想了。她只盼著快點天亮,盼著代表人間熱力的那一偻日出的陽光出現,那樣,一切妖邪就會不攻自破,她就可以逃出去了,而且,就不定小武他們看她久沒有回去,會來接她。

    —

    只聽那咯啦聲沿著三十幾個隔間響了一遍就停止了,但那歌聲卻大了起來,看樣子是門外的東西又從里往外走了一遍,每到一個隔間就一停,似乎她正一個一個從門下往隔間里看。

    思思的渾身都讓冷汗浸透了,汗水更是迷了她的眼睛,她不敢去擦,感覺那東西路過了她的門口,門下的縫隙中有一道黑影閃過,然后就往旁邊去了。再然后,忽然一切的怪異都停止了,怪聲也消失了,好像“她”走了。

    不過她仍然不敢動,焦急的等待著黎明的到來,感覺每一秒都像一輩子那么長。過了好久,仍然沒有聲響,抬手看看腕表,已經四點了,這個時間,太陽一定已經從海平面上升起。

    這么想著,思思鼓足勇氣站了起來,惦起腳,從門的上方向對面望去。那里,那排窄窗正有一絲美麗的光線透入,看得思思一陣狂喜。

    白天,白天到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都會離開了!

    而正當她以為所遇的可怕世情終于過去了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默默注視著她,同時一聲滴哒聲也刺入耳鼓。那感覺如此強烈,那聲音如此清晰,讓她一下就知道危險的源頭在哪兒。

    她猛得向隔間的右側上方望去,見到一個女人就坐在那板壁上盯著她,好像已經看了她好久,自從她坐在馬桶上就在看她了。

    那女人赤裸著身體,雙手自手肘全沒了,腳是從膝蓋開始,血液不斷的滴落下來,身上、臉上到處遍布著可怕的齒痕!

    是那個女人,牛偉所說的女人!

    思思嚇傻了,一動也不能動。那女人微微一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的聲音很尖,還發顫,“不要在一個陌生空曠的地方說鬼故事,尤其是晚上。因為,假如那里真的發生過這種事,那個鬼就會出來。”

    說著,她一眨眼,廁所的燈全滅了,而窗外的光不足以照亮每一個角度。不過黑暗只是一瞬間,當光線再度出現,女鬼不見了,只有思思站在隔間內,神色怪異的整了整服裝,然后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經過那明亮的半身鏡,鏡中一片黑暗,有哭聲自鏡中傳來。她回頭陰森的一笑,鏡子回復了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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