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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8 12:31 AM|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同學聚會

   你帶我去不行嗎?”包大同從背后擁住花蕾,在她的上蹭呀蹭的,癢得花蕾想逃。

    雖然已經明確了關系,但海三涯極端保定,堅決不許女兒和包大同逾越純潔戀人的關系,害得包大同天天跑海家,每天天一亮就到了,晚上要很晚才走,而且得靠攆的,有時候還得搭配熱吻和甜言蜜語。

    海三涯對此很有意見,因為包大同和女兒戀愛就戀愛呗,干什么從現在就開始吃他這個丈人?就包大同那飯量,女兒還天天變著花樣給他煮好吃的,交生活費了嗎?

    但花蕾很快樂,包大同越膩她,她就感覺越幸福。尼采不是說嗎?男人的幸福是我要,女人的幸福是他要。雖然這比喻不太恰當,但男人需要你在身邊,真是會感覺自己特別重要,心也格外甜蜜。

    不過,今晚不行。

    “今天是同學聚會,說好了都不帶男伴,男同學也不帶女伴的。”花蕾溫柔的解釋,“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干嘛非得去?”

    “因為漂亮妞啊。”包大同故意這么說,“你是藝術系出身的,聽說學藝術的女孩都很漂亮,而且不是那種俗艷的美,是很有氣質和風骨的。我最近天天呆在你身邊,除了你之外,就是看打掃衛生的張大嬸最多,你也帶我去看看美女嘛。”

    花蕾拍了包大同一下,就算知道他是開玩笑,也有些不開心。看來自己真的真的非常愛他,想像不到失去他會怎樣。以前曾經討厭他地。也不知怎么就愛上了,而且一經發現就不可收拾。

    包大同捉住花蕾的手,給了她一個長而溫存的吻,直到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花蕾才紅著臉推開他。

    “你聽到地都是謠傳。”她努力撫平氣息,“哪兒都有好人,哪兒也都有壞人,出身和錢財不能決定人的品質,學業也是一樣。藝術系女生也有非常勢利眼的,甚至人們的錯覺吧。”

    “來。時間還早,坐一會兒。”包大同攬著花蕾的肩坐在床上,“大學讀得不愉快嗎?”

    花蕾點點頭,看似有點慚愧,“你也知道。我身體一直不好,一直在家待到十八歲才能出門。我所有的知識全是請家教教的。所以我沒考過大學。但是我爸手眼通天,又捐了一大筆錢給學校,然后送我念了最沒用地藝術系。其實藝術系的學生是需要有天賦的,如果成名就很好。不然連工作也不好找。”

    “你爸是本市的首富,哪用得著你找工作。”

    “我就是恨這一點。我也想證明我自己有用呀。”花蕾煩惱的說。“所以我總和他對著干,還想要繼承他地本領。當個天師來著。”

    “現在想開了就好。”包大同吻了吻她的額頭,“其實生活技能很好訓練,人這一生關鍵在于機會。而且你要明白,你老爸有你就有幸福,而你就算想繼承他地公司,現在慢慢學起也來得及。好啦,不要為這個不開心。”

    “我不是不開心哪。”花蕾眨了一下眼睛,“是你說藝術系女生有氣質有風骨,我有感而發。當年我上學的時候,她們對我又鄙視又拉攏,因為我沒有藝術天分,是被用錢送進來的,她們看不起我,但是我爸有錢有勢,她們又巴結我,讓我著實體現了一下殘酷的青春。友情,曾經很傷害我呢。”

    “那你現在還去?如果是秀秀我這個天下無雙地男朋友就罷了,既然不帶我去,和這幫勢利眼來往什么呀?”

    花蕾露出為難的神色道,“人家一直要求我,我不好意思拒絕啦。所以不用帶你去,我到那兒露個面就回來。”她說著點了一下包大同地額頭,“你臉皮真厚,哪有誇自己天下無雙地。”

    “我臉皮厚的天下無雙。不過什么?”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見她穿著一條墨綠色地連衣裙,襯得她的皮膚白

    ,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穿在身上很伏貼,身材曲線極美,玲珑又修長。

    那衣料中還隱有金線,她一走動就有微光閃爍,式樣雖然不是很暴露,但也是無袖的大V領低胸晚裝,兩條順溜的美腿從裙下伸出,讓人不注目都難。

    他就是看她太可愛性感了,才不放心她去參加同學會,萬一有哪個男生暗戀過她,這時候要在他和花蕾之間插一腳怎么辦?他相信花蕾的感情,不過那也會造成她的困擾啊。

    “女人都有尊榮心嘛,想在所有人中最漂亮。”花蕾笑道,站起身來,轉了個圈,雖然沒有戴任何首飾,卻素極反艷,妝容也淺淡,倒別有韻味。

    包大同伸手想擁抱花蕾,卻被她輕巧的避開了,“好啦,大同,我去一會兒就回來,兩小時好了,然后我回家給你做宵夜好不好?”

    “至少讓我送你去吧?”包大同無奈。

    —

    花蕾知道他在擔心,只得讓他送,到了地方后又好說歹說打發他離開,不過包大同暫時沒有走,而是開車圍著花蕾他們聚會的地方、也就是一家豪華酒店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停車場,悄悄上樓。

    花蕾的同學中有一個發達了,所以包了十一樓的一個小廳做為聚會的場所。他當然沒有請柬,不過他可以利用八卦方位和人的視覺盲點隱身,所以一路暢行無阻。

    隨著一個送飲品的侍者進入了小廳,他當時震驚的只有四個字形容.亂舞!

    這就是學藝術的?真正的藝術家不都是這樣吧?著裝怪異,發型奇特,沒見藝術家,只有一群嬉皮士和朋克,還有面色青白的瘾君子。如果他知道所謂聚會是這個模樣,堅決不讓花蕾參加。

    好好一朵小花會被污染的!或者,這是個化妝舞會?

    仔細辨認,包大同發現這里也有幾個正常的人,其中就包括花蕾。她身處這群毒刺毒草中,像一朵嬌嫩的蓮花般清雅美麗,怪不得身邊圍了好幾個男人。其中以三個男人最殷勤,一個矮個子戴眼睛、一個高高瘦瘦,但有些娘、另一個胖胖的,濃密的頭發有點卷曲。

    包大同隱著身,旁人看不到他,除非是撞上了,但花蕾卻看得到。她正和幾個同學攀談得高興,只感覺兩道目光定定的注視著她,一回頭就看到了包大同。

    她心中又是氣又是喜,沒想到他居然自己跑來了,才想說什么,就覺得身邊的人一亂,然后一直和她講個不停的同學牛偉輕叫了一聲,“看,思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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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8 12:32 AM|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怪異的出場

思姓周,是花蕾同系同學中最引人注目的女生,系花朗、先鋒、前衛,就算花蕾對其他同學的印象已經模糊,卻還是記得她。

    思思一出現,總是和眾星捧月一樣,很有明星的派頭,從無例外。但這回她一進入小廳,場內立即就鴉雀無聲,只有那迷離而濃情的慢曲還在回響。

    不過,所有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從前類似于崇拜的仰望、欣賞和喜愛,而是全體目瞪口呆,包括花蕾在內。

    本來那樣優雅精致,充滿了藝術氣息和青春活力的人,現在卻形象大變。身上隨便套了一件白色連衣裙,沒有任何式樣而言,松松垮垮、顏色也不很光鮮了,白色上有一點點可疑的灰。

    更可怕的是,她在衣裙下沒有穿任何打底的衣服,腳也赤著,居然穿著一雙繡花布鞋,那鮮艷的顏色和繁復的花樣令人覺得那腳似乎不是她的,而是安裝上的工藝品,而她的雙手上卻不倫不類的戴著長到上臂的黑色手套。

    “希臘造型?”花蕾身邊那個滿頭卷發的胖子說。

    他叫牛偉,他旁邊的眼鏡男是小瑞,再旁邊的高個子是小武。

    “什么希臘造型,整個就是套了一個面口袋。”小瑞說著以手肘碰了碰旁邊的小武,“她怎么啦,自從上回從海邊旅行回來,她整個人都變了,神神叨叨的,別是撞到了什么吧?和她以前的行為反差太大了。”

    “藝術系的女生都是有點神經質地。”小武解釋著,但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她一回來就和我分手了。我哪知道她這是怎么了?”

    “一定是怪你沒陪她上廁所。”小瑞道,“你一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不陪她,就算思思的個性再獨立堅強。也會對你不滿,跟你分手是很容易理解的。”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反正小武膽子又小,又懶惰,分了就分了,可我還是覺得她有點古怪,怕是在海邊廁所里指了指逮誰和誰說話。不顧眾人怪異目光的周思思。

    他們三個人說得很小聲,可花蕾離他們太近,所以把這三個當年同窗地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再看看思思,驚愕感半天也沒有消褪一點。

    思思穿成這樣就罷了。畢竟當初還流行過乞丐裝,也許她這是行為藝術。不過她臉上化得妝實在太可怕了。那是半面妝,一半濃妝艷抹,另一半脂粉未施,皮膚白得發青。還有點干燥起皺似的。

    “她的精神

    牛偉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花蕾的這個問題。而這時。思思突然向這邊看了過來,隔著那么多人。目光似穿透空氣的冰錐,把花蕾等四個人釘在了當地。

    翻騰的水,白色的尖牙,掙扎、窒息、劇痛

    一瞬間,花蕾腦海中產生了奇怪地幻覺,而且感覺這痛苦正向自己身上過渡一樣。她立即明白周思思可能被什么控制了,而那個東西正試圖控制她。

    大概是因為她每天不斷的恢復被封的靈力,而她還沒學會完全運用,所以身體一直處于開放狀態,感覺特別敏銳,也特別容易被魇住,哪怕是白天,哪怕是人多的地方。

    她腦子很清醒,努力想破魇而去,卻感覺身體給兩股水流牢牢的固定住了,黑暗中兩只閃亮地小眼睛和一排銳利的地尖牙出現在她面前,而她的手腳發出了無法形容的痛,似乎給生生扯斷了一樣。

    她疼得長聲慘叫,但她明白

    有發出聲響,滿場的人就在她身邊,可是沒有人知道人地苦難,而正當她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困境時,感覺頭頂的水面上伸出一只大手,她想也不想地抓住,一下給提出了“水面”。

    燈光從四面八方閃亮,低低地議論聲嗡響著,發自漸漸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同學們,身邊那三個當年還算熟悉地朋友疑惑的眼神,還有那個熟悉的懷抱。

    “你怎么來了?”她有點虛弱的問。

    “我不來,你還得被困住一會兒,我怎么舍得哪。”包大同溫柔的擁著他的腰,眼睛沒有東張西望,像是什么也沒注意到似的,但他強大的磁場擋住了一切負面信息。

    “花蕾,你身體還是不好嗎?”牛偉問。

    大學同窗四年,誰不知道這位富家公主身體不好,一直是靠家教來教她。就算上了大學,隔三差五還要生病,學校的校醫和醫療設備因為她的緣故而遙遙領先于其他高等院校,都是她父親捐獻的,這也算大家的福利吧。

    —

    “你還是坐一會兒吧?”小瑞殷勤的問。

    大學時代,他追過花蕾,還被小武嘲笑過自不量力,不過他覺得富家女都很寂寞空虛,應該更容易上手。可惜花蕾雖然單純得和時代不符,卻是個守舊而內斂的女孩,不會輕易愛上別人。

    那么,現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誰?

    “請問這位是

    因為當小武看到花蕾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著迷了,他感覺和思思分手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雖然是他被甩。

    花蕾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膽小羞怯,對人總帶點討好,現在渾身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那身段、那容貌、那有錢的樣子,誰娶到她,即能夜夜抱著美人,還可以少奮斗二十年。

    “這是我男朋友。”花蕾有點羞澀,又有點驕傲。

    包大同比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優秀。固然因為他長得帥,有氣質,像陽光般能吸引在場所有女人的目光,還因為只有他才會在最危險的時刻救她,在最可怕的時候,他最值得信賴。

    “更正一下,是未婚夫。”包大同笑嘻嘻的,隨便瞄了兩眼看過來的幾個女生,“見過家長哦,所以你們不要打主意了。”他直截了當,可是語氣中也沒有讓人反感的地方,貌似在開玩笑,態度卻很明確。

    “恭喜花蕾了,婚禮要請我們參加呀。”小瑞客套著,和小武對望一眼,難掩失落。

    倒是牛偉沒什么想法,大大咧咧的道,“花蕾你不遵守規則,大家說好了不帶伴侶的的。”

    “是我偷跟來的。不關她事,我只是想看看她大學時代的朋友。”包大同接過話來。

    “感覺很突然呀。”小武一臉疑惑,“沒看到你進來,一下子就到花蕾身邊了。”

    “那是你們只注意妞嘛,當然看不到我個大男人。”包大同胡說八道。

    花蕾偷擰了包大同一下,讓他別亂講話,包大同一反手,捉住花蕾的胳膊。本來是輕微的動作,可花蕾卻低叫了一聲。

    “好疼。”她吸了一口氣。

    包大同皺了皺眉頭,舉起花蕾的手辟一看,就見齊肘處的雪膚上,有一道丑陋扭曲的紅痕,另一只手上也有,無意中低頭看到她膝蓋下方一點還有。“跟我去趟洗手間。”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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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8 12:33 AM|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拔毒

不愧是豪華酒店,洗手間也和小廳一樣金碧輝煌,不過這個地方水多,並且通地下,也沒有窗子聯結外面,自然有一股陰氣。況且這里還安靜,沒有在專門在廁所服務的人員,特別適合某些東西游蕩。

    包大同抱住花蕾的腰,把她舉坐在洗手台上,仔細看了看她手肘部位和膝蓋部位處類似于瘀傷的痕跡,發現那些剛才還是發紅的印子,現在已經變成了暗紅,顯得猙獰了不少。

    他伸出手指,極輕的觸碰變色的皮膚,柔聲問,“疼嗎?”

    花蕾搖搖頭,笑道,“不疼,可是這樣好癢癢。”

    包大同稍用力捏了花蕾的鼻子一下,驚得她叫了一聲,“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你這樣挑逗我,我可隨時會變人狼,到時候在這里給你咔嚓了,花骨朵,你可別怪我!”

    他故意說得咬牙切齒,花蕾笑著,輕輕拍打他的肩膀。

    包大同細心的捉住花蕾亂動的手腕,再看,不過才幾句話的功夫,那傷痕的顏色更深了,幾乎變成了紫黑色。

    “看你行動自如,這些傷痕應該不疼,可是等它們變成純黑的,你的手就沒辦法血液循環了,時間一長,非得壞死不可。”他正色道,“現在,告訴我剛才是什么魇住了你,說得簡短些,這陰毒散發得很快,我得知道是什么傷了你,才好為你拔毒。”

    花蕾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嚴重,把自己遇到的事說了遍,然后問,“你沒發覺思思——我是說那個白袍女有問題嗎?”

    “發現了。”包大同蹙起眉。他很少這樣嚴肅,所以看來有一種別樣的魅力,“這里這么多人。我不能輕舉妄動,誰想到她先對你下手。照你說的。你應該是中了水陰之毒,就讓我以火克水。”他一邊說一邊在旁邊地洗手池中注滿了水。

    “你要給我放血嗎?”花蕾瑟縮了一下,因為從小到大打針無數,已經怕了。

    包大同搖搖頭,微笑道。“你老爹,我的未來岳父大人本事很大。可是上回你被影子鬼控制,必須要靠我來解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他輕撫了一下花蕾的面頰,給她以信心,“因為我之所學是道術正宗,雖然因為我沒有天生良能,也沒有速成之術,開始時地法力要落后于人家。但時間一久就顯示出威力了,而且正因為正宗,所以對治療被邪氣污染的東西上比其他法術都強。”

    “原來你學地是少林易筋經。”花蕾調皮的說了一句。十八歲之前她一直窩在家里。而且有著成長為一名天師的夢想,所以差不多把武俠小說都看遍了。

    包大同笑了。笑容很好看。“好啦,你現在危急。別鬧了,我們開始。”

    說著,他微閉雙目,以右手兩指點自己眉心,靈力盡聚指尖,再睜開眼睛時,人還是那個人,氣質卻完全變了,平時吊兒郎當,活潑開朗的樣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認真、嚴謹、還有點點酷。

    “有點疼,不會很厲害,忍一下。”包大同囑咐,兩根手指慢慢挨近了花蕾地手臂,像是用一個很精密的儀器做一個超難的手術一樣,又好像花蕾的胳膊上停著一只極小卻又毒性極大的昆蟲,他必須小心翼翼的捕捉,才能不讓它逃掉,也才能不傷到花蕾。

    因為他太專注,花蕾連大氣也不敢喘,眼看著他的指尖輕觸到了她的皮膚,感覺他手火一樣燙,灼得她疼痛起來。

    “就好了,就好了。”包大同輕聲安慰,很有催眠效果。

    花蕾稍稍放松了心情,眼看著包大同的手指輕輕摩梭她地手臂皮膚,之后毫無預兆的、猛的按在那條紫黑色地傷痕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花蕾輕叫了一聲,包大同卻姿態優雅地一捻,一縷黑氣立即從她手部地皮膚上鑽出來,像一條埋在血管里的毒蛇,纏繞在包大同地手指上。

    “這就是那個女鬼的陰毒,好厲害呀。”他嘲諷的冷笑,一甩手,黑氣化為碎片,被丟到旁邊的水池中。

    接著,他以同樣的方法拔掉了花蕾另一只手及雙腿膝蓋處的傷痕,然后又檢查了半天,確實再沒有陰毒存留在花蕾體內,才吁了一口氣。

    顯然,在驅除陰毒的過程中,他也很緊張,但他一向是個不遇事馬馬虎虎,遇事卻沉著冷靜的人,就算是面臨生死,緊張得無以復加,也不會表現出來,而且仍然會保持穩定,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現在好了?”花蕾問,看了一眼身邊洗手池中的水,本來清澈的水此刻已經變成了黑紅色。

    “還沒好。”包大同一本正經的說。

    因為他說的太認真,花蕾又上當了,“毒性很大嗎?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怨呢,也不知道思思是被控了,還是身體被占了,居然這么害我,如果你晚來一會兒,我可能就不行了。”

    “可不,至少手腳全部壞死,要做無腿無手小姐了。”包大同道。

    “那這水怎么辦?留下來會害人的。”

    包大同伸指劃符,往水中一指,那水立即像煮沸了一樣,片刻又歸于寧靜,黑色盡去,只留有淡淡的黃,“現在行了,過一會兒放掉水就可以。”

    “那還好,沒事了。”花蕾呼了一口氣。“我剛才不是說還沒結束嗎?不忙走。”包大同拉住要跳下洗手台的花蕾。

    花蕾嚇了一跳,“難道我的毒還沒解?”

    “解是解了,但后續工作還要注意一下。”

    “什么?”

    “這個——醫生給人看完病后,不是要回診嗎?總得檢查一下才能確定病人是不是完全康復了。”包大同嘴角一扯,笑得壞壞的。

    花蕾一看他神態就知道他又在捉弄她,還沒問他要干什么,急性子的男人就道,“現在,脫掉衣服,我得給你做個全身檢查。”說著伸手抱了過來。

    花蕾羞澀之下,拼命掙扎,但包大同抱得很緊。

    “喂,辦正事要緊,思思還在門外,說不定會對付別人,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她低聲說。

    “現在正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因為她就在門外。”

    包大同的話嚇了花蕾一大跳,之后“噓”了一聲,怕門外的思思聽到,假如她還是思思的話。

    “不怕,我消除水毒時,已經布了結界,她聽不到的。”包大同往花蕾耳朵里吹氣,害她癢癢的,在他懷里又是一陣扭動,“她以為我們情到濃時來廁所偷情最好,花蕾同學,麻煩你配合一下。”他吻著她的脖子,手也亂摸起來,半真半假,“她過來的晚,可能給什么人絆住了,沒看到我給你拔毒,待會兒你要演一個傷員,要痛得很厲害才行,你不是藝術系的嗎?”

    “我是學畫的,也不是學表演。”花蕾給他吻得全身酸軟,勉強才說出話,“她不會發現結界嗎?”

    “天下藝術是一家。”包大同的氣息也有點不穩,“而這個結界,她不撞上來是不知道的。現在,哭疼!”

    他說著,猛的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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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要吻他?!

   “啊,大同,我的手腳突然麻了。”花蕾叫了一聲,顯得有些慌張。

    “坐太久了吧?來,我抱你下來。”包大同走上前去,作勢要抱。

    可是花蕾突然尖叫一聲,尖厲極了,就算包大同知道她在演戲,也嚇了一跳。

    “別碰我,好疼!啊,疼死了,好像斷了!我的腳斷了,手也是!”花蕾繼續叫,一邊尖叫一邊亂動,似乎在和一個無形的東西抗爭,最后居然從洗手台上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翻滾了兩下。

    “疼,疼,好疼,大同大同,啊,快看看我手腳怎么了?”她演得太投入,太真實,臉上居然還掛著淚痕,要不是包大同俯下身時看到她因為劇烈“運動”而臉色紅潤,還眨了眨眼睛,差點以為她真的又出了什么問題,心里亂跳,知道她在演戲又如何?照樣心疼不已。

    “我幫你揉揉,也許是血液不循環不好。”包大同背對廁所的門,擋在花蕾面前。

    “不是不是不是!啊,疼死我了!快呀,大同,快找醫生!快找醫——”尖叫到此時嘎然而止,這丫頭想必折騰累了,干脆裝昏過去。

    不過看她額頭上的一層細汗,想必演戲裝病還真是個力氣活。而且,花蕾沒去學表演實在是觀眾的不幸和演員們的大幸,表演這樣到位,情緒來得也快,真是個天才。

    “花蕾!花蕾!你怎么了?”少不得,他配合著也要演一下,順手把結界撤掉。

    花蕾不動,可是身后的廁所門動了。接著有“人”走了過來,腳步沉重,影子混濁。一看就是肉身被控、魂魄與身體不協調所致。而且,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香氣。聞起來像一種劣質花露水加低品香粉。

    包大同一邊裝模作樣的呼叫花蕾一邊想:難道這肉身已死,香味是為了遮蓋屍臭地?也不知道肉身死了多久才有這種現象,難道這一回又是靈體變異的情況?

    “她怎么了?”身后傳來聲音,有點發顫。

    “快幫幫我,我女朋友。忽然昏倒了!”包大同顯得很焦急,自我感覺演技似乎也不錯。同時回轉頭一看,正是那個白袍女,花蕾叫她什么思思的。

    近看,她地半面妝更可怕了,一面素得像是死人的肌膚,連一絲光澤也沒有,另一面濃艷得像是舞台劇上地化妝法。就這種情形還沒讓人給送到精神病院,也是一大疏忽。

    “她怎么了?”思思。或者說那邪物又問了一遍。

    “她——好好的,忽然手腳疼。哎,說這個干什么。我背著她,你幫我開門!”“手腳呀。沒關系。以后可以裝假的,不被淹死就行了。”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看我的手腳不是挺漂亮嗎?”

    包大同繼續裝焦急,似乎根本沒聽到她地話,“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要不,你幫我看著他,我去找人!”

    “別把女朋友獨自扔在奇怪的地方,會死人的。”那邪物忽然咦了一聲,迅速向包大同靠近了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包大同,香臭混和的味道直沖包大同的鼻端,害他差點嘔吐,“你長得真像他,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我是誰啊?算了,不和你說了,我要救我女朋友。”包大同說著一彎身,作勢要把花蕾抱起來。

    而身后的那邪物動作更快,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行動速度,伸手如爪,去掐包大同的后頸。包大同好像是沒注意,但等地就是這個機會,腳下故意滑跌了一下,躲過這一抓,趁著那邪物用力過度,失去平衡的機會,伸手扣住她的頭頂。

    那邪物地身體向前直撲,眼看就要接觸地面的時候,忽然又立起來,仿佛腦后有條看不見地線扯著她一樣,因為包大同已經扣住她地頭頂,身體給帶得差點摔倒。

    “你干什么?”那邪物驚了。

    “你說呢?”包大同微微一笑,“我沒看到就算了,既然知道你的存在,還怎么能放任你再去傷害別人。”

    那邪物顯得很震驚,大概沒料到有人能看出來,“你怎么知道?你是道士還是法師?放開我,別管我,我沒有害人!”

    “呵,說假話連眼睛也不眨,你不害人,思思地肉身是怎么回事?”包大同說著話,可手下並不放松,百忙之中,又瞄了花蕾一眼,“好了花骨朵,別裝了,快起來吧,地上涼。喂,你不是那么沒心沒肺睡著了吧?”

    花蕾爬了起來,不知道怎么,有點怕面對思思。或者說面前的人已經不是思思了,雖然之前兩人並沒有很深的交情,但看到曾經的同窗這樣也非她所願。

    “還說沒害人,剛才我的妞讓你魇住,差點淹死在你的夢里。”包大同想到這個有點怒,“話說你為什么選她?”

    “她的魂魄純淨,像是煉過的。可是,你愛她?”那邪物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

    包大同奇怪的看著她,“拖延時間、東拉西扯是沒有用的。”他的聲音變冷,“這身體已經死了,你犯下了殺孽,我不能饒你。”

    “你不記得我了嗎?”這邪物很奇怪,如果不是她認錯人,就是格外狡猾。

    “你哪位或?”包大同忍不住疑惑。

    邪物臉上露出了哀傷的神色,“我到死的時候還愛著你,我為你而死,是你說要感受海,才能感受你的內心,畫得出你的感覺,可是你忘了嗎?”

    完了,演開舞台劇了,這話太酸了!再這樣下去,他的牙就保不住了。

    “小姐,你的名子。”包大同歎了口氣,本該立即收了她,卻忍不住好奇,“不瞞你說,我之前的女朋友很多,有一些露水姻緣,我大概只對名子有印象。”

    “羅甜。”邪物幽幽的歎了口氣。

    包大同一驚。

    羅甜?田羅?他刻骨銘心的初戀?!他曾經深愛的,不是眼前的女人,可是為什么名子這樣相像?

    而就在他一閃神的時間,邪物動了,不是逃走,不是反抗,而是湊上前來,是要——是要——吻他?!

    這個情況是包大同從沒有遇到過的,所以他居然不知所措。

    他驅魔除鬼無數,凶惡大戰、危機重重是家常便飯,可從來沒有過邪物對他表示好感,甚至他努力挽救的,也沒有一個對他表示感激或者親近之意,現在是什么路數?色誘?

    可這個模樣,男人躲還來不及,怎么會接受。但為什么她的名子——

    他發愣,他迷惑,眼看那沒有血色的唇就要貼過來,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響起,他心神一蕩,手松脫了,眼前的思思,不對,是羅甜更是劇震,尖叫一聲,身體迅速倒下,一道透明的,布滿道道黑色齒痕的影子咻的一下穿牆而過,消失了。

    “你使震魂訣了?”包大同問。

    “難道我要看她親你嗎?”花蕾看來不太害怕,因為憤怒戰勝了恐懼,“這是你什么時候的風流債,居然要玩人鬼情未了嗎?”

    “說實話我一頭霧水。”包大同攤開手,但心里卻有著小小的悸動,因為想起了田羅,“可是目前我們得趕快出去,免得她繼續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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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第七章 追逐游戲

    小廳內,燈光明亮,人聲喧鬧,才從一番交鋒中出來的包大同和花蕾,看著眼前談笑著的人群,都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這個世界,總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假如剛才在洗手間的不是包大同,而是別的什么人,說不定立即就死了。

    但即使死亡近在咫尺,這里的人也不會發現,就像現在躺在那邊冰冷地面上的思思。

    包大同目光一掃,在小廳內的人頭攢動中搜尋那個叫羅甜的女鬼痕跡,一眼就看到那個滿頭濃密卷發的胖子臉上蒙著一團黑色水汽,而臉胖胖的面孔下也似有另一張臉般,正嘲弄的對他笑。

    他快步走過去,猛拍一掌牛偉的后心,手上凝結了靈力。紅光過,牛偉“啊”的驚叫了一聲,張口吐出了一滴黑水,可他自己卻渾然不覺,還扭過頭來,怒瞪包大同,“你干什么?”

    他這一叫,恰巧在一曲歌停,另一曲還未接上的間隙中,所以小廳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不禁疑惑的看過來。

    “對不起牛偉,他——在和我開玩笑,可是失手打到你了。”花蕾連忙解釋,“沒拍疼你吧?”

    這一掌很疼,尤其大家都穿著夏裝,不過看在花蕾的面子上,牛偉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同時瞄了包大同一眼,看似非常不滿。

    而就在這里,包大同看到那黑氣又移動到了那個瘦高個、面容也算清秀,但一臉軟弱的男人身上,想也不想的走過去又是一掌。大概這人身子骨太弱,差點給他打得撲倒在地,當然也是一張口。吐出一滴不為人知的黑水。

    “小武,你沒事吧?對不起,我——”

    花蕾的話音未落。離得較近地小瑞也沒能幸免,而且包大同一次比一次大力。小瑞直接和地板進行了親密接觸,只感覺連心髒都要給這奇怪的男人打得跳出喉嚨了。

    “花蕾,你交的這是什么男朋友啊?他沒毛病嗎?簡直是狂躁型神經病!你快帶他走,不然我叫保安了。”小瑞因為給打得狼狽,跳起來怒叫。

    嘻嘻!

    眼看著這一幕“鬧劇”地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女人的笑聲。不約而同地汗毛直豎,不過他們以為這是聚會中某些女人在笑,根本沒想到是有不干淨的東西潛伏在他們附近,每一個人都可能是下一個目標。

    “我這就帶他走。”花蕾很尴尬,但是別人看不到這里真實的情況,她卻是看得到的,只是她沒有辦法解釋。

    “大同——”她看著他,幾乎哀求。

    “是我莽撞了。”包大同握住花蕾的手,歉然一笑。之后蹲下身去。眾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還以為是系鞋帶,只有花蕾看到他是在地面上迅速畫符。封了這里所有與外界相通地通路,而且還畫了一個她看不懂的符咒。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她立即明白包大同是要斷電。當光明瞬間消失,人們頓時陷入黑暗之中。靜默后是突然混亂一片。人們不是怕,而是驚心,之后也沒有太多人亂跑,只是高聲叫著為什么停電,侍者在哪里,快修好電路,大家不要亂動

    “幫我留意她在哪兒?”包大同低聲而快速的說。

    花蕾天生有強大的良能,又按他的吩咐專門修煉一雙眼睛,所以捕捉羅甜女鬼的蹤跡比起他來要快速准確。而且,總這樣追在羅甜身后驅逐也不是辦法,他得分出靈力做出許多小結界,還要實施小范圍內的時空扭曲術,這樣一來,他的靈眼保持就差多了。

    幸好,他有花蕾。在某種程度上,她就是他地眼睛。

    “左邊,四十分的位置,大約十米。”花蕾低聲道,以時钟表明方位。

    包大同完全信任花蕾,干脆閉了靈眼,拉著她一步踏到那個位置,期間只需要憑借氣息和熱力判斷出真正的人類,並且躲避就行。而當他到了羅甜選擇地新宿主附近,不用看也能感覺出邪氣的存在,于是一掌拍向宿主地后心,把羅甜打出宿主體內,再給宿主身上加上一個小結界。

    小結界分去了他部分靈力,但這卻是必需地。如果人體外沒有結界保護,他趕走羅甜一次,她就再附一個新體,就算他封上了通向外界的通路,這樣地追逐游戲也沒完沒了。況且停電不能持續太長時間,待會兒小廳大放光明,他這樣救人的行為會被誤解為神經病打人,說不定會遭到電棍擊倒的。

    小廳內驚叫之聲不絕于耳,包大同在花蕾的低聲指揮下,迫得羅甜漸漸走投無路,因為她只要離開哪個身體就再不能回去,所以她的選擇也越來越小。

    在此期間,有酒店的工作人員沖進了小廳,不過只要他們一進入,包大同就弄滅他們的應急燈,局面變得就更加混亂,已經有人開始害怕了。

    最后一次,包大同把羅甜拍出一個嬌小女孩的身體,那女孩尖叫著撲倒,把冷餐桌壓翻了。她絆了包大同一下,羅甜借此機會又沖進了洗手間。

    包大同和花蕾迅速趕上,他覺得羅甜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幾個回合,一定會被他捉住。剛才他曾經有機會,只是她的名子和她說的話太讓他震撼,結果失神之下喪失了先機,這是他的錯誤。

    可羅甜是誰?為什么說愛他?為什么和田羅的名子如此相像?

    一腳踏進洗手間,就見周思思的肉身還躺在那兒,而一縷黑氣正順著洗手池的漏水閥迅速抽走。

    包大同搶上一步,卻仍然慢了半拍,只抓傷了一縷殘魂,並在羅甜的慘叫聲中聽到她說,“我不會放手的,我真的愛你呀。”

    水去魂空,一番劇烈的追逐戰,到此時嘎然而止。包大同靈力消耗不小,見羅甜的氣息完全消失,便收回了所有結界,皺著眉倚在洗手台上。

    之前他設結界時並沒有忘記洗手間這里,驅魔除鬼這么多年,這點細心和打算還有,所以就算這女鬼羅甜極可能是因水而死,也不可能借這里的水遁走。

    可她就是走了,不是她靈力有多強,而是有別的什么東西幫她在結界上打了個洞,而那個隱藏者才是真正的強手,因為包大同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那么是誰呢?

    “看來那個女鬼對你有執念。”花蕾酸溜溜的說,神色有些黯然。

    包大同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就是一個把喜怒全表現在臉上的女人,這也是他愛她的原因之一。他不喜歡復雜的女人,那樣總少了一份甜蜜。當然他也不喜歡笨蛋,而花蕾不是笨蛋,她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遇到感情事也不可能完全釋懷,特別是,她還是個女人。

    “花骨朵——”他試圖解釋。

    “先看看思思吧。”花蕾道,遠離了包大同一步。

    “你別動,我來。”包大同蹲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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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螞蟻

在一進門就祭起的光明符的照射下,他認真端詳已經死去多時的思思,感覺那身體沒有一絲溫度,冷得像冰,而且香味隨著那魂魄的離開變得淡了,惡臭開始散發。

    輕觸一下這肉身的皮膚,彈性雖然還有,但卻像死魚的肚皮,還有一股濕濕黏黏的感覺。

    大概因為羅甜離開了宿主,四肢的顏色開始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從手肘和膝蓋處開始發黑,慢慢向下延伸,很快就變馬了紫黑色,還有幾行細細的、不規則的黑線再蠕動。仔細一看,居然是螞蟻,不知何時在繡鞋里扎了根,這時候全跑了出來。

    花蕾想上前,被包大同一把攔住。他握住那穿在繡鞋里的腳,手感就不對,那絕不是肉身,用力一拉,整條小腿就掉了下來,嚇得花蕾向后倒退一大步,后腰撞在了洗手台上,用力捂住嘴,才沒有驚叫出來。

    思思的腿早就斷了,不知道被截到了哪里去,假腿中藏滿了螞蟻,就連包大同也感覺惡心極了,迅速躲開,眼看著那些螞蟻爬得到處都是。

    他伸指一揮,一道火符在地上燃起,接著又是一揮,凜冽火線把螞蟻困在火圈內,燒得這些以屍體為食,借屍氣而生、帶有邪氣的生物無處躲藏,成批的死亡。

    “大同,你這是——”花蕾躲在包大同身后,感覺很安全。

    “這些東西雖然還是螞蟻,但畢竟也和尋常螞蟻不同,咬到人,可能會致人大病一場的。”包大同一邊說,一邊小心穿過火勢和蟻群。扯掉了思思的雙臂和另一只腿,照樣有螞蟻竄了出來。

    他再揮揮手,大片的符火把螞蟻消滅。而思思的屍體卻沒事。

    “她早死了嗎?為什么給人擰掉胳膊和腿?”花蕾不忍看到這情景,卻逼近自己去看。正凝神地時候,卻看到地面上的思思一笑,屍體動了一下,之后緩緩睜開眼睛。

    “啊!起屍!”

    “不是起屍,這身體里已經沒有魂魄了。是被什么控制的。”包大同神色嚴肅,根本不理會那個慢慢坐起地屍體,而是忽然伸手一個掌心雷,打到了旁邊洗手池上。那洗手池正是剛才羅甜遁走之地,一個掌心雷之下,登時碎裂。

    而與此同時,廁所內的燈啪地一聲驟然放亮了,因為突然,兩人都被晃得閉上了眼睛。之后包大同側耳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快速的說道,“花骨朵,什么也別問。只聽我說。供電恢復,洗手間這邊發出了奇怪聲響。待會兒必然有人過來查看。我們現在出去是不可能的。這里有一具屍體,我們一定會給帶回警局問話。到時候,你就說什么也不知道,一口咬定腦子一昏,就給一只冰涼的手強行拉進了這里。這火,是自然地,咱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白嗎?千萬記得,一定不要慌。思思死了那么久,驗屍官會發現的,我們的嫌疑也會被解除,但之前你什么也不要說,有你老爸保著,一定會沒事。”

    “那你呢?”花蕾感覺心里冰涼,都快哭了。

    “我自有一套說詞,畢竟剛才我在外面無故打人,會引人懷疑的。”他安慰性的微笑,“我會說我被邪物附體,但願不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呵呵,我嚇你的,不會的,你以為進精神病院這么容易呀。你要裝得害怕一點,其實你不用裝,你已經很害怕了。我們之前戀奸情熱,一時把持不住,到廁所偷情不是嗎?希望你老爸不會相信這話。”

    花蕾還想說些什么,可是不出包大同所料,幾個保安在喊了一聲后,還沒等人回答就闖了進來。當第一個看到地上的屍體和臉嚇白了的花蕾后,立即尖叫大叫,之后是一片混亂,尖叫和狂喊像是會傳染一樣,迅速在整個小廳漫延開,因為有好事者也看到了洗手間內地情況,還夾雜著,“思思讓花蕾殺了”的大叫。

    警察在五分種內就趕到了,和包大同事先想到的一樣,他和花蕾被分隔開做筆錄,幸好他腦筋清醒,提前串了口供,不然他雖然不會被誣賴為殺人犯,但麻煩事卻還是不少。

    因為有重大嫌疑,花蕾雖然被海三涯接了回去,包大同卻給關到拘留所。花蕾臨走時哭得眼淚汪汪地,好像是生死離別似的,看得包大同都有點心酸了。不過當他躲在拘留所冰冷堅硬地床上,腦子里把這事全部回想了一遍。

    讓羅甜逃了,是他地錯誤,如果她一直潛伏著,暫時不出來,他很可能找不到她。在這樣的繁華城市里,找個人都像大海撈針,何況一個鬼魂呢?繁雜而污濁地空氣中,什么氣息也分辨不到,這也就是鬼魂和法師藏身在人群人無法被人發現的原因,也是鬼魂危險而法師難尋的原因。

    可惜這女鬼羅甜出現得太突然,捉她的時間也太倉促,花蕾沒來得及詳細說說她被魇住的具體情況,所以他現在不能判定很多事情。

    比如羅甜附在花蕾同學的身上是巧合嗎?這個聚會是什么人發起的,和羅甜有關系嗎?至于她的死因,按花蕾所說的夢魇片斷,羅甜應該是被淹死的,而且從那些尖牙和咬噬的疼痛感,周思思的肉身手腳齊斷的情況看,應該被凶殘的東西咬過。

    水里,凶殘的東西,咬死,這些條件加在一起的結果就是鲨魚。畢竟中國不是亞馬遜,不可能有食人魚出現。從另一方面講,也可以斷定,周思思是在海邊時出的事,然后被羅甜附身。那么查一查最近幾年,沿海城市出現鲨魚咬死的人紀錄,是不是可以確定羅甜的身份?

    除非,她這樣悲慘死去時,沒有人看到,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死了。而她,究竟和田羅有沒有關系呢?他很確定田羅已經死了,因為是他新手埋葬的她,那現在這個女鬼,為什么對他有執念呢?

    還有一件最值得注意的是,有東西幫助羅甜。這東西力量極其強大,會不會是海三涯一直追的那個凶靈?如果是他,那么這一切的目標是花蕾嗎?還是,真的真的真的,這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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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愛的兩個女人

四十八小時后,包大同給放了出來。來接他的,是石界。

    “看吧,患難見真情,我這人,多厚道啊。”石界自吹自擂,先帶包大同到一家洗浴中心三溫暖,說是去去穢氣,然后又出去大吃了一頓。

    “你一個警察,這么迷信干什么?”包大同狼吞虎咽,因為里面的飯菜實在不好吃,算得上是無法下咽,尤其他的胃口已經給花蕾養叼了,兩天里他只吃一點點東西,勉強保證不餓死而已。

    “我雖然是警察,可是看到了太多非正常的東西。”石界連忙夾過一筷子松鼠桂魚,如果再晚一步,只怕就剩下菜湯了,“對無法解釋的東西也要科學的看待,這才是真正誠實的態度。喂,你的衣袖要掉在湯碗里了,這可是花蕾特意讓我給你捎來的,從內衣到襪子,從皮鞋到腰帶,別辜負了她的心意。”

    包大同一聽,連忙小心翼翼的挽起袖口,石界借此機會猛吃幾口。他其實不太餓,但是喜歡跟包大同搶東西。花蕾,輸給包大同了,在其他小事上氣氣他也好。

    “花蕾怎么沒來?”包大同問。

    在走出看守所的大門時,沒有看到花蕾,他真的是有些失望,似乎心里缺了點什么似的。她,不會為了那個羅甜的事生氣吧?

    “海伯父說,花蕾靈力初解,卻因為沒有修煉而缺乏防護,特別容易受到邪物攻擊。而看守所這邊怨氣和戾氣都盛,除了警察這些有煞氣的人能擋,正常人都不宜接近,何況花蕾呢?”

    包大同一想也是。他渴望花蕾來接他,是有點自私了。

    “而且--”石界又說,“花蕾說了那天發生的事。就是關于那個女鬼的,海伯父有點生氣了。他說你風流成性。這世界女人這么多不夠你泡的,現在仗著自己道法高強,連女鬼也不放過了。”

    “冤枉死我啊!”包大同放下筷子,叫得好大聲,引得餐館中地其他顧客側目。“我根本沒有,我甚至不認識那個羅甜是誰?”

    “你女朋友交太多了,也許不記得了。”石界聳聳肩。

    包大同無奈的歎口氣,壓低了聲音說,“我之前的私生活是--比較豐富多彩,可我沒傷害過什么人,我玩地時候是有選擇的,找地女人也都是玩得起的。我只是不想陷在一個感情里--可是遇到了花蕾。但是羅甜真的和我沒關系,也許我不記得交往過的女人們的樣子。但我記得她們每一個人地名子,就算是露水姻緣,她們也值得尊重。”他說得有點語無倫次。

    “這個你和我說沒有用啊。要和花蕾去說。”石界攤開了手。

    包大同立即站起來,“我們現在就走。”

    “我勸你別。”石界擺擺手。讓包大同坐下。“現在海伯父在家,他愛女心切。喪失了理智,如果你這時候去說,只能越描越黑,他會在其中起反作用的。不是他要傷害花蕾和你的感情,他只是太緊張了,生怕花蕾受一點委屈和傷害。”

    包大同無可奈何的又坐下,雖然肚子還餓,卻沒什么胃口了,只歎了一口氣,“所以說,以后我要奉勸年輕人,不要只顧眼前快樂,萬一以后遇到真心愛的人,從前的事會帶來麻煩的,搞不好還會影響現在的感情。”

    “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你和那個自稱羅甜地女鬼真有關系?”石界瞪大眼睛。

    包大同斜睨著石界,“信不信我施個符給你,讓你三年不舉?”

    “別別別!”石界笑著擺手,“我開玩笑的。其實我本人是相信你的,我猜你也沒有那么惡趣味要泡女鬼,還是缺胳膊少腿地女鬼。再說陰陽不能--對吧?你也不能和她--對吧?”

    “快閉嘴吧,有那個時間,你幫我調查一件事。”包大同皺皺眉,“我得逮到羅甜,並不是要讓她向花蕾解釋什么,而是不能放著她為禍人間。另外還有個特別重要的理由,當天我本來可以抓到她,但她被一個外力救走了。雖然我和那個外力沒有交手,但我強烈感覺他可能就是海伯父一直找了二十多年也沒找到地惡靈。”說到最后,他左右看看,確定他們地談話沒有被任何人聽到和注意到。

    “哦,這個我可以幫忙,畢竟我是警察,不管對手是什么,也有義務保護市民。”石界正色道,“事實上,從花蕾的陳述中,我早就知道你要查地是什么。水、撕咬、斷裂、死亡,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就是水中生物殺人,我已經在查了。如果在國內,如果沒有瞞報,一定會很快得到結果。但如果在國外,或者當地發生了慘事而沒報上來,這樣調查就不行了。你也知道,如果事情發生在旅游城市,為了防止嚇走游客,當地政府很可能草草了結這事,頂多多支付死者補償金。”

    “也就是說,如果通過公共信息查不到,就要親自到某些旅游景點去看看?可是萬一羅甜不是在旅游景點出事的,而是無聲無息的失蹤了呢?再或者更麻煩一點,她是在國外出的事呢?”包大同沉思道,“不,她不可能在國外出事,魂魄跨越千山萬水的難度太大,在國內還有可能被攜帶或者請回、拘回,在國外就

    “我看你現在腦筋不太清醒,建議你回家好好靜一靜。”石界打斷包大同,“你平時思維很慎密的,這次因為關系到花蕾,你心亂了,好多線索沒有想到。”

    “比如?”

    “比如羅甜的名子是真實的,就算查不到某些地方有水中生物--說白了就是鲨魚襲擊人類致死事件,也可以從警方的聯網資料中,查到她的死亡情況,家在哪里,死亡時間等等。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調查死者周思思最近到過哪里,因為羅甜要附在周思思身上,也得有契機不是嗎?”

    包大同心里一陣清涼,好像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是的,他的心亂了,因為田羅,因為花蕾,因為那背后隱藏著的可怕威脅。他有預感,這次的事將會非常困難而且非常危險。

    “你說得對,我心不靜。”包大同站起身來,“我這就回去靜靜,但是你要幫我悄悄告訴花蕾一句話。”

    “肉麻的我可不給說啊。”石界誇張的打了個寒戰,“還有我這么厚道的嗎?我搶了我女朋友,我還幫你聯絡感情。”

    “告訴她,我這一輩子只愛過兩個女人。”包大同很認真、很確定的說,“她雖然不是第一個,卻絕對是最后一個。”

    “果然好麻。”石界抱緊了臂。

    雖然嘴里這么說,但看著包大同離開時的堅定背影,卻很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花蕾不是個斤斤計較的女孩,她也會明白的,不過情緒上能否穩定就不好說了。

    女人啊,就是這樣。不過就算女人意味著火坑,男人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往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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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是什么時候死的

  包大同回家靜心的時候,小武、小瑞和牛偉正坐在夜西。

    三個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小武,臉白得發青,眼圈也黑了。他本來就瘦,現在更是形容枯槁,眼睛里的呆滯和驚恐久久未去,另兩人臉上也有些驚懼不安之色。

    此時正是宵夜時分,大排擋上人來人往,喝酒聲、談笑聲、叫賣聲和客人高聲點菜呼酒的聲音此起彼伏,可他們三個卻沉默的吃著,顯得與這嘈雜熱鬧的街市和喧鬧的環境格格不入,盡管他們不想被人注意,可也難免讓周圍的人側目。

    這幾個人是怎么回事?家里出了喪事了嗎?看那一臉的晦氣和死氣沉沉!所有人都這樣想著。

    他們要的都是口味很淡的素菜,因為已經兩天多沒吃東西了,白飯就要了十碗,雖然嘴里沒味,可胃里卻空得難受。在那一天,差不多把肚子里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了,包括胃液和膽汁,不過小武卻還是只吃了一小碗就吃不下了。

    “借過借過,螞蟻上樹一盤,黃焖牛肉一盤,茄汁蝦仁一盤。”一個伙計吆喝著從擺得密集的飯桌邊擠過。一不留神,和個突然站起身來,步履不穩、踉跄前行的酒醉客人撞到了一起,手中的托盤一歪,不偏不倚正掉在牛偉等三人的桌上。

    菜汁翻飛,杯盤破碎,蕃茄汁更是濺到了三個人身上,伙計連忙道歉。可是三個人似乎都不理會,只是緊盯著落在桌上油膩的肉食。黃黃白白地肉、不知是什么材料的、黑色密麻地小點點、紅色的湯汁,胃部不住的翻騰,牛偉和小瑞還忍得住,小武早就跑到小攤后的角落里,嘔吐不止,好不容易吃下的飯,又全數吐了出來。

    “真是對不起各位了。”老板看到伙計惹了麻煩。連忙走過來,用手中的白色毛巾擦拭牛偉和小瑞身上被菜汁弄得髒污的部分,“幾位先生,這一餐算我請,請到那邊空位子去坐,我馬上給您們換新菜。還需要什么嗎?全是我請。你這小子,還不快過來收拾了這邊。”

    “不要什么了。”牛偉不耐煩地揮揮手,“吃不下。就拿點冰啤酒就行,越冰越好,再來點少油的、又鹹又辣東西就行了。記得千萬不能油膩,越干越好。”

    說著和沉默著的小瑞坐到一個才空出來的桌邊去,那邊的小武吐完了,用伙計送過的溫水漱漱口,也走過來坐下。

    冰啤酒送來,三個人狠狠飲著。把胃中又溫又濁地感覺沖淡了。

    “小武你還不回家躺著。又吃不下,你想死嗎?”牛偉第一個開口。

    小武搖搖頭。“我不能一個人待著。”他干巴巴的說著。盡管努力不去回想,但某些可怕的場景還是浮現在腦海中。仿佛那是揮不去的夢魇,只一回身,它就等在那兒。

    其他兩個人面面相觑,都很明白小武的感受,因為他們兩天多以前,一起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切。

    周思思,當年美麗的系花,無數男生的夢中情人,卻如一塊腐爛的肉一樣躺在洗手間的地面上,四肢全斷了一截,屍體邊到處是黑乎乎地、似乎是燒死地螞蟻。

    那些螞蟻個頭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關系,顏色發紅,就像在血中浸泡過。

    當時在場地每個人都嘔吐了,包括后來趕來地警察中的幾名,之后他們沒有回家,而是聚到了小武地住處,整整兩天兩夜吃不下東西,也睡不踏實,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出現思思生前和死后的兩種形象交雜在一起,必須說,那種對比更加惡心。

    后來,他們一個在警局有親戚的同學說,花蕾的那個男朋友被放

    ,凶手不是他,因為思思是早就死了,然后給丟在那里的。

    他們很驚愕,之前他們幾乎一致認為凶手就是花蕾的男朋友,因為那個男人表現得太奇怪,畢竟外表道貌岸然,甚至皮相美好而內心變態而狂暴的人有的是!可這觀點在一瞬間全推翻了。

    最可怕的是,思思怎么會早就死亡的呢?那天晚上,全場那么多同學,都看到她奇裝異服、舉止怪誕的出現過,她還和很多人說了話。難道那晚出現的

    這想法讓他們從心底寒起來,繼而,他們幾個從海邊旅行回來發生的怪事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天日出的時候,思思從海邊廁所回來了,小瑞搭著她的肩指給她一片美景看,結果讓她狠狠甩掉了手臂,眼神中的凶戾嚇得小瑞沒來由的一哆嗦。

    “別碰我!不然咬斷你的手!”思思說。

    三個人莫名其妙,因為平時思思是開朗活潑的性子,幾個人勾肩搭背都習慣了。

    接著,牛偉開玩笑的說:“你看你凶的,沒被什么東西附體吧。來,站到離陽光最近的地方曬曬,什么妖魔鬼怪全怕陽光。”

    當時思思冷冷的看著牛偉,眼白泛著光,冷冷的問,“你確定嗎?”她說這個的時候,身上似乎散發著寒氣,把小武想詢問的一話體貼話給嚇回去了,牛偉則當場腹部抽筋。

    之后他們三個人合計過,想著也許思思去廁所時發生了什么事,可是沒人敢問。而且在接下來的兩天里,思思除了態度不好,和正常人也沒什么區別,能吃、能睡、在大太陽底下跑來跑去。只是,她不再下水了,好像害怕似的,身上卻泛著海潮的腥味。

    所以他們覺得思思身上沒發生什么怪異的事,只以為是因為那晚她上廁所,三個男人沒有一個去陪她,特別是作為她男朋友的小武,肯定是她生了氣,還打算著回去以后要好好哄她。

    那么,兩天前她屍體出現在聚會上,是怎么回事呢?她又是什么時候死的呢?這問題至關重要,因為如果是從海邊回來就死了,時間已經隔了好久,之后她和他們三個還見過面,雖然都非常不愉快。思思還堅決和小武分了手,小武想挽回,卻被她嚇得不敢說話。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們豈不是和女鬼來往了這么久?那么,他們身上有沒有沾染上可怕的東西,那晚在思思身上發生了什么?他們不會也相繼死去,在那一夜的海灘,他們招惹到了什么嗎?

    這些問題,像大山一樣壓在他們心頭,令他們喘不過氣來。

    “你們說,她是怎么死的?是那天晚上在海邊出的事嗎?可是為什么她能光天化日之下

    “這年頭,怪事太多了。”小瑞想裝得勇敢,可是不成功,“如果凡事有邏輯,她怎么會在死后出現?”

    “她會來找我們嗎?”小武尖著嗓子問,話一出口,渾身一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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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已經死了

    個人面面相觑,怕的都是這個,可沒人敢說出來。

    “又不是的模樣,其實心里根本沒底。

    不是他們害死的嗎?假如思思是那天在海邊出的事,他們三個男人,卻沒有一個人陪她去廁所,難道真的沒有錯嗎?懶惰、自私、膽小,這不是身為男人的錯嗎?

    其實再想想,思思未必當時就死了,因為死屍走動這件事本身就是很難以理解和解釋的,但她可能帶了某種東西回來。那東西慢慢殺了她,扯掉她的手腳,還安裝上了假的。

    他們是有錯的,盡管無心,但思思如果要報復也說得通。何況,如果她死得那么冤枉,她要找誰去申訴呢?想想,找自己的朋友,尤其是一起去過她出事地點的朋友是最可能的。

    所以,從那天看到思思那可怕的屍體開始,他們就一起躲在了小武的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生怕那斷手斷腳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敲響他們的房門。

    選擇小武的住處,只是因為他家所在的街有一間受到文化遺產保護的、香火還很鼎盛的小廟而已。那早晚的誦經聲,晨钟暮鼓聲,能帶給他們帶來一點小小的安慰。

    可是也不能長期這樣,如今已經過了兩天,雖然那恐怖依然深埋在心底,他們還是決定各自回家。在回家前,一起到附近大排擋吃點東西。思思屍體的可怕樣子。已經讓他們兩天多連水也喝不下了。

    啤酒不醉人,可是他們三個一個勁往肚子里灌。漸漸地也有些微醺之意,“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牛偉說,“如果那女真是思思,我相信她不會害我們,到底朋友一場。有什么未了的事,就交給我們吧。”說到最后一句,他說得好大聲,引來行人側目,以為又是個酒鬼。

    “如果不是思思呢?”小武問,臉白得幾乎變成了透明。皮膚下隱隱露出青筋,蜿蜒著,像細小地蛇。

    “如果不是思思,往好里想,她不會特意找我們,因為我們是陌生人。”小瑞說著站了起來,腳步有些不穩,但還沒到踉跄的地步,“走吧。”他頭也不回的揮手,看似潇灑。實則絕望的向公車站走去。

    牛偉也站起來。對小武道,“我也走了。回家睡***一覺。總這么著,還不如死了呢。小武。你也快回去吧,你有佛祖你,邪樂不得近,怕什么?!”他打了個響嗝,也搖搖晃晃的向相反的方向離開了,只剩下小武坐在桌邊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他地手機響了,嚇了他一大跳,看了看屏幕上的號碼,發現是小瑞。

    “你回家沒有?”小瑞問。

    “還沒。”他哆嗦著說,有那么一瞬,想要住到小瑞家去。

    “快回去吧。這事只怕一時半會解決不了,說不定幾十年,甚至到你死也這樣,逃避也沒有用。我感覺會沒事的,你快回家吧。”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外面未必有你家安全,天已經很晚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小武悚然一驚,感覺背上有冷汗毛毛的起了一層,又被風吹干去。

    是啊,家里離那間據說很靈驗的廟很近,有佛光映照,比外面強多了。只是家里沒人,他怕,他從沒有這樣喜歡這些人,活生生的人,陌生地人。他們在他身邊喧鬧、說笑、帶著活著的熱力,這讓他感覺安全,讓他覺得自己在陽間,不會遇到可怕的東西。

    可是再過一會兒,這些人就會結賬離開了,現在人已經漸漸少了起來,他要怎么辦呢?難道去通宵的游戲廳?迪吧?看夜場電影?還是就坐在這兒,叫上幾個菜,游蕩在通宵開業的大排擋邊?

    要天天這樣嗎?但他就是不敢一個人進入那個空蕩蕩的家。以前,思思住過那里,還有很多衣服放在他家。他本該早就扔掉的,可是他一直在等思思回頭。思思是如此出色,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怎么能輕易放棄?

    不放棄?!這念頭讓他從心底寒上來,滿心都在想,萬一思思也不放棄要怎么辦?

    “先生,您還要點什么嗎?”大概是他呆坐得太久,伙計上來問他。

    他搖搖頭,慢慢站起身離開。不過,他終究不敢獨自回家,決定去游戲廳渡過一夜,那兒的年輕人特別多,陽氣旺盛,應該是個很好的避難所。

    從大排擋這邊去游戲廳要穿過一條街道,街兩邊全是民房,到了這么晚的時候,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了。于是他選了一條繞遠地路走,雖然要多走二十分钟,但這條路邊全是食肆、酒吧,晚上熱鬧得很。

    夜風吹來,他地酒氣有點上湧,腦袋和眼睛都昏沉起來。他雖然瘦,但酒量一向不錯,今天怎么這樣差勁?或者是酒沒入肝腎,而是進了他小小的膽了吧。

    他自嘲地想,慢慢向前走。可走著走著,就感覺不對起來,不是看到什么可怕地東西,也不是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他感覺自己似乎漸漸游離于人群之外似地,也就是說,他雖然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卻仿佛有一個透明的罩子,把他與人群、與熱力、與生命隔離了開。

    這讓他有一瞬間的恐慌,站定在街心中,發現確實沒有什么異常,可那種孤獨感卻愈發重了。他感覺身邊很安靜,鼎沸的人聲傳不到他的耳朵里,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這是怎么回事,他繼續走著,其實很想停,雙腳卻是停不住,只是一直向前走。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推著他似地。

    他越走越*邊,直到走上了人行邊道。沐浴在高大樹木的陰影里,一抬眼就看到對面走過來一個年輕女人。長發,瘦高地身材,高跟鞋踩在路上咔咔響著,天氣還熱,她卻穿著一件很肥大的男式夾克和長褲。

    不自禁的,他多看了這個女人兩眼。見這女人走得很快,一直低著頭,看不見臉,好像有什么匆忙的事要去做。可她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把衣服大大的張開。里面居然沒有穿衣服,就那樣把瑩白的裸體呈現在他地面前。

    他很吃驚,一下子呆住了。之前他聽說有露陰癬的男人,經常中空著穿外套,遇到漂亮的女孩就拉開衣服,暴露生殖器官,可從來沒聽說女人也有這樣的。難道是花癡?

    他瞪大眼睛,雖然那身體很美,可是他沒有什么色情的想法,只是震驚。太震驚了。他抬頭看看那女人的臉。卻見那女人還是沒有抬頭,倒是有一陣風吹了過來。還沒到秋天。就有幾片樹葉從樹頂飄落。然后

    她的身體不是實質的!

    突然竄入他的腦海,他甩了甩頭。瞪大眼睛再看,酒醉后視線模糊,但好像是為了證明什么,一陣夜風又送來幾片樹葉,照樣穿過那女人的身體,落到她身后的地面上。

    一瞬間,他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因為他明白,眼前的不是女人,是女鬼!

    “我沒有衣服,全放在你那兒了。”女鬼忽然說話了,“好歹給我一件,我好冷呀。”說著抬起了臉。

    不是思思!是一張陌生的臉,臉上縱橫交錯著很多可怕的傷痕,可是為什么要攔住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嚇得心髒一直竄到喉嚨,堵住了他所有呼吸,連尖叫也做不出,只腿抖著向后退。其實他自己也奇怪,一向膽小地自己,沒嚇死已經是奇跡了,居然還能走動。

    “給我一件衣服。”那女鬼追在后面,他走快,她也走快,他走慢,她跟著走慢,一只如枯爪地手一直向前伸著,似乎已經碰到了他的衣服、他地皮膚、他地血肉。

    他感到刺刺的痛,卻無法擺脫。再看周圍地人,照樣說笑打鬧,迎面走來一對情侶,卻根本看不到他求救的伸出手臂,也聽不到他終于擠出的叫喊。

    果然,同在一個世界上,卻隔絕了一切生機,他在一個冰冷的氣泡里,沒有人能幫他。

    “救命!救救我!”他無助的喊。

    “救命!救救我!”她也跟著喊。

    他被她追得慌不擇路,早忘記要到哪里去,只是一個勁的跑,想甩脫這個不散的陰魂,沒想到三拐兩拐,居然走進了自家的小巷。

    跌跌撞撞的跑進巷子,雖然因為夜深而沒有晨钟暮鼓聲,但香燭的氣味還是撲面而來,那是長年焚香而浸透在牆壁、地面和空氣中的味道,聞來讓人安寧不少,也讓他敢停下來,回頭去看。

    就見那女鬼果然到了巷子口就不再往里走了,而是掩在牆后,露出半個身體,手臂一直指著他,一臉惡狠狠的神態,似乎恨不能追進來。

    果然還是家比較安全。他舒了一口氣,早知道如此就不上街了,挨著這萬民香火之地居住,邪樂不能近身。他想著小瑞的牛偉的話,不斷做心理暗示,要自己相信這個觀點。

    感覺后背上涼嗖嗖的,盡管那女的沒追來,他卻仍然感覺如芒刺在背,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拐進自己所住的樓門,然后上樓進屋,直到把房門關上的一刻,他才吁出一口氣,覺得終于把危險阻在了門外。

    此時,他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他倚在門上喘氣,腿軟的只能勉強支持身體不會倒下而已,心里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就這么站了好一會兒,蓦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為什么房間內是亮的?難道他們剛才出門時忘記關燈了?不對呀,明明是關了的。是進了賊嗎?還是

    “你回來啦。”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里屋傳來,同時,一個人頭從臥室的門邊探了出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等你很久,你一直不露面,所以我只好自己動手。”

    瞬間,他全身的血液都壓下了心髒,令他覺得胸口劇痛,似乎要爆炸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是思思!她要動什么手?

    “怎么了?才從海邊回來就不認識我了,難道真的看上那個漁女了嗎?”她嫣然一笑,突然從門后走了出來。不,是腳不著地的飄了出來。斷手斷腳,臉色青白,遍布道道齒痕。

    “衣櫃在哪里,我找不到了,不是小偷給偷走了吧?我翻了半天也沒找到。”

    “別

    “怎么啦?你要和我分手嗎?我為什么不能過來?不是你纏著我的時候了。”思思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是鬼魂,本來是面對他的,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頭,看向臥室之中。

    “我看到了,衣櫃在那里。我去拿幾件衣服,好冷呀。”她說著又扭過頭來,“小武,來幫我。”她伸出斷手。

    “你字。

    “你說什么呀?幫我拿衣服而已,說什么我害你。真的好冷啊,尤其水里,簡直冷死了。”她說著,又向前飄了幾步。

    他幾乎是尖利的慘叫一聲,“你別過來!”看著她愕然的神色,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補充了一句,“你已經死了,你不記得了嗎?”

    思思一愣,隨即像沉思一樣垂下頭去,幾秒后又抬起來了,目光溫柔的看著他,“是啊,我怎么忘了,我在海邊上廁所的時候給一個女鬼攝了魂去。我死了,哈哈,我死了,可是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奇怪,之后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用那兩只沒有小臂也沒有手的胳膊按住了他的脖子,“我死了。”她重復,憤怒的狂叫,“可是你為什么還活著?為什么你不陪我去廁所?為什么你們要講那個故事?你們知道嗎?如果在一個又黑又空曠的地方講鬼故事,假如那個故事確實發生過,她就會出來!!”

    他想求饒,可是卻說不出話,喉嚨里只發出“嗬嗬嗬”的聲音,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大的響聲,鄰居卻沒有反應。

    他眼看著思思的臉迅速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模樣,“給我衣服,我好冷啊。”正是路上遇到的那個。

    難道,就是她攝了思思的魂,殺了思思嗎?可是,她不是被阻到了巷子外嗎,為什么會在這里?

    “佛祖會保佑你這種懦弱、自私、可恥的男人嗎?”那女鬼細聲細氣的說,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我不過是讓思思自己報復罷了,你以為甩得脫我嗎?像你這樣的軟蛋都該死。”

    說著,她收緊了手臂。

    片刻,嘭的一聲,小武的腦袋碎裂了,倒在地上的時候,整顆頭變成了一灘白白紅紅的東西,兩顆眼珠兒就飄在那層血水上,無神的瞪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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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密室殺人案

察接到報案后,不到十分钟就趕到凶案發生的地點,屍體還是溫熱的。

    “您怎么發現的凶案?”一名警察在吐干淨肚子里所有的東西,外加膽汁和胃液后,開始詢問報案人,也就是小武的鄰居。

    小武家隔壁的鄰居是一家三口,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個十五歲的女兒,現在男人哄著受到驚嚇的女兒去奶奶家了,留下妻子抱著一只同樣全身發抖的狗狗配合警方的調查。

    隔離帶周圍,有很多被吵醒的鄰居在面色驚恐的竊竊私語,有一部分人穿著睡衣,看樣子都是和小武同樓的人,給警車和狗吠聲吵醒的。

    這一地區養狗率挺高的,但此時這些狗兒都緊跟在主人身邊,全體一聲不吭,安靜的怪異,尾巴全夾了起來,似乎非常害怕,不知道是濃重的血腥味、或者是警車和警燈嚇著了它們,還是隱藏在陰暗空氣中的、未知的東西嚇得它們連叫一聲也不敢。

    “本來好好的,可是大半夜的,大概不到兩點,我家狗突然狂叫起來,把一家子都吵醒了。”女人一直往后縮,想要離上方小武家的窗口遠一點,“我怎么阻止也沒用,后來我老公拿拖鞋打它,可它還是一直叫,把全樓的人都吵起來了。我老公還說,怕是有賊跑進來了,就拿著棍子出去看。可是才一打開房門,我家狗突然嗚嗚叫著往后退,尾巴也夾了起來。好像看到什么特別可怕的東西。”

    “發現什么了嗎?”警察問。

    女人搖搖頭,“我們這邊地走廊是很亮的。因為入夜后就有燈,當時我站在我老公身后,清清楚楚看到門外什么也沒有,可狗就是怕得一直向后縮,一邊縮一邊繼續叫。而且覺很奇怪。就是汗毛全立起來了,無緣無故地全身發寒。”

    “然后呢?”

    “然后我想叫我老公回來,因為感覺不大對勁兒,我怕他出事,可是他非要出去看看。這時我聽到其他鄰居也有出來的,就緊跟在他身后。結果才一到走廊就聞到很濃的甜腥味,再看小武家的門啊,有一大灘血往外流,差點沾到我老公鞋子上。”她說著抱緊了狗,借由這動物壯膽,狗的喉嚨間也發出了悲鳴。

    “還有呢?”

    女人搖搖頭,“沒有了。當時大家看到這情況都嚇壞了,我老公就報了警,我們也沒敢進去看,怕破壞現場。給警方帶來麻煩。”

    警察“嗯”了一聲。給了她一張卡片,“感謝您的合作。大家都做得很好。不過

    女人接過卡片,緊緊握在手中。嘴里卻還絮絮叨叨繼續說著,“不知道是什么人入室殺人啊,說是搶劫吧,小武一個人住,也不算富裕,說是劫色吧,他那漂亮女朋友聽說和他分手了,久沒來了。這年頭真可怕,老實巴交過日子也有橫禍上身,這房子出了凶事,以后可讓我們怎么住啊,賣也不行,租也不行,我們可不是太倒霉嗎?想想就隔著一道牆,要是有什么髒東西地方,有福氣,凶邪不得入的,為什么會這樣呀?”

    “這事警方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作惡的人一定會受到法律制裁。”警察說著官樣文章,“還請您轉告您的鄰居們,不要對外亂講,要是擾亂民心就不好了。”

    女人一連氣兒地點頭,還想再說什么,見警察已經走了,又抬頭看了一眼小武的窗子,不禁打了個寒戰,連忙走到人群中去,把剛才警察的話轉述給鄰居聽,遠遠的看著樓門,又是怕,又是發愁今后的生活。

    而那個警察跑到一邊靜了靜神,讓自己仍然翻騰的胃平靜了些。

    他當警察也有些年頭了,但這樣凶殘的殺人法還是第一次見到。死者的頭像被重物擠壓過,完全扁了,碎了,可是據初步勘察,房間內沒有任何可以做出這種重壓的作案工具。

    他們趕到時,屍體還是溫熱的,看樣子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凶手能在這么短地時間內跑到哪里去呢?還要帶上作案工具。最令人不解地是,房間的門是從里面鎖著地,而所有通向外界地窗子都安裝了鐵護欄,體形大一點的狗都不能通過,凶手是從哪里離開地呢?

    以前聽過密室殺人案,但真正見到,還這么詭異的卻是第一次。難道真是超自然的力量嗎?想到這兒,他抬頭看看遠處,就見那間香火鼎盛的寺院還燃著長明的佛燈,香火氣似乎把這里的空氣都浸染了似的,仔細一聞就能感覺得到。

    只怕這案子不好破,弄不好會成為懸案。他判斷著,然后走進樓內去做最后的工作,只等法醫和鑒證科的同仁們來,進行進一步的調查和鑒定。

    這件案子因為發生在市的另一區,和思思之死案沒有特別明顯的關聯,因此等石界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他感覺兩件案子一定有聯系,因此電話通知包大同,結果卻找不到,因為包大同此時正待在海府的花蕾房中,和花蕾解釋關于那女鬼為什么會對他表現出特別情誼的事。

    “我真的不認識她,那個叫什么什么羅甜的。”包大同無奈的攤開手,“我也不知道我是魅力大到女人女鬼通殺,還是她認錯人了。你不能否認,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很多。昨天我還在想,興許當年我老爹在外有什么風流債,所在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個哥哥或者弟弟存活,給我包家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花蕾本來一肚子不高興,聽這話差點給逗樂了,死命忍住才能擺出嚴肅的臉孔。她不是小氣兼胡攪蠻纏的人,也知道包大同在和她相愛前很花,但心里還是有一絲小小的不快樂,不過她對包大同態度轉變只是撒個嬌、表達一下她的在乎而已,沒想過要懲罰他,甚至鬧個沒完,更不會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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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往事

那你為什么聽到她的名子有這么大的反應?”花蕾很“我不在意你的從前,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你的什么人,曾經有多么重要?”

    包大同歎了口氣,“我不認識叫羅甜的人,之所以有反應,是因為這個名子倒過來,就是我初戀女友的名子花蕾的手,決定告訴她一切。

    “我十六歲那年的夏天,認識了田羅。”他的目光垂向地面,沉浸在往事中,“她十九歲,呵呵,標准的姐弟戀加早戀。我很跟得上潮流是不是?或者說我在潮流之前。那年是她讀美術學院的一年級,暑假的時候來山里寫生。你也知道,我父親為了修煉我的道心,一直關我在深山里,和你被海伯父困在家里養病是一樣的。在這一點上,我們算同病想憐。那時候,我很少看到女孩,所以我對她一見钟情,而她也特別好,后來我出山,長大,除了你外,再沒見到比她好的女孩。”

    “她有多好?”花蕾問,有一點小小的妒忌,還有一點小小的向往,想著那個叫田羅的女孩,給了少年包大同那樣溫柔的快樂。

    “有多好?是一個少年所能想像的所有美好。”包大同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不想為了哄花蕾開心而撒謊,“她長得很甜,短發,嬌小玲珑的個頭兒,雖然不是很漂亮,但眼神很定,帶著畫畫兒的女孩特有地穿透力。當時我正在山上一個小水潭里游泳。她突然出現在潭邊,笑著對我說:喂。小子,你的身材可真棒!別動,我要畫下來。”

    “丟人哦,被人家看到屁屁。”因為包大同說得活靈活現,花蕾不禁也沉浸在故事中,“人家都是女孩洗澡給男人看到,你卻倒過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裸泳?哦。我知道了,你腦子里有不好地想像,你這小色女。”包大同伸食指戳了一下花蕾的肋側,她那里最是怕癢。果然花蕾笑成一團,想躲又躲不開,兩人笑鬧了一陣。最后以包大同擁花蕾入懷而結束。

    本為是一場诘問,最后卻變成了包大同抱著花蕾,一起回憶他的往事。

    “如果是現在,我一定大大方方出水讓她畫,可我當時也是一名純潔的少年,嚇得躲在水里不敢出來,一個勁兒讓她快走。”包大同繼續講道,“她不肯,就站在那畫速描,我則半側身站在水里。雙手死死保護著第三點。急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一直恨自己為什么不苦練隱身術或者別的法術,害我不能出水。一直泡到皮都皺了。好半天。她才對我說:畫好了,你上岸穿衣服吧。為了報答你,姐姐請你吃好吃的。說著她就背過身去,我則用最快速度把衣服穿好。”

    “然后你們就相愛了嗎?”花蕾問。

    包大同苦笑搖頭,“我雖然心如鹿撞,看人家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可是人家怎么會看得上我,只是到我家去,給我做了一頓好吃的,而且把她所有地零食都給我了。而我,趁她一個不備,一個火符,把她的背包給燒了,因為里面有我那副出水芙蓉畫。”

    花蕾聽他把自己比做出水芙蓉,不禁咭的一笑,只聽包大同繼續說道,“當時她非常生氣,說暑假作業全給我毀了,要我賠。我也覺得自己太冒失了,就說:不過是畫兒而已,你再畫不就是了,如果你畫不出來,證明你沒有天賦,以后也不用畫了。這山里這么多美景,花鳥魚蟲的,畫什么沒有。她想了想,似乎覺得我說的也對,就問我

    什么人,全家人是干什么的。當時我老爹又云游去了大堆功課要做,我一個人也悶得很,就對她說,家里就我一個人,我老爹出門了,要兩個月才回來,我就是普通高中生,目前是從鎮上中學放暑假回來。反正家里房子有兩間,我住我老爹地,讓她住我的就好。我不收她房錢,還能免費帶她去看山里最美的景色,只要她給我做點吃的就行。那時候我老爹隨便留著米面油鹽就走了,我不會做飯,每天吃的連豬食也不如。事實上我老爹在的時候,我們吃的也是豬食不如,因為他也不太會做飯。之前他給我講過田螺姑娘的故事,我猜他一直盼望也有這樣一個賢惠的漂亮妞,天天幫我們父子倆個洗衣煮飯,還可以給我當老婆,偏偏她就叫這個名子,所以我的心就一直動。”

    “才十六歲就這樣壞。”花蕾嬌嗔地打了包大同一下。

    “我是純潔地少男心好不好?”包大同笑,但笑中有一絲苦澀,“當時她還提出,要畫我的人體才肯答應饒恕我燒了她地畫,並住在我家兩個月,為我煮飯洗衣。我據理力爭,最后協商地結果是,我可以圍著一小塊布,保住不露出第三點。”

    “呀,畫兒還有嗎?我想看少年裸體版包大同。”花蕾很好奇,很想知道少年包大同青澀又健美的模樣。

    包大同沉默了幾秒,然后說,“沒了,都沒有了,在火化她地那天,陪著她一起燒掉了。她來時好像精靈一樣,去時也應帶走一切才是。”

    花蕾愣住了,沒想到是這個結局。

    她當然知道包大同有很多女人,也模模糊糊知道他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但她以為,兩人只是分手,畢竟初戀成功的例子不多,沒想到田羅居然死了。或者就是因為她死了,包大同才念念不忘吧。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該問的。”她試圖安慰包大同,因為她忽然感覺到了他的悲傷,那樣強烈。

    “沒什么對不起的。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因為她是為我而死,至少我要負上相當大的責任。”包大同抱緊花蕾,“這就是后來為什么我不想和任何一個女人保持長久關系的原因,跟我在一起,或者跟我們這種通陰陽的人在一起,普通女孩是會受到傷害的,就算是不平凡的女孩,也是會遇到危險。我們這種人的能力到了一定程度,邪樂確實不敢近身,但這不證明他們不會在暗中窺伺,假如曾經得罪過他們,他們就會隱藏在暗處,等著傷害我們所愛的人。田羅如此,小夏如此,你也如此。這就是為什么阿瞻那么緊張小夏的原因,這也是為什么我那么緊張你的原因,更是我每次都要除惡務盡的原因。可惜,當年我不懂,一個夏天的愛情,卻讓我內疚到現在,似乎忘記她就是一種罪過。”

    “到底發生了什么?”花蕾感覺到包大同在發抖,開朗熱情,從來都吊兒郎當的包大同正在發抖,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悲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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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夏天的愛情

   還能發生什么事?很老套的故事。奇怪了,為什么是會重復發生?我的也一樣。”包大同一笑,唇角苦澀,“那年她就在我家住了下來,為了可以接近她,我慌稱我已經十八歲了,只不過因為沒考上大學,而重讀高三。或者因為我長年進行修煉和武術鍛煉吧,身體發育比較好,她懷疑過一下,之后就完全相信了我。

    每天,我們都在山中閒逛尋覓,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里,熟悉每一塊岩石、每一處草木、每一條溪流,只是我從沒發現它有多么神奇,在田羅的驚歎聲中,我才發現這山里無一處不美。她忘我的欣賞著自然美景,我則越來越喜歡待在她身邊,每天胸口里都好像燒著一把火似的。我想,少男的初戀大概都是這樣子的,仿佛天地間的一切也沒有她的光芒迷人。

    而回到家,她就會為我洗衣、煮飯、打掃房間,那一段日子是我過的最舒服的。開始時,她只是為了履行承諾才這么做,而且她本人非常喜歡干淨,還喜歡烹饪,她常開玩笑說看我吃的那么高興,然后穿得干干淨淨的出門,好像自己養了一頭極品小豬,好開心哪。可是后來,她照顧我卻是因為愛。

    其實,我從沒有向她表白過,沒說過愛她。可是她明白我的眼神、我的行為代表著什么,那是一個女孩的直覺。我每天早上跑很遠的路去摘一種她最愛地小野花,放在她窗口。還有一次,飛快的親了她地臉。然后一邊兩天不敢看她的眼睛。她不小心掉到獵人的陷阱里,我拼著自己受了很重的外傷,也把她救出來,而當我用父親的藥自行治療,結果感染發燒后,是她不眠不休的守了我三天三夜。很俗套的場景,可一個夏天。兩個月,我從來沒有過過那么豐富地人生,而那一個夏天的愛情,讓我心里一直到今天也放不下。

    或者,那是不成熟的感情,但卻是最初的、最真的、最自然的邂逅。沒有任何地機心和利益衡量,是最純潔的初次,也是上天給我的禮物,我所有的第一次都送給了她,第一次動心,第一次擁抱,第一個吻,第一次親密。

    所以花骨朵,我不能忘記她,並不是我心里還愛著她。而是因為她是我的初戀。而我欠她一條命,忘記她就是我的罪過。你明白嗎?她是南方人。那一年沒有回家,到山里寫生繪畫。結果她最后的生命和熱力,最初的愛情和甜蜜,都留在了那里,忘記她,就是抹殺掉她的人生最后的美麗時光,那太殘忍了!所以我總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記,你明白嗎?花骨朵!我不能忘記!”

    花蕾望著他沉痛又內疚地神色,當然什么都明白,可盡管如此,心里仍然不舒服。只是此時望著沉浸在慘痛回憶中地包大同,她如何能責怪得出口?這時候,她應該安慰他的不是嗎?假如現在要逼問他到底愛誰多一點,甚至大發脾氣,不去理解他,那就不是愛了。

    于是,她扳過他地頭,輕吻在他冰涼地唇上,“我明白,我也不介意,就算我們在一起,你也可以不忘記她。只是,她為什么會死?”

    她是介意的,可是她逼自己大方,遇到這個男人,他本來就有過去,作為現代女性,應該很潇灑不是嗎?可是心里為什么放不下?為什么那么難受?聽他說到對另一個女人地感情,她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她抱著包大同,身體后傾,兩個人就這么摟抱著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么,盡管此刻她心里像掏空了一樣,卻還是想給他溫暖。

    “說吧,既然開了頭,就全告訴我。”她溫柔的低語。

    包大同沉默良久,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開口,“山,總有陰面,山陰處,也總有終年陽光不見的地方。那里,經常會有一些死去的動物的屍體,時間久了,陰氣就有些重。但動物之靈是不會太厲害的,它們更知道放棄肉體,尋求轉生,當然上回咱們破的那個狗靈案除外。”

    “這個我知道,我同學給我講過,有一次去爬山,不知道怎么迷路到山陰之地。她說那里到處是參天大樹,陽光一絲不透,當時雖然沒遇到什么,可是總感覺背后涼嗖嗖的,而且心里很不安。”

    “科學的說法是氣場不對。”包大同點頭道,“其實現在到處開發旅游,真正人跡罕至的山很少了,到山區旅行也沒那么多怪事發生,只是我小時候住的那座山雖然風景秀麗,但因為沒有名氣,當年確實非常荒涼,尤其后山。而因為山陰背面陽光不足,一般也沒什么美景,就連我這個對這座山了如指掌的人,也不常去那里玩,只有小時候玩探險時去過。”

    “她戰。

    包大同抱緊她,兩人互相汲取著對方身體上的溫暖,因為都從心底寒了上來,“我偶爾去過山陰處,因為那里有一個小水坑,石頭潔白,水質清澈,讓人看著很是神清氣爽,也不知道水坑是從哪里來的,大概是地下山泉。那時候我們把整座山都跑遍了,而田羅就要開學離開了,我特別不舍得。

    我們山盟海誓,我甚至發誓要好好讀書,要考到田羅所在城市的大學,那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想法。在離開前,她想看從一個沒到過的地方,于是我就領她去了那個小水坑。她很開心,還責怪我為什么從沒有早沒有帶她來,因為那水坑真的很神奇,但是我卻感覺到一絲奇怪的氣息。

    在山陰背處,我只要打開陰陽眼,經常看到小獸的靈從那里竄過,匆匆去它們該去的地方。偶爾也有過路的靈體經過,但只要我裝作看不到,從不有出過事。在一般情況下,人的魂魄並無害,沒有邀請,它們不會隨意闖入人類的房子,人類如果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他們甚至會主動回避。可是那次,我感受到了極強的怨氣,當我循著那怨氣找到一處樹叢時,發現那里有新土翻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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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翼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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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8 12:51 AM|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五章 第一次驅魔

   那不會是

    包大同無奈的點頭,“你猜對了,當時我也這樣懷疑,可是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我沒有注意我深入樹叢時,田羅也跟了進來。雜草從中突然出現一塊空地是很奇怪的,何況這個空地上並沒有立墳,奇怪的是在地面上有一根野藤,半埋在土里,半露在外面,青黑色的藤在新黃色的土地上顯得很刺眼。我發現那藤出現得古怪,而且擺的有講究,似乎有纏字決,是能束縛靈體很深的一種異術。可惜我當年沒有聽從父親的話,好好修煉道術,在道術上,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不求最精,只是應付父親的考核。如果我從小就很用功,說不定我可以解決,或者阻止那件事,可是我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很沉痛,非常責怪自己,甚至是把所有的錯全攬在自己身上。或者,這會讓他好受一些吧,畢竟田羅死了,所以花蕾沒有勸慰他,只是溫柔的擁著他。

    “田羅是個好奇的性子,在山上這些日子,什么都研究了個遍,所以我一個沒攔住,她無意中把這根怪藤給拉開了。”包大同抱著花蕾的手一緊,似乎當時的情景就在他眼前閃過,“那就好像地上埋著一顆繩子,田羅這一拉,地面就被掀成兩半似的,露出下面的東西來。那是一張女人的臉,似乎才埋下不久,屍體腐爛程度不深。不知道為什么埋得這樣淺,也沒有任何棺椁。甚至連草席布袋也沒套上。

    而且

    就在土被崩開地一瞬間,她的臉就那么出現在我們面前,田羅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撲倒在女屍上。為了救她,我本能地撲過去攔在她和女屍之間,和那張臉相距不到一尺,我甚至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不明白為什么她被埋了起來。眼睛上卻沒有土!

    而就在這時,很少見到陽光的山陰被面突然有一縷陽光透過野樹的枝葉灑下來,一個奇異的光點照在女屍的額頭正中。

    這時,女屍地眼睛突然合上了,我長出了一口氣,以為這是陽光壓制了她的怨念。不管她為什么而橫死,怨氣肯定會消彌無蹤,不會再為害了。

    當時我不明白,用那種藤束縛的靈,一定是是怨氣極深,不容易克制的,而且那怪藤有可能也沒有用,如果施術者能力偏低,而女屍怨力超強的話,束縛力也只是一時而已。再者。這么凶的屍體。怎么會埋得這樣淺,連藤也浮出地面一半呢?

    還有。我以為那道陽光是可以壓制陰氣地。卻不知如果天時地利俱備,野樹枝葉又濾去了陽燥之氣。那陽光也可能變成滋養靈體的日精月華。我甚至沒想到,當我的影子照進這女屍的眼睛,會產生多么可怕的后果。

    這一切都是我后來才明白的,但當時我什么也不懂,我老爹又不在我身邊。這是我的錯,知道嗎?這全是我的錯,假如之前我好好修習父親所教的道術,假如我性格不這么毛躁,假如我不跟田羅吵嘴,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我們之間那種相遇的激情也許不能長久,但至少她不會死,不會因我而死!”

    “好啦,不要自責了,有時候冥冥中總是有陰差陽錯,人力無法控制地。”花蕾再也忍不住地要安慰包大同了,“這不能怪你,當時你還小,有哪個孩子會主動用功學習什么呢?你本來是為了救她的,發生這樣地事,她自己也要負上一定地責任,因為是她去拉開了藤呀。沒有那么多的假如,如果我是她,知道你現在這樣傷心,絕對不會怪你地。”

    “你不明白,花蕾,你不明白,這一切我應該可以避免。如果我聰明一點,用功一點,細心一點。”包大同仍然不能釋懷,“當時我要把屍體重新埋起來,她卻堅持報警,我們第一次產生了分歧,最后她勝利了,我們報了警。這也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堅持自己的觀點,用一種法術把那屍體重新掩埋起來,這死掉的女人再起屍的可能性會延后,那時候田羅會離開,而我老爹會回來,所有的慘事都不會發生。”

    “當時為什么不堅持自己的做法呢?”

    “因為我怕她離開我,看不起我。之前我嘗試對她說過,普通人隱藏著古老的道術傳人,這些人就是為了秘密清掃不干淨的人間之夜而存在的。可是她不相信,而且有點輕視似的,覺得這都是封建迷信,很土,很落后。所以,我鼓了半天的勇氣,也沒敢說出我真正的身份。出了這檔子事,如果我當著她的面做法,不就暴露了我的秘密嗎?我不敢,我怕她看我時疏遠的眼神。而我以為因為那陽光,女屍的怨念已經消失,警察又是煞氣很重的人,警察局是煞氣很重的地方,靈體進去就難出來了,所以我再度疏忽了。”

    花蕾聽到這兒,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包大同是如此自責,但是從道理上講,當時他才十六歲,還太年輕,又讓一個女孩迷得神魂顛倒,實在是不能怪他的。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勸他才行,難道說田羅的壞話嗎?他會以為她是妒忌。

    只聽包大同又道,“但是我回家后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安,于是我悄悄在屋外布下了我所知的所有結界。我心神不寧,本想偷偷進行的,結果給她看到了。于是我們發生了第二次爭吵,也是最后一次爭吵,她認為我不該騙她,她喜歡我,雖然我有個古怪的家族職業,她也不會因此而離開我,可我為什么要騙她呢?當時我很激動,或者說是恐懼,怕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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