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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靈異]柳暗花溟 -【驅魔人‧二】《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天使@翼 該用戶已被刪除
166
發表於 2008-11-27 09:59 PM|只看該作者
凶宅 第三十七章 放開我的女兒

血嬰遠比他想的難對付,這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能有幫凶,或者它得到了某些助力的刺激。那又是什么呢?

    而現在,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他的靈力早晚會盡的,而海三涯既然現在還沒進來,證明外面的東西沒有解決,他只能指望自己。

    唯今之計,是必須找到血嬰的本體,他敢肯定就在這附近,可是它真的很善于隱形,他把靈力全集中在陰眼上也找不到。

    只感覺一陣刺痛,一個不小心,他肩頭就挨了那血塊一下,受傷的部位,似乎有無數小針往他的肉里扎,說不清的痛。動作稍微一窒,腿上又挨了一下。

    他悶哼一聲,花蕾在一邊看到又是焦慮又是心疼,可是卻幫不上忙。

    她從未這樣恨過自己,恨自己不能成為他的助力,卻總是他的累贅,之前還封印了他的能力。如果可以,她寧願這時候受傷的是自己。

    她無助的四望,知道如果亂動,反而造成包大同的負擔,可是她真想可以幫他,不願意看著他孤軍奮戰,受傷,甚至

    淚水迅速湧上眼眶,奇怪的是,視線模糊中,她忽然看到有一團影子暗伏在三樓的樓梯口,像一團發酵的面團,五官就擠在面團中間。

    是那個血嬰!她看到了!

    花蕾驚駭之下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淚水滾落,眼前清楚了。可是那面團的影子也消失了,再度逼出眼淚,朦胧中卻看得清清楚楚。

    “大同,九點钟!”她大叫一聲,隱晦地提醒。

    包大同在雜志社閒極無聊玩飛镖的時候,曾經以钟表的時針表示過方位,這時候她知道不能明說,怕引起那血嬰的注意,不能一招制敵。

    不過是幾分钟的時間。包大同已經受傷好幾處,屍毒也開始浸入身體,但他咬緊牙關,苦苦支撐,同時四處試探那血嬰的本體所在。

    此時聽到花蕾的叫聲,彼此間的完全信任令他想也不想,立即一步跳到花蕾的保護結界之中。彎弓搭箭,那只白色幽冥箭就架在他地手臂之上。

    “九點?”結界狹小,兩人緊貼在一起。

    “九點!”

    包大同揚聲一笑,半轉過身體,准確的射向九點的方向。

    那血嬰完全沒料到最沒用的花蕾卻起到了最關鍵的作用。它幾乎沒有提防,所有的力量全用于攻擊包大同,門戶大開。那支幽冥箭之冰魄來時,它甚至沒有反應,任那正氣之箭正中它和鼻粱,並穿透了過去。

    刺耳的慘叫聲,不是人類能適應地,包大同為保護花蕾,為她擋住了這聲波一樣的攻擊,顧不得胸中翻江搗海般的疼痛。

    “小七。救我!”血嬰叫,拼命想克制自己的身體融化消散。

    包大同愣了。

    小七?難道還有一個小七?難道血嬰不是小七?果然他沒感覺錯,血嬰有幫手!

    可是為什么,當血嬰遭到重創,邪氣迅速消散時,那個小七不見蹤影?難道跑了嗎?在門外海三涯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嗎?他是誰?究竟要干什么?

    “去死吧,你本就不該出生。”包大同伸指一彈。一束靈光加速了血嬰消失的過程。

    可血嬰卻在這時候笑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是怎么出生的。”它說。發^|面。看得人心頭發毛。

    “我對你怎么出生的沒有興趣,關鍵的是你在人間徹底消失。”他冷冷的,一瞬間酷烈絕然。

    “我不會消失,小七知道的。我絕不會消失。”血嬰說出最后一個字,留下巨大的謎題,化為一縷灰煙,就那么消散了。

    惡物去,清氣生。

    感覺到房子內的邪氣像被抽走一樣迅速消散,包大同再也支撐不住。

    這血嬰極其凶戾,他用盡了力氣才能堅持到花蕾看出它的形體。可是花蕾為什么能看到,難道她本身是有靈力地人,只是被掩蓋了,或者是被什么人給封印了嗎?

    他混亂地想著,向后便倒,閉緊雙眼。累啊,累死了,這一刻連一個字也不想說。

    “大同!”花蕾哭叫一聲,還以為他是受傷暈倒,心髒像裂開一樣的疼。

    他不能死!她不許他死!她還沒對他表白過,怎么能失去

    “大同你醒醒!”她輕輕搖著他,淚水滾下面頰,落在他的臉上。

    她心里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忽然想起學過心肺復蘇術,當下什么也顧不得,立即撲過來實施人工呼吸。

    包大同只是不想說話,順道裝死逗逗花蕾,哪想到她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還扳開他的嘴,用力吹氣。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客氣什么,一下捉住她的舌頭,纏吻了上去。

    只是心動罷了,只是本能罷了,到后來卻完全放任了那個吻變成熱烈的糾纏,已經分不清心里想地什么,只有迫切地想彼此貼近。

    海三涯闖進房子地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旋即大怒,“放開我地女兒!”

    …………………………………………

    所有善后的事,海三涯全權負責,當然包括怒氣沖沖地帶走花蕾,還給了傷痕累累的包大同一記不知什么招數,讓他的身子足足麻了三天。

    小七是誰?還是沒有找到,而那血嬰的來歷也是個謎。同去鬼屋探險的八個人,只有老四死掉了,而且失去了心髒。

    可是還有什么比花蕾得救更高興的呢?雖然海三涯把花蕾關了起來,不許她出門。但她平安,平安就好!而且,還可以上網聊天嘛。

    但這天,包大同才打開電腦,忽然收到了一封Q郵件。

    上面寫著:小七向你問好。

    本集完。

    請看《零雜志》第六集《致命留言》。

    后序

    在寫這本書的開始階段,恰逢我搬家。

    不搬家不知道,想找到合適的、合心意的房子,真的真的很難。那需要很大的精力,到處看房子,有時候還會因為眼花而猶豫不決,而搬家就更不用說,忙亂好久才能安定下來。

    那些天,真的心不安,情緒不穩,人也疲勞,寫字都沒有心情。

    目前住的這個房子,差不多找了差一個多月,是復式的公寓式,上下兩層,樓上樓下都有同樣大小的廳,采光和空氣都很好,小區環境不錯,價格也不高。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棟公寓緊臨著一家大型醫院,雖然停屍房不在公寓的這一側,但是從我的窗口可以看到醫院住院部的窗子。

    有時候站在窗邊向外望,真怕看到某人蒼白的面容出現在視野中,對我笑,然后揮手,然后我就噩夢不斷。

    (唉,我還真是寫靈異作品的,想像力這樣豐富。)

    但,雖然不挨著停屍房,可還是感覺特別不喜歡。因為我們這里的習俗是,在醫院病死的人,家屬拉走屍體的時候要燃放鞭炮,所以我總是在清晨被鞭炮聲吵醒。

    之后就很感歎,原來每一天,都有無數的人生老病死在發生,在我們幸福平安的同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悲傷。

    每當這時候,就會覺得健康的活著是多么幸運,所以決定認真生活,愛我所愛,恨我所恨,這樣等我老死的時候,遺憾會少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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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翼 該用戶已被刪除
167
發表於 2008-11-27 10:03 PM|只看該作者
卷六
第一章 中世紀方式的見面
第二章 父愛
第三章 交友留言
第四章 從沒給過機會
第五章 第二起謀殺
第六章 第三起謀殺
第七章 小腳印
第八章 見海三涯去
第九章 這不是理由
第十章 計劃
第十一章 笑聲
第十二章 事情真是這樣嗎?
第十三章 浪漫的信
第十四章 古怪的女傭
第十五章 她是我的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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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04 PM|只看該作者

回復 #165 天使@翼 的帖子

不好意思
這個系列最早是我在發的,因為之前伊莉被人盜用,帖子才會消失.
本來我有問版主是否要再開(恐怖靈異)版,版主回覆是說要慢點.
後來,是看到這個版有再重發,而且發的很慢,我才再重貼的.
另外,長篇小說是沒有規定誰貼就都由誰來發喔!
只要誰有新的章節就隨時可以發上去.
所以,如果你有更新的章節,隨時都可以貼給大家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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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翼 該用戶已被刪除
169
發表於 2008-11-27 10:05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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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中世紀方式的見面

周漆黑一片。

    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條苗條的身影從門縫中擠了出來,蹑手蹑腳的走在厚厚的純毛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她穿過走廊,繞下樓梯,屏息聽了半天,然后踏入一樓客廳,向著大門走去。

    “要去哪兒?”一個冰冷威嚴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同時,客廳的燈亮了。

    光明來得太突然,花蕾一時無法適應,雙手下意識的蒙上眼睛,過了幾秒種放開,正看到父親,她平時稱為老頭子的人正坐在沙發上。他什么也沒做,只是坐在那兒,似乎特意等著她的。

    “爸

    “叫我什么?”海三涯皺了皺眉。

    “老頭子。”花蕾抬眼望了一下父親,不知道他哪里老。

    他的樣子頂多算是中年,不得不說,還很帥,加上他那么有錢,所以她經常聽阿勇叔說,有好多小姑娘追求父親。她還曾擔心父親為此會和母親離婚,因為她感覺得出,他們夫妻的感情非常淡,平常客氣得可怕,好像是陌生人。

    嫁給包大同應該不會這樣枯燥的,他那么可愛,平常又那么壞,經常氣她、逗她,可是他比父親有趣多了。父親就像阮瞻,不明白小夏姐是如何受得了的。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海三涯見女兒沉思了幾秒,嘴角又露出一點微笑。就知道她在想包大同,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那小子,有什么好?吊兒郎當,換女朋友像換衣服。憑什么就那么輕易就拿走女兒地心了呢?當初同意她跑去做什么靈異雜志。不過是想讓她離家獨立,哪想到會是這樣的后果。也怪他,聽住了阿勇老婆的調查結果,說是不會出狀況。結果呢?現在這個狀況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您明知道我要去哪兒!”花蕾咕哝了一句。

    “不許去!”

    “為什么?”花蕾因為生氣而放大了聲音,“您已經關了我一周了,就因為他親我一下,您就

    “閉嘴!”

    “可為什么?”

    “不許就是不許!”海三涯氣壞了。

    這個女兒很乖巧地。因為一直生病,所以在十八歲前很少出門,從來不曾頂撞他,今天居然為了個才認識了不到一年地小子——

    父女兩個站在客廳的兩端對視,最后以花蕾突然“哇”的大哭而告終。

    很少看到女兒哭,就算她病得很痛苦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大聲哭過。海三涯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態度冷漠強硬慣了,所以這時的反應也是很生硬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樓梯道,“給我回屋去,下次讓我再看到你和那小子在一起。我就打斷你么?不相信我有這本事?”

    花蕾愣了半晌。又不想頂撞父親,讓他生氣。又怕包大同真地受到傷害,只得讓自己難受了,哭著跑回樓上去。

    而她一離開,海三涯就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直到阿勇叔從書房悄悄走出來,他也沒回過神。

    “先生,你這是何苦呢?”阿勇叔勸道,“包大同那小子挺不錯的,您也調查試探過了,他的能力、品性都是一流,這回的事,他表現也不錯,肯為了蕾兒拼命,我看他們很般配的。”

    “他花心。”

    阿勇叔撓撓頭,“這倒是有點兒,不過他只是年輕罷了,想必真正愛上蕾兒就會一心一意。從前,先生您過,要給蕾兒把個有靈力的,不然如果那事

    這

    提醒了海三涯什么,他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姓果有我提點一下,肯定能成大器,可是他不止是有能力,還陷身在這一行,這會給蕾兒帶來危險。我的本意,只想讓她平安的生活,有個有些靈力地人能保護她就好。我看

    “那小子莽撞,蕾兒未必喜歡。”阿勇叔歎了口氣,“我知道您一切是為蕾兒著想,可是牛不喝水能強按頭嗎?如果真是躲不開,還不如的個強者在她身邊。”

    海三涯搖搖頭,“容我想想吧,先關著她再說。把她放開,她和那小子私奔了怎么辦?這些年我一直追擊害過蕾兒的東西,再不想四處找人了。”

    阿勇叔本來還想勸兩句,但見海三涯一臉疲憊,不禁同情起自己地老板,“我幫您看著她吧,其實我覺得她不會再跑了。那孩子什么事都會為人著想,不會太違逆您地願望。您去休息一會兒,明天還有大生意要談。”

    海三涯點點頭,感激地看了阿勇叔一眼,慢慢從另一側樓梯回到臥房去。

    目送自己的老板離開,阿勇叔關掉了燈,在黑暗中打座。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感覺有異,一睜眼就發現外院閃過一條黑影,跳到窗邊細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只當是沒看見,又回去繼續打座。

    他答應先生不讓蕾兒跑出去,可沒說攔著她接待“客人”。

    他微笑著閉目凝神,那邊地包大同卻費力的避開最先近的防盜措施了符咒結成的靈力網,爬上了二樓的房檐,極輕的敲了窗戶。

    花蕾正趴在床上哭泣,聽到敲窗聲,看到窗外有一條黑影,先是嚇了一跳,之后狂喜萬分,連忙開窗把包大同放進來。

    兩人已經習慣天天見面,這次一周沒見,又是在熱吻著的情況下被分開的,所以都覺得想念得特別厲害,情不自禁的擁抱在一起,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在就要走火的邊緣,掙扎著停止。

    “我們進展得很快。”包大同啞著聲音說,拼命克制全身的血液像某些部位急湧,“干柴烈火。”他補充。

    花蕾有點羞,輕輕打了他胸口一下。

    “我很浪漫吧,這種見面的方式多么中世紀,我可是爬了圍牆,又爬窗子。”他又說,“哪想到你老爹這么狠,連電話、網絡全給你斷了,讓我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不過聽說有個什么故事,就是公主的父親把公主關到塔樓里,一個窮小子天天爬著藤去找公主,三年后他們的孩子已經有了兩個了。怎樣?我們也生一個?”

    花蕾的頭垂得更低,感覺心中燃著一團火,並不反對包大同做些什么。

    但包大同只是俯身吻了吻她的頭發,然后克制著向后退了一步。

    “我來,是有正事,非常正經的事找你。”他說得很嚴肅,嚇了花蕾一跳。

    “又出什么事了?”她問,“那天我看那血嬰好像沒有死透似的,難道

    “它絕對死透了。”包大同打斷花蕾,“它說的怪話只是為了表明一件事,也許它死前明白了什么,但相信我,它絕對已經消失,雖然它的身世還是個謎。不過,我說的事還要重要。”

    花蕾睜著她一雙純真的眸子看著包大同,想不出是什么事這么嚴重,這么重要。

    “你什么時候給我做洋蔥牛肉卷?”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哦,這個人!真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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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翼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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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07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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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父愛

我父親顏色燈光而變幻的噴水池,花蕾不禁歎了口氣。

    此時,她和包大同正坐在她房間的寬大窗台上,臉朝外,兩腿懸空著一蕩一蕩,讓她感覺又回到了童年時光。

    “你家真大,花園里又那么亮,剛才我偷著摸進來,真是不容易。”包大同不理這個話題,卻伸手碰了碰花蕾的頭發,不經意的微小溫柔和不肯表露出來的安慰格外動人。

    “他甚至不讓我叫他爸爸,非要叫老頭子。”不過積聚在花蕾心頭的憂傷太多了,今晚她想宣洩出來。

    “也許他有怪僻。”

    “包大同!”

    “好吧。是他不好,行了吧?”包大同伸臂攬過近在咫尺的花蕾,讓她*在自己懷里,這樣,也許不會感覺那么沉痛,“不過你可以小點聲嗎?雖說你的臥室和你老爸的臥室距離很遠,又面朝兩個方向,可他有多厲害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敢設結界,那相當于報告他:喂,包大同在這兒,快來給這小子來一下子。告訴你,上回他打我那一下,讓我麻了三天。”

    他說得沮喪,居然把花蕾逗得笑了起來,輕快柔美的笑聲在寂靜的夜中聽來格外清晰,也格外歡暢。

    “他不愛我。”笑過后,花蕾又覺得心情沉重,于是再度重申,似乎是要說服自己。

    “除了不讓你叫他爸爸,他怎么不愛你?虐待過你,餓過你,還是打過你?”包大同本不想在這良辰美景夜說這些,但又知道不給花蕾解開心結是不行的。于是問道。

    花蕾搖搖頭,“那倒沒有。可是他對我和我媽都很冷漠,這應該算情緒上的家庭暴力。我記得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經常生病,十八歲之前很少出門,一直臥床。可是他很少來看我,整天忙碌,甚至少抱過我,發燒的時候沒有摸過我的額頭,病得快死地時候,也沒有握著我的手哭泣。那時候生病真的很難受,卻並不怕死。覺得死也是一種解脫,要不是怕我媽難過

    “幸好你沒死。不然我們在這一生就無法相遇了。”包大同把花蕾拉開了一點,眼神閃閃地看著她,語意如此浪漫。那一瞬,花蕾也很慶幸。又很后怕。

    假如,這一生沒有遇見他

    “可這都不能說明他不愛你。”包大同話題一轉,“男人表達感情的方式是不一樣的。你有沒有想過,你病得這樣厲害,是需要很多錢去看醫生的嗎?他是要賺錢的。如果不是當初的努力,今天的他也不會這樣富有。又也許。他知道你身體不好。怕你將來受苦。所以拼命積累財富,只是為了給你一個最良好的生存環境呢?”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應該體諒父母。”花蕾苦惱的搖搖頭。“可是拒絕和我做感情交流。那是一種感覺,而不是具體的某件事情。”

    “我相信,你們父女之間一定有誤會。”花蕾語氣中隱含著挫敗感與傷心,包大同想勸解她,卻無從勸起。畢竟他們父女之間地事,外人一般很難理解。

    而不知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他有朋友阮瞻。

    阿瞻和阮伯父之間的相處情況更加殘忍,阿瞻生來就被父親視為克制魔氣的工具,為了割斷父子天生具有的親情,他父親居然從小就把他送人。

    花蕾不是這種情況吧?話說,那天和血嬰搏斗時,為什么她能看見別人看不見地東西?她是不

    擁有辨鬼神的能力,卻被她老爹給封印了呢?她又為好?是因為無法承受這能力,還是因為其他的秘密?

    不,不可能!阿瞻那樣的情況太特殊了,花蕾絕對不會是這樣。再說,從海三涯的態度來看,對花蕾的愛是毋庸置疑地。

    “如果你看到他在得知你失蹤后地焦急,就不會這么說了。”大同歎了口氣,“花骨朵,先不要下定論,好多事我們並看不清楚真相。比如我老爹吧。”

    “包伯父?”花蕾遲疑地問,心中有幾分喜歡,因為這是包大同第一次和她說起他家的事,這是否意味著她正在走入他地心靈呢?是否意味著兩人的關系不一般了呢?

    “我那老爹可不像你爸爸那樣帥,很有風度的樣子。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鄉下的土包子,而且是很狡猾那種。他總是有許多事做,還是時時要云游四方,自從我懂事起,就拿我當自由放養的羊一樣,隨便給點吃的就任我自生自滅。每回他走,就給我留下一些修煉的科目,如果他回來時我完不成,就逃不了一頓打。似乎他從來沒有想過,年紀小小的我,要修煉那些驅鬼御魔的玩意兒,當他不在身邊,卻遇到那些可怕的東西會不會害怕?會不會被吃掉?我從來也不覺得他有多愛我,總認為他是隨便敷衍一下父親的職責罷了,直到聲音極輕的哽咽了一下,“在他離開的那一瞬,我才知道他是非常愛我的,只不過他不許自己表現出來,因為他要把我鍛煉成可以獨自面對一切的男子漢。也許,我在修煉時召來惡鬼,他一直是隱在一旁的,也許他只能看著,卻不能幫我,心里會很難過,可是他卻逼自己裝出不在乎的樣子。我想,那也很難。”

    “大同,我不知道你小時候受了那么多苦。”花蕾撫了撫包大同的臉,“對不起,是我任性,非要說父親的事,才勾起了你的傷心往事。”

    “傷心嗎?”包大同微微一笑,“我老爹走了,我當然傷心。可是今天回想起從前,卻只記得他的好處,他給我的那些快樂,肅然也感激他給了我生命,非常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好好孝順他。花骨朵,我說這些是要你明白,很多事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要用心體會才行。我老爹的死,是我永遠面對的痛與遺憾,我不希望你也這樣。所以,好好了解一下你老爹,或者你們父女的關系就會改善許多。你就沒有想過嗎?他做的所有事也許都是為了你。也許你不是個普通的人,他只是想保護你。”

    是這樣嗎?花蕾茫然的看了看包大同,看著他真誠溫暖的眼睛,不禁疑惑了。父親從小對她偶爾的溫柔和愛憐,也一點一點湧上心頭。

    —

    “也許他是個好父親,這樣冷漠對我是有苦衷的。”花蕾喃喃地道。

    “對嘛,要從好的方面想一個人,因為每個人都有優點。但是請注意但是都瘦了。”包大同拖著花蕾的手,撫摸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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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交友留言

   蕾苦惱的搖搖頭,“他好像很生氣,不許我出門。的話,他當然不能打我,可是我不想氣他。他雖然長得年輕,也挺帥的,畢竟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

    “按照世界衛生組織訂的標准,五十歲還算是中青年,何況他不到五十歲。”包大同莫名其妙的有些妒忌,“再說了,他有我帥嗎?”

    他的話總能讓花蕾破涕為笑,情緒一下子好轉過來。

    “你們帥的不同。話說我老爸還真吸引人,如果我不是她女兒,或許會愛上他哪。”她故意氣包大同。

    包大同也不知道是真上當,還是故意逗她,“你這話讓我絕望,既然如此,我們一起跳樓算了。”說著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似乎要把她拉下樓,但實際上卻是往自己懷里帶。

    花蕾忍不住輕笑個不停,忘記了他們是在私會,不要驚動別人。

    而就在上一層房間的陽台上,海三涯靜靜的站著,把他們的對話全聽在了耳朵里。

    唉,女兒大了!他長歎了一口氣。但是包大同的勸解和女兒不經意流露出的對他的感情,還是讓他心軟了下來。要不,就放女兒出去吧。可是不行,這回那個冤家對頭離得如此之近,在沒有確實的把握之前,他不能信任任何人,也不能把花蕾交到任何人手中。

    包大同人,不如嫁給一個忠厚老實的男人。不過,假如那東西要尋仇呢?沒有保護的女兒,自己哪應付得了!

    想來想去。他無比煩惱,聽女兒還在和包大同喁喁私語,本想下樓去制止。終究還是沒去,只打算著明天要加強守衛,再不能讓那小子隨隨便便就跑來。

    而當他們三個人在海家巨大的別墅里為父子親情,為愛情而掙扎或者堅持地時候,在市區的一間網吧內,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正在興高采烈地和一個女孩視頻聊天。

    那女孩很漂亮,不過也可能是角度、化妝和光線的關系,但她的胸部非常豐滿,如假包換。視頻過程中她曾經扯下裙子的吊帶,露出大半胸部給他看。很誘人,讓他瞬間欲望上升。

    這女孩想一夜情。他看得出來。因為她非常主動,當時他才到網吧,不知怎么電腦上彈出一個陌生的留言。說:你想和我約會嗎?

    他以為這是某些交友網站的廣告,隨手打了個是,沒想到對方就開始問他的年齡和身份。他當然不會說實話,但視頻時對方看到他的樣子,似乎很滿意,于是兩人越聊越熱乎。后來各種暧昧、甚至色情的話都說出了。然后約定過了十二點就約會。

    約會地點是個陌生而偏遠地地方。已經出了市區,他也曾經疑慮過。因為聽說過很多起以網友之名提出約會,而后遭到搶劫,甚至殺害的。不過,那女孩子太誘人了,他決定冒險,而且正因為感覺危險,他也覺得特別刺激。

    夜,有些燥熱,一如他年輕地心。

    他在一家夜店的廁所里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后叫了出租去了那家名為“春天”的旅店。一路上,司機絮絮叨叨,大概是因為整天開車很寂寞的緣故,他聽得很不耐煩。

    “為什么大晚上地去那邊?”司機問。

    “會女朋友。”他心不在焉的答。

    司機搖搖頭,口中啧啧有聲,“現在的年輕人總是講浪漫,可是也不用黑燈瞎火往那兒跑啊。唉,早知道去那兒,我就不載你了。”

    男孩很疑惑,但是滿腦子春情的場面,只覺得路程的漫長實在難耐。

    司機見男孩不說話也不好奇,有些挫敗感,但還是自顧自的說下去,“那邊是城郊結合部,那家旅店是專門為過路地長途司機服務地,聽主不是個好地方。而且

    他說到最后兩個字地時候忽然打了個寒戰,手一打滑,車子差點沖出車道。

    “那地方很邪門的,好多貨車到了那邊就會翻倒,我朋友就經歷過一次。”他繼續說,“那時我朋友開運輸車,到那兒地時候車子好好的,突然感覺有人拉他的手似的,結果翻車了,好在我朋友命硬,只受了皮外傷。他從車中爬出來,正准備打電話給交通部門的時候,正對著那家‘春天’旅店,當時看到好幾扇窗上貼著大白臉在看他。當時他嚇壞了,后來想想可能是房客在觀看他翻車的情況,臉色之所以那么可怕,是過路車燈照的。可是后來他和警察調查翻車事件時,那家旅店的老板說,那天晚上旅店中連一個客人也沒有。你說,這多可怕。”

    “后來呢?”司機說得言之鑿鑿,男孩終于有了一絲興趣,但他卻只當故事聽。

    那女孩選了這樣一個地方,一定是不想讓家人或者朋友知道。而越是這樣的地方,感覺越是刺激。

    “后來我朋友就不做長途運輸這差事了,改為跑出租,而且絕不出市區,半夜也不拉客戶。”

    “這么膽小!”男孩斥了一聲,其實心頭也有些發毛,可是“色”字當頭,什么也顧不得了。一想到那女孩溫熱的肉體,前面就真是鬼店,他也要去。

    “年紀青青的,去那肮髒地方干什么?”司機繼續勸,“如果真是女朋友,干脆帶回市區算了,現在的連鎖酒店也不貴。這樣,你只要付單程的車錢就好,我免費拉你回去,反正那地方偏遠,我也拉不到返程客人。”

    “大叔,您只是個出租車司機,不是我爸爸化的妝吧。”男孩自以為幽默的說著,“你拉客人收錢,管那么多干什么?我是天生的陰陽眼,不怕這些事的。我倒想來兩個惡鬼,讓我也除暴安良一下。”

    這話,讓那司機閉了一會兒嘴,半天才說,“年輕氣盛,總是會做錯事。可是有的事錯不得,不然腦袋就沒了。你這孩子,不聽人勸,也隨你吧,反正我只是個司機。”

    接下來,兩人不說話了。

    男孩只覺得車廂內空氣混濁悶氣,稍稍打開了下車窗透氣,沒想到一偻寒風直吹了進來,噎得他差點背過氣去,接著就覺得有些冷,不禁抱緊了臂。

    司機不說話,好像有點生氣似的悶聲開車,過了不知多久,春天旅店終于到了。男孩付錢下車,發現那旅店不過是個二層的灰色磚樓,不禁有了點退意。

    他不想在這個地方一夜情,說不定床不干淨,也許他應該帶上那女孩回市區去。

    他站在那兒呆了一會兒,做出決定要返程,但一回頭,出租車已經開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進入旅店之中,而那遠去的司機卻在冷笑,“有天生陰陽眼嗎?為什么看不出他是什么?這小子,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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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從沒給過機會

零八室,在走廊的盡頭。

    走廊沒有燈,據說是壞了,男孩只好摸索著牆壁走。漆黑一片中,遠遠有一線光明,是從門縫下面照射出來的,好像一把雪亮的長劍把黑色切成兩半。可也正因為這光明與黑暗的對比,襯得走廊盡頭更加深幽,似乎是沒有盡頭的黑暗。

    男孩有些猶豫,怕萬一是放白鴿一黨可怎么辦?可是就在這時,他感覺走廊兩側的房間中有人喁喁低語著說話,聽不清是什么,只覺得語速很快,而且是好幾個人同時再說。

    他剛才沒問老板這里的入住率如何,不過從他在外面看的時候,好像全樓都黑漆漆的,似乎沒有人住的樣子。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那聲音似乎近在咫尺,又好像發自他的心底,產自他的幻覺。這讓他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快步跑向那一道光明,似乎那是他的唯一救贖。

    “小芙?”他叫了一聲,那是他約會的女孩在網上的名子,至于她的真實姓名,有誰會在乎。

    “楊過?”房間內傳來一個女聲,聽來干巴巴的,不知道為什么使男孩聯想起枯骨或者枯木什么的。

    他猶豫了一下,但是走廊感覺太可怕了,四周看不透的黑暗讓他緊張,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推門而入。

    房門虛掩著,光亮正是從房間內透出的。

    至于他的名子,是他隨口亂編的,因為對方地名子讓他想起《射雕英雄傳中》的郭芙。所以他說自己是楊過。不過想想真奇怪啊,自從遇到這個女孩,他的想像變得豐富了起來。

    出乎意外的,房間內只開著床頭燈。並不太明亮,這就顯得透出門縫地那道強光有些怪異,不過也許是黑暗與光明對比的關系,那名叫楊過的男孩對此沒有在意,四下看了一眼,然后目光牢牢被吸引在了浴室之中。

    浴室就在一進房門的左邊,迎面就是梳洗台,因為門開著,所以里面的情況讓人一目了然。

    一個女人正背對著他。對著鏡子梳頭,一下一下的。似乎很愛惜她那頭及腰的長發。可這不是吸引男孩的原因,真正吸引他的是她光裸地身體,除了腳上一雙及膝的古怪綠襪,她什么也沒有穿。曲線美好地背影有些另人恐懼的誘惑感。

    她的皮膚非常白,更襯得那頭長發黑森森的,似乎有生命似地。

    男孩不安的看看鏡子,女孩鏡中的臉和視頻中的一樣漂亮,不過年紀似乎不小了,肌肉看來不太有彈性。也有些皺紋。豐滿有胸部被長發擋住了。隱約中感覺尺寸雖然大。卻有些下垂。

    男孩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以前自己找的女人都是十四到十八歲的少女,還真沒上過年紀大地熟女呢,說不定別有一番滋味。

    看到他在浴室門邊轉悠,女人對著鏡子一笑,“上床等我。”

    他真不喜歡她聲音,可是她笑得極其誘人妩媚,讓他對后來地事情有些期待,于是乖乖脫衣上了床。

    他年輕地身體有些等不及,不過叫小芙的女人也沒讓他等多久,稍過了一會兒就圍著浴巾出來了。

    男孩在今晚第二次有些失望,“我想看看你地身體。”他直截了當的說。

    女人一笑,“我怕你還沒有准備好。”

    “這有什么准備的,女人的身體我見得多了。過來吧,你會滿意的。”他伸出手,但又縮了回去,皺緊了眉頭道,“你身上有藥水味。”

    “哦,我是護士,我沒告訴你嗎?”

    男孩搖了搖頭,很不喜歡那刺鼻的味道,不過他喜歡護士這個職業。可惜這女人只圍了條浴巾,如果她穿著護士服,說不定他更有興趣。

    見那女人坐在了床邊,他順手捏了她手臂一下,只覺得她又濕又冷,第三次感到失望。怪不得這女人如此饑渴,一定是平常沒男人要她,所以才跑來一夜情的。

    他有些厭惡,但那女人的笑有如強力春藥,讓他不想放棄。

    “來吧。”他一拉女人,她沒動,于是她第二次拉的時候他用了力,有些不耐煩。

    女人甩開他,力量大得嚇人,“你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嗎?別和我說這是你第一次玩一夜情哦。”

    “當然不是第一次,找我的女人可多呢。”男孩有點惱怒了,想很快辦事,好確定他這一趟來是不是值得,“快來吧,讓我嘗嘗你的滋味。”

    “我保證你不會喜歡的。”女人突然來了一句。

    男孩跳了起來,“你什么意思?到底來不來?如果沒想著和我做一炮之友,何必在網上勾引我呢?”

    “我不能半途后悔嗎?”女人好整以暇。

    “耍我啊!”男孩看來不太能控制情緒,明顯發怒了,“你說后悔就后悔嗎?本少爺不許你后悔!既然來了,你怎么也得讓我睡一次!你看你穿的那德行,你這老女人擺明是勾引男人上床的!”

    女人並不害怕他的憤怒,只微笑道,“我就是全裸體,也不成為你強迫我的理由。至于其他人,也許她們只想和你見個面,交個朋友,未必就是想和你上床。你把暧昧統統當成是承諾是你的事,可你沒權利自作主張,否則這就是強奸。”

    “強奸怎么了?有些女人就是犯賤!”男孩真生氣了。

    雖然他只有十八歲,可是長得高且壯,制服一個女人綽綽有余。于是他跳起來,拉住女人,粗暴的把她按倒在地,扯去她的浴巾。

    女人奮力掙扎,卻不喊叫,這更刺激了男孩的欲望和凶氣,拼命掐住女人的脖子,一秒、兩秒

    只這么短的時間,女人卻完全不動了,似乎死了一樣。或者說,她的身體就像一具死屍。

    男孩頭腦發熱的憤怒之后,有些未浮上心頭、卻又很清楚的驚疑,不禁大聲道:“臭女人給我起來,這點力道死不了人,你別裝了。”

    女人不動,男孩突然惡念叢生,跳下床,從衣袋中找了一把小刀,在女人的臂上劃了一刀。

    沒有血!沒有血流出。

    男孩很驚愕,俯下身看女人的臉,卻見她突然張開雙眼,眼睛如同兩顆圓炭,一點白眼球和反光都沒有,身上的皮膚又濕又軟,泛著可怕的氣味。

    “我死之后,他們把我泡在一種溶液里,血流光了才會給學生們解剖用。”女人“好心”的解釋。

    死?解剖?!

    當男孩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不禁差點嚇破膽。他想跑,可是那女人突然纏上他,四肢如最堅韌的藤條,把他牢牢綁住。

    “求求你,放過我。”他哀求。

    “那三個女孩也哀求過你,可是你沒有給她們機會。”女人冷沉沉的回答,然后收緊四肢,直到不斷激烈掙扎的男孩歸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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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起謀殺

周后,一個女孩逛了夜市回來,路過一間網吧。

    她平時不愛上網,可今天不知怎么,似乎心里有一個魔鬼引誘她似的,讓她很想上網逛逛,哪怕在網上買一件衣服呢?

    最近她確實賺了一些錢,屬于外財,要全花光才痛快。

    她選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打開一家服裝網店的頁面,點開了一條漂亮的裙子。照理,電腦上應該出現放大的服裝圖片,還有詳細介紹。可是卻莫名其妙的彈出一個對話框,上面只有一句話:把錢還回去!

    她嚇了一跳,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有人知道她們的事嗎?為什么讓她還錢?

    她驚疑的向四周看看,見網吧中的人都沉浸在虛擬世界里,有的在玩游戲,有的在聊天,也有視頻的人,店老板坐在門口的櫃台邊打盹。

    沒有人注意她,可這句話是怎么回事?是有人知道她的秘密,還是根本就是個惡作劇?

    她試圖關掉這個頁面,連試了好幾次,可屏幕顯示就是沒有反應。一定是病毒!她想著,最近這種惡意病毒很多,肯定是網吧遭到攻擊了。至于那句話,也肯定是巧合。想來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怎么會心虛起來?

    但無論如何,這件怪事影響了她和心情,所以她起身離開,只覺得饑腸辘辘,打算去吃點宵夜。一出門,正看到一輛計程車停在路邊,司機似乎正要離去,她連忙攔下。

    “要去哪兒?”司機從后視鏡看她。

    她說了個地名,那是距此不遠的美食街,通宵營業的,那邊的蘭州牛肉拉面非常地道,她很愛吃。以前舍不得,現在這樣輕易得到了錢,當然可以揮霍。

    “大晚上的,女孩子單身一個人不安全。還是回家吧。”那司機很多嘴。

    “我給你錢,要你去哪你就去。”饑餓,讓她的態度生硬。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就頭幾天,有個小子要去郊外的春天旅店,我就說那邊鬧鬼吧,他不住邪,怎么樣,現在還不是被掐死了。”司機繼續說。

    剛才的病毒事件一直困擾著女孩。所以她對司機的話感到非常厭煩,差點跳下車重叫一輛,可是從車窗往外看。過往的車輛雖然很多,卻奇怪地沒有空載的,于是她只好忍耐著,聽那司機繼續唠叨說,“人哪。還是敬鬼神而遠之的好,做了錯事,改了就行了,如果執迷不悟,就和那小子一個下場。”

    “你說夠沒有?”女孩火了,“這么愛說話。在家辦個免費聊天節目就行了,好多人會找你訴苦,我沒話和你說。”

    司機嘿嘿的笑了,讓女孩莫名其妙的感覺后背發涼,“這個主意不錯。”他說,“不過年輕人總是覺得世界在他們手中,不懂得珍惜最后的機會。”

    女孩不想理他,但無意中在后視鏡中看到他的眼睛。黑眼球相當少,好像是在翻白眼似的,但在一片白中卻有一個黑黑的點,看來可怖。不過這感覺只是一瞬,用力眨了一下,再看后視鏡中,還是那個平凡庸俗地大叔的臉,沒什么特別。

    但她還是感覺有些怕,往窗外一看,正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食攤。熱氣騰騰的鍋里也不知道煮地什么,從遠處就聞到了香味。引得她肚子像貼緊了一樣饑餓。

    “就在這兒停吧。”她忽然說,隨手拿出一張大鈔,“這個給你,不用找了。”

    “你確定在這兒停嗎?還有五分钟,美食城就到了。”司機緩緩停車,接過鈔票問道。

    “不用了,這挺好的。”她打開門,感覺那香味更加誘人。

    “要我等你嗎?”

    女孩擺了擺手,可不願意再和這位怪里怪氣的司機大叔同車了。反正她餓得厲害,恐怕要吃一會兒,到時候一定有計程車路過,再找一輛就好了。

    她扔下司機,跑到街對面的小食攤上去,正見到一對老夫婦正在煎一種餅子,油鍋滋滋的冒著煙,餅子被煎得金黃金黃地,煞是可愛,讓人看著就有食欲。而除了他之外,五張小桌邊坐了三個人,奇怪的是,他們都是老人。

    也許是附近老人院的吧?她又猜測。

    偷眼一看,老人們統統吃的是那種金黃色的餅子,喝著金黃色的粥,香氣就從他們攪動地碗里和咬得脆響的餅子上發出。

    “老板,給我也來一份這種餅子和粥。”她開心的叫了一聲,那司機給她帶來的不快,減輕了許多。

    “真的要吃嗎?”老夫妻的老頭子問了一句,因為一直低頭煎著餅,所以眼周被附近的路燈照得出一片青黑,看來非常陰沉。

    “當然要。”她還以為她不付錢,于是又拿出一張大鈔,放在桌子上。

    “嘿嘿,我們的錢。”老太太吱了一聲,顯然為賺到錢感到高興。

    老頭子沒說話,只把餅子和粥放在一個托盤里,等著老太太給女孩端到桌邊。

    女孩是真餓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張口咬到餅子上,卻發現這餅子並沒有想象中地香甜,而且又冷又硬,根本不是煎過的,她剛才咬得用力,牙齒隱隱作痛,口腔中有微鹹的味道,顯然牙齒被咯得出血了。

    為什么感覺這餅子像金屬物?涼而堅硬,表面光滑。

    “好吃嗎?”老頭子問。

    “好吃個屁,把我的錢還給我。這餅子明明又冷又硬,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顧客是上帝懂不懂,看來你是想被我舉報嗎?說你食品衛生有問題。”她說得激動,不小心碰到了粥碗,燙得她差點跳起來。

    “這是什么?怎么這么燙?我給我!”

    “那是我們的錢,你拿不走的。而且你花了錢,就該吃東西啊。要不要我喂你?”老頭子陰沉地說,同時一抬頭。

    女孩嚇了一大跳,差點被腳下的椅子絆倒。太恐怖了,她今天晚上別是撞邪了吧?這老頭的眼睛和那司機一樣,大片眼白,中間一顆非常小地黑點,好像在一塊豆腐上,滾了一滴墨水。

    “我不要錢了,我走了。”她驚異的跳起來,忽然發現這個地方極其陌生。

    “還是先吃了東西吧。”老頭陰森地一笑,女孩這才發現那三個吃東西的老人和那個老太太已經前后左右圍上了她,她走不了了!

    “救命!”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呼救已經無效。

    幾個老人按住了她,強迫她吃掉了所有的餅子,一大鍋熱粥也倒在了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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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三起謀殺

個年輕人吆喝著走進了一間大型網吧。

    他們的手臂上都刺著青,頭發染得五顏六色,身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銀飾,統一穿著寬松牛仔褲,黑色緊身T恤,外面罩著的黑皮夾克無意一掀,能看到他們別在后腰上的短刀。

    網吧老板看到他們,臉上連忙堆起笑容,寒暄了兩句,從櫃台下面拿出一個信封,看來厚厚的,如果是錢的話,應該不少。

    五人中為首的那個惦了惦信封的份量,語言客氣但神態傲慢的說了些什么,就帶著其他人向外走去。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台電腦上閃爍著美麗的光,好像是什么新鮮游戲似的,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

    “老板,我們弟兄幾個在這兒玩玩,不會介意吧?”為首的人叫道,同時橫了附近幾個正玩得開心的人一眼,那些人不敢招惹他們,乖乖站起,換到別的電腦去玩,讓出一排位置。

    “隨意隨意。”老板擺出很榮幸的樣子,之后還召來賣飲料的小妹,給這幾個人送點飲料和煙。當他背轉身去時,卻暗暗咒罵。

    “殺千刀的,這些人為什么不死,老天太沒眼了!”

    這五個人是當地涉黑的團伙,雖然警方已經注意他們好久了,但卻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把他們繩之以法,而那些報過警或者當過證人的人,事后都遭到了嚴重的報復,犯罪嫌疑人又抓不到,就算關他們十天半個月,出來后照樣為害于民。

    跟他們斗爭吧。時間和精力上又賠不起,所以附近的商戶都采取了忍氣吞聲的辦法,拿點錢打發他們,落得個清靜,否則他們會想盡辦法搗亂、傷人,生意更不好做。

    而這幾個人卻不知道店老板心中所想,一坐在電腦前開始進入一個最流行的網絡游戲,在游戲中也組成團伙橫行霸道,玩了個不亦樂乎。

    但是他們地老大卻沒有參與。因為他的電腦像死機了一樣,怎么也關不掉一個頁面,就算他重重拍打顯示器,踢主機機箱,看得那老板真肉疼,照樣還是關不掉。那是一個黑底白字的頁面,像是牧師協會的公告,又像是告,上面只有一行字:罪惡是苦海,回頭是岸。

    最后他一賭氣。決定不玩電腦了,而且那黑底白字讓他感覺很晦氣,于是他帶著他的手下,打算去本市最有名的迪廳,找幾個小妞好好玩玩。

    可惜今天諸事不順,因為他們的六人乘汽車忽然無法啟動了,在街邊攔計程車吧,又等了好久才來了一輛。司機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著很膽小怕事,讓他們見了就想欺侮。

    “一輛車載不了這么多人。”司機看了看他們說。

    “老頭子。給你一刀,你倒說說載得了嗎?”他們中的一個威脅。

    “可是難。“超載如果被警察逮到,會扣分的。”

    “不會超載地。”他們的老大忽然說,“只要有一個放在車后廂里就行。”

    “可是老大,誰進車后廂啊。”一個問。

    那老大陰險一笑,朝愕然站在一旁的司機一怒嘴,其他四個人立即明白了什么。惡意的哄笑著。快手快腳的把司機塞入了車后廂。然后那老大坐在了駕駛位,其余幾人擠進了車里。

    “年輕人。這樣是不對的。以為自己有力量,遇到更有力量的人怎么辦?為惡,會有惡報的。”車子開動不久,車后廂中傳來司機的話,聽語氣,他還挺平靜的。

    “難道你是死牧師?少來說教。”其中一人不耐煩地叫。

    開車的老大心里覺得有些古怪,因為他剛才看到的那句話,和這司機說的差不多。不

    許那是什么宗教網站吧。這些信教的人瘋起來也夠攻擊其他網站。這司機也許是信教的,那么這種強迫別人思想的行為算善還是惡?

    而且,他也不管自己做的是善是惡,只要過得舒服就行了。

    “為惡害人時,有沒有想過當自己是弱的一方會怎么想?棄惡向善吧,會避開橫禍地!”那司機繼續說。

    “我們只是把你放在車后廂里,沒有把你扔在那兒,也沒搶你的車。我們多善良啊。”又一個人說,然后車廂內一片大笑之聲。

    幾個人又笑罵了一陣,那司機卻不發現任何聲音了。

    “老家伙,老家伙,有沒有死?”一個人問。

    回答他們的是死寂,而且不知道為什么,車內突然有了些寒意,寂靜得不同尋常。

    “不會死了吧?”一個人說。

    “哪會那么容易死。”另一個人答,可是又不那么確定,問第三個人,“不會地,對吧?”

    —

    第三個人茫然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第四個人,“最好別死,發生了命案,我們就不好脫身了。要不,下去看看?老大你說呢。”

    那老大一直覺得今晚不順,而且有古怪的感覺,所以依言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下車,幾人一起向后車廂走去。打開一看,人沒了!

    “跳車跑了?難道連車也不要了嗎?”一個人抓抓頭說。

    “可是我明明鎖上了車后廂啊,怎么能自己打開的。”又一個人說。

    “車一直開著,他怎么可能跳車,而我們還不知道。”第三個人說。

    “再說他跳車干什么,我們不過是用一下他的車,到地方自然會放了他呀,他年紀也有些了,不會連這個也不懂吧。”第四個說。

    “今天真***邪門了,我早上夢到那個還不起咱們錢。,結果跳樓地那個人,一臉白白紅紅地,還對著我笑,非拉我走。剛才在網吧,又看到一個奇怪地頁面。我們燒香還神。”第五個,也就是他們地老大說。

    “那有什么用。為惡要向善,只燒香,佛祖也不會保佑你們這些惡人的。”第六人說。

    可是,他們只有五個人。

    一起蓦然回頭,就見到司機坐在車后座下,貼著玻璃對著他們搖搖頭,“非要搶車,怎么勸也不聽,難道不知道是去鬼門關嗎?”

    五個人都嚇了一跳,才要把司機從車內抓出來問個究竟,沒人駕駛的車子竟然開動了。他們只能愕然的看著那司機貼在后窗玻璃上的大白臉,消失在黑暗之中。

    “快走吧,老大,我們可能真撞邪了。”一個人說,而大家都打了個寒戰。

    放眼四周,居然是一片樹林,只有西側有一片亮光,似乎是公路。

    “走。”老大下了命令,幾個人爭先恐后的往西側趕。

    在他們眼里,那是一條車燈流動的公路,可是在其他路過者眼里,那是一條很深的河。當時有好幾個目擊者看到這五個看來心術不正的年輕人,毫不猶豫的跳入河水之中。

    有人想搭救落水者來著,可是河面上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只有五團亂發,像枯草一樣在水面上飄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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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腳印

  天上出了兩個太陽嗎?”石界非常驚訝,還真跑到窗空。

    天氣陰沉著,看來要下雨,別說兩個太陽,連一個也沒有。可是,既然天氣正常,沒有影響人的正常行為,包大同為什么來找他?

    “求你幫個忙。”包大同似乎有些猶豫,但仍然把話說出了口。

    “我幫過你好幾次了,還要幫啊。”石界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卻故意說道,“給我個幫你的理由。”

    “我救了你的命,不記得了嗎?”包大同一抬眼睛,石界突然發現他嚴肅時還有些冷峻的味道,怪不得花蕾愛上了他。

    “記得。”他點點頭,“要我以身相許嗎?”

    “別開玩笑了,我已經焦頭爛額。”包大同煩惱的喝了一口冰咖啡,皺緊了眉頭。

    不知他做了什么錯事,海三涯對他和花蕾的交往表現出了極端的固執和反對力,絕對禁止他們見面。電話、電話、全部斷絕不說,就連海家巨大的別墅也加強了守衛。人力增加,先進防盜設備增加,結界強大到無法破解。就連他裝成一條狗,和廢物一起蹲在別墅牆外,只是遠遠看看他們住的房子都不行。其實從那么遠的距離,又隔著蔥郁的花樹,就算拿著高倍望遠鏡也看不到彼此。

    總之,他別想見花蕾一面。

    他試圖和海三涯溝通也沒有用,只有阿勇叔帶過來一句話:要想見花蕾,除非他變成鬼魂。這話太明顯了。就是說除非死,他什么也休想。可是死了的話,想也白想了。

    他記得之前,海三涯還沒那么激烈反對啊,再起為什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他這邊相思苦已經很可憐了,一想到花蕾不知道如何,他根本坐不住。

    也許海三涯地反應沒那么大。他還不能正視對花蕾的感情,兩人的關系也進展不了這么快,現在因為這強大的壓迫力。他才感覺生命中已經不能缺了花蕾。每當想到她卻見不到,就好像有二十五只老鼠在肚子里,簡直百爪撓心一般。

    于是,他只能找石界。雖然他一直視其為情敵。

    “不用猜也知道,是伯父不讓你見花蕾吧?”石界看來略有點幸災樂禍,“我一直把她當童養媳看,你橫刀奪愛,現在就是報應。不過呢你吧。”

    此時兩人正在警察局樓下的咖啡廳里。中午時分的陽光特別明媚,可包大同看來卻有點氣急敗壞。

    “我進不去花蕾地家。”他有些挫敗的說。

    “那當然啦,海伯父有錢有勢,關系網龐大到你不敢想。而他家的防盜網絡是我裝地,你怎么攻得破?如果你要用邪門歪道,以海伯父地能力,治你還治不了嗎?”石界大剌剌的說,“你得原諒我,一直以為是自己老婆的人歸你了,我難免說點犯酸的話。理解萬歲!”

    包大同沒注意他地胡說八道,但聽到了防盜網絡是石界裝的,不禁眼睛一亮。

    石界注意到這一點,連忙道,“你別打主意要我告訴你怎么硬闖進去,海伯父會扒了我的皮。你想別的招,我肯定幫你。我是看在花蕾的面子上,她天天哭,人瘦了一大圈。”

    其實他最近根本沒去海家,只是故意這么說,然后滿意的在包大同臉上看到了心疼地神色,于是他放下了心,知道他青梅竹馬地可愛花蕾找對了人。至少目前是如此。

    “我想,你幫我傳句話好不好?畢竟海伯父是不阻攔你見花蕾地,但是你也要小心,假如你也暴露了,以后我再也沒辦法和她聯絡了。”包大同苦惱的說,“我有時候甚至想報警,可是怕為難花蕾,畢竟那是她地父親。”

    “而且你報警也沒用。”石界聳了聳肩,“這也不是惡性犯罪,家務事,自然輕易壓得下。傳話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要知道我可是海家的貴客,海伯父一直把我當女婿看的,現在為了斬斷花蕾對你的情絲,說不定還特別歡迎我去,所以我幫你做這個,完全沒問題。”

    包大同想說點感謝的話,可是總覺得別扭異常。他從小到大都沒這樣無措過。來軟的吧,海三涯不吃那套,來硬的吧,他根本打不過人家老爹,而且會使花蕾為難,簡直一點辦法也想不出。

    “把這個給她。”他拿出一封信,“我猜海伯父也未必會搜你的身。不許偷看!”

    “我是最有美德的人,不會偷看的。”石界嘴里這么說,手卻把信舉到陽光下,看能不能從信封外讀到只字片語,“沒想到你種花心大蘿卜還很浪漫真情啊。”

    包大同沒說話,可是真想給石界一個封口符,讓他三個月不能開口。可是他為了聯絡到花蕾,得請求人家幫助,所謂形勢比人強,只能忍氣吞聲。

    “不過我有個更好的辦法,讓你和海伯父能相互理解和溝通。”石界突然說,但眼睛不看包大同,給人感覺他是蓄謀已久的。

    “什么事?”包大同一揚眉。

    “最近本市發生了多起凶殺案,初步確定為系列凶殺,是一個人,或者是一伙人做的。”

    “哦?”包大同來了點興趣,而且感覺一定是靈異案件,不然石界不會找到他,“為什么找我?”

    “你明知故問。”石界笑道,把信收了起來,“都是聰明人,也別賣關子了,我直說了吧。這件案子目前一點頭緒也沒有,警方和你現在的狀態一樣現,雖然好多人心里都明白這事不正常。”

    “不正常在哪兒?”

    “現在一共有五次凶殺案,死了九個人,其中第三起是一個團伙,五個人。”石界正經起來,“他們死后,在現場都留有一張卡片,上面寫著死者生前所犯的罪行,好像有人在伸張黑暗的正義。可是在犯罪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好像死者都是自殺,死狀奇特,可從屍檢的情況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唯一的現場目擊反應,凶殺案發生前,都有一輛紅色出租車出現過,而唯一有的現場物證就是一對小腳印,兩寸大小,可是又不像人類的腳印。”聽到這兒,包大同直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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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20 PM|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見海三涯去

  你知道什么?”石界敏銳的覺察出包大同的變化。

    “你為什么摻和這事?你不過只是警方聘請的技術顧問。”包大同反問。

    “花蕾沒告訴過你嗎?我已經正式加入警方的技術部,現在是真正的警察了,而且官職不低。哦,對了,你見不到花蕾,我把這個倒忘了。”石界惡劣的說,“所以現在我是從警察的角度考慮問題,而且我本人很不喜歡這種事,不喜歡有人裝上帝。再說了,就算他現在懲治的是惡人,難保哪天他開始殺死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了。你也知道,人生在世,看著不順眼的事和人多了,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該死。比如你吧,我看你不順眼好久了,可我不能殺了你,相信你對我也是一樣。就算把這些道德理論都拋下不管,你不覺得‘好兄弟’們應該回到自己的地方嗎?越界,是會大亂的。”

    “你說的沒錯,不過請你把信送給花蕾,然后捎回她的回信,我才會告訴你我知道什么。”包大同站了起來。

    “呀?你還威脅人啊?”

    包大同點頭,老實承認,“不過我得謝謝你,你給我指了另一條路,我或者可以和海伯父交流一下,就算我不能馬上見到花蕾,至少我可以讓他見識我的實力和對花蕾的一片真心。”

    “這案子海伯父又知道些什么?你要和海伯父聯手嗎?”石界急問。

    “我先走了,謝謝你的咖啡。”包大同不回答。轉身便走。

    “喂,等等,好歹透露一點嘛。你這樣人都看他,唯獨包大同頭也不回的離去。

    減分!花蕾根本遇人不淑,包大同簡直過河拆橋,吃飽了飯就打廚子。人品太差了。

    而此時包大同的心里,正疑慮和興奮摻半。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急匆匆趕去海氏集團。

    他終于有借口接近海三涯了,這不僅意味著可以除惡揚善。還意味著有可能見到花蕾,甚至讓海三涯同意他們交往。他除了沒什么錢,也沒什么地位,其他的條件可也挺好的啊,這么多女人愛他。不可能無緣無故。

    海氏集團大廈不會設有結界,而他也無需登記,所以他只需要施展一點小法術就可以讓保安注意不到他的存在,徑直到達了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

    不過他也只能到這兒了,因為阿勇叔發現了他。

    “小子,你又來干什么?”阿勇叔雖然同情包大同和花蕾,也不理解為什么老板會突然變得這么激烈反對,但還是不想讓包大同找麻煩。

    “是正經事,非常重要,阿勇叔給通報一聲吧。”包大同認真的說。

    阿勇叔歎了一口氣。“小子。我知道你想和我老板積極溝通。可是這沒用地

    “我來,真的是為了一件重要地事。”包大同打斷阿勇叔。“那天去凶宅救花蕾的時候,可能有漏網之魚,我怕對花蕾不利,這才來找海伯父

    “我馬上通報。”這回輪到阿勇叔打斷包大同了。

    從他焦急的神色看,阿勇叔很疼花蕾。而且不到片刻,他就叫包大同進去。

    海三涯地辦公室非常大,但是卻並不如想像中的豪華,中國風的裝飾風格,簡潔而典雅,看來他的品味相當不錯,但辦公室和他的人一樣,彌漫著冷冰冰地氣息。

    “希望這不是你耍的花招。”他從辦公桌后抬起眼睛。

    “我不會做那么笨的事。”包大同不卑不亢,知道要博得海三涯這樣的人的好感,必須是強者的姿態。

    “說來聽聽。”

    “海伯父,我記得那天咱們一起去救花蕾時,因為那凶宅外有一片灰色的云氣,您就沒有進去,只幫我打開了結界。如果我所猜不錯,那一定是厲害到無法想像的邪物,而且與您有點瓜葛。”

    “你自以為很聰明?”海三涯略帶嘲諷的說,沒有正面回答包大同的問題。

    但包大同一點不以為意,繼續說,“我想,您之所以不進去親自救您地女兒,一定是有非常要緊地理由,只怕是您擔心一進入凶宅地結界,外面的灰云有異動,對大家都有生命地危害。”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海三涯皺緊眉頭,從臉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我只是聽說了一個案件,感覺兩件事也許有牽連,怕有什么對花蕾不利的。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和您一樣愛她。”

    海三涯冷笑,沒有回話。

    包大同明白他的意思,還有誰比父母對子女的愛更無私、更深切呢?但情人之間的愛與父女親情是不同的,他認為那可以同樣真摯而不求回報。

    “最近本市出現了系列凶殺案。”包大同見海三涯不理會他,只得繼續說下去,“其中有靈異現象,而現場唯一的物證是一對兩寸大的腳印

    他看了海三涯一眼,見他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卻流露出感興趣的樣子。他的判斷果然是正確的,有靈力或者有道法的人都一樣,聽到靈異事件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好奇,有很多人還會想和邪物斗上一斗,相信海三涯也不例外。

    “我在凶宅案中也看到過這樣的腳印。”他拋出他的結論,“我一直以為是血嬰的腳印,雖然那腳印看來有些僵硬,但畢竟只有他符合一般的特征。”

    “有沒有想過嬰僵屍?”海三涯終于說了一句非拒絕和嘲諷性的話。

    包大同點點頭,“想過,但見到血嬰的一刹那就推翻了。嬰兒的范圍好像很廣,從才出生到兩、三歲都應該算。不過我見到的那個,企圖傷害花蕾的那個,只是一團血肉,它根本就是未成人形,卻離奇出生的怪物。”

    當時救出花蕾后,兩人擁吻,被海三涯看到,當即暴怒著帶走女兒,所以在凶宅發生的事情,兩人之間並未做過交流。此時海三涯聽說這種情況,感到非常意外。

    “這種情況很少見,應該說我都沒有見過。究竟是什么?”他低喃著說,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要包大同回答。

    包大同只當是后者,所以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肯定我確實殺死了血嬰,但它卻說它永遠不會死,所以我懷疑它的一部分逃掉了。不是當時逃的,而是之前就分出了一部分在其他東西上,就像寄生病菌。據我的分析,實際上凶宅案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個叫小七的,不是血嬰也不是儒,而是那對腳印的主人。”

    “逃了?”

    “是的,但是前幾天它還發了郵件給我挑釁,我還沒見過這么喜歡電腦的鬼魂。所以我要請問您,當時您在凶宅外面時,看沒看到有東西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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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22 PM|只看該作者
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第九章 這不是理由

海三涯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點頭。

    “您真的沒有看到?”這答案讓包大同有些意外,因為這和他事先所料想的不同。

    他覺得在他進入凶宅之前,小七一定在里面,如果要跑,也是在他和血嬰開戰之后。那為什么海三涯會什么也沒看到呢?會不會是他全身心都集中在那片灰云上,沒有注意到?

    又或者小七厲害到能逃脫海三涯和阿勇叔兩個人的眼睛。

    “我很肯定。”海三涯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有什么跑出來,我一定會發現。不管它多強也是一樣,這點自信我還有。但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小七。也就是你說的幕后黑手,會舉根本沒有跑出來,而是隱藏在凶宅之中。只不過他很善于消除自己氣息,而當時我們——全被‘某些事’分散了心神。所以他才能大搖大擺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掉。”

    包大同一愣,當真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不過現在說什么也晚了。那凶宅早已成空。小七蹤影皆無。

    “你說在凶案中看到過這樣的腳印?”海三涯見包大同低頭不語,問道。

    于是包大同把在大學城七號路,電子工程學院中遇到的事詳細和海三涯說了一遍。在和海三涯聯手救花蕾的時候,他大概提過幾句在那里發生的事,但這次是把每一個細節都說了。

    海三涯皺皺眉,“假如你判斷的是對的,小七就是出身于那個古槐之家。是那些被鎮住的凶靈之一,你——是想捉他吧?”

    包大同點了點頭。

    海三涯洞悉的一笑。“好,我們從兩方面討論一下這個問題,首先,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假如小七不是出身于古槐之家,或者沒回去。你的舉動就是白廢功夫。其次,就算你的推測全部正確,你知道要捉住小七有多么難嗎?”

    “我知道,我上回進去。差點出不來。”包大同老實承認。

    “相信你明白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那古槐樹在人們心中也許很弱,但正因為它才能鎮住那么多可怕的東西。”海三涯沉靜的坐在椅子中,十指交叉,“如果要捉住小七。進入電子工程學院那座活墳墓是很麻煩的,不客氣的講,就算搭上我。也很難保你全身而退。那里的惡靈太集中、數量太多、凶氣太盛、如果他們真的有准備。你一時半會兒就找不到小七,在里面呆的時間長了又會被邪氣傷害。而如果你要全部消滅他們,我只能說那是休想。你、我、阿勇,再加上你那個靈力很強的朋友,叫什么來著——”

    “阮瞻。”包大同應了一聲。

    “不管他叫什么。總之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做到。因為假如惡靈有一百個,這還是少估算的,一個人要打二十五個,你覺得你有把握戰勝二、三十個百年以上怨力的凶靈嗎?”

    “不能,只會給他們當點心。”包大同繼續老實承認,“但是人除了力量外還有智慧,想一想總會有辦法,不能任他們在那里存留。然后找到機會就為非作歹。既然小七可以跑出來。難保沒有下一個小七。還有下下個小七。”

    “你的目的就是這個嗎?消滅那個古槐之家?”海三涯緊盯著包大同,讓他莫明其妙的有些心虛。

    那個地方是個邪惡而不正常的存在。自從他上次去過后就希望有一天能徹底消滅那里。不過他自己沒有能力,就算阿瞻幫忙也不行,所以早就想請海三涯出手。

    但是他也知道海三涯不會輕易介入,他和阮瞻一樣冷漠,只愛自己的家人,正因為知道如此,他一直也沒有開口。

    這次他提出捉小七,就是想借機得到海三涯的幫助,好清除那里的陰暗,但他並不是借花蕾之名,而是他覺得花蕾確實有危險。

    “是的,那地方必須鏟除。”包大同知道隱瞞海三涯這樣的人之神是最愚蠢的。干脆明說,“再說小七對花蕾也有威脅。”

    “你為什么認為這事可能對花蕾有危害呢?假如她不跟你混在一起。不會發生任何事。”

    來了,開始指責他了。

    看來海三涯對他實在是成見很深,但他總算明白,海三涯之所以反對他和花蕾在一起,是為了怕花蕾經常遇到危險。他理解海三涯作為父親的心,但他不會因此而放棄花蕾,他可以保護她。就像阿瞻保護小夏一樣。

    “那您為什么懷疑我別有用心呢?”游牧他冷靜的問。

    “沒有嗎?”海三涯反問,隨即冷笑,“我女兒有我,誰也別想再傷害她。”

    “可是您不能永遠關著花蕾是不是?在凶宅案中,除了老四失去了心髒,每個人都沒有死。小七會不會在哪天又開始繼續追蹤這些人呢?”包大同注意到海涯說的話中有個“再”字,心頭一動,開始懷疑花蕾以前遇到過什么事。

    這事一定挺可怕,說不定還是和靈異事件有關的。這讓海三涯受了刺激,所以對花蕾有一種近乎于強迫症的保護欲。這和花蕾小時候身體奇差,長年臥床有沒有關系呢?

    “這不是理由。”海三涯拒絕幫助的意思很明顯。

    于是包大同把石界告訴他的,有關最近系列凶案的情況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海三涯。

    “現在小七又重新開始活動了,雖然並不是追蹤凶宅案中的人,但他根本不把殺人當一回事,誰能保證他以后不對花蕾下手?”他提出疑慮。

    “這也不是理由。”

    看海三涯這樣堅決和冷漠。包大同有點火了,拋出重磅炸彈,“伯父,那天我們在凶宅中時,我看不到隱形能力超強的血嬰,您知道最后我是如何戰勝它的嗎——是花蕾!是她看到了那個血嬰!我猜她是天生有某種能力的人,但是被您給封印了!對嗎?”

    聽到這兒,海三涯變了臉色。

    “你說什么?”

    “我說當時我利用陰眼尋找血嬰,結果卻什么也看不到。是花蕾在關鍵時找到血嬰所在的位置,我們才能安全脫身。”包大同正色道,“所以,她不是普通人對吧?當時如果小七就藏在一邊,它也會知道吧?在這種情況下。誰能保證它不會對付花蕾呢?”

    海三涯面無表情,可是臉色蒼白的可怕。

    過了好半到。他才站起來,從書櫃后打開一間暗室的門。“跟我來,我們得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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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翼 該用戶已被刪除
178
發表於 2008-11-27 10:23 PM|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計劃

“我女兒確實有異能。”海三涯開門見山。

    密室中沒有窗子.但空氣清新,溫度和濕度都適宜,光線柔和.顯然通風、控溫設備和照明情況非常好。房間不太大,但仍然古色古香,還擺了不少看來像工藝品的東西。但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些大大小小的法寶。

    不過包大同沒有心情觀賞這間密室內的優雅布置,全心全意聽海三涯的話。心里直發涼。

    沒錯,這件事是他猜測出來的。但當他聽到海三涯親口承認,感覺還是沒有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備。或者有人會說,有異能是一件不錯的事啊,這樣更與眾不同,這樣可以更加有意思的人生。不用那么平凡。但對于一個“不正常”的人來說,那是很辛苦的。

    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你看得到,別從聽不到的東西。你聽得到。而那些東西往往不是善意的,且經常是面目可怕的。這一切沒有別人知道。只有你自己孤獨的面對。

    有異能的人,並不是人們想像的那樣浪漫,他們在成長過程中承受著很大的心理壓力,有相當一部分始終不能正視自己的能力,無法將其轉變為幫助他人地力量,最后造成了自己的人生痛苦。

    就好像他的朋友阮瞻,如果不是幸運的遇到了他生命中唯一深受的女人小夏,而小夏又如一團火一樣驅散了他內心的陰霾。他這一生只能在孤單和黑暗中渡過。

    阮瞻是個男人尚且如此,身為女人的花蕾又如何呢?想想就心疼。一瞬間,他忽然理解了海三涯的做法。面對女兒的異能,如果他是父親,也會毫不留情的封掉。寧可她是個簡單快樂的女孩,也不要她成為“有能力”但卻背負太多事情。且時時處于危險中的人。

    “您封掉了她的能力是嗎?”他問。雖然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海三涯點了點頭。

    “那——花蕾小時候一直生病。臥床到十八歲,是不是與這個異能有關呢?”

    海三涯又點了點頭,“但是,與我的封印無關。她有了那能力,生命就一直處于危險之中。”

    包大同看了看海三涯平靜的臉,心里明白他說得這樣輕描淡寫,但為了挽救女兒的生命不知道做出了多少艱苦卓絕的努力。花蕾這小沒良心的。還說她爸爸不愛她,在他看來。海三涯是個好父親,只是他不會表達愛意。

    “抱歉,打聽這些。可是我想,這對我以后好好保護她是有利的。”包大同說。

    “小子,你別順桿爬,我可沒同意女兒和你交往。”海三涯臉上的無奈表情沒有持續很久。就又回復到了精明冷漠的模樣。“我告訴你實情。不是接受你,而是免得你為了證實這件事而鬧出更大的事。還有。今天的事你絕不能和花蕾提起。她並不知道自己有異能,她生下來沒多久,就被我發現她有特殊能力,立即就封印了。如果她問起那天所看到的東西。我們可以告訴她,那只是一些意外,與她本身並沒有關系。”

    包大同點了點頭,總處找到了和海三涯意見一致的地方。

    “那您為什么要花蕾叫您老頭子,而不是叫老爸或者老爹呢?您為什么姓海。她卻姓花?”他問,“難道您也相信某些民間的說法,給孩子起個難聽的名字,好讓閻王不來收她?不對。她的名字好聽得很。是您好的稱呼有問題——”

    “我的稱呼一點問題沒有,你少來打聽我們父女間的事。”海三涯有些微惱,“我今天說過的話,你最好守口如瓶,不然我有辦法讓你忘掉。現在重中之重是如何擺平那塊古槐所鎮的凶地。

    “您也覺得應該鏟除那地方嗎?”

    “那地方與我無關,我也不做正義之士。只是小七假如真的出身在那里,它也真的隱藏在凶宅的暗處,看到了花蕾的異能。它就得被消滅。你要知道。這些東西總是對‘特殊人’感興趣。要么想獵殺,要么想請求幫助。惡靈還會觊觎異能者的靈力,想據為已有。這就是為什么花蕾偷我的法寶出去,我總是罵她的原因。一個無力自保的人拿著有靈力的法器,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拿著黃金在大街上逛,早晚會成邪物的目標。”

    “假如小七沒回到那里呢?”包大同提出了一種可能。

    “你沒有別的線索不是嗎?”海三涯翻了翻眼睛。“所以只好先試試運氣。凶宅那邊,我會讓阿勇再去調查一下。而你,盯著石界的案子,既然小七出動了。哪怕一點蛛絲馬跡對我們也是有用的。”

    “您有沒有考慮到。假如小七沒有回大學城七號路,我們端了他的老窩,會不會打草驚蛇?它如果跑掉,只怕以后不好找了。”他是想讓海三涯幫助鏟除那些古槐下的凶靈,但是他沒想到要這么快動手,他本想要明查暗訪,等確認了一切線索后再進行。

    當然,在調查期間。他可以“偶爾”到海府報告個事情,“順便”見見花蕾。

    “它不會跑的,它只會報復,報復你。”海三涯毫無感情的說,“從凶宅案中它的行為來看。小七是高智商的邪靈,而且自以為是。它既然懂得利用你的網站,知道給你留言挑釁,自然也會到你的地方去找你。那樣,我們還是可以抓到它。”

    原來是拿我做餌。

    包大同這才明白為什么海三涯敢于這樣凶猛的出招,因為游牧他斷定小七不會逃離。如果有滅族毀家之仇恨,也一定會算在他頭上,到時候他在明,小七在暗,海三涯在暗中之暗。只要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潛藏在花蕾身邊的威脅就會徹底消除。

    他並不怕為了花蕾去做餌,可是萬事有意外,這樣做雖然快刀斬亂麻,卻也暗含不確實的因素。海三涯這樣有剛愎自用之嫌,不過目前他沒有其他辦法。只有照海三涯說的做。然后自己多留意就是了。

    “花蕾需要嚴密的保護。”包大同對海三涯的計劃有疑慮,想以防萬一,“您應當讓她住在我的雜志社,那里有一個完美結界,邪物不能入內。”

    “我的家很安全,邪物一樣不能入內,你也不能。”海三涯以為包大同是想借機把花蕾接走。因此非常反感。

    “可是您家僕傭太多,氣息雜亂,有可能被別有用心的東西利用。”包大同辯解,“您也知道,邪物無孔不入,我覺得花蕾還是住在我那兒安全些,我甚至可以讓阮瞻夫婦也住過來,彼此有個照應。我並不是為了——”

    “如果真想讓花蕾安全。我覺得你應該立即就查石界的案子,然后聽我招呼。和我一起端掉那棵古槐樹下的凶靈窩。”海三涯打斷他。

    包大同知道多說無益,于是起身便走,到門口時又停下,問出他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

    “我雜志社的第一期故事說的是本市美院的案子,當時美院的校長明明沒有異能,卻有不少法寶,還有人助他布下縛靈陣——”

    “是我。”海三涯沒等包大同說完就承認。

    “為什么那么做?”

    “很簡單,只有八個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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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發表於 2008-11-27 10:24 PM|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笑聲

  花蕾百無聊賴的按著遙控器。看著投影儀投射在水幕上的清晰圖像,心情愈發郁悶。

    父親從不看電影電視,這昂貴的新鮮玩意兒全是給她弄的,如果她喜歡,父親甚至會給她買下一間電影院。可是,他卻不肯讓她見包大同一面。

    家里,應有盡有,家庭影院、健身房、美容室、游戲室、悶了可以到花園溜溜、父親還特意買了幾只名貴小狗來解她的寂寞,年紀相仿的女傭可以陪她。待在家里,似乎生活中所有的願望都可以滿足,只除了沒有包大同。

    包大同!包大同!包大同!

    她心里念著,忽然感覺心酸,她可以在龐大的家里任何一個地方活動,但別想出門,也不能上網,更不能打電話。父親給了她一個豪華的監獄。但她不想越獄,因為那會傷了父親的心,只是她的傷心誰會在乎呢?

    她好相念那個表面吊兒郎當,但骨子里卻沉穩開朗的男人哪。

    “小姐,不喜歡這套劇集嗎?那您喜歡什么就告訴我。”女傭冰冰殷切的問,“我今天會回家一趟,路過影碟店的時候,幫您買好嗎?”

    冰冰是負責打掃的女傭,被父親派來陪她,或者說是看著她。

    冰冰身高體壯,但性格柔和,是外地來的務工人員。年紀輕輕的已經結婚好幾年了,老公就在不遠的建築工地上工作,她每周回去一次看老公。今天不是她去探親的日子,但聽說是她老公生日,所以她請了假。說吃過晚飯就會回來。

    “來點恐怖的吧。”花蕾想了想道。

    “鬼片哦?”冰冰沒想到花蕾要看這種碟,驚訝的道,“那種東西不能經常看的,聽說看鬼片多了就會招來鬼。年輕人不要總尋求刺激,阿勇叔這樣說過廚房的小山。”她說得老氣橫秋。

    花蕾微笑。“要你買就買吧,反正無聊得很。”

    她是無奈的笑,卻被冰冰理解為開心。因而答應了下來,其實花蕾只是想鍛煉一下自己的膽子。

    總有一天。父親和包大同之間的對立狀態會緩解,到時候她還是要和大同在一起。而他經常接觸靈異事件,她卻總是嚇個半死,怎么夫唱婦隨?

    再說。那回在凶宅,她看到了連大同也看不到的東西,這是怎么回事呢?

    待在家里,她是不怕的,哪怕整個有三十多個房間的大屋里只有她一個人。傭人們不知道,她卻清楚得很,對付人,這房子外有專業保安和國際上最先進的防盜設備。至于奇怪的東西。父親布的結界和陣法就連雜志社也沒辦法相比。

    “小姐,先生讓你選一些衣服。”冰冰才走,另一個傭人就進了屋,手里拿了一盤錄像,里面的內容是各種新款名牌衣服的展示。花蕾順從的選了幾件。根本沒有看在眼里,只是為了讓父親心安罷了。

    女為悅已者容。沒有心愛的人在身邊,打扮給誰看呢?

    回到房間,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夢中不斷出現血紅色的影子。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知道這不可能是邪物來入她的夢。因為沒有東西可以進入到她的房間。只是她還對在凶宅中的事感到心有余悸罷了。

    她很餓。可是沒有心情吃東西,窩在床上不動。突發其想著自己的靈魂如果附在影子中,或者就能出去了。不過晚上肯定不行,只有在光線的照射下才會影子,光明和黑暗本來就是一對,最光明的可以照射出最陰暗的。

    正想得入神。突然有敲門聲傳來。

    花蕾嚇了一跳,不是恐懼。而是平靜中突然出現的意外聲響,好像敲在心髒上一樣,整個人都警醒了。

    她應了一聲,進來的是冰冰,“我幫您買了碟,有二十幾張,店主說都是最經典的恐怖片。古今中外的都有。這幾張是那種很血腥,滿片都是血漿和殘肢的,我叫店老板幫我分揀出來,小姐如果不喜歡,可以不看。”她指了指套在一個紅色小袋子中的碟。

    “謝謝冰冰。買碟的錢我這就拿給你。”她起身去拉抽屜,卻被冰冰攔住了。

    “先生給了我一張卡。買東西全刷卡的。”說到這兒的時候,冰冰眼里閃過一絲驚慌。

    花蕾了然。顯然冰冰克扣了一些錢,比如給她老公過生日時的禮物錢什么的。不過她不在意這些,為了防止冰冰尴尬,還特意打圓場,客氣的問道。“你其實不必這么早回來的。家里也沒什么事。”

    “不行。人要講信用的。”冰冰很認真的說,一垂眼看到花蕾手中拿著那些碟,連忙又道,“小姐現在要看碟嗎?在哪里看?”

    花蕾其實不想看,可是睡了一下午,現在再也睡不著了,父親也沒有回來,她無事可做。再者,聽那些喜歡靈異故事的朋友說,晚上看鬼片才有感覺,所以她決定試試。

    “我就在房間里看好了。窩在床上比較舒服。你去休息吧。”花蕾指了指房內的等離子電視。

    “我陪著小姐吧,萬一您害怕的話——”

    “我不怕,倒是聽說你很膽小。”花蕾笑,“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冰冰又要求了幾次,可是見花蕾很堅決的想獨處就離開了。她一走,花蕾又發了會兒呆,之后才隨便找了一張封面不太恐怖的,放入了影碟機。

    猶豫了一下,只開了台燈。那些喜歡靈異故事的朋友還說過,鬼片在黑暗中看,效果最好。

    她不敢開太大的聲音,一邊看一邊對自己說,這是我爸布置的房子。有東西能進來才怪,不怕,不怕。拍這個場景時,導演就站在一邊,演員演完一場會笑。有什么可怕的,全是亂編的故事。

    可是無論她怎么進行心理建設,還是感覺心底涼涼的,后背一陣陣發麻,黑暗中似乎有人和她一起在看碟,還好冰冰在離開前把窗子上的窗簾全拉上了,花蕾此時包裹在被子里,怕是怕得要死,甚至忘記了去開燈,可還是想知道結局。

    屏幕上,女孩被逼到地下室中,但那怪東西像獵豹一樣靈活快速,怎么躲也躲不開,最后把女孩死死按在地上,一張漆黑的臉上。只有眼珠子發著白光。

    “我要掐死你!”那怪物叫。

    這時候男主角進來了,手中拿著刻著符咒的寶劍,一下刺入了怪物的后心。怪物慘叫著,終于被消滅,男女主角深情相擁。

    “嘿嘿!”

    正當花蕾看到這個畫面。聯想到那天包大同和自己,感歎正義終于占用邪惡的時候,壁櫃里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

    因為寂靜,所以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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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翼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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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7 10:26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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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事情真是這樣嗎?

不會的!不會的!父親親自布置的這個大屋,絕對絕對不會有東西進來,就算家里的傭人頻繁出入大屋、就算通過管線電話,也不會有東西被帶進來。

    大屋的前后門都有一面鏡子。那是有淨化功能的靈鏡,任何非人間的東西都逃不過鏡子的監視,就算有東西附著于人身。隱藏得多么巧妙也是一樣。

    一定是她的幻覺!看了鬼片后產生的幻覺!早知道不看這個了。

    花蕾滿頭是汗的縮在被子里,眼睛緊緊盯著壁櫃,而電視屏幕就定格在影片的宣傳畫上——濃密長發下一只翻動的白眼,好像是在死盯著花蕾一樣。

    足足坐了有兩分钟。昏暗的寂靜中,只有她的呼吸聲有著混濁的存在感。仿佛她是置身于一個陌生而虛無的地方,比如——陰陽界。

    打開壁櫃看看,去吧,戰勝恐懼的最好辦法是面對它。她鼓勵著自己,慢慢掀開被子,赤裸的雙腳踩在厚厚的純毛毯上。悄無聲息。

    咣當!

    當花蕾走到房間正中的時候,壁櫃里突然傳來一聲擊打的聲音。嚇得花蕾本能的大叫一聲,沖出門去。

    走廊中並不是地毯,赤腳踩在光滑冰涼的石地面上,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似乎后面有人跟著跑。花蕾不敢回頭,也不知道那陣陣的涼風是因奔跑帶起來的,還是別的什么。她只是想盡快找到阿勇叔。

    媽媽雖然很愛她。可是她去國外旅行了,三個月來只偶爾才打個電話回來。看來玩得很開心,現在身邊的親人只有父親和阿勇叔可以依*,而她感覺阿勇叔更親切。

    可是見到阿勇叔就意味著見到父親,他總是跟隨在父親身邊的。連妻子也沒有,她可不想讓父親看到她現在狼狽的樣子。

    這念頭一出現,她立即刹住腳步,停在了樓梯口。同時,各種理智的想法也湧上了心頭。

    鎮定!鎮定!不過是響一聲罷了。跑什么呢?不是要和包大同做驅魔搭檔兼情侶嗎?遇到點風吹草動,想也不想就本能的要逃跑,以后可怎么辦?花蕾,你要堅強。要相信父親的能力。你看過比他更有本領的人嗎?就連包大同,再加上阮瞻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這房子一定不會事。

    說不定,只是壁櫃中的什么東西掉了,回去看一下就好。疑心生暗鬼,完全是自己嚇唬自己,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兒,花蕾強迫自己轉過身去,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但。走了幾步,又停住了。

    她跑出來時記得房門沒關,而且也沒有風把門吹上的聲音,為什么現在會是關著的?難道她太慌張了,記錯了嗎?

    這情況讓她又有了退縮的想法。但最后還是強迫自己走了回去,盡管手腳冰涼,兩腿打顫,卻還是勇敢的去面對自己的恐懼。

    走近了才發現,門並不是關緊的,而是虛掩,側耳聽了一下,半點聲音也沒有。門縫中灑出台燈的黃色光芒。房間深處。只有著寂靜,但寂靜有時候似乎有千言萬語。也似乎隱藏著人所不知的秘密。

    但花蕾還是咬牙推開了房門,告訴自己一切都正常,沒什么特殊的東西。

    房間內還是剛才她離開時的樣子,床上很凌亂,小白兔拖鞋擺在床前,窗簾掛得緊緊的,四周無聲無息。只是,影碟機和電視關掉了。

    花蕾心中一緊,有再度逃跑的沖動,但一回頭看到了壁櫃。她奇怪的發現,壁櫃的門居然也是虛掩著的,里面還透出一絲亮光。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走了過去,手掌撫上涼涼的金屬拉環,那感覺仿佛是抓住了一只冰冷的手。驚叫被強壓在喉嚨里,她想放開,然而手就像被什么東西咬住了一樣,胳膊僵硬到不能做別的動作,只能猛的拉開。

    壁櫃的空間很大,有九平米。里面是一排排的衣服、鞋帽、飾物和包包。壁櫃的門就是燈的開關,只要不徹底關緊,里面明亮的白熾燈就亮著。

    而當花蕾拉開門的一瞬間。滿眼看到壁櫃內亂七八糟,一團衣服正在地面上蠕動著,發出低微的、吭哧吭哧的響聲。

    這意外的驚嚇讓她又叫了一聲,向后退的過程中絆了一跤。坐在了地上。那團亂動衣服卻在她跌倒時跳了起來,撲向她。

    “別過來!”花蕾抓緊脖子上的獸牙項鏈。大叫著,聲音都哆嗦了,“南離天火——”后面是什么來著,聽包大同念過,可此刻卻完全記不起了。

    可那團衣服並不聽從她的指揮。繼續意圖*近她,同時一縷黑色長發從衣服中露了出來。

    花蕾驚叫著連踢帶打,那團衣服發出同樣的驚叫:“小姐,小姐,你干嘛打我?是我啊,冰冰!”

    花蕾愣了。冰冰?為什么會是她?

    眼見有兩只手從衣服團中伸出,抬手到頂端的黑發處拉了兩拉,之后就露出衣服下的一張熟悉的臉來。正是冰冰。

    “你跑到我的壁櫃來干什么?人嚇人。嚇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因為發現事件並不靈異,游牧自己卻怕個半死,花蕾有點惱羞成怒。

    “我才給我老公打完電話睡覺,就聽到小姐跑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過來看看。”冰冰似乎有點委曲,辯解道,“因為之前先生回來了,我還以為小姐急著去見先生,就幫小姐關掉電視和影碟機。正要離開的時候聽到壁櫃里響了一聲。好像是東西掉了,我想幫您整理一下呀。”

    “就這?”花蕾懷疑的看著冰冰,“壁櫃里突然發出響聲,你不怕嗎?”冰冰從鄉下來,聽了一肚子老人們為威脅孩子而編的鬼故事,所以很膽小的。

    “那有什么好怕,您壁櫃中掛衣服的一根橫桿裂了,我早就叫人找了木匠來修。可是不知道那木匠是干什么吃的,到現在也沒過來。”冰冰道,“那桿子本來就要斷了,您最近又買了太多衣服,斷掉是很正常的。只是我沒想到——”

    “沒到想到什么?”花蕾緊張地問。

    “沒想到我正收拾衣服,另一根橫桿也斷了,衣服一古腦的全砸在我身上,還有櫃子頂端的鞋。”冰冰無奈的歎氣,隨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難道我嚇到您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忙。”

    她顯得很急,花蕾連忙表示並沒有關系,讓她快收拾完就快走。

    但,事情真的是這樣簡單嗎?

    當房間內重新恢復了平靜,花蕾依然無法入睡。而在走廊中慢慢前行的冰冰則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

    她的身后,拖著一條僵硬的、長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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