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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靈異]柳暗花溟 -【驅魔人‧二】《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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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從沒給過機會

零八室,在走廊的盡頭。

    走廊沒有燈,據說是壞了,男孩只好摸索著牆壁走。漆黑一片中,遠遠有一線光明,是從門縫下面照射出來的,好像一把雪亮的長劍把黑色切成兩半。可也正因為這光明與黑暗的對比,襯得走廊盡頭更加深幽,似乎是沒有盡頭的黑暗。

    男孩有些猶豫,怕萬一是放白鴿一黨可怎么辦?可是就在這時,他感覺走廊兩側的房間中有人喁喁低語著說話,聽不清是什么,只覺得語速很快,而且是好幾個人同時再說。

    他剛才沒問老板這里的入住率如何,不過從他在外面看的時候,好像全樓都黑漆漆的,似乎沒有人住的樣子。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那聲音似乎近在咫尺,又好像發自他的心底,產自他的幻覺。這讓他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快步跑向那一道光明,似乎那是他的唯一救贖。

    “小芙?”他叫了一聲,那是他約會的女孩在網上的名子,至于她的真實姓名,有誰會在乎。

    “楊過?”房間內傳來一個女聲,聽來干巴巴的,不知道為什么使男孩聯想起枯骨或者枯木什么的。

    他猶豫了一下,但是走廊感覺太可怕了,四周看不透的黑暗讓他緊張,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推門而入。

    房門虛掩著,光亮正是從房間內透出的。

    至于他的名子,是他隨口亂編的,因為對方地名子讓他想起《射雕英雄傳中》的郭芙。所以他說自己是楊過。不過想想真奇怪啊,自從遇到這個女孩,他的想像變得豐富了起來。

    出乎意外的,房間內只開著床頭燈。並不太明亮,這就顯得透出門縫地那道強光有些怪異,不過也許是黑暗與光明對比的關系,那名叫楊過的男孩對此沒有在意,四下看了一眼,然后目光牢牢被吸引在了浴室之中。

    浴室就在一進房門的左邊,迎面就是梳洗台,因為門開著,所以里面的情況讓人一目了然。

    一個女人正背對著他。對著鏡子梳頭,一下一下的。似乎很愛惜她那頭及腰的長發。可這不是吸引男孩的原因,真正吸引他的是她光裸地身體,除了腳上一雙及膝的古怪綠襪,她什么也沒有穿。曲線美好地背影有些另人恐懼的誘惑感。

    她的皮膚非常白,更襯得那頭長發黑森森的,似乎有生命似地。

    男孩不安的看看鏡子,女孩鏡中的臉和視頻中的一樣漂亮,不過年紀似乎不小了,肌肉看來不太有彈性。也有些皺紋。豐滿有胸部被長發擋住了。隱約中感覺尺寸雖然大。卻有些下垂。

    男孩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以前自己找的女人都是十四到十八歲的少女,還真沒上過年紀大地熟女呢,說不定別有一番滋味。

    看到他在浴室門邊轉悠,女人對著鏡子一笑,“上床等我。”

    他真不喜歡她聲音,可是她笑得極其誘人妩媚,讓他對后來地事情有些期待,于是乖乖脫衣上了床。

    他年輕地身體有些等不及,不過叫小芙的女人也沒讓他等多久,稍過了一會兒就圍著浴巾出來了。

    男孩在今晚第二次有些失望,“我想看看你地身體。”他直截了當的說。

    女人一笑,“我怕你還沒有准備好。”

    “這有什么准備的,女人的身體我見得多了。過來吧,你會滿意的。”他伸出手,但又縮了回去,皺緊了眉頭道,“你身上有藥水味。”

    “哦,我是護士,我沒告訴你嗎?”

    男孩搖了搖頭,很不喜歡那刺鼻的味道,不過他喜歡護士這個職業。可惜這女人只圍了條浴巾,如果她穿著護士服,說不定他更有興趣。

    見那女人坐在了床邊,他順手捏了她手臂一下,只覺得她又濕又冷,第三次感到失望。怪不得這女人如此饑渴,一定是平常沒男人要她,所以才跑來一夜情的。

    他有些厭惡,但那女人的笑有如強力春藥,讓他不想放棄。

    “來吧。”他一拉女人,她沒動,于是她第二次拉的時候他用了力,有些不耐煩。

    女人甩開他,力量大得嚇人,“你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嗎?別和我說這是你第一次玩一夜情哦。”

    “當然不是第一次,找我的女人可多呢。”男孩有點惱怒了,想很快辦事,好確定他這一趟來是不是值得,“快來吧,讓我嘗嘗你的滋味。”

    “我保證你不會喜歡的。”女人突然來了一句。

    男孩跳了起來,“你什么意思?到底來不來?如果沒想著和我做一炮之友,何必在網上勾引我呢?”

    “我不能半途后悔嗎?”女人好整以暇。

    “耍我啊!”男孩看來不太能控制情緒,明顯發怒了,“你說后悔就后悔嗎?本少爺不許你后悔!既然來了,你怎么也得讓我睡一次!你看你穿的那德行,你這老女人擺明是勾引男人上床的!”

    女人並不害怕他的憤怒,只微笑道,“我就是全裸體,也不成為你強迫我的理由。至于其他人,也許她們只想和你見個面,交個朋友,未必就是想和你上床。你把暧昧統統當成是承諾是你的事,可你沒權利自作主張,否則這就是強奸。”

    “強奸怎么了?有些女人就是犯賤!”男孩真生氣了。

    雖然他只有十八歲,可是長得高且壯,制服一個女人綽綽有余。于是他跳起來,拉住女人,粗暴的把她按倒在地,扯去她的浴巾。

    女人奮力掙扎,卻不喊叫,這更刺激了男孩的欲望和凶氣,拼命掐住女人的脖子,一秒、兩秒

    只這么短的時間,女人卻完全不動了,似乎死了一樣。或者說,她的身體就像一具死屍。

    男孩頭腦發熱的憤怒之后,有些未浮上心頭、卻又很清楚的驚疑,不禁大聲道:“臭女人給我起來,這點力道死不了人,你別裝了。”

    女人不動,男孩突然惡念叢生,跳下床,從衣袋中找了一把小刀,在女人的臂上劃了一刀。

    沒有血!沒有血流出。

    男孩很驚愕,俯下身看女人的臉,卻見她突然張開雙眼,眼睛如同兩顆圓炭,一點白眼球和反光都沒有,身上的皮膚又濕又軟,泛著可怕的氣味。

    “我死之后,他們把我泡在一種溶液里,血流光了才會給學生們解剖用。”女人“好心”的解釋。

    死?解剖?!

    當男孩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不禁差點嚇破膽。他想跑,可是那女人突然纏上他,四肢如最堅韌的藤條,把他牢牢綁住。

    “求求你,放過我。”他哀求。

    “那三個女孩也哀求過你,可是你沒有給她們機會。”女人冷沉沉的回答,然后收緊四肢,直到不斷激烈掙扎的男孩歸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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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起謀殺

周后,一個女孩逛了夜市回來,路過一間網吧。

    她平時不愛上網,可今天不知怎么,似乎心里有一個魔鬼引誘她似的,讓她很想上網逛逛,哪怕在網上買一件衣服呢?

    最近她確實賺了一些錢,屬于外財,要全花光才痛快。

    她選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打開一家服裝網店的頁面,點開了一條漂亮的裙子。照理,電腦上應該出現放大的服裝圖片,還有詳細介紹。可是卻莫名其妙的彈出一個對話框,上面只有一句話:把錢還回去!

    她嚇了一跳,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有人知道她們的事嗎?為什么讓她還錢?

    她驚疑的向四周看看,見網吧中的人都沉浸在虛擬世界里,有的在玩游戲,有的在聊天,也有視頻的人,店老板坐在門口的櫃台邊打盹。

    沒有人注意她,可這句話是怎么回事?是有人知道她的秘密,還是根本就是個惡作劇?

    她試圖關掉這個頁面,連試了好幾次,可屏幕顯示就是沒有反應。一定是病毒!她想著,最近這種惡意病毒很多,肯定是網吧遭到攻擊了。至于那句話,也肯定是巧合。想來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怎么會心虛起來?

    但無論如何,這件怪事影響了她和心情,所以她起身離開,只覺得饑腸辘辘,打算去吃點宵夜。一出門,正看到一輛計程車停在路邊,司機似乎正要離去,她連忙攔下。

    “要去哪兒?”司機從后視鏡看她。

    她說了個地名,那是距此不遠的美食街,通宵營業的,那邊的蘭州牛肉拉面非常地道,她很愛吃。以前舍不得,現在這樣輕易得到了錢,當然可以揮霍。

    “大晚上的,女孩子單身一個人不安全。還是回家吧。”那司機很多嘴。

    “我給你錢,要你去哪你就去。”饑餓,讓她的態度生硬。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就頭幾天,有個小子要去郊外的春天旅店,我就說那邊鬧鬼吧,他不住邪,怎么樣,現在還不是被掐死了。”司機繼續說。

    剛才的病毒事件一直困擾著女孩。所以她對司機的話感到非常厭煩,差點跳下車重叫一輛,可是從車窗往外看。過往的車輛雖然很多,卻奇怪地沒有空載的,于是她只好忍耐著,聽那司機繼續唠叨說,“人哪。還是敬鬼神而遠之的好,做了錯事,改了就行了,如果執迷不悟,就和那小子一個下場。”

    “你說夠沒有?”女孩火了,“這么愛說話。在家辦個免費聊天節目就行了,好多人會找你訴苦,我沒話和你說。”

    司機嘿嘿的笑了,讓女孩莫名其妙的感覺后背發涼,“這個主意不錯。”他說,“不過年輕人總是覺得世界在他們手中,不懂得珍惜最后的機會。”

    女孩不想理他,但無意中在后視鏡中看到他的眼睛。黑眼球相當少,好像是在翻白眼似的,但在一片白中卻有一個黑黑的點,看來可怖。不過這感覺只是一瞬,用力眨了一下,再看后視鏡中,還是那個平凡庸俗地大叔的臉,沒什么特別。

    但她還是感覺有些怕,往窗外一看,正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食攤。熱氣騰騰的鍋里也不知道煮地什么,從遠處就聞到了香味。引得她肚子像貼緊了一樣饑餓。

    “就在這兒停吧。”她忽然說,隨手拿出一張大鈔,“這個給你,不用找了。”

    “你確定在這兒停嗎?還有五分钟,美食城就到了。”司機緩緩停車,接過鈔票問道。

    “不用了,這挺好的。”她打開門,感覺那香味更加誘人。

    “要我等你嗎?”

    女孩擺了擺手,可不願意再和這位怪里怪氣的司機大叔同車了。反正她餓得厲害,恐怕要吃一會兒,到時候一定有計程車路過,再找一輛就好了。

    她扔下司機,跑到街對面的小食攤上去,正見到一對老夫婦正在煎一種餅子,油鍋滋滋的冒著煙,餅子被煎得金黃金黃地,煞是可愛,讓人看著就有食欲。而除了他之外,五張小桌邊坐了三個人,奇怪的是,他們都是老人。

    也許是附近老人院的吧?她又猜測。

    偷眼一看,老人們統統吃的是那種金黃色的餅子,喝著金黃色的粥,香氣就從他們攪動地碗里和咬得脆響的餅子上發出。

    “老板,給我也來一份這種餅子和粥。”她開心的叫了一聲,那司機給她帶來的不快,減輕了許多。

    “真的要吃嗎?”老夫妻的老頭子問了一句,因為一直低頭煎著餅,所以眼周被附近的路燈照得出一片青黑,看來非常陰沉。

    “當然要。”她還以為她不付錢,于是又拿出一張大鈔,放在桌子上。

    “嘿嘿,我們的錢。”老太太吱了一聲,顯然為賺到錢感到高興。

    老頭子沒說話,只把餅子和粥放在一個托盤里,等著老太太給女孩端到桌邊。

    女孩是真餓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張口咬到餅子上,卻發現這餅子並沒有想象中地香甜,而且又冷又硬,根本不是煎過的,她剛才咬得用力,牙齒隱隱作痛,口腔中有微鹹的味道,顯然牙齒被咯得出血了。

    為什么感覺這餅子像金屬物?涼而堅硬,表面光滑。

    “好吃嗎?”老頭子問。

    “好吃個屁,把我的錢還給我。這餅子明明又冷又硬,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顧客是上帝懂不懂,看來你是想被我舉報嗎?說你食品衛生有問題。”她說得激動,不小心碰到了粥碗,燙得她差點跳起來。

    “這是什么?怎么這么燙?我給我!”

    “那是我們的錢,你拿不走的。而且你花了錢,就該吃東西啊。要不要我喂你?”老頭子陰沉地說,同時一抬頭。

    女孩嚇了一大跳,差點被腳下的椅子絆倒。太恐怖了,她今天晚上別是撞邪了吧?這老頭的眼睛和那司機一樣,大片眼白,中間一顆非常小地黑點,好像在一塊豆腐上,滾了一滴墨水。

    “我不要錢了,我走了。”她驚異的跳起來,忽然發現這個地方極其陌生。

    “還是先吃了東西吧。”老頭陰森地一笑,女孩這才發現那三個吃東西的老人和那個老太太已經前后左右圍上了她,她走不了了!

    “救命!”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呼救已經無效。

    幾個老人按住了她,強迫她吃掉了所有的餅子,一大鍋熱粥也倒在了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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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三起謀殺

個年輕人吆喝著走進了一間大型網吧。

    他們的手臂上都刺著青,頭發染得五顏六色,身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銀飾,統一穿著寬松牛仔褲,黑色緊身T恤,外面罩著的黑皮夾克無意一掀,能看到他們別在后腰上的短刀。

    網吧老板看到他們,臉上連忙堆起笑容,寒暄了兩句,從櫃台下面拿出一個信封,看來厚厚的,如果是錢的話,應該不少。

    五人中為首的那個惦了惦信封的份量,語言客氣但神態傲慢的說了些什么,就帶著其他人向外走去。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台電腦上閃爍著美麗的光,好像是什么新鮮游戲似的,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

    “老板,我們弟兄幾個在這兒玩玩,不會介意吧?”為首的人叫道,同時橫了附近幾個正玩得開心的人一眼,那些人不敢招惹他們,乖乖站起,換到別的電腦去玩,讓出一排位置。

    “隨意隨意。”老板擺出很榮幸的樣子,之后還召來賣飲料的小妹,給這幾個人送點飲料和煙。當他背轉身去時,卻暗暗咒罵。

    “殺千刀的,這些人為什么不死,老天太沒眼了!”

    這五個人是當地涉黑的團伙,雖然警方已經注意他們好久了,但卻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把他們繩之以法,而那些報過警或者當過證人的人,事后都遭到了嚴重的報復,犯罪嫌疑人又抓不到,就算關他們十天半個月,出來后照樣為害于民。

    跟他們斗爭吧。時間和精力上又賠不起,所以附近的商戶都采取了忍氣吞聲的辦法,拿點錢打發他們,落得個清靜,否則他們會想盡辦法搗亂、傷人,生意更不好做。

    而這幾個人卻不知道店老板心中所想,一坐在電腦前開始進入一個最流行的網絡游戲,在游戲中也組成團伙橫行霸道,玩了個不亦樂乎。

    但是他們地老大卻沒有參與。因為他的電腦像死機了一樣,怎么也關不掉一個頁面,就算他重重拍打顯示器,踢主機機箱,看得那老板真肉疼,照樣還是關不掉。那是一個黑底白字的頁面,像是牧師協會的公告,又像是告,上面只有一行字:罪惡是苦海,回頭是岸。

    最后他一賭氣。決定不玩電腦了,而且那黑底白字讓他感覺很晦氣,于是他帶著他的手下,打算去本市最有名的迪廳,找幾個小妞好好玩玩。

    可惜今天諸事不順,因為他們的六人乘汽車忽然無法啟動了,在街邊攔計程車吧,又等了好久才來了一輛。司機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著很膽小怕事,讓他們見了就想欺侮。

    “一輛車載不了這么多人。”司機看了看他們說。

    “老頭子。給你一刀,你倒說說載得了嗎?”他們中的一個威脅。

    “可是難。“超載如果被警察逮到,會扣分的。”

    “不會超載地。”他們的老大忽然說,“只要有一個放在車后廂里就行。”

    “可是老大,誰進車后廂啊。”一個問。

    那老大陰險一笑,朝愕然站在一旁的司機一怒嘴,其他四個人立即明白了什么。惡意的哄笑著。快手快腳的把司機塞入了車后廂。然后那老大坐在了駕駛位,其余幾人擠進了車里。

    “年輕人。這樣是不對的。以為自己有力量,遇到更有力量的人怎么辦?為惡,會有惡報的。”車子開動不久,車后廂中傳來司機的話,聽語氣,他還挺平靜的。

    “難道你是死牧師?少來說教。”其中一人不耐煩地叫。

    開車的老大心里覺得有些古怪,因為他剛才看到的那句話,和這司機說的差不多。不

    許那是什么宗教網站吧。這些信教的人瘋起來也夠攻擊其他網站。這司機也許是信教的,那么這種強迫別人思想的行為算善還是惡?

    而且,他也不管自己做的是善是惡,只要過得舒服就行了。

    “為惡害人時,有沒有想過當自己是弱的一方會怎么想?棄惡向善吧,會避開橫禍地!”那司機繼續說。

    “我們只是把你放在車后廂里,沒有把你扔在那兒,也沒搶你的車。我們多善良啊。”又一個人說,然后車廂內一片大笑之聲。

    幾個人又笑罵了一陣,那司機卻不發現任何聲音了。

    “老家伙,老家伙,有沒有死?”一個人問。

    回答他們的是死寂,而且不知道為什么,車內突然有了些寒意,寂靜得不同尋常。

    “不會死了吧?”一個人說。

    “哪會那么容易死。”另一個人答,可是又不那么確定,問第三個人,“不會地,對吧?”

    —

    第三個人茫然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第四個人,“最好別死,發生了命案,我們就不好脫身了。要不,下去看看?老大你說呢。”

    那老大一直覺得今晚不順,而且有古怪的感覺,所以依言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下車,幾人一起向后車廂走去。打開一看,人沒了!

    “跳車跑了?難道連車也不要了嗎?”一個人抓抓頭說。

    “可是我明明鎖上了車后廂啊,怎么能自己打開的。”又一個人說。

    “車一直開著,他怎么可能跳車,而我們還不知道。”第三個人說。

    “再說他跳車干什么,我們不過是用一下他的車,到地方自然會放了他呀,他年紀也有些了,不會連這個也不懂吧。”第四個說。

    “今天真***邪門了,我早上夢到那個還不起咱們錢。,結果跳樓地那個人,一臉白白紅紅地,還對著我笑,非拉我走。剛才在網吧,又看到一個奇怪地頁面。我們燒香還神。”第五個,也就是他們地老大說。

    “那有什么用。為惡要向善,只燒香,佛祖也不會保佑你們這些惡人的。”第六人說。

    可是,他們只有五個人。

    一起蓦然回頭,就見到司機坐在車后座下,貼著玻璃對著他們搖搖頭,“非要搶車,怎么勸也不聽,難道不知道是去鬼門關嗎?”

    五個人都嚇了一跳,才要把司機從車內抓出來問個究竟,沒人駕駛的車子竟然開動了。他們只能愕然的看著那司機貼在后窗玻璃上的大白臉,消失在黑暗之中。

    “快走吧,老大,我們可能真撞邪了。”一個人說,而大家都打了個寒戰。

    放眼四周,居然是一片樹林,只有西側有一片亮光,似乎是公路。

    “走。”老大下了命令,幾個人爭先恐后的往西側趕。

    在他們眼里,那是一條車燈流動的公路,可是在其他路過者眼里,那是一條很深的河。當時有好幾個目擊者看到這五個看來心術不正的年輕人,毫不猶豫的跳入河水之中。

    有人想搭救落水者來著,可是河面上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只有五團亂發,像枯草一樣在水面上飄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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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腳印

  天上出了兩個太陽嗎?”石界非常驚訝,還真跑到窗空。

    天氣陰沉著,看來要下雨,別說兩個太陽,連一個也沒有。可是,既然天氣正常,沒有影響人的正常行為,包大同為什么來找他?

    “求你幫個忙。”包大同似乎有些猶豫,但仍然把話說出了口。

    “我幫過你好幾次了,還要幫啊。”石界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卻故意說道,“給我個幫你的理由。”

    “我救了你的命,不記得了嗎?”包大同一抬眼睛,石界突然發現他嚴肅時還有些冷峻的味道,怪不得花蕾愛上了他。

    “記得。”他點點頭,“要我以身相許嗎?”

    “別開玩笑了,我已經焦頭爛額。”包大同煩惱的喝了一口冰咖啡,皺緊了眉頭。

    不知他做了什么錯事,海三涯對他和花蕾的交往表現出了極端的固執和反對力,絕對禁止他們見面。電話、電話、全部斷絕不說,就連海家巨大的別墅也加強了守衛。人力增加,先進防盜設備增加,結界強大到無法破解。就連他裝成一條狗,和廢物一起蹲在別墅牆外,只是遠遠看看他們住的房子都不行。其實從那么遠的距離,又隔著蔥郁的花樹,就算拿著高倍望遠鏡也看不到彼此。

    總之,他別想見花蕾一面。

    他試圖和海三涯溝通也沒有用,只有阿勇叔帶過來一句話:要想見花蕾,除非他變成鬼魂。這話太明顯了。就是說除非死,他什么也休想。可是死了的話,想也白想了。

    他記得之前,海三涯還沒那么激烈反對啊,再起為什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他這邊相思苦已經很可憐了,一想到花蕾不知道如何,他根本坐不住。

    也許海三涯地反應沒那么大。他還不能正視對花蕾的感情,兩人的關系也進展不了這么快,現在因為這強大的壓迫力。他才感覺生命中已經不能缺了花蕾。每當想到她卻見不到,就好像有二十五只老鼠在肚子里,簡直百爪撓心一般。

    于是,他只能找石界。雖然他一直視其為情敵。

    “不用猜也知道,是伯父不讓你見花蕾吧?”石界看來略有點幸災樂禍,“我一直把她當童養媳看,你橫刀奪愛,現在就是報應。不過呢你吧。”

    此時兩人正在警察局樓下的咖啡廳里。中午時分的陽光特別明媚,可包大同看來卻有點氣急敗壞。

    “我進不去花蕾地家。”他有些挫敗的說。

    “那當然啦,海伯父有錢有勢,關系網龐大到你不敢想。而他家的防盜網絡是我裝地,你怎么攻得破?如果你要用邪門歪道,以海伯父地能力,治你還治不了嗎?”石界大剌剌的說,“你得原諒我,一直以為是自己老婆的人歸你了,我難免說點犯酸的話。理解萬歲!”

    包大同沒注意他地胡說八道,但聽到了防盜網絡是石界裝的,不禁眼睛一亮。

    石界注意到這一點,連忙道,“你別打主意要我告訴你怎么硬闖進去,海伯父會扒了我的皮。你想別的招,我肯定幫你。我是看在花蕾的面子上,她天天哭,人瘦了一大圈。”

    其實他最近根本沒去海家,只是故意這么說,然后滿意的在包大同臉上看到了心疼地神色,于是他放下了心,知道他青梅竹馬地可愛花蕾找對了人。至少目前是如此。

    “我想,你幫我傳句話好不好?畢竟海伯父是不阻攔你見花蕾地,但是你也要小心,假如你也暴露了,以后我再也沒辦法和她聯絡了。”包大同苦惱的說,“我有時候甚至想報警,可是怕為難花蕾,畢竟那是她地父親。”

    “而且你報警也沒用。”石界聳了聳肩,“這也不是惡性犯罪,家務事,自然輕易壓得下。傳話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要知道我可是海家的貴客,海伯父一直把我當女婿看的,現在為了斬斷花蕾對你的情絲,說不定還特別歡迎我去,所以我幫你做這個,完全沒問題。”

    包大同想說點感謝的話,可是總覺得別扭異常。他從小到大都沒這樣無措過。來軟的吧,海三涯不吃那套,來硬的吧,他根本打不過人家老爹,而且會使花蕾為難,簡直一點辦法也想不出。

    “把這個給她。”他拿出一封信,“我猜海伯父也未必會搜你的身。不許偷看!”

    “我是最有美德的人,不會偷看的。”石界嘴里這么說,手卻把信舉到陽光下,看能不能從信封外讀到只字片語,“沒想到你種花心大蘿卜還很浪漫真情啊。”

    包大同沒說話,可是真想給石界一個封口符,讓他三個月不能開口。可是他為了聯絡到花蕾,得請求人家幫助,所謂形勢比人強,只能忍氣吞聲。

    “不過我有個更好的辦法,讓你和海伯父能相互理解和溝通。”石界突然說,但眼睛不看包大同,給人感覺他是蓄謀已久的。

    “什么事?”包大同一揚眉。

    “最近本市發生了多起凶殺案,初步確定為系列凶殺,是一個人,或者是一伙人做的。”

    “哦?”包大同來了點興趣,而且感覺一定是靈異案件,不然石界不會找到他,“為什么找我?”

    “你明知故問。”石界笑道,把信收了起來,“都是聰明人,也別賣關子了,我直說了吧。這件案子目前一點頭緒也沒有,警方和你現在的狀態一樣現,雖然好多人心里都明白這事不正常。”

    “不正常在哪兒?”

    “現在一共有五次凶殺案,死了九個人,其中第三起是一個團伙,五個人。”石界正經起來,“他們死后,在現場都留有一張卡片,上面寫著死者生前所犯的罪行,好像有人在伸張黑暗的正義。可是在犯罪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好像死者都是自殺,死狀奇特,可從屍檢的情況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唯一的現場目擊反應,凶殺案發生前,都有一輛紅色出租車出現過,而唯一有的現場物證就是一對小腳印,兩寸大小,可是又不像人類的腳印。”聽到這兒,包大同直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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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第八章 見海三涯去

  你知道什么?”石界敏銳的覺察出包大同的變化。

    “你為什么摻和這事?你不過只是警方聘請的技術顧問。”包大同反問。

    “花蕾沒告訴過你嗎?我已經正式加入警方的技術部,現在是真正的警察了,而且官職不低。哦,對了,你見不到花蕾,我把這個倒忘了。”石界惡劣的說,“所以現在我是從警察的角度考慮問題,而且我本人很不喜歡這種事,不喜歡有人裝上帝。再說了,就算他現在懲治的是惡人,難保哪天他開始殺死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了。你也知道,人生在世,看著不順眼的事和人多了,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該死。比如你吧,我看你不順眼好久了,可我不能殺了你,相信你對我也是一樣。就算把這些道德理論都拋下不管,你不覺得‘好兄弟’們應該回到自己的地方嗎?越界,是會大亂的。”

    “你說的沒錯,不過請你把信送給花蕾,然后捎回她的回信,我才會告訴你我知道什么。”包大同站了起來。

    “呀?你還威脅人啊?”

    包大同點頭,老實承認,“不過我得謝謝你,你給我指了另一條路,我或者可以和海伯父交流一下,就算我不能馬上見到花蕾,至少我可以讓他見識我的實力和對花蕾的一片真心。”

    “這案子海伯父又知道些什么?你要和海伯父聯手嗎?”石界急問。

    “我先走了,謝謝你的咖啡。”包大同不回答。轉身便走。

    “喂,等等,好歹透露一點嘛。你這樣人都看他,唯獨包大同頭也不回的離去。

    減分!花蕾根本遇人不淑,包大同簡直過河拆橋,吃飽了飯就打廚子。人品太差了。

    而此時包大同的心里,正疑慮和興奮摻半。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急匆匆趕去海氏集團。

    他終于有借口接近海三涯了,這不僅意味著可以除惡揚善。還意味著有可能見到花蕾,甚至讓海三涯同意他們交往。他除了沒什么錢,也沒什么地位,其他的條件可也挺好的啊,這么多女人愛他。不可能無緣無故。

    海氏集團大廈不會設有結界,而他也無需登記,所以他只需要施展一點小法術就可以讓保安注意不到他的存在,徑直到達了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

    不過他也只能到這兒了,因為阿勇叔發現了他。

    “小子,你又來干什么?”阿勇叔雖然同情包大同和花蕾,也不理解為什么老板會突然變得這么激烈反對,但還是不想讓包大同找麻煩。

    “是正經事,非常重要,阿勇叔給通報一聲吧。”包大同認真的說。

    阿勇叔歎了一口氣。“小子。我知道你想和我老板積極溝通。可是這沒用地

    “我來,真的是為了一件重要地事。”包大同打斷阿勇叔。“那天去凶宅救花蕾的時候,可能有漏網之魚,我怕對花蕾不利,這才來找海伯父

    “我馬上通報。”這回輪到阿勇叔打斷包大同了。

    從他焦急的神色看,阿勇叔很疼花蕾。而且不到片刻,他就叫包大同進去。

    海三涯地辦公室非常大,但是卻並不如想像中的豪華,中國風的裝飾風格,簡潔而典雅,看來他的品味相當不錯,但辦公室和他的人一樣,彌漫著冷冰冰地氣息。

    “希望這不是你耍的花招。”他從辦公桌后抬起眼睛。

    “我不會做那么笨的事。”包大同不卑不亢,知道要博得海三涯這樣的人的好感,必須是強者的姿態。

    “說來聽聽。”

    “海伯父,我記得那天咱們一起去救花蕾時,因為那凶宅外有一片灰色的云氣,您就沒有進去,只幫我打開了結界。如果我所猜不錯,那一定是厲害到無法想像的邪物,而且與您有點瓜葛。”

    “你自以為很聰明?”海三涯略帶嘲諷的說,沒有正面回答包大同的問題。

    但包大同一點不以為意,繼續說,“我想,您之所以不進去親自救您地女兒,一定是有非常要緊地理由,只怕是您擔心一進入凶宅地結界,外面的灰云有異動,對大家都有生命地危害。”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海三涯皺緊眉頭,從臉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我只是聽說了一個案件,感覺兩件事也許有牽連,怕有什么對花蕾不利的。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和您一樣愛她。”

    海三涯冷笑,沒有回話。

    包大同明白他的意思,還有誰比父母對子女的愛更無私、更深切呢?但情人之間的愛與父女親情是不同的,他認為那可以同樣真摯而不求回報。

    “最近本市出現了系列凶殺案。”包大同見海三涯不理會他,只得繼續說下去,“其中有靈異現象,而現場唯一的物證是一對兩寸大的腳印

    他看了海三涯一眼,見他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卻流露出感興趣的樣子。他的判斷果然是正確的,有靈力或者有道法的人都一樣,聽到靈異事件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好奇,有很多人還會想和邪物斗上一斗,相信海三涯也不例外。

    “我在凶宅案中也看到過這樣的腳印。”他拋出他的結論,“我一直以為是血嬰的腳印,雖然那腳印看來有些僵硬,但畢竟只有他符合一般的特征。”

    “有沒有想過嬰僵屍?”海三涯終于說了一句非拒絕和嘲諷性的話。

    包大同點點頭,“想過,但見到血嬰的一刹那就推翻了。嬰兒的范圍好像很廣,從才出生到兩、三歲都應該算。不過我見到的那個,企圖傷害花蕾的那個,只是一團血肉,它根本就是未成人形,卻離奇出生的怪物。”

    當時救出花蕾后,兩人擁吻,被海三涯看到,當即暴怒著帶走女兒,所以在凶宅發生的事情,兩人之間並未做過交流。此時海三涯聽說這種情況,感到非常意外。

    “這種情況很少見,應該說我都沒有見過。究竟是什么?”他低喃著說,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要包大同回答。

    包大同只當是后者,所以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肯定我確實殺死了血嬰,但它卻說它永遠不會死,所以我懷疑它的一部分逃掉了。不是當時逃的,而是之前就分出了一部分在其他東西上,就像寄生病菌。據我的分析,實際上凶宅案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個叫小七的,不是血嬰也不是儒,而是那對腳印的主人。”

    “逃了?”

    “是的,但是前幾天它還發了郵件給我挑釁,我還沒見過這么喜歡電腦的鬼魂。所以我要請問您,當時您在凶宅外面時,看沒看到有東西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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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這不是理由

海三涯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點頭。

    “您真的沒有看到?”這答案讓包大同有些意外,因為這和他事先所料想的不同。

    他覺得在他進入凶宅之前,小七一定在里面,如果要跑,也是在他和血嬰開戰之后。那為什么海三涯會什么也沒看到呢?會不會是他全身心都集中在那片灰云上,沒有注意到?

    又或者小七厲害到能逃脫海三涯和阿勇叔兩個人的眼睛。

    “我很肯定。”海三涯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有什么跑出來,我一定會發現。不管它多強也是一樣,這點自信我還有。但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小七。也就是你說的幕后黑手,會舉根本沒有跑出來,而是隱藏在凶宅之中。只不過他很善于消除自己氣息,而當時我們——全被‘某些事’分散了心神。所以他才能大搖大擺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掉。”

    包大同一愣,當真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不過現在說什么也晚了。那凶宅早已成空。小七蹤影皆無。

    “你說在凶案中看到過這樣的腳印?”海三涯見包大同低頭不語,問道。

    于是包大同把在大學城七號路,電子工程學院中遇到的事詳細和海三涯說了一遍。在和海三涯聯手救花蕾的時候,他大概提過幾句在那里發生的事,但這次是把每一個細節都說了。

    海三涯皺皺眉,“假如你判斷的是對的,小七就是出身于那個古槐之家。是那些被鎮住的凶靈之一,你——是想捉他吧?”

    包大同點了點頭。

    海三涯洞悉的一笑。“好,我們從兩方面討論一下這個問題,首先,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假如小七不是出身于古槐之家,或者沒回去。你的舉動就是白廢功夫。其次,就算你的推測全部正確,你知道要捉住小七有多么難嗎?”

    “我知道,我上回進去。差點出不來。”包大同老實承認。

    “相信你明白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那古槐樹在人們心中也許很弱,但正因為它才能鎮住那么多可怕的東西。”海三涯沉靜的坐在椅子中,十指交叉,“如果要捉住小七。進入電子工程學院那座活墳墓是很麻煩的,不客氣的講,就算搭上我。也很難保你全身而退。那里的惡靈太集中、數量太多、凶氣太盛、如果他們真的有准備。你一時半會兒就找不到小七,在里面呆的時間長了又會被邪氣傷害。而如果你要全部消滅他們,我只能說那是休想。你、我、阿勇,再加上你那個靈力很強的朋友,叫什么來著——”

    “阮瞻。”包大同應了一聲。

    “不管他叫什么。總之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做到。因為假如惡靈有一百個,這還是少估算的,一個人要打二十五個,你覺得你有把握戰勝二、三十個百年以上怨力的凶靈嗎?”

    “不能,只會給他們當點心。”包大同繼續老實承認,“但是人除了力量外還有智慧,想一想總會有辦法,不能任他們在那里存留。然后找到機會就為非作歹。既然小七可以跑出來。難保沒有下一個小七。還有下下個小七。”

    “你的目的就是這個嗎?消滅那個古槐之家?”海三涯緊盯著包大同,讓他莫明其妙的有些心虛。

    那個地方是個邪惡而不正常的存在。自從他上次去過后就希望有一天能徹底消滅那里。不過他自己沒有能力,就算阿瞻幫忙也不行,所以早就想請海三涯出手。

    但是他也知道海三涯不會輕易介入,他和阮瞻一樣冷漠,只愛自己的家人,正因為知道如此,他一直也沒有開口。

    這次他提出捉小七,就是想借機得到海三涯的幫助,好清除那里的陰暗,但他並不是借花蕾之名,而是他覺得花蕾確實有危險。

    “是的,那地方必須鏟除。”包大同知道隱瞞海三涯這樣的人之神是最愚蠢的。干脆明說,“再說小七對花蕾也有威脅。”

    “你為什么認為這事可能對花蕾有危害呢?假如她不跟你混在一起。不會發生任何事。”

    來了,開始指責他了。

    看來海三涯對他實在是成見很深,但他總算明白,海三涯之所以反對他和花蕾在一起,是為了怕花蕾經常遇到危險。他理解海三涯作為父親的心,但他不會因此而放棄花蕾,他可以保護她。就像阿瞻保護小夏一樣。

    “那您為什么懷疑我別有用心呢?”游牧他冷靜的問。

    “沒有嗎?”海三涯反問,隨即冷笑,“我女兒有我,誰也別想再傷害她。”

    “可是您不能永遠關著花蕾是不是?在凶宅案中,除了老四失去了心髒,每個人都沒有死。小七會不會在哪天又開始繼續追蹤這些人呢?”包大同注意到海涯說的話中有個“再”字,心頭一動,開始懷疑花蕾以前遇到過什么事。

    這事一定挺可怕,說不定還是和靈異事件有關的。這讓海三涯受了刺激,所以對花蕾有一種近乎于強迫症的保護欲。這和花蕾小時候身體奇差,長年臥床有沒有關系呢?

    “這不是理由。”海三涯拒絕幫助的意思很明顯。

    于是包大同把石界告訴他的,有關最近系列凶案的情況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海三涯。

    “現在小七又重新開始活動了,雖然並不是追蹤凶宅案中的人,但他根本不把殺人當一回事,誰能保證他以后不對花蕾下手?”他提出疑慮。

    “這也不是理由。”

    看海三涯這樣堅決和冷漠。包大同有點火了,拋出重磅炸彈,“伯父,那天我們在凶宅中時,我看不到隱形能力超強的血嬰,您知道最后我是如何戰勝它的嗎——是花蕾!是她看到了那個血嬰!我猜她是天生有某種能力的人,但是被您給封印了!對嗎?”

    聽到這兒,海三涯變了臉色。

    “你說什么?”

    “我說當時我利用陰眼尋找血嬰,結果卻什么也看不到。是花蕾在關鍵時找到血嬰所在的位置,我們才能安全脫身。”包大同正色道,“所以,她不是普通人對吧?當時如果小七就藏在一邊,它也會知道吧?在這種情況下。誰能保證它不會對付花蕾呢?”

    海三涯面無表情,可是臉色蒼白的可怕。

    過了好半到。他才站起來,從書櫃后打開一間暗室的門。“跟我來,我們得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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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23 PM|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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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計劃

“我女兒確實有異能。”海三涯開門見山。

    密室中沒有窗子.但空氣清新,溫度和濕度都適宜,光線柔和.顯然通風、控溫設備和照明情況非常好。房間不太大,但仍然古色古香,還擺了不少看來像工藝品的東西。但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些大大小小的法寶。

    不過包大同沒有心情觀賞這間密室內的優雅布置,全心全意聽海三涯的話。心里直發涼。

    沒錯,這件事是他猜測出來的。但當他聽到海三涯親口承認,感覺還是沒有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備。或者有人會說,有異能是一件不錯的事啊,這樣更與眾不同,這樣可以更加有意思的人生。不用那么平凡。但對于一個“不正常”的人來說,那是很辛苦的。

    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你看得到,別從聽不到的東西。你聽得到。而那些東西往往不是善意的,且經常是面目可怕的。這一切沒有別人知道。只有你自己孤獨的面對。

    有異能的人,並不是人們想像的那樣浪漫,他們在成長過程中承受著很大的心理壓力,有相當一部分始終不能正視自己的能力,無法將其轉變為幫助他人地力量,最后造成了自己的人生痛苦。

    就好像他的朋友阮瞻,如果不是幸運的遇到了他生命中唯一深受的女人小夏,而小夏又如一團火一樣驅散了他內心的陰霾。他這一生只能在孤單和黑暗中渡過。

    阮瞻是個男人尚且如此,身為女人的花蕾又如何呢?想想就心疼。一瞬間,他忽然理解了海三涯的做法。面對女兒的異能,如果他是父親,也會毫不留情的封掉。寧可她是個簡單快樂的女孩,也不要她成為“有能力”但卻背負太多事情。且時時處于危險中的人。

    “您封掉了她的能力是嗎?”他問。雖然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海三涯點了點頭。

    “那——花蕾小時候一直生病。臥床到十八歲,是不是與這個異能有關呢?”

    海三涯又點了點頭,“但是,與我的封印無關。她有了那能力,生命就一直處于危險之中。”

    包大同看了看海三涯平靜的臉,心里明白他說得這樣輕描淡寫,但為了挽救女兒的生命不知道做出了多少艱苦卓絕的努力。花蕾這小沒良心的。還說她爸爸不愛她,在他看來。海三涯是個好父親,只是他不會表達愛意。

    “抱歉,打聽這些。可是我想,這對我以后好好保護她是有利的。”包大同說。

    “小子,你別順桿爬,我可沒同意女兒和你交往。”海三涯臉上的無奈表情沒有持續很久。就又回復到了精明冷漠的模樣。“我告訴你實情。不是接受你,而是免得你為了證實這件事而鬧出更大的事。還有。今天的事你絕不能和花蕾提起。她並不知道自己有異能,她生下來沒多久,就被我發現她有特殊能力,立即就封印了。如果她問起那天所看到的東西。我們可以告訴她,那只是一些意外,與她本身並沒有關系。”

    包大同點了點頭,總處找到了和海三涯意見一致的地方。

    “那您為什么要花蕾叫您老頭子,而不是叫老爸或者老爹呢?您為什么姓海。她卻姓花?”他問,“難道您也相信某些民間的說法,給孩子起個難聽的名字,好讓閻王不來收她?不對。她的名字好聽得很。是您好的稱呼有問題——”

    “我的稱呼一點問題沒有,你少來打聽我們父女間的事。”海三涯有些微惱,“我今天說過的話,你最好守口如瓶,不然我有辦法讓你忘掉。現在重中之重是如何擺平那塊古槐所鎮的凶地。

    “您也覺得應該鏟除那地方嗎?”

    “那地方與我無關,我也不做正義之士。只是小七假如真的出身在那里,它也真的隱藏在凶宅的暗處,看到了花蕾的異能。它就得被消滅。你要知道。這些東西總是對‘特殊人’感興趣。要么想獵殺,要么想請求幫助。惡靈還會觊觎異能者的靈力,想據為已有。這就是為什么花蕾偷我的法寶出去,我總是罵她的原因。一個無力自保的人拿著有靈力的法器,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拿著黃金在大街上逛,早晚會成邪物的目標。”

    “假如小七沒回到那里呢?”包大同提出了一種可能。

    “你沒有別的線索不是嗎?”海三涯翻了翻眼睛。“所以只好先試試運氣。凶宅那邊,我會讓阿勇再去調查一下。而你,盯著石界的案子,既然小七出動了。哪怕一點蛛絲馬跡對我們也是有用的。”

    “您有沒有考慮到。假如小七沒有回大學城七號路,我們端了他的老窩,會不會打草驚蛇?它如果跑掉,只怕以后不好找了。”他是想讓海三涯幫助鏟除那些古槐下的凶靈,但是他沒想到要這么快動手,他本想要明查暗訪,等確認了一切線索后再進行。

    當然,在調查期間。他可以“偶爾”到海府報告個事情,“順便”見見花蕾。

    “它不會跑的,它只會報復,報復你。”海三涯毫無感情的說,“從凶宅案中它的行為來看。小七是高智商的邪靈,而且自以為是。它既然懂得利用你的網站,知道給你留言挑釁,自然也會到你的地方去找你。那樣,我們還是可以抓到它。”

    原來是拿我做餌。

    包大同這才明白為什么海三涯敢于這樣凶猛的出招,因為游牧他斷定小七不會逃離。如果有滅族毀家之仇恨,也一定會算在他頭上,到時候他在明,小七在暗,海三涯在暗中之暗。只要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潛藏在花蕾身邊的威脅就會徹底消除。

    他並不怕為了花蕾去做餌,可是萬事有意外,這樣做雖然快刀斬亂麻,卻也暗含不確實的因素。海三涯這樣有剛愎自用之嫌,不過目前他沒有其他辦法。只有照海三涯說的做。然后自己多留意就是了。

    “花蕾需要嚴密的保護。”包大同對海三涯的計劃有疑慮,想以防萬一,“您應當讓她住在我的雜志社,那里有一個完美結界,邪物不能入內。”

    “我的家很安全,邪物一樣不能入內,你也不能。”海三涯以為包大同是想借機把花蕾接走。因此非常反感。

    “可是您家僕傭太多,氣息雜亂,有可能被別有用心的東西利用。”包大同辯解,“您也知道,邪物無孔不入,我覺得花蕾還是住在我那兒安全些,我甚至可以讓阮瞻夫婦也住過來,彼此有個照應。我並不是為了——”

    “如果真想讓花蕾安全。我覺得你應該立即就查石界的案子,然后聽我招呼。和我一起端掉那棵古槐樹下的凶靈窩。”海三涯打斷他。

    包大同知道多說無益,于是起身便走,到門口時又停下,問出他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

    “我雜志社的第一期故事說的是本市美院的案子,當時美院的校長明明沒有異能,卻有不少法寶,還有人助他布下縛靈陣——”

    “是我。”海三涯沒等包大同說完就承認。

    “為什么那么做?”

    “很簡單,只有八個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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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24 PM|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笑聲

  花蕾百無聊賴的按著遙控器。看著投影儀投射在水幕上的清晰圖像,心情愈發郁悶。

    父親從不看電影電視,這昂貴的新鮮玩意兒全是給她弄的,如果她喜歡,父親甚至會給她買下一間電影院。可是,他卻不肯讓她見包大同一面。

    家里,應有盡有,家庭影院、健身房、美容室、游戲室、悶了可以到花園溜溜、父親還特意買了幾只名貴小狗來解她的寂寞,年紀相仿的女傭可以陪她。待在家里,似乎生活中所有的願望都可以滿足,只除了沒有包大同。

    包大同!包大同!包大同!

    她心里念著,忽然感覺心酸,她可以在龐大的家里任何一個地方活動,但別想出門,也不能上網,更不能打電話。父親給了她一個豪華的監獄。但她不想越獄,因為那會傷了父親的心,只是她的傷心誰會在乎呢?

    她好相念那個表面吊兒郎當,但骨子里卻沉穩開朗的男人哪。

    “小姐,不喜歡這套劇集嗎?那您喜歡什么就告訴我。”女傭冰冰殷切的問,“我今天會回家一趟,路過影碟店的時候,幫您買好嗎?”

    冰冰是負責打掃的女傭,被父親派來陪她,或者說是看著她。

    冰冰身高體壯,但性格柔和,是外地來的務工人員。年紀輕輕的已經結婚好幾年了,老公就在不遠的建築工地上工作,她每周回去一次看老公。今天不是她去探親的日子,但聽說是她老公生日,所以她請了假。說吃過晚飯就會回來。

    “來點恐怖的吧。”花蕾想了想道。

    “鬼片哦?”冰冰沒想到花蕾要看這種碟,驚訝的道,“那種東西不能經常看的,聽說看鬼片多了就會招來鬼。年輕人不要總尋求刺激,阿勇叔這樣說過廚房的小山。”她說得老氣橫秋。

    花蕾微笑。“要你買就買吧,反正無聊得很。”

    她是無奈的笑,卻被冰冰理解為開心。因而答應了下來,其實花蕾只是想鍛煉一下自己的膽子。

    總有一天。父親和包大同之間的對立狀態會緩解,到時候她還是要和大同在一起。而他經常接觸靈異事件,她卻總是嚇個半死,怎么夫唱婦隨?

    再說。那回在凶宅,她看到了連大同也看不到的東西,這是怎么回事呢?

    待在家里,她是不怕的,哪怕整個有三十多個房間的大屋里只有她一個人。傭人們不知道,她卻清楚得很,對付人,這房子外有專業保安和國際上最先進的防盜設備。至于奇怪的東西。父親布的結界和陣法就連雜志社也沒辦法相比。

    “小姐,先生讓你選一些衣服。”冰冰才走,另一個傭人就進了屋,手里拿了一盤錄像,里面的內容是各種新款名牌衣服的展示。花蕾順從的選了幾件。根本沒有看在眼里,只是為了讓父親心安罷了。

    女為悅已者容。沒有心愛的人在身邊,打扮給誰看呢?

    回到房間,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夢中不斷出現血紅色的影子。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知道這不可能是邪物來入她的夢。因為沒有東西可以進入到她的房間。只是她還對在凶宅中的事感到心有余悸罷了。

    她很餓。可是沒有心情吃東西,窩在床上不動。突發其想著自己的靈魂如果附在影子中,或者就能出去了。不過晚上肯定不行,只有在光線的照射下才會影子,光明和黑暗本來就是一對,最光明的可以照射出最陰暗的。

    正想得入神。突然有敲門聲傳來。

    花蕾嚇了一跳,不是恐懼。而是平靜中突然出現的意外聲響,好像敲在心髒上一樣,整個人都警醒了。

    她應了一聲,進來的是冰冰,“我幫您買了碟,有二十幾張,店主說都是最經典的恐怖片。古今中外的都有。這幾張是那種很血腥,滿片都是血漿和殘肢的,我叫店老板幫我分揀出來,小姐如果不喜歡,可以不看。”她指了指套在一個紅色小袋子中的碟。

    “謝謝冰冰。買碟的錢我這就拿給你。”她起身去拉抽屜,卻被冰冰攔住了。

    “先生給了我一張卡。買東西全刷卡的。”說到這兒的時候,冰冰眼里閃過一絲驚慌。

    花蕾了然。顯然冰冰克扣了一些錢,比如給她老公過生日時的禮物錢什么的。不過她不在意這些,為了防止冰冰尴尬,還特意打圓場,客氣的問道。“你其實不必這么早回來的。家里也沒什么事。”

    “不行。人要講信用的。”冰冰很認真的說,一垂眼看到花蕾手中拿著那些碟,連忙又道,“小姐現在要看碟嗎?在哪里看?”

    花蕾其實不想看,可是睡了一下午,現在再也睡不著了,父親也沒有回來,她無事可做。再者,聽那些喜歡靈異故事的朋友說,晚上看鬼片才有感覺,所以她決定試試。

    “我就在房間里看好了。窩在床上比較舒服。你去休息吧。”花蕾指了指房內的等離子電視。

    “我陪著小姐吧,萬一您害怕的話——”

    “我不怕,倒是聽說你很膽小。”花蕾笑,“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冰冰又要求了幾次,可是見花蕾很堅決的想獨處就離開了。她一走,花蕾又發了會兒呆,之后才隨便找了一張封面不太恐怖的,放入了影碟機。

    猶豫了一下,只開了台燈。那些喜歡靈異故事的朋友還說過,鬼片在黑暗中看,效果最好。

    她不敢開太大的聲音,一邊看一邊對自己說,這是我爸布置的房子。有東西能進來才怪,不怕,不怕。拍這個場景時,導演就站在一邊,演員演完一場會笑。有什么可怕的,全是亂編的故事。

    可是無論她怎么進行心理建設,還是感覺心底涼涼的,后背一陣陣發麻,黑暗中似乎有人和她一起在看碟,還好冰冰在離開前把窗子上的窗簾全拉上了,花蕾此時包裹在被子里,怕是怕得要死,甚至忘記了去開燈,可還是想知道結局。

    屏幕上,女孩被逼到地下室中,但那怪東西像獵豹一樣靈活快速,怎么躲也躲不開,最后把女孩死死按在地上,一張漆黑的臉上。只有眼珠子發著白光。

    “我要掐死你!”那怪物叫。

    這時候男主角進來了,手中拿著刻著符咒的寶劍,一下刺入了怪物的后心。怪物慘叫著,終于被消滅,男女主角深情相擁。

    “嘿嘿!”

    正當花蕾看到這個畫面。聯想到那天包大同和自己,感歎正義終于占用邪惡的時候,壁櫃里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

    因為寂靜,所以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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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事情真是這樣嗎?

不會的!不會的!父親親自布置的這個大屋,絕對絕對不會有東西進來,就算家里的傭人頻繁出入大屋、就算通過管線電話,也不會有東西被帶進來。

    大屋的前后門都有一面鏡子。那是有淨化功能的靈鏡,任何非人間的東西都逃不過鏡子的監視,就算有東西附著于人身。隱藏得多么巧妙也是一樣。

    一定是她的幻覺!看了鬼片后產生的幻覺!早知道不看這個了。

    花蕾滿頭是汗的縮在被子里,眼睛緊緊盯著壁櫃,而電視屏幕就定格在影片的宣傳畫上——濃密長發下一只翻動的白眼,好像是在死盯著花蕾一樣。

    足足坐了有兩分钟。昏暗的寂靜中,只有她的呼吸聲有著混濁的存在感。仿佛她是置身于一個陌生而虛無的地方,比如——陰陽界。

    打開壁櫃看看,去吧,戰勝恐懼的最好辦法是面對它。她鼓勵著自己,慢慢掀開被子,赤裸的雙腳踩在厚厚的純毛毯上。悄無聲息。

    咣當!

    當花蕾走到房間正中的時候,壁櫃里突然傳來一聲擊打的聲音。嚇得花蕾本能的大叫一聲,沖出門去。

    走廊中並不是地毯,赤腳踩在光滑冰涼的石地面上,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似乎后面有人跟著跑。花蕾不敢回頭,也不知道那陣陣的涼風是因奔跑帶起來的,還是別的什么。她只是想盡快找到阿勇叔。

    媽媽雖然很愛她。可是她去國外旅行了,三個月來只偶爾才打個電話回來。看來玩得很開心,現在身邊的親人只有父親和阿勇叔可以依*,而她感覺阿勇叔更親切。

    可是見到阿勇叔就意味著見到父親,他總是跟隨在父親身邊的。連妻子也沒有,她可不想讓父親看到她現在狼狽的樣子。

    這念頭一出現,她立即刹住腳步,停在了樓梯口。同時,各種理智的想法也湧上了心頭。

    鎮定!鎮定!不過是響一聲罷了。跑什么呢?不是要和包大同做驅魔搭檔兼情侶嗎?遇到點風吹草動,想也不想就本能的要逃跑,以后可怎么辦?花蕾,你要堅強。要相信父親的能力。你看過比他更有本領的人嗎?就連包大同,再加上阮瞻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這房子一定不會事。

    說不定,只是壁櫃中的什么東西掉了,回去看一下就好。疑心生暗鬼,完全是自己嚇唬自己,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兒,花蕾強迫自己轉過身去,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但。走了幾步,又停住了。

    她跑出來時記得房門沒關,而且也沒有風把門吹上的聲音,為什么現在會是關著的?難道她太慌張了,記錯了嗎?

    這情況讓她又有了退縮的想法。但最后還是強迫自己走了回去,盡管手腳冰涼,兩腿打顫,卻還是勇敢的去面對自己的恐懼。

    走近了才發現,門並不是關緊的,而是虛掩,側耳聽了一下,半點聲音也沒有。門縫中灑出台燈的黃色光芒。房間深處。只有著寂靜,但寂靜有時候似乎有千言萬語。也似乎隱藏著人所不知的秘密。

    但花蕾還是咬牙推開了房門,告訴自己一切都正常,沒什么特殊的東西。

    房間內還是剛才她離開時的樣子,床上很凌亂,小白兔拖鞋擺在床前,窗簾掛得緊緊的,四周無聲無息。只是,影碟機和電視關掉了。

    花蕾心中一緊,有再度逃跑的沖動,但一回頭看到了壁櫃。她奇怪的發現,壁櫃的門居然也是虛掩著的,里面還透出一絲亮光。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走了過去,手掌撫上涼涼的金屬拉環,那感覺仿佛是抓住了一只冰冷的手。驚叫被強壓在喉嚨里,她想放開,然而手就像被什么東西咬住了一樣,胳膊僵硬到不能做別的動作,只能猛的拉開。

    壁櫃的空間很大,有九平米。里面是一排排的衣服、鞋帽、飾物和包包。壁櫃的門就是燈的開關,只要不徹底關緊,里面明亮的白熾燈就亮著。

    而當花蕾拉開門的一瞬間。滿眼看到壁櫃內亂七八糟,一團衣服正在地面上蠕動著,發出低微的、吭哧吭哧的響聲。

    這意外的驚嚇讓她又叫了一聲,向后退的過程中絆了一跤。坐在了地上。那團亂動衣服卻在她跌倒時跳了起來,撲向她。

    “別過來!”花蕾抓緊脖子上的獸牙項鏈。大叫著,聲音都哆嗦了,“南離天火——”后面是什么來著,聽包大同念過,可此刻卻完全記不起了。

    可那團衣服並不聽從她的指揮。繼續意圖*近她,同時一縷黑色長發從衣服中露了出來。

    花蕾驚叫著連踢帶打,那團衣服發出同樣的驚叫:“小姐,小姐,你干嘛打我?是我啊,冰冰!”

    花蕾愣了。冰冰?為什么會是她?

    眼見有兩只手從衣服團中伸出,抬手到頂端的黑發處拉了兩拉,之后就露出衣服下的一張熟悉的臉來。正是冰冰。

    “你跑到我的壁櫃來干什么?人嚇人。嚇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因為發現事件並不靈異,游牧自己卻怕個半死,花蕾有點惱羞成怒。

    “我才給我老公打完電話睡覺,就聽到小姐跑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過來看看。”冰冰似乎有點委曲,辯解道,“因為之前先生回來了,我還以為小姐急著去見先生,就幫小姐關掉電視和影碟機。正要離開的時候聽到壁櫃里響了一聲。好像是東西掉了,我想幫您整理一下呀。”

    “就這?”花蕾懷疑的看著冰冰,“壁櫃里突然發出響聲,你不怕嗎?”冰冰從鄉下來,聽了一肚子老人們為威脅孩子而編的鬼故事,所以很膽小的。

    “那有什么好怕,您壁櫃中掛衣服的一根橫桿裂了,我早就叫人找了木匠來修。可是不知道那木匠是干什么吃的,到現在也沒過來。”冰冰道,“那桿子本來就要斷了,您最近又買了太多衣服,斷掉是很正常的。只是我沒想到——”

    “沒到想到什么?”花蕾緊張地問。

    “沒想到我正收拾衣服,另一根橫桿也斷了,衣服一古腦的全砸在我身上,還有櫃子頂端的鞋。”冰冰無奈的歎氣,隨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難道我嚇到您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忙。”

    她顯得很急,花蕾連忙表示並沒有關系,讓她快收拾完就快走。

    但,事情真的是這樣簡單嗎?

    當房間內重新恢復了平靜,花蕾依然無法入睡。而在走廊中慢慢前行的冰冰則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

    她的身后,拖著一條僵硬的、長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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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27 PM|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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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浪漫的信

  第二天一早,石界來探望花蕾。

    花蕾一夜都睡不塌實,雖然壁櫃里再沒有發出什么古怪的聲響,但那“嘿嘿”的笑聲一直萦繞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真的是幻覺嗎?

    “哎呀,你有黑眼圈。”石界低頭看著花蕾,然后跑去把向陽一面的窗子打開。“你房間空氣不好,不要怕冷。應該多通風。唉你,見到我難道不高興么?”

    “當然高興了,這還用問嗎?”花蕾白了石界一眼,這個男人很能干,在別人面前也像模像樣的,就是在她面前還保持著少年時的樣子。

    父親禁止包大同來,卻允許石界出現,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是感情的事強求不來,她和石界青梅竹馬,可就是不來電。她看石界對她的感情可能比友情多,但是絕對比愛情少。屬于暧昧多于愛慕的那種。

    “你真是沒良心啊。”石界捏捏花蕾的臉,“在家養這么多天,就是小豬也長成大豬了,你卻越養越瘦。氣色也不好。唉,相思真的那么苦嗎?”

    “他——怎么樣?最近見到過嗎?”花蕾支吾了一聲,但終于還是問道。

    “我為什么要見他?”石界聳聳肩,“不過‘他’是誰啊?哈哈,算了,看你怪可憐的。不逗你了。給你吧。”見到花蕾秀氣的眉緊鎖著,石界也有些心疼,從衣袋中拿出包大同的信。

    “這是什么?”花蕾疑惑的問,隨手拿過來一看,見上面是包大同的字跡。不禁快樂得差點跳起來。

    “你還說你沒見他!”她嬌嗔的拍了石界的手臂一下。

    “我是沒見他啊,是他來見我。”石界一本正經的道,“看來他想你想得狠了,這才拉下臉來找我這情敵,你該知道我們彼此多么不合。為了你居然來求我。唉唉。把嘴閉上,至于嘛,笑得見牙不見眼,包大同到底有什么好!”

    “他的好處你看不到呢。”在石界面前,花蕾毫不掩飾,笑得嬌憨。

    一瞬間,石界突然有點妒忌包大同,但這情緒轉瞬即逝,揮了揮手道。“得了,你別氣我了,快去拆了這寶貝,好好享受你們的秘密吧,我找點東西吃。昨晚折騰了一夜,早飯也沒吃我就跑來了。我對你多好啊。”他邊說邊走,說完最后一個字,也恰巧關上了門。

    花蕾感覺很幸福,多日不見,只收到包大同的一封信就感覺很開心。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信紙,看到那熟悉的字體一行行跳躍在眼前。

    現在的年輕人用電腦打字雖然快,但手寫書法卻很差。包大同恰恰相反。寫得一手好字。有時候都無法想象他這樣吊兒郎當的人寫的字卻潇灑有力,好象書香門第家的學子。

    他在信中只字不提想念她。也不提兩人之間目前的困難,只是寫了些瑣事,足足有七、八頁,什么早上穿的什么衣服、晚上吃的什么飯、小夏又氣他了、買了一張彩票,結果中了二十塊錢、又有什么少女追求他、廢物追母狗差點被捉到狗肉館去——反正他就是要傳達輕松愉快的信息給她,仿佛兩人的分別只是因為他出差了,而且很快就能回家。

    滿紙的溫馨。這么些日子來的壓抑和苦悶全部隨著他的一筆一劃而消失。最后他說最近會比較忙,但已經威脅過石界了,會經常捎信給她,叫她在家調養身體。胖一點沒關系,抱起來會舒服。

    最后一頁,沒有字,只在信紙中央有一個紅色的圓點。信紙的最下方寫到:請吻一下紅色的部分。

    她照辦。

    結果那信紙上的紅點變成了一朵玫瑰,然后旁邊伸出來第二朵、第三朵,就在花蕾目瞪口呆的驚喜中,整張白紙變成了花了海洋,直到每一處空白都被花瓣填滿。

    這太浪漫了,花蕾忍不住落淚。他還沒有機會送花給她,但卻費心的用幻術來哄她開心。在他滿不在乎的外表下,實際上有一顆溫存又體貼的心。

    石界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花蕾幸福的微笑著,臉上卻劃過淚水。

    “完了,這孩子完全被個男人害的得精神病之神了。”他逗了一句,然后躺倒在花蕾的床上。舒舒服服的伸直了腿。“不過你不用太擔心了,他最近在和我。和伯父合作,我想他們一定會變得融洽起來。到時候你就不用為難了,只讓我一個人傷心好了。”他說得淒慘,臉上卻沒有悲傷。

    不過花蕾意外的是,包大同居然在和父親合作,他在信里可只字未提。

    “這里面有你什么事?”她問。

    “最近本市發生了一個系列凶案,可能是涉靈案件。”石界老老實實的講,“當然警方並沒有找他,可是我希望他能幫忙阻止這種事。一來他可以繼續出雜志,二來作為我充當你們之間信使的報答。”

    “很危險嗎?”花蕾有些緊張,莫名其妙的。就是心底一種感覺。

    “放心啦,游牧他是誰?腦子精明冷靜、遇事臨危不亂、本身又有能力,雖然我不想承認,可不得不說他是個很可*的伙伴。何況還有伯父幫他。”

    “可是我爸……老頭子……為什么要幫他?”花蕾還是覺得事情不可思議。

    石界一攤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人家修道之人有自己的***,你我這等凡人擠不進去。嘿嘿。”他又亂講話,然后自己聽了也很開心。

    “什么案件,能說說嗎?”盡管知道包大同很強。被她無意中封印的能力也已經解開了一半,而且還在繼續恢復,父親又強大到無人可比,但她還是不放心。

    不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是什么,但這兩個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是她親生父親,一個是她所愛的人。無論哪一個也不能出事。

    “這有什么不能,我如果不告訴你,你老爸或者老公早晚得說,我何苦保密,再說你本身也是接觸過這些事的。”石界道,“就是系列凶殺,有九個死于非命。凶手在現場留下了卡片,上面寫著被害人生前所犯的罪行。”

    “都是什么?”花蕾有些好奇。

    “第一個被發現的死者死于一家叫春天的旅店,赤身裸體的躺在旅店的床上,是被掐死的。屍體上找不到任何纖維或者掙扎傷痕,卡片上寫著兩個字:強奸。第二個死者是一個外地來的年輕女孩,死得更奇特,她被人發現死在一個回收廢舊金屬的地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進去的,居然吞了一肚子小銅塊,臉被融掉的金屬全包起來了,像戴著一個銅面具,屍體邊的卡片上寫著:詐騙。第三個死者,或者叫第三組死者,一共是五個人,是一個涉黑的組織,他們集體跳了河,目擊者說他們當時像中了邪,直眉瞪眼的就往河里沖,而且一跳下去就沉沒了,都沒有掙扎,只有頭發漂浮在水面,等目擊者報了警。警察把人撈起來后。在他們老大的衣袋中發現了一張被塑封起來的卡片,上面寫著:欺凌弱小。”

    當的一聲。石界還沒說完,門外突然響起了重物落地的聲音,讓花蕾的心髒再次劇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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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29 PM|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章 古怪的女傭

“誰在外面?”石界騰的一下跳起來,目光炯炯,一點沒有剛才疲憊的樣子。

    “是我。”冰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然后她怯生生的推開了門,手中拿著一個托盤,不過盤中的杯子碎了一地,當然飲料也灑了。

    “我是看石先生來了,想送點喝的,可是——在門外絆了一跤。”她解釋。有點惶急,還鞠了一躬。“對不起,我馬上清理干淨。”

    “這有什么關系,不用道歉啦。”花蕾連忙說,“弄干淨就好。”

    冰冰應了一聲,退出門去,臨走時還看了石界一眼。

    “你們家這個女傭古古怪怪的呀。”石界皺了皺眉,“我怎么覺得她在偷聽,而且還偷瞄我?”

    “冰冰在我家有兩、三年了,除了有時候貪點小便宜,沒有任何問題,人也很厚道,不會偷聽啦,你是為了連環凶案太緊張了。”花蕾揮揮手,表示這件事多么不用擔心。“至于她看你,你不是老說自己帥得沒邊兒。女人見了你都會偷偷看上幾眼嗎?”

    “這倒是哦。”石界大言不慚的點了點頭,模樣還怪可愛的,“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冰冰。她看我的時候,我感覺好像目光給吸過去似的。你還是小心些,我知道這屋子有伯父的布置。但只要有心惦記,防賊是防不住的。傭人們經常往外跑,萬一附著上什么——就算這也能攔住,但如果是有怪東西進入人身體的最深處,然后混進來呢?”

    人體的最深處在哪兒。誰也不知道,但這確實是一種可能。不過花蕾決定相信父親的能力,她不明白有時候就是因為環境太安全,往往使人忽略很多東西。

    “好吧,我答應你,等老頭子回來,我讓他再加強一下防衛。這樣好了吧?”為了讓石界安心。花蕾答應道,“不過我不明白。有什么人要害我呢?我也沒有招惹誰。”

    “包大同和伯父認為有可能。”

    “啊?為什么?”花蕾有點驚訝。

    石界聳聳肩,“我不知道,你不給包大同回信之前,他堅持不告訴我。咱們去花園轉轉吧,剛才的話沒有說完,可我現在感覺怪不自在的。”

    花蕾只得跟石界出門。到走廊的時候正看到冰冰拿了拖把和水桶快步走來。也許是石界給了她強烈的心理暗示,她忽然感覺以冰冰強壯的身子而言。她走的路真的很輕,怪不得剛才和石界在房間說話時都沒聽到她來到門外。只是杯子掉在地上時才發現。

    而且,冰冰似乎最近胖了不少。腰身更加粗壯了。

    “小夏姐最近如何?”花蕾一邊走一邊問石界,還不禁扭頭看了看,見冰冰正在拖地。看來手腳笨笨的。

    “我又不常去你們雜志社。不過聽說是忙第五期雜志,就是凶宅那個,只是沒想到我成了主角之一。”

    “可惜我幫不上忙。”花蕾歎了口氣,“老頭子也真是,不讓我見包大同,連工作也不讓我做。我每天悶到死。算了。不說這個。給我講另兩個案子。你不是說一共五起嗎?”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花園,蔥郁的花木讓兩個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第四起凶殺案受害者身邊的卡片上寫著‘拐賣兒童’四個字,而他的死狀非常恐怖。” 石界停下了腳步,等稍后他一步的花蕾跟上來,環住她的肩,“看那屍體后,我再也不吃脫骨的扒雞。因為那人被扔在一家化學工廠的蒸汽爐那,人已經熟了,而且完全被脫骨,象征著骨肉分離吧。”

    花蕾激凌凌打了個寒戰。

    開始聽石界說時,她還有覺得這系列事件有點黑暗的公正感,警方無力解決時,有人采用非正常手段懲罰了那些惡人,但當她聽到這些殘忍的死法時,開始覺得殺人者有些變態。他要的是懲罰的快感,左右別人生死的優越。而不是為了正義。

    前面有吞金屬並以融掉的金屬封住七竅五官的,現在又又能把屍體弄熟了脫骨的。下面呢?又是什么?

    “第五個人身上的卡片寫著‘賣國’兩個字。死在本市一家公園里面,脊椎全斷了,屍檢結果根本查不出是怎么造成地,只能確定是壓迫性骨折,死前受了很多折磨。唉——”說到最后,他長歎一聲,“這案子給了我恐怖主義的感覺,人在這個世上原來有很多威脅,包括來自另一個世界的。”

    他說完,花蕾也沒有吭聲,兩人就這么沉默了一會兒,花蕾才問,“警方調查過了吧?致這些人被殺的原因存在嗎?”

    石界又歎了一聲,“自從出了這事,警局里所有的人都忙得四腳朝天。還從鄰近城市借調了一些處理惡性凶案的專家。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但這些努力和辛苦都是值得的,經過細致調查,這些被殺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雖然從法理上講,未經審判就不能獲罪,但我肯定的說,他們一個個死有余辜,但是我憎恨這種殺人的方法。”

    “可是殺手是怎么殺的他們呢?又怎么知道這些死者是有罪的人呢?”花蕾問。

    “這就是關鍵之所在,可惜目前沒有一點頭緒。”石界道,“第一個死者只有十八歲。無業游民。他所犯下的罪行是強奸。我們調查了他生前最后見的幾個人,其中他的一個朋友說起,他曾經吹噓在網上見到的女孩子,基本上是見一面就可以弄上床。有時候會霸王硬上弓。接著我們調查了他在網上的聊天紀錄,找到了幾個女孩,證明確實被他強奸。那些女孩有的只是見見網友而已,結果卻落入了狼口。

    第二個死者是外地來本市的女孩,她的死因是詐騙。本來查這件事並不容易,但當我們找到她的朋友。那兩個丫頭見了警察就跑,明顯心虛,抓起來一問,原來她們是詐騙團伙,拿一種迷藥的藥餅,專門對老人下手。讓老人神智不清后,騙錢、搶劫老人的金飾。有的老人損失慘重,或者氣病了,有的還因此離開人世。從警局的報案聯網上,我們找到報詐騙案件的老人。被指認出死者正是當時連騙帶搶的搶走了他們養老錢和金飾品的人。”

    怪不得,第二個死者吞了一肚子金屬塊。還被融掉的金屬澆在臉上。但不知為什么,這感覺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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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32 PM|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五章 她是我的妞

  “第三起案子,也就是欺凌弱小的那個團伙,不用調查就知道使他們被殺的原因屬實,因為那一區的人都知道這五人混賬王八蛋,他們干的壞事可多了去了,不過全是小案子,行事又狡猾,警方拿他們沒轍。他們的死訊傳來,那一區地商戶都放了鞭炮。”石界歎道:“人要活要這份上,簡直豬狗不如了。居然好多人會為了他們而慶賀死亡。”

    “如果那個凶手在暗中看著,一定會有英雄般地感覺吧?”花蕾插嘴道,“那他不會停手,反而會變本加厲。”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凶殺在哪兒。”石界皺著眉頭,把余下兩個案子的調查情況也大致說了一遍,總之那凶手殺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可是,凶手是從那里知道這幾個人犯下地罪行呢?除了那五人團伙,所有人看來都是平常人,就連警方也不知道地罪惡。凶手又是怎么了解了呢?尤其那個拐賣兒童的人和那名把國家獨有工藝賣給外國人的商業間諜。行為都非常隱蔽。即沒有報案人,也沒有前科,可是卻被凶手發現並殺死了。

    “大同怎么說?”花蕾問。

    “那天我們談過后,我就忙得沒出過警局,連這封信也是今天才有空送來。所以我還沒和他討論,但是我偷偷給了他資料,他應該也在仔細研究。”石界道,“我容易嗎?為了伸張正義,昧著良心,違反了紀律。但願你家包大同別給我演砸了。根據警方的調查結果,這些人最后出現地地方都是網吧。不過並不是同一間。在網吧中他們遇到了什么事?導致了他們出現在奇怪地、與他們生前的工作生活毫無關聯地地方,然后被莫明其妙的殺死?”

    “你確定是靈異案?”

    石界湊近花蕾的臉,很嚴肅的說,“我非常確定這是鬼殺人,而且是又腳只有兩寸大地小鬼殺人。”

    “那——”花蕾不知不覺的有點緊張,“我以前看過一個靈魂學研究的理論,認為鬼魂和網絡活動一樣是能量流地流動。既然如此,凶手會不會在網絡上游蕩。結果發現了連警方也不知道的事?你也知道。現在地人做什么事都通過網絡聯系,說不定無意中被看到,然后被消滅了。”

    石界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警方也這樣懷疑過。但是你要知道網絡實在太龐大了,如果凶手真是在網絡上游蕩的幽靈,並且是‘無意中’發現了那些人惡行,我們就很難查出凶手是通過什么方式做到這一點的,當然也不可能預估到它下面要對付的人是誰?因為這根本沒有一點規律。”

    “那些受害者地電腦查過了嗎?”

    “當然啊。可是沒有發現可疑的紀錄,除了他們自己所犯的罪行。”

    “那不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這些難道不是線索嗎?雖然是排除了的。”石界瞪大眼睛,“不要總說警方無能,這些龐雜而細致地工作都是警員們像大海撈針一樣整理出來地。沒有這些線索和情報,無論是誰。也不會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花蕾看到石界認真的樣子,心中又溫暖。又有點好笑,“我沒說警方無能啊,不然每次我幫大同找的資料和線索從哪里來的,還不是要*警察一點一點查出來。再說這是靈異案件,正常人是解決不了地,就得需要大同這樣的人。

    “這是正確的好公民態度。”石界拍拍花蕾的頭。“話說。如果那凶手真的是在網絡上了解到某人干了什么壞事。然后予以懲罰,我得說。我還真沒見過這么愛上網的鬼魂。”

    “怎么沒有?小七不就是!”花蕾沖口而出,然后和石界面面相觑。

    是啊,為什么忘記了小七?給了他們一個恐怖經歷,最后卻悄然消失的小七!

    他不正是用網絡上的故事。引誘了幾個好奇的人去做鬼屋探險,然后試圖一一殺死嗎?雖然那個案子地凶手是血嬰,但幕后者卻感覺是小七似地。

    “可是上七是侏儒——”花蕾停住了話頭,因為話一出口就意識到,沒有人知道小七是誰?是什么樣子?侏儒只是他借用的一具人類屍體罷了。

    “兩寸大地腳印只有嬰兒才會有,不過我無法想像一個嬰兒上網的樣子,而且帶著可怕的殺意。”石界忽然感覺花園冷了起來,連陽光也一樣不那么溫熱了,“你還是快給包大同回信,我命了信好去找他交換情報。這死小子,不見兔子不撒鷹,你不回信,他就是不告訴我他知道些什么。”

    他是個風風火火的脾氣,說完就立即拉著花蕾的手回大屋,“快回你屋去寫,別寫太長,我先去客房睡一覺再說。”

    他扔下花蕾,輕車熟路地跑了。

    花蕾站在那兒想了半天,又細心的拿出那張他幻出花朵的紙看看,不知道要給包大同回寫些什么。

    包大同的信中說的都是生活瑣事,但至少他還有瑣事,而她在這些日子來,除了吃飯睡覺,無聊的看電視,沒有任何值得書寫地地方。要告訴他什么呢?要用什么辦法讓他明白。她很溫柔的愛著他呢?

    突然。靈機一動,直奔廚房。

    石界說是睡一會兒,但從他紅紅的眼睛來判斷,他實在太疲憊了。不睡上幾個钟頭是醒不了地,所以她要親手給包大同做幾個他平常最愛吃地菜。讓石界帶去給他當午飯。

    他一定會明白她的心意的。

    香煎五花肉、青椒炒玉米、清蒸多寶魚、姜汁菠菜塔、再加上自家配制地楊梅酒,少加點冰糖,因為他不愛太甜的東西。當然,也沒忘記他最愛吃的那道洋蔥牛肉卷。

    好在家中材料足夠,忙碌了整整一個上午才裝滿了一個六層的小食盒,還有冰鎮過的甜酒,雖然和菜不太搭調,但應該很爽口。他吃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吧。花蕾想著。

    而實際上。包大同的感覺不是開心能夠形容地,那是一種很幸福地感覺。從小到大,父親從沒這樣照顧他,結交的女人也都是不下廚的。這樣的幸福感只有一次,那就田螺還活著的時候。

    “你到底吃不吃?如果只是看,不如和我換換。”石界揮揮手中的便當,憤憤不平,“花蕾這重色輕友的死丫頭。居然給你做了這么多好吃的,才給了我一個有兩個菜的盒飯!”

    “有你吃的已經很不錯了,她可是我的妞。肯為我下廚,性格溫柔到少有的妞。”包大同從沒有這樣得意過,“不過我要要吧給你喝點冰鎮楊梅酒。”他敲了一下手邊的手提小冰箱,“邊喝邊談一下這個煞風景地系列凶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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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39 PM|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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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南區

兩人交換了情報,然后一起一籌莫展。

    “這么說,你打算先和海伯父端掉那個猛鬼扎堆的電子工程學院?”石界問,喝了一口楊梅酒。

    真好喝,可惜不是給他做的。

    “這並不是我地主意,但海伯父堅持。”包大同倚在涼亭的石柱上,伸直了修長的雙腿,“其實我覺得現在的時機並不成熟。小七也可能跑掉,但是如果想鏟除這個地方,必須有海伯父的幫助,所以我沒有權利挑時間。再者,他說得也對,如果真的惹怒小七,他就會來對付我,由我做餌,把他釣出來更好。”

    “他也有可能對付別人,比如你們身邊的人,在意的人。”石界突然想起了花蕾,她可是包大同和海三涯心尖上的人。

    如果他是小七,一定會以花蕾為人質的。

    “他不敢碰小夏,因為遇到阮瞻就是死。”包大同歎了口氣道,“至于花蕾,現在海伯父把她關起來也是好事,那樣她就是安全的。海府的布置我已經研究了不止一遍了,真的不僅僅是固若金湯能夠形容的。”

    石界想想也對,但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點不安寧。

    “你給我資料我仔細研究過了,雖然目前還無法斷定凶手是如何找地找這幾個目標並殺死的,但他們都與本市地南區有關。從這里作為切入點,也許可以查到有用的線索。”包大同繼續說,低頭看了看食盒。

    他明白花蕾地這番溫柔心意。所以每一樣都沒舍得全吃掉,留了一部分,准備回到家獨自再回味一次。順便和阿瞻顯擺一下。

    “厚,老兄。本市六個區。確定了一個區。確實范圍小了很多。但從網上調查仍然是一項浩繁的工程,沒那么快解決的。”石界表示無奈,“而他在此期間不會停止殺人。”

    “我並不是說網上,而是說要調查在現實中地南區發生了什么事。”包大同眯起眼睛,“從警方的資料上看。強奸犯的家就在南區,他也經常出沒于南區的網吧、游戲廳和一些娛樂場所。是個敗家地無業游民,就像凶宅案中的老六;詐騙犯雖然住在外區,本人也是外地來的,但是被她們騙過的老人中,有南區的人,其中一對無兒無女老夫妻的養老金全被騙光。雙雙服毒自盡;拐賣兒童地混蛋也是外地人,但他死后,從他所住的旅店中找到一名兩歲男嬰,正是南區一家人地孩子;那個商業間諜貌似和南區沒有關系,但南區有一個很多外國人居住的公寓區。如果要交易,也可能在南區進行;至于那個五人涉黑團伙,更是把南區劃為自己地地盤,所以我總覺得,凶手一定有辦法呆在南區的一個地方。觀察或者了解了結這事,然后把這些混賬們一一殺死。”

    “你是說。他不是通過網絡了解的那些人的犯罪行為?”石界心中靈機一閃。

    包大同點點頭。“被害人死前都到過網吧。電腦上一定有什么東西出現。也許是那鬼魂通過網絡地方式向他們傳達了什么,于是他們自動跳到鬼魂提前設好的陷阱里。也可能是被迷,然后被任意捕殺。這系列凶案的網絡特征太明顯了,以至于我們進入了一個誤區,以為他們的死與網絡有關。罪行也一定是在網絡上被發現,但其實未必——凶手可能用非常傳統或者很簡單的方式看到了罪惡,于是自以為代表正義來懲罰邪惡。”

    “這代表什么?這代表什么?”石界只覺得心里有一道亮光亂竄,可他就是抓不到。

    “這代表凶手就在南區游蕩,而並非網絡上。但這里有一個問題——正常人都是白天活動,而如果凶手是個鬼魂,他如何能了解被害人在白天地所作為呢?”

    “你是說有人幫那個凶手?”石界心中豁然開朗,“據那幾個目擊者說,確實在案件發生時。看到了一輛紅色出租車出現。”

    “那是靈車。”包大同神色間有些冰冷,“忘了嗎?現場沒有車輪地印跡,我去調查過了,目擊者也沒聽到過汽車發動的聲音,所以那車是地獄里來的,而且本市的出租車統一漆成了黃色,哪里會有紅色的呢?”

    “凶手居然還有人幫!你覺得——是小七嗎?”

    包大同閉上眼睛,“我覺得是他,但我沒確鑿地證據。就是憑你給地資料中地那對腳印照片,那和我在電子工程學院中里看到一模一樣。如果這種小鬼不是成批量存在,而是只有一個,那么上個案子中逃脫地小七,就可能是這個案子中地凶手。”

    “這證明什么?”

    “證明他在南區一定有窩點。你想,電子工程學院在大學城七號路,那可是本市的北郊,跟離南區遠得很,以小七那狀態,不可能天天在分隔最遠地兩區竄來竄去。”

    “所以我們要調查一下南區中比較可疑地地方!抄凶手地老窩?!”石界有一種撥云見日的感覺。聲音不禁高了起來,心中一直替警方惋惜,為什么沒有招到包大同這樣的人才。

    包大同誇張的歎了口氣。“你簡直笨得可以。現在才明白。不過我也會去調查的。畢竟如果系列凶案是小七做地,他住的地方肯定有邪氣,我出馬的話比較容易發現。”

    “警方用不用隱蔽行動?”石界已經完全信任了包大同的能力。

    “不用刻意,不張揚就好。”包大同冷笑,“小七以為自己是上帝,他也正在扮演這個角色,你覺得上帝會怕警察嗎?”

    這話聽得石界高聲大笑,包大同踢了他一腳,“你別這樣大聲笑,剛才你還大叫,不知道的。會以為我在強奸你。”

    “別胡說八道了,我這就回警局。爭取盡快調查南區。你現在打算做什么?”

    “回家,睡一會兒,然后去和那些被害者生前的朋友、親人聯系溝通一下,看還能不能調查出新的線索。”包大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跟你說,很多查案者會忽略當事人親朋所說的一些瑣事,可那里面往往蘊含著破解案件最關鍵的鑰匙。”

    “那你們什么時候去端掉那個鬼窩?”石界一直莫明其妙的擔心這件事。

    “海伯父說要周密地准備和計劃,他去准備了,讓我跟進你這邊的案子,大約是想雙管齊下吧。”包大同想起了海三涯的臉,覺得他的實力讓他過度自信了,但願別出什么問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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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43 PM|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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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咖啡店

   第二天一早,包大同就開始在南區“閒逛”。

    南區說大不大,但畢竟是大都市的一個區,有一百多萬人口,當包大同用腿衡量這片土地時。那范圍就相當不小了。

    他當然不能像警方那樣細致的排查,也不能進行地毯式搜索,他只是帶著被迫養的那只狗“廢物”沿街行走,仔細感知著哪個地方有邪氣滲出。

    一早一晚,他就偽裝成溜狗的人,在大街小巷中游蕩,雖然這個城市內,私人不能豢養大型犬,但海三涯神通廣大,居然把廢物這只除了吃、睡、咬壞東西外,沒有任何本領的雜毛狗辦了個退役警犬的狗證,可以讓包大同大搖大擺的領著它四處走。

    有時候他也半夜出動。那他就直接偽裝成巡警。雖然本市並沒有帶狗的巡警。

    帶著廢物,是因為它除了能掩護行動外,還有一個平常很討厭,但這時候非常有用的特性——那就是它追逐一切覺得好玩的東西,四處逛竄,這樣包大同就可以借機深入于許多不方便進入的隱秘地方。

    而他之所以在正午時分回家休息,其他時間才進行調查,是因為正午時陽氣旺,在熙攘人群中,邪氣被壓制到不易覺察的微弱,另之所以他比較注意陰暗的和風水不好的地方,是因為那里容易藏污納垢。

    不過這樣三天下來,他沒有收獲,從石界那得知的消息是,警方也沒收獲。

    難道他又陷入了誤區?那凶手,也可能就是小七。其實是呆在一個光明的地方。而被他忽略了嗎?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這是個淺顯的道理,人人都懂,可是人人仍然被騙。

    但話說回來。凶手敢呆在光明的地方,膽色和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或者它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卻又容易被人們視而不見的偽裝。

    他待在哪兒呢?他的偽裝又是什么呢?

    回想起來。在凶宅案中。小七幫助了血嬰,最后卻臨陣脫越,這是為什么呢?假如當時小七和血嬰聯手。他未必是對手。小七是膽小,還是根本想利用他的手除掉血嬰?

    想來想去。小七不像是膽小,如果膽小,不會做了靈殺人的惡事后還給他留言來炫耀,怎么說他也是法師。天生正道就是鎮小七那樣的惡靈的。那么,小七就是要他除掉血嬰喽?這又是為什么?如果小七本事這樣大。為什么自己不動手?

    血嬰說自己不會死。小七會知道,難道小七是吸收了血嬰之力嗎?這是他要除掉血嬰的原因嗎?假設當時小七沒有血嬰的能力大。卻又觊觎這邪靈之力,想收為已用。那么他先幫血嬰。而后利用人類之手除掉它就說得通了。

    但是小七是怎么從古槐的鎮壓之下跑出來的?他和血嬰是什么關系?從現在的情況看,他的能力突飛猛進,難道真的只是吸收了血嬰之力嗎?是不是還有隱藏在背后的其他原因。或者其他“人”?

    無論結果是怎樣的,謎底只有抓到小七后才能解開。現在一切只是推測。可如何抓住他是個難題。

    大學城七號路那邊不怕打草驚蛇,南區敢不必提防。因為他在明,小七在暗,隱藏不易。其實這幾天他連續尋找邪地,雖然遇到有邪氣的地方,只是暗中記下地點。並沒有馬上驅除。就是怕驚動小七。但說不定小七早就知道了,正在一邊暗笑。

    從小七的行為上來看。他現在狂妄之極,不會退縮。這一方面說明他的實力驟然變得非常強大,另一方面也說明他不怕與任何要滅他的人正面對壘。

    那么,也許等天黑后,他就去南區一些一直沒注意過、所謂光明的、人來人往的地方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收獲,假如之前他的推斷是正確的話。

    有了打算,他的心就安定了,拿出抽屜里的信紙,把今天所做的事,一個女孩怎么上來和他搭讪,廢物怎么追一只貓的可笑情況寫了下來。他希望花蕾看到這些的時候,會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好像一直和他在一起,這樣的話,她就會安心呆在家里,暫時避開這些危險。

    這一次的事太復雜也太凶險,她還是不要介入的好。

    晚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包大同獨自出了門。既然不到那些陰暗的角落去。就沒必要帶著廢物做路引,而小夏為了第五期雜志忙暈了。把工作全搬去家里做了。

    他很久沒有這種清靜的感覺了,孤單讓他的神經更為敏銳。

    廢物見包大同不帶它出去,發出生氣的抗議,然后跑到角落去拱酒瓶發洩。現在包大同每天都喝“三種不同的紅色”,那對解開他的封印非常有幫助,目前已經解開大半了,讓他對自己實力更有信心,只希望不要為此染上酒瘾就好。

    夜已經深了,為了速度快些,他開車出門。這時候,都市的喧囂盡去,浮躁的空氣開始沉澱,邪異之氣濃重了起來,在車上感覺也沒關系。

    車子是阮瞻的,他已經打算這件事結束后去買一輛。現在的車子又不貴,他只是一直怕麻煩。

    以車代步自然快了許多,他先是圍著南區開了幾圈,又逛了一遍三天來曾經去過的街道。入夜后這些地方當然有不太平的地方,但威脅非常小,人類聚居的地方陽氣旺盛,屬于陰間的東西不容易存留。

    這樣說來,他沒有去過的南區的那幾條有名街道更不可能有問題才對,那些地方白天人來人往,夜間萬家燈火。就算是深更半夜也有夜店和便利店徹夜開業,融于空氣中的、烈火般的氣息實在不適合“好兄弟”們閒逛甚至安居。

    可是話雖如此,凡事總有萬一,否則也不會有那么多意外了。

    他開車慢慢“經過”那幾條從未到過的街,連續走了好幾遍。然后把車停在了喜榮道和鴻裕路交口處的巨大樹蔭里,任一閃一閃的紅綠燈映得他的臉變幻著顏色。

    城市的街道分為東西向和南北向,東西向的街道稱為“道”,南北向的稱為“路”,就像地球的經線和緯線,交錯出一個個區域。在喜榮道鴻裕路上,多為寫字樓或者普通餐館、便利店什么的,而在兩街橫縱交口處的四個角,有一間快餐店、一間夜校、一間小型電影院和一個小小的咖啡店。

    這附近綠化很好,但風水不好。是聚散無形之地。街道也古怪,一邊寬一邊窄,鴻裕路的盡頭處居然被一片新建大廈擋死。想必這里雖然地點不錯。但做起生意來只怕不會發大財。

    而且,路邊的那些高大蔥郁的樹木、隱身在樹影間孤零閃爍的紅綠燈,路兩邊聳立的陳舊建築。共同交織出一種不良氣息,讓包大同覺得很不舒服。

    他打開車窗。習慣性的吸吸鼻子,沒感覺出有邪氣,被路燈照得亮晃晃的街上也沒有不屬于人世間的東西在游蕩。可是他總感覺這地方有些不對。

    凝視靜氣的感覺了半天,雖然還是沒發現異常氣息,心神卻被那間咖啡店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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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47 PM|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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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車禍

間咖啡店看來沒什么特別,門面有些破舊,因為緊鄰閃一閃的光線照在防盜鐵門后的門窗玻璃上,使人可以看到那上面稀落的畫著些卡通畫,窗台上還有不少小擺設,看來走的是可愛路線,不過店里似乎生意不太好的樣子,沒有火爆的紅火氣息,此時因為閉了店,房子里一片黑漆漆的。

    店門外,奇怪的建有一個影壁,小而低矮,彩石拼成,不過現在肮髒像一堵灰色廢牆,又像是一個講台,上面還貼了不少花花綠綠的招貼畫。

    盡管包大同的風水術學得並不好,卻也看得出這影壁有著擋煞和招財的作用,不過從這家店寒酸的樣子來看,這影壁至少招財的作用並不明顯。但擋煞的功能如果強大的話,應該不會有邪物在店中藏身。

    而影壁兩邊,各緊依著窗子搭了一個紅白條相間的布棚,棚下安放了四五張桌子,似乎是供顧客坐在梧桐樹下,邊欣賞街景邊喝冷飲或者吃水果冰的所在。

    這咖啡店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地方,細心的感覺也沒發現什么異常,但包大同就是覺得這地方值得他一看,沒有理由,只是一種直覺。

    于是他打算下車去看看,沒想到他把車停得太*近路邊的人行便道了,而便道台階又變態的高出路面許多,他一推之下,發現車門只能打開半尺,他無論如何也鑽不出去。他只好爬到副駕駛的位子去開那一側的門,可手一碰門把手就想起,阮瞻告訴過他。這一側地前后車門全出了問題,卡死了,根本打不開。

    “死阿瞻,餐館那么賺錢,車卻破舊成這個樣子。換一輛又怎么了。”包大同氣得自言自語,“非要說什么這車見證了他和小夏的定情之夜,就在這輛車邊他承認了愛意,然后用這輛車載著小夏回家,直接去把生米煮成了熟飯,簡直肉麻兮兮。這車要真這么寶貝就要好好保養啊,有事沒事就開出去野外游。把車折騰成這樣,還好意思說!”

    他低聲咒罵了幾句,打算開車拐到十字路口的那一側去。這樣距離咖啡店的位置會更近一些,也躲開這邊高得離譜的人行道,誰想到車子又打不著火了。

    “這地方不會這么霉吧?!”他挫敗地垂下雙手,正考慮要不要半夜打電話吵醒阮瞻。以抗議對這輛車的不滿,突然身后的街道上傳來刺耳的嗡鳴聲。回頭看的時候,車大燈的強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睛。只聽見身邊呼嘯著竄過一輛車。風馳電掣一般,明顯超速很多。

    可怕的是。喜榮道和鴻裕路交叉地十字路口上,正有一個人步行穿過馬路,當時是橫向人行綠燈,縱向車行紅燈,行人沒有違反交通規則,汽車卻根本不理會交通訊號,連制動刹車也沒做,直接撞了過去。

    在包大同的目瞪口呆中,車人相撞,發出“嘭”的一聲可怕聲響,行人連驚呼也沒發出,就被撞得向前飛行了十幾米,一頭撞在咖啡店地防盜門上,然后破布袋一樣掉落在地,毫無聲息。

    而那車,沒有一絲停留的意思,就那么伴隨著吱呀的加速聲,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包大同情急之下,忘記兩邊車門都是打不開的,肩膀磕得生疼也沒出去,而車子也照樣啟動不了。他急忙搖下車窗,想跳窗去救助傷者,卻看到已經有一輛過路地車子停在路口,車上跳下一男一女,正跑去看傷者,于是他放棄了要跳窗的舉動,改為立即打電話報警。

    救護車不到兩分钟就趕到了,接著是交警,包大同也車子。但他沒能到現場去看看,因為交警已經找到他這個報案人兼目標證人,他被帶到交通隊去做筆錄,一直到天亮。

    他眼尖,反應又快,所以記住了剛才那輛車車牌上地幾個尾數。

    一直到早上,他才累得像條狗似的回到雜志社,不過還沒打開房門,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地號碼,他立即接聽。

    “已經准備好了,今天晚上就行動。”電話那邊地海三涯宣布,聲音清醒卻疲憊,顯然他說的准備並不簡單容易。

    “今晚?”雖然早有准備,卻不知為什么還是感到突然。

    “今晚!”海三涯很肯定,“你如果怕就別來了。”

    包大同有點憤怒,不禁挺直了腰桿,“我不怕。雖然我不夠強,但膽子還有幾分。為了花蕾我可以做一切事情。”

    “有勇無謀也不過是廢物,膽子大不是必要地條件,關鍵是本事。”海三涯的語氣毫不留情,“唯有恐懼方能激發人的有勇氣和智慧,你不怕,哪來的勇敢?你千萬要記著這一點。”

    包大同無語,那么能言善道的人卻一時說不出話,但心里不得不承認,海三涯說的有幾分道理。

    “你要來嗎?”海三涯再問。

    “我當然要來!您這樣問話實在是侮辱人,本事大也不是為了傷害晚輩的,希望今晚能順利。”包大同頂了一句。

    話一出口,他有點后悔。畢竟海三涯是花蕾的爸爸,如果他們對抗太激烈,花蕾會從中為難,還是能忍就忍吧。

    他以為這樣出言頂撞,以海三涯那樣驕傲和纖塵不染似的高貴氣質,一定會動怒,哪想到他沒有,只是平靜的說,“如果可以,帶上你的朋友。”

    “阿瞻?”

    “你有很多朋友嗎?”海三涯冷冷的反問,“我說過,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如果他同意,你帶他早上十點到我的辦公室,如果他不同意,我再想別的辦法搞定。”

    “他會來的,因為他也是花蕾的朋友,他老婆更是花蕾的閨蜜。”包大同胸有成竹,“他不會袖手旁觀。”他嘴里這樣說,心里卻七上八下。阿瞻應當看。

    “那樣最好。”海三涯的聲音還是沒什么喜怒,“那十點見,我們要研究一下今晚的作戰方案。”說完這話,沒等包大同回答,就立即掛斷了電話。

    “還作戰方案,聽著好專業,嚇人哪!”包大同調侃了一句,進入雜志社,先給廢物弄了點吃的,然后放它出了門。這狗喜歡往外跑,但總是會回來。

    之后他開車直奔阮瞻和小夏的家,這一次是需要阮瞻幫忙的,自然不能打電話通知,親自到他家顯得有誠意一點。當然,他可以“順便”吃個家庭早餐,花蕾離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豐盛早餐了。

    這時候他才發現,他早就習慣了花蕾待在身邊,不知不覺中,已經離不開她了。而當他發現自己心里的真實感覺時,卻忘記了幾小時前目睹的那起車禍,也不知道在那附近,有另一雙眼睛也看到了這一切。

    “第六個。交通肇事,罔顧人命。殺。”一個聲音細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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