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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靈異]柳暗花溟 -【驅魔人‧二】《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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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8 12:21 AM|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震魂訣

  包大同借麥氏父子勢弱之機,急忙集中精神,意圖沖破水結界,好使自己的魂魄回到肉身之中,但那水壁非常堅強,他又是魂體狀態,平時修煉所得的靈力一分也用不上,全憑念力,因此非常困難。

    而這時,麥望雖然無法擺脫縛靈槍的威力,卻念起了一些聽不懂的咒語,和楊天喃喃自語的那種語言一樣。正當包大同和花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時候,走廊外接連傳出五聲咣當的暴力開門聲,之后楊天病房的門也一下被踢開了,一個精神病患者眼神瘋狂,但又神態呆滯的站在門口。

    奇怪的是,這么大的動靜,走廊外的守衛居然沒聽到。而這個病人之后,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的人出現了,統統是一個表情和模樣。

    “試試這個。”牆內傳來麥望得意的聲音,因為他隱藏很深,花蕾不知道要把縛靈槍打向哪里,而門邊的暴力型精神病患者們已經開始向房間內走來,帶著要撕碎一切的凶戾之氣。

    “殺掉控制病人的靈體!”包大同急道。

    縛靈槍是一切靈體都有威懾力的東西,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花蕾最有力的防身利器,是海三涯臨去追蹤那個BOSS級惡靈時留給花蕾的。不過這槍有個問題,只有五顆靈力彈,用完后,槍就暫時失去了功效。

    而現在被邪物控制的精神病患者就有五個,花蕾必須一槍也不落空,否則只要有一個病人還被控。那么僅憑她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抵御肉體攻擊地。之前,身體變得極其虛弱的楊天發起瘋來,要七、八個壯漢才能制住,還有一個人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價。

    “不要慌!”包大同感覺心髒都因為焦急而燃燒了。眼看狹窄的空間內擠入了那么多人,花蕾尖叫著左閃右避,伴隨著麥望地笑聲,好幾次差點被抓到,有一個病人撕掉了她手臂上的衣服,另一個甚至扯下了她一偻頭發,她痛叫著鑽入床下,又從床另一側鑽出。然后開槍。

    無聲無息的,一個病人身后的邪靈被打中,登時魂體消散,病人因為瞬間失去了長期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昏倒在地。

    第二個病人試圖抓向花蕾的手,但在他的指尖碰到花蕾的一刹那。縛靈槍地第二槍也射出了,結果可想而知。接著花蕾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在包大同的提醒下,把從她背后襲擊的第三個病人也放倒了。

    五人中除掉了三個,空間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花蕾壓力一減。動作也從容起來。她背對著包大同,身體繃得筆直。手臂也是一樣。對著那兩個搖搖晃晃的病人扣動扳機。

    靈力彈穿透脆弱地人體,擊中附著于身的邪靈。讓它們瞬間煙消云散,失去控制地病人則立即倒地,不省人事。這樣一來,對花蕾的肉身威脅消失了,這些病人擺脫了這些邪物,也會慢慢好起來,只是失去縛靈槍的花蕾要怎么才能對抗麥氏父子呢?

    喋喋怪笑聲中,麥望從牆中飄出,沒有理會花蕾,而是直撲向包大同的肉身。花蕾拼命去阻攔,但被一股看不到地力量一揮,直接摔到了門外去,等她拼命爬起身,再沖進病房時,麥望已經伸出兩手,對准包大同的心髒,“你自己選,是先挖了你地心呢,還是挖了你地肝?”

    “你隨便吧,反正你的心肝已經讓仇恨磨沒了。聽說吃哪補哪,你吃了我地心肝,但願你能保有最后一絲人性,放過你的兒子。”包大同很恨自己漏算了一步,結果到了這步田地,而他和援兵相約的時候還沒有到,他只怕要先掛了。

    只是花蕾運的。手機用戶登錄wap.xiaoshuo555.cn看小說。

    “你是條漢子,居然臨死也沒有哀求我,不像我們村的那些人,那些欠我的人。”麥望恨道,“那我就把你的心肝同時挖出來,然后再把你這有修為的魂魄送給我的恩人。”他說著兩掌變為黑色尖刀,作勢下挖。

    “不要。”花蕾尖叫一聲,奮不顧身的撲過來,被麥望一回手,又打到了牆上,重重落地,可她不顧一切的再度撲上來,結果只能摔得更狠,讓包大同心疼不已。

    “你快跑吧,到我們和援兵約定的地方去。”包大同此刻也沒心思再沖擊水牆了,一心想讓花蕾快走。

    “我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我。”花蕾大叫一聲,施展靈力刺,向麥望刺來。

    可麥望已經有了准備,一道黑氣自手掌而出,繞開靈力刺,卷住花蕾的身體,第三度給扔到門外,摔得花蕾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麥收,看著這女人,別讓她來搗亂。”麥望吩咐,“她是個有天生良能的,恩人一定會更愛吃。”

    麥收輕嗯了一聲,抬手就一道水氣,把花蕾阻在了門外,“姐姐,不要動了,你打不過我爹的。”他哀求,聲音顯得很可憐。

    花蕾根本不理,卻又掙脫不開,眼看著那對黑爪子就要插到包大同的肉身胸口,忽然心中一凜,想起了父親教給阿勇叔的一個東西。

    那年她十五歲,當時她在一邊偷聽到了,還曾經試圖練習,因為她從小就希望父親能承認她也可以做捉鬼的天師門徒,可惜那時她的靈力為父親所封印,天生膽子又小,一直沒有練成。

    那是她一直感到挫敗的原因,所以那咒語和法術的使用方法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中。此時她眼看包大同就要被殺,情急之下煥發出巨大的能量,心中默念法咒,之后拼命掙脫被控的手臂,在空中猛拍一掌。

    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普通的雙掌相擊罷了,可在場所有的魂體都被震得站立不穩,而花蕾又毫不猶豫的拍了第二下。

    在眾魂的驚愕之中,結界嘩啦啦作響,像是有冰雹砸在玻璃上一樣,等花蕾拍響第三下的時候,已經有碎裂聲響起了,麥氏父子也顯得相當難受,尤其正對著花蕾的麥望,而包大同因為有水牆阻隔反而沒事。

    “花骨朵,這是什么路數?”包大同死里逃生,不禁又驚又喜。

    “我老爸的得意招式兩個,快放開我男朋友,不然我保證你們被需得三魂離、七魄散。”

    她不知道,她這樣做並且這樣說的時候,手掌上端有微弱的金芒湧出,無比美麗。手機用戶請登陸 wap.xiaoshuo555.cn 隨時隨地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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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原凶

用水火之術打她!”麥望不肯善罷干休,憤怒的要把身撕成兩半,同時指揮麥收攻擊花蕾。

    麥收有一陣猶豫,看來不想對花蕾對手,而花蕾趁這個機會,又是一掌拍出。“啪”的一聲,把全部的靈力匯聚于掌,震得麥氏父子承受不住,雙雙委地,身影不見,而那道水結界也登時碎裂了。

    包大同一直等待這一刻,水壁一破,魂魄立即回體。他睜開眼睛,一躍而起,雖然因為魂魄與肉身脫離時間太久,感覺靈力不足,而且肢體動作發僵,但他終于可以不再任人宰割了。

    “花骨朵,現在輪到我保護你了。”他一把扶住花蕾,知道她靈力消耗過大,為了救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何況之前為了阻止麥望殺他還被打傷了。她全憑信念支撐,此時見他恢復正常,立即就堅持不住了。

    “他們跑了?”花蕾用盡全力才能保持站立,從不知道驅魔捉鬼是這樣辛苦的事。

    “沒有。暫遁而已。”包大同扶花蕾坐在床邊,伸右手兩指點自己眉心,再向地面一指,顯魂咒馬上顯示出威力,迫了那父子二靈出來。

    包大同與麥氏父子對攻可就不像花蕾那般費力了。五行禁法交替使用、金光指劍行跡飄移、幽冥三箭之冰魄對付麥望這個火死鬼、焰心對付小水鬼麥收。

    他法力強大,戰術運用得當,又因為心疼花蕾的受傷而格外憤怒。一時之間,逼得麥氏父子手忙腳亂,可他一時半會也拿不下這兩個邪靈。

    而麥氏父子聯手本來和包大同的法力在伯仲之間,但因為被震魂訣震傷。此刻落在了絕對下風。眼看于他們有利地時辰就要過去,麥望開始焦躁不安,當被金光指劍傷了魂身之時,他立即招呼兒子再度遁走。麥收與父親配合默契,結成水結界阻擋包大同,之后與麥望順牆而去。

    包大同打破結界去追,可是他畢竟是肉身,沒辦法穿牆而過。何況也不放心把受傷的花蕾單獨丟在精神病院的重症區,所以只有走正常的通道。而當他用障眼法迷住看守,讓他乖乖開門后,麥氏父子已經蹤影皆無。

    “不能讓他們逃。”花蕾急道,真恨自己靈力不強。拖累了人。

    “楊文崗沒死,他們不會逃得很遠。”包大同安慰花蕾。可心中卻實在沒有把握。

    這是最好地機會,一旦錯過,下次再找這對父子邪靈就難了。再說,從他們的語氣中得知。楊文崗已經被他們抓住了,只是為了看楊氏父子相殘才暫時沒有殺他。

    但現在。假如他們知道遇到了高手。他們可能會直接殺了最后的幸存者楊文崗,然后隱藏起來。他們是魂魄。遁個幾十年不出,還真沒辦法再抓他們。

    想到這兒,他背起花蕾,施一個隱身術向醫院外跑去,好不容易打開醫院大門的門鎖出去,感覺空氣中漸淡的鬼氣驟然又濃烈了起來,似乎麥氏父子被什么阻住了。

    “爸。”花蕾驚喜的叫了一聲,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中年男子優雅的站著,身后跟著另一個忠厚的中年男子,正是海三涯和阿勇叔。

    包大同地援兵就是他們了,本來他約的是清晨,他想要在天亮的一刻,在那陰陽之氣交替的時候,與海三涯一起探探精神病院的鍋爐房,那個水火並存之地。沒想到麥氏父子提前動了,現在更沒想到海三涯會提前到達。

    “誰傷了你,他們嗎?”海三涯沒理會包大同,只注意到女兒地受傷,不禁怒從心頭起,立即伸指一點那對被阻住的父子。從他地指尖似乎竄出一個金色符咒文字,在麥望面前爆開,打得他幾乎散了形。

    “你是誰?為什么擋我們的路?”麥望嘶叫,明顯害怕了。

    他本以為包大同就很強了,但眼前這個人卻更是可怕,對包大同,他們父子聯手尚且打個平手,對這個人,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是我的岳父大人,你打傷的女孩就是他女兒。”包大同怕海三涯下狠手,麥氏父子會很快給消滅掉,連忏悔地機會也沒有,連忙道,“麥收受了欺侮,你寧願死了也要變鬼幫他,我岳父愛女之心不比你少一分。”

    說完,他又面向海三涯道,“您查清了嗎?麥氏父子的所謂恩人,是您一直追蹤地那個惡靈嗎?”

    海三涯點了點頭,“我早上到十九里鋪看過,雖然事隔二十多年了,但那惡靈地手法沒有變。再說,不是所有因怨而死的人都會有強大地法力,明顯那惡靈教過這對父子什么,你還沒追上來時,我和他過了幾招,當年做出這種事的絕對是他。”

    “說我的恩人什么?”麥望叫,因為海三涯置下的結界,他根本無法逃離,于是四人兩鬼,就在天快亮時的偏僻街道上對峙。

    “你還叫他恩人?你知道麥收為什么會死嗎?”包大同歎息著搖頭,都有點可憐這個被欺侮、被冤枉、結果又遇到那惡靈的人了。

    因為麥氏父子的能力實在超出了正常邪靈應有的程度,之前他遇到的種種奇案又表明,當那個海三涯一直追蹤的惡靈出現的地方,其他靈體就會變得異常強大,所以他突發奇想,考慮是否在二十五年前,那惡靈也出現在過常春,並與麥氏父子有過接觸呢。

    他們來堂春之前,海三涯根據線報去追蹤惡靈了,一直沒有音信。后來包大同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打通了海三涯的手機,才得知他們已經回來了,可惜的是又讓那惡靈提前溜了。

    他問起海三涯,追蹤那惡靈來沒來過堂春,海三涯肯定來過,回想時間也正是二十五年前的九月。當時他就知道麥氏父子是受了那惡靈的影響。而剛才進入楊天的靈識,讀懂了面具上所記錄的一切,他才明白,一切都是那個惡靈的圈套。

    那個惡靈無意間路過堂春,也許是想隱蔽了一陣,又也許他餓了,想吃許多人的魂魄。于是他埋伏在水里,卷走了很多個孩子。要知道天上河從來沒有出過事,不可能有水鬼突然出現,要找替身。

    但在水中時,他發現小麥收身上有強大的異能,所以把麥收拖了下去,只是和對付花蕾一陣,因為種種原因,他吞食不了麥收的異能。而就在這時,麥望的怨氣吸引了他,于是他激發這種怨,並從中得到力量,還幫助麥收燒死全村的人,他就躲在旁邊吃魂。

    之后他為躲避海三涯,再度走了,留下麥氏父子自生自滅。可憐麥望給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口口聲聲叫那惡靈為恩人,殊不知那惡靈才是殺子仇人,還是促成他喪失心智的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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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切還沒有結束

當包大同告訴麥望這一切的時候,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著:“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就像二十五年前,全村的人顛倒黑白一樣。”

    “別和他廢話了,他已入魔,沒得救了,讓我滅了他。”海三涯對待邪靈很冷酷,或者因為他曾經身受其害。

    話一說完,他又是一指,然后再一指。

    每當他一揮手,麥望面前就會出現一個略閃著金光的符字,震得他魂魄離位,躲又無處躲,只是哀叫連連。

    “只要你肯改過,老老實實離開,就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包大同攔不住海三涯,有點急了。

    可麥望執念深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就算此時痛苦萬分,卻還是不肯承諾離開人世。眼看他就要被震碎了,一直嚇得伏在地上的麥收突然跳起來,結成一道水結界,擋住了海三涯的符字攻擊。

    這個水結界比剛才的都堅實,可見之前麥收並沒有使全力,也可見他的實力比他父親高超得多。但海三涯實在是太強大了,就算他們父子聯手也未必是對手,何況只有他一人呢?

    不過他仍然拼命保護父親,這樣膽小的小鬼,卻一直擋在父親的前面。

    “伯父,給他一個機會吧。”包大同急道。

    “爸,你饒了他!”花蕾也叫。

    “給我一個理由。”海三涯停了手,但掌上的力量還籠罩在麥氏父子身上,“這靈已經被怨念束縛,一點悔過之意也無。放過他,你們知道意味著什么嗎?會有更多人遇害,哪怕那些人不是他的仇人。別人地死活,我無所謂。但我以后再不會幫忙制服他,這是你們要的嗎?”

    “爸,這小孩子本來可以殺我的,可他放過了我。”花蕾知道父親說得出、做得到,連忙解釋。

    “而且壞的只是他地父親,他就算枉死,也沒有起過害人之意。只是他天生良能,是他父親逼他這么做的。他之死。更是為了救人。”包大同因為進入過楊天的靈識,所以了解一切,“他甚至在父親逼他殺人報復的時候,會提前驚動一下被害人,想讓他們能逃跑。”

    “那又如何?世界上沒有好鬼。”海三涯還是不想饒過這對父子。“現在天快亮了,不能再猶豫。”

    花蕾見此。只好把剛才的打斗情形大略說說,海三涯聽說麥收對女兒一直手下留情,有心放過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小鬼就讓他去往該去之地。這個大的不能留下。否則只能為禍鄉里。”說著雙掌合十,意欲打得麥望魂飛魄散。

    麥收見狀。立即跪伏在地,哀求道,“請您饒了我爹,我願意跟他一起走,我一定能管著他,不讓他再回到塵世,求您放他一條生路。他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他為我不值,為我不甘,為我殺了那么多人,求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說著叩頭如蒜。

    此刻,他不再是那個九歲的男孩,畢竟他存留在人世間的陰暗角落已經二十五年了,兒童地形體,卻有著成人的心。

    他說得誠懇又可憐,縱然海三涯心如鐵石也不禁動容。

    他自己也是父親,當年他為了救花蕾的命也做了一年惡事,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期望那惡因產生的惡果,不要報在花蕾身上。聽麥收這么說,他忽然心頭一軟,決定網開一面。

    他沒有說話,只念咒施法,原來他早在麥氏父子出現之時,就讓阿勇叔在相應方位布下了靈塔,和前些日子渡走古槐下的百余惡靈一樣,天空中出現風云之漩渦,地面上飛沙走石一般。

    片刻,麥氏父子地魂魄被風卷起,盡管麥望掙扎不已,口中還在呼喊著什么,卻還是不可抵制的被吸到那不知名地世界去了。

    臨走時,麥收的臉上滿

    和解脫,也許那對他才是快樂的。作惡者自然得不復者也同樣背負著心靈枷鎖。

    “哎呀,沒有問楊文崗的下落。”包大同到這個時候才想起那個始作俑者。

    “他被藏在桃林廢村里,一口封閉地枯井中,我去那里調查時發現了。”海三涯沒有任何感情的說,“可是這對父子邪靈忘記了一件事,人是需要呼吸地,所以我發現楊文崗地時候,他已經活活給憋死了。這叫什么?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但是報復者一方也太過了,若不是那個小鬼有一念之善,到最后沒有人會有好下場。”

    包大同點點頭,把身邊的花蕾擁緊。

    ……

    三個月后,包大同再度來到了那家精神病院,得知那五個病人被邪靈控制地病人奇跡般的好轉了。它們是被麥氏父子的邪氣吸引來的,現在既然被除掉,病人自然痊愈了。

    讓王醫生最高興的是,楊天的情況也有積極的轉變,“我不知道最后他能不能徹底治愈,但他開始有了一點意識,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轉到A區去。能離開這里,不過他至少可以享受陽光、空氣和綠草了。”

    聽到這話,包大同歎息不已。

    也許,這就是楊天的希望,多么卑微和渺小的幸福,可這畢竟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而一切,還遠沒有結束哪!

    —

    ……

    后記

    之所以寫這篇文,是因為看到一個報道,說的就是救人者反被誣陷和傷害的事。記得當時很氣憤,心想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這已經不是卑鄙和可恥可以形容的了。

    但靜下心來細想,又覺得古今中外,這種恩將仇報的事發生過很多,人之自私貪婪實在是無極限的。每當這個時候,無奈之下就開始胡思亂想,雖然堅信法律可以規范社會,但有時候也想要這樣一種黑暗的公正。

    不過我倒不是喜歡冤鬼復仇什么的,只是希望這世上真的有天理和天道,損人者必自損之。正像我書中人物說的: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不過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想想人生還是有美好的部分,雖然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也正因為如此,快樂和幸福才格外甜美。

    比如,這一卷故事結束的時候,正好趕上中國傳統的節日節,不知道出版會安排到什么時候,但我的祝福先存在這里,隨時由讀者大人提取。

    今年,我的家人都還健健康康,中秋節的時候可以一起吃團圓飯。晚上可以一起賞月,吃月餅,想像著天上嫦娥的寂寞,自家人卻其樂融融,感覺很幸福。雖然微小,但還是幸福。

    希望大家中秋快樂,月圓人圓,歲歲有今日,年年有今朝(呵呵,這貌似是生日祝詞)。還是單身的朋友們可以在晚上對月呼喚月老,希望他可以把紅線系在自己和自己所愛之人的腳上,那樣大家都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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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替身
第一章 海邊講故事
第二章 告訴你一個秘密
第三章 同學聚會
第四章 怪異的出場
第五章 拔毒
第六章 要吻他?!
第七章 追逐游戲
第八章 螞蟻
第九章 愛的兩個女人
第十章 她是什么時候死的
第十一章 你已經死了
第十二章 密室殺人案
第十三章 往事
第十四章 夏天的愛情
第十五章 第一次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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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海邊講故事

上升明月,景色美得無與倫比。

    寂靜無人的海灘上,三男一女共四個年輕人正圍坐在火堆邊,一邊著欣賞娴靜皎潔的圓月,聽著輕聲舒緩的潮聲,一邊隨意的聊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孩站了起來。

    “干什么啊,思思?”其中一個長得很秀氣的高個兒男生問。

    “人有三急嘛。”那個叫思思的女孩很爽朗,沒什么害羞的表示,“小武,陪我上趟廁所,現在都半夜三點了,我怕遇到壞人。”她長得很漂亮,纖細的身材,胸部小巧、雙腿修長,長發大眼,是個標准的美女。

    叫小武的男孩顯然是思思的男朋友,不過如此的明月夜,潮濕的海風如溫柔的手,撫著每一個人,他坐在沙灘上舒服極了,不想動彈。

    “如果不是很急,待會兒再去不行嗎?”他說,“咱們是來享受明月海潮美景的,少看一秒多可惜。再說了,咱們還要看日出,你也知道,海上日出出現得很快,也許過一點時間,就看不到第一縷陽光出現了。”

    “可是我很急呀,必須得去。如果離得遠就算了,那么近,我只是怕遇到劫色的,你們看不到我也救不了我。小武,陪我去啦,我只是開小,很快啦。”思思看了看不遠處一幢在地平線上突起的低矮建築。

    那就是整片海灘上唯一的一個簡易廁所,不過很大,衛生情況也好。除了解決內急問題,來這邊游泳的人都是在那里換泳衣的。白天看地時候,那是一座白色的巨大鐵皮房子,很顯眼。現在看來卻是暗暗的灰白色,好像地面上拱起的一片沙地,粗糙又不真實,隱約間有些可怕,似乎隱藏著什么秘密。

    小武無奈,看了看身邊地朋友牛偉,外號叫牛尾巴的。他胖胖的,頭發濃密。天生有些卷曲。

    牛偉知道小武不願意去,連忙接過話來道,“思思,我勸你還是別去。我們來之前,我在大排擋聽那個賣海紅的小老板說過。那個廁所白天去沒問題,晚上千萬不能去。”

    “你又亂說。”思思根本不信。“誰不知道你滿嘴跑火車,什么都能編得出來,我才不信哩。”

    牛偉聽到思思這話沒有生氣,而是很認真的點頭道。“我平時說話是有些誇張啦,而且有時候也杜撰一點。那不過是為了好玩。正經事我可是從不含糊的。咱們是好朋友,我能看著你往火坑里跳嗎?”

    “那你倒說說看。有什么可怕的事。”另一個男生慫恿道。

    “小瑞,大半夜的,不提這些可怕地事,會真把什么招來的。”牛偉說。

    “你是編的吧?不然馬上就說啊。現在雖然是半夜三點多了,可是日出也快開始了,陽氣上升,不怕的。說吧說吧。”小瑞是個中等身材的人,臉上架著一副眼鏡,斯文中有些壞壞地,還有些偽娘。

    “真的不行。”牛傳推托。

    “我看你就是編。如果你說得讓我怕了,我就聽你地,不去了。”思思明顯是個膽子很大的女孩,所以並不怕,反而覺得很好玩。

    “放心,我看過那么多周易的書,就算不會捉猛鬼,也能照貓畫虎三分。”小瑞又道。

    牛偉咽了下口水,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什么閃了一下,還很刺眼,可是回身四顧,除了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天上地明月、地面上的篝火,沒有任何發光體,就連不遠處地公路上,過往地車子都沒一輛。

    “看,我就知道你說不出。算了,小武快起來,快陪我去,不然我生氣了哦。

    看牛偉嚇嚇叽叽的樣子,嘲笑道。

    小武瞪了牛偉一眼,才想起身,就聽到身邊傳來一聲歎息,大半夜地還真有些嚇人,回身拍了牛偉一掌,“你小子還賣關子,話說一半,專門就是為了嚇人。”

    牛偉很委屈,道,“我說真的啊,你們卻都不信。不過既然瑞大法師在,你們又都鐵齒說不怕,我就講一講又能怎樣。”

    大家一聽他要講,頓時來了精神。為了看海上升明月的夜景和第二天的瑰麗日出,幾個人雖然一直聊天,這個時候確實也有些疲憊了,都想聽點新鮮刺激的提提神。

    于是,本來要躺下的小瑞坐了起來,本來要起身的小武重歸原位,本來要去廁所的思思也停下了腳步。

    “聽說啊,那個廁所白天去是沒事的,但是晚上去的話,就會遇到一個女鬼。”牛偉小聲的說,似乎有人會偷聽似的。

    幾個人看他的神態,聽他的聲音都感覺有些發毛,不過誰也不肯承認膽小,于是只硬撐著,沒有人去阻止牛偉繼續說下去。

    —

    思思還故意表示輕蔑的說,“切,一聽就是老段子。也就是說,我去女廁就有事,你們去男廁就沒事了?”

    “你聽我說完嘛。”牛偉道,“這片海面是很干淨的,沒出過什么事,但是大概幾年前,有一個女孩架小船到海面上去,結果遇到了鲨魚。她嚇壞了,拼命向岸邊呼救,有當地人立即開著救生船到海面上去救她,可是大船還沒到,小船就翻了,鲨魚拖著女孩沉入了水底。三天后,她的屍體才浮上來,手腳全被吃掉了,身上給咬得全是齒痕。聽說那條鲨魚比較小,吃不下這么大個活人,所以只吃了一部分,反正那是很慘的。巧的是,她也是學藝術的女孩哦,大概只有這樣的女孩才會做這種獨特卻又冒險的事吧。”

    “然后呢?”小瑞看牛偉有結束話題的趨勢,連忙問。

    “然后有不少到這兒來旅行的人,或者當地人看到了怪事。只要在晚上上那個廁所,就會看到一個沒了手腳的裸體女人,身上給海水泡得腫脹不堪,表皮起皺,渾身都是牙齒咬痕,可怕極了。”牛偉說到這兒時一抖,“聽說只要說起她的那天看到她,就會倒大霉的。”

    “確實挺可怕的。”牛偉講的認真,膽小的小武有點怕了,“思思,你再忍一會兒好不好?只要太陽一升起來,我馬上陪你去。”

    思思哼了一聲,“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哪,這也信?牛偉說得話里到處是漏洞,我怎么沒聽說過這里出現過鲨魚的蹤跡?還咬死人?這么大的事就算事隔好幾年,也會有人記得並提起的,我怎么沒聽過,你們聽過嗎?難道只有牛偉一個人聽說了?算啦,我自己去,待會平安的回來好嘲笑你們。”

    她說著,賭著一口氣向廁所走去。小武想跟著,卻被她拒絕,本來小武就不想去,這下正好就坡下驢。

    于是,三個男生親眼看著思思的身影消失在那個慘白色的建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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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告訴你一個秘密

    思快步在沙灘上走著,腳下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岸,並沒有草叢,可是四周卻有低吟的草蟲鳴叫聲,被海風一吹,有些孤蕩的感覺,寒意也似更甚了些。

    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她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倒不是地面上有什么東西,她也沒穿才裙,但奇怪的是自己左腳絆右腳。她站立了一秒,隨即自嘲的一笑,明知道牛偉總是胡說八道的,居然有些被他嚇到了。這世界哪有什么鬼,都是人的臆造。

    想到這兒,她邁步走進了巨大的白鐵房子。

    進門,迎面是一面落地大鏡子,是給來往的人整理儀容用的。往左是男廁,往右是女廁。思思在推開門的一刹那,感覺鏡子晃過了一道白影,似乎是門外的月光照進來的。

    她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認真的看著自己,在屋頂上那盞虛弱的黃燈的映照下,她覺得自己的臉很奇怪,似乎有些猙獰,像自己瞪著自己似的,臉色也奇怪的發白,像被水泡過,眼神更是陌生的不像自己。

    她嚇了一激凌,快步向一邊走去,推開廁所的門發現不對,才發現是自己緊張之下進了男廁所,連忙退回去,向女廁的方向沖。

    才一回身,男廁的燈就啪的一下滅了,光明好像一匹布,在空中被什么驟然剪斷。還好思思恰在此時回手關掉了男廁的門,沒有看到黑洞洞的廁所里面。

    女廁的燈還亮著,而且很明亮,讓人很安心。這里地空間很大。是個刀把的形狀,至少有三十來個隔間,進門的右側有二十來個,前方向右拐過去還有十幾個。左側是一排洗手池和半身鏡。

    在半身鏡上方,有一排加了鐵欄的小窗,很狹窄,大約就一尺完,不過有三米長。

    所有地隔間全關著門,唯有拐角處的那一個木門敞開著,思思沒心情挨個看隔間內有沒有人,所以快步走到拐角處的隔間。沖進去關上了門。

    本來她很急的,可不知是因為驚嚇還是什么,坐到馬桶上卻排不出來了,過了大約一分钟才緩緩釋放出來,大概因為太靜了。那尴尬的流水聲很響,害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好不容易解決了。才重新系好短褲,就聽到站外咣當一聲,似乎有什么人闖進了廁所。

    思思著急嚇了一跳,因為海灘上似乎只有他們四個人。沒見有其他人出現,那是誰進了廁所?如果是過往的司機什么的。萬一是壞人呢?

    她沒敢動。大氣也沒喘一聲,慢慢又做在了馬桶上。把腳抬了起來。

    靜默了一會兒,她感覺出古怪了。門響過后,並沒有腳步聲跟著響起,這讓她判斷有人闖入地情況被推翻了,難道是海風?可是那扇門很緊,得多大的風才能吹動啊!

    可是,為什么感覺門外有人呢?雖然看不見,聽不到,卻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而且再仔細聽,似乎外面有一絲細細的聲調,就像枯枝劃過玻璃的聲音。那是

    ……

    唱歌!一個女人唱歌地聲音!奇怪的是,居然由小提琴伴奏。同時,那種存在感慢慢*近了,似乎有什么正從門邊地那個隔間起,挨個檢查,看哪個隔間中有人。

    咯啦!咯啦!咯啦!

    是拉動隔間門的聲音!不過那些隔間上的鎖很先進,關上后,除非從里面開門,或者按外門右側的一個紅色按鈕才行,硬拉是拉不開地。當然,如果從里面鎖上,其他人在外面按按鈕也是打不開。

    思思嚇得心都要從喉嚨中跳出來,

    己的心跳聲是如此之大。要命地是,她剛才想速戰里面把門鎖上!

    耳聽著那咯啦聲越來越近,思思哆嗦著伸出手,用心一切力量控制手指,極輕極輕地把門鎖扭上,小心著不發現任何聲音。才做好這一切,門就猛的被往外一拉,嚇得她捂住嘴才沒有驚叫出聲。

    門沒有開,門外地東西拐了個彎,向廁所的盡頭走去。

    咯啦!咯啦!咯啦!很有節奏。

    思思稍松了口氣,拼命團坐在馬桶蓋上,不讓自己的腳落地,生怕門外的東西會趴在地上看。她現在敢肯定門外的不是人,不然不可能沒有一點腳步聲,就算是赤腳,踩在光滑的石板地上,也不能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再者,她感覺不到門外有一點生的氣息,一絲呼吸感,一丁點溫度。難道,牛偉說的事是真的嗎?難道真的有一個女

    后面的,她不敢想了。她只盼著快點天亮,盼著代表人間熱力的那一偻日出的陽光出現,那樣,一切妖邪就會不攻自破,她就可以逃出去了,而且,就不定小武他們看她久沒有回去,會來接她。

    —

    只聽那咯啦聲沿著三十幾個隔間響了一遍就停止了,但那歌聲卻大了起來,看樣子是門外的東西又從里往外走了一遍,每到一個隔間就一停,似乎她正一個一個從門下往隔間里看。

    思思的渾身都讓冷汗浸透了,汗水更是迷了她的眼睛,她不敢去擦,感覺那東西路過了她的門口,門下的縫隙中有一道黑影閃過,然后就往旁邊去了。再然后,忽然一切的怪異都停止了,怪聲也消失了,好像“她”走了。

    不過她仍然不敢動,焦急的等待著黎明的到來,感覺每一秒都像一輩子那么長。過了好久,仍然沒有聲響,抬手看看腕表,已經四點了,這個時間,太陽一定已經從海平面上升起。

    這么想著,思思鼓足勇氣站了起來,惦起腳,從門的上方向對面望去。那里,那排窄窗正有一絲美麗的光線透入,看得思思一陣狂喜。

    白天,白天到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都會離開了!

    而正當她以為所遇的可怕世情終于過去了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默默注視著她,同時一聲滴哒聲也刺入耳鼓。那感覺如此強烈,那聲音如此清晰,讓她一下就知道危險的源頭在哪兒。

    她猛得向隔間的右側上方望去,見到一個女人就坐在那板壁上盯著她,好像已經看了她好久,自從她坐在馬桶上就在看她了。

    那女人赤裸著身體,雙手自手肘全沒了,腳是從膝蓋開始,血液不斷的滴落下來,身上、臉上到處遍布著可怕的齒痕!

    是那個女人,牛偉所說的女人!

    思思嚇傻了,一動也不能動。那女人微微一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的聲音很尖,還發顫,“不要在一個陌生空曠的地方說鬼故事,尤其是晚上。因為,假如那里真的發生過這種事,那個鬼就會出來。”

    說著,她一眨眼,廁所的燈全滅了,而窗外的光不足以照亮每一個角度。不過黑暗只是一瞬間,當光線再度出現,女鬼不見了,只有思思站在隔間內,神色怪異的整了整服裝,然后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經過那明亮的半身鏡,鏡中一片黑暗,有哭聲自鏡中傳來。她回頭陰森的一笑,鏡子回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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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同學聚會

   你帶我去不行嗎?”包大同從背后擁住花蕾,在她的上蹭呀蹭的,癢得花蕾想逃。

    雖然已經明確了關系,但海三涯極端保定,堅決不許女兒和包大同逾越純潔戀人的關系,害得包大同天天跑海家,每天天一亮就到了,晚上要很晚才走,而且得靠攆的,有時候還得搭配熱吻和甜言蜜語。

    海三涯對此很有意見,因為包大同和女兒戀愛就戀愛呗,干什么從現在就開始吃他這個丈人?就包大同那飯量,女兒還天天變著花樣給他煮好吃的,交生活費了嗎?

    但花蕾很快樂,包大同越膩她,她就感覺越幸福。尼采不是說嗎?男人的幸福是我要,女人的幸福是他要。雖然這比喻不太恰當,但男人需要你在身邊,真是會感覺自己特別重要,心也格外甜蜜。

    不過,今晚不行。

    “今天是同學聚會,說好了都不帶男伴,男同學也不帶女伴的。”花蕾溫柔的解釋,“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干嘛非得去?”

    “因為漂亮妞啊。”包大同故意這么說,“你是藝術系出身的,聽說學藝術的女孩都很漂亮,而且不是那種俗艷的美,是很有氣質和風骨的。我最近天天呆在你身邊,除了你之外,就是看打掃衛生的張大嬸最多,你也帶我去看看美女嘛。”

    花蕾拍了包大同一下,就算知道他是開玩笑,也有些不開心。看來自己真的真的非常愛他,想像不到失去他會怎樣。以前曾經討厭他地。也不知怎么就愛上了,而且一經發現就不可收拾。

    包大同捉住花蕾的手,給了她一個長而溫存的吻,直到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花蕾才紅著臉推開他。

    “你聽到地都是謠傳。”她努力撫平氣息,“哪兒都有好人,哪兒也都有壞人,出身和錢財不能決定人的品質,學業也是一樣。藝術系女生也有非常勢利眼的,甚至人們的錯覺吧。”

    “來。時間還早,坐一會兒。”包大同攬著花蕾的肩坐在床上,“大學讀得不愉快嗎?”

    花蕾點點頭,看似有點慚愧,“你也知道。我身體一直不好,一直在家待到十八歲才能出門。我所有的知識全是請家教教的。所以我沒考過大學。但是我爸手眼通天,又捐了一大筆錢給學校,然后送我念了最沒用地藝術系。其實藝術系的學生是需要有天賦的,如果成名就很好。不然連工作也不好找。”

    “你爸是本市的首富,哪用得著你找工作。”

    “我就是恨這一點。我也想證明我自己有用呀。”花蕾煩惱的說。“所以我總和他對著干,還想要繼承他地本領。當個天師來著。”

    “現在想開了就好。”包大同吻了吻她的額頭,“其實生活技能很好訓練,人這一生關鍵在于機會。而且你要明白,你老爸有你就有幸福,而你就算想繼承他地公司,現在慢慢學起也來得及。好啦,不要為這個不開心。”

    “我不是不開心哪。”花蕾眨了一下眼睛,“是你說藝術系女生有氣質有風骨,我有感而發。當年我上學的時候,她們對我又鄙視又拉攏,因為我沒有藝術天分,是被用錢送進來的,她們看不起我,但是我爸有錢有勢,她們又巴結我,讓我著實體現了一下殘酷的青春。友情,曾經很傷害我呢。”

    “那你現在還去?如果是秀秀我這個天下無雙地男朋友就罷了,既然不帶我去,和這幫勢利眼來往什么呀?”

    花蕾露出為難的神色道,“人家一直要求我,我不好意思拒絕啦。所以不用帶你去,我到那兒露個面就回來。”她說著點了一下包大同地額頭,“你臉皮真厚,哪有誇自己天下無雙地。”

    “我臉皮厚的天下無雙。不過什么?”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見她穿著一條墨綠色地連衣裙,襯得她的皮膚白

    ,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穿在身上很伏貼,身材曲線極美,玲珑又修長。

    那衣料中還隱有金線,她一走動就有微光閃爍,式樣雖然不是很暴露,但也是無袖的大V領低胸晚裝,兩條順溜的美腿從裙下伸出,讓人不注目都難。

    他就是看她太可愛性感了,才不放心她去參加同學會,萬一有哪個男生暗戀過她,這時候要在他和花蕾之間插一腳怎么辦?他相信花蕾的感情,不過那也會造成她的困擾啊。

    “女人都有尊榮心嘛,想在所有人中最漂亮。”花蕾笑道,站起身來,轉了個圈,雖然沒有戴任何首飾,卻素極反艷,妝容也淺淡,倒別有韻味。

    包大同伸手想擁抱花蕾,卻被她輕巧的避開了,“好啦,大同,我去一會兒就回來,兩小時好了,然后我回家給你做宵夜好不好?”

    “至少讓我送你去吧?”包大同無奈。

    —

    花蕾知道他在擔心,只得讓他送,到了地方后又好說歹說打發他離開,不過包大同暫時沒有走,而是開車圍著花蕾他們聚會的地方、也就是一家豪華酒店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停車場,悄悄上樓。

    花蕾的同學中有一個發達了,所以包了十一樓的一個小廳做為聚會的場所。他當然沒有請柬,不過他可以利用八卦方位和人的視覺盲點隱身,所以一路暢行無阻。

    隨著一個送飲品的侍者進入了小廳,他當時震驚的只有四個字形容.亂舞!

    這就是學藝術的?真正的藝術家不都是這樣吧?著裝怪異,發型奇特,沒見藝術家,只有一群嬉皮士和朋克,還有面色青白的瘾君子。如果他知道所謂聚會是這個模樣,堅決不讓花蕾參加。

    好好一朵小花會被污染的!或者,這是個化妝舞會?

    仔細辨認,包大同發現這里也有幾個正常的人,其中就包括花蕾。她身處這群毒刺毒草中,像一朵嬌嫩的蓮花般清雅美麗,怪不得身邊圍了好幾個男人。其中以三個男人最殷勤,一個矮個子戴眼睛、一個高高瘦瘦,但有些娘、另一個胖胖的,濃密的頭發有點卷曲。

    包大同隱著身,旁人看不到他,除非是撞上了,但花蕾卻看得到。她正和幾個同學攀談得高興,只感覺兩道目光定定的注視著她,一回頭就看到了包大同。

    她心中又是氣又是喜,沒想到他居然自己跑來了,才想說什么,就覺得身邊的人一亂,然后一直和她講個不停的同學牛偉輕叫了一聲,“看,思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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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怪異的出場

思姓周,是花蕾同系同學中最引人注目的女生,系花朗、先鋒、前衛,就算花蕾對其他同學的印象已經模糊,卻還是記得她。

    思思一出現,總是和眾星捧月一樣,很有明星的派頭,從無例外。但這回她一進入小廳,場內立即就鴉雀無聲,只有那迷離而濃情的慢曲還在回響。

    不過,所有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從前類似于崇拜的仰望、欣賞和喜愛,而是全體目瞪口呆,包括花蕾在內。

    本來那樣優雅精致,充滿了藝術氣息和青春活力的人,現在卻形象大變。身上隨便套了一件白色連衣裙,沒有任何式樣而言,松松垮垮、顏色也不很光鮮了,白色上有一點點可疑的灰。

    更可怕的是,她在衣裙下沒有穿任何打底的衣服,腳也赤著,居然穿著一雙繡花布鞋,那鮮艷的顏色和繁復的花樣令人覺得那腳似乎不是她的,而是安裝上的工藝品,而她的雙手上卻不倫不類的戴著長到上臂的黑色手套。

    “希臘造型?”花蕾身邊那個滿頭卷發的胖子說。

    他叫牛偉,他旁邊的眼鏡男是小瑞,再旁邊的高個子是小武。

    “什么希臘造型,整個就是套了一個面口袋。”小瑞說著以手肘碰了碰旁邊的小武,“她怎么啦,自從上回從海邊旅行回來,她整個人都變了,神神叨叨的,別是撞到了什么吧?和她以前的行為反差太大了。”

    “藝術系的女生都是有點神經質地。”小武解釋著,但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她一回來就和我分手了。我哪知道她這是怎么了?”

    “一定是怪你沒陪她上廁所。”小瑞道,“你一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不陪她,就算思思的個性再獨立堅強。也會對你不滿,跟你分手是很容易理解的。”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反正小武膽子又小,又懶惰,分了就分了,可我還是覺得她有點古怪,怕是在海邊廁所里指了指逮誰和誰說話。不顧眾人怪異目光的周思思。

    他們三個人說得很小聲,可花蕾離他們太近,所以把這三個當年同窗地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再看看思思,驚愕感半天也沒有消褪一點。

    思思穿成這樣就罷了。畢竟當初還流行過乞丐裝,也許她這是行為藝術。不過她臉上化得妝實在太可怕了。那是半面妝,一半濃妝艷抹,另一半脂粉未施,皮膚白得發青。還有點干燥起皺似的。

    “她的精神

    牛偉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花蕾的這個問題。而這時。思思突然向這邊看了過來,隔著那么多人。目光似穿透空氣的冰錐,把花蕾等四個人釘在了當地。

    翻騰的水,白色的尖牙,掙扎、窒息、劇痛

    一瞬間,花蕾腦海中產生了奇怪地幻覺,而且感覺這痛苦正向自己身上過渡一樣。她立即明白周思思可能被什么控制了,而那個東西正試圖控制她。

    大概是因為她每天不斷的恢復被封的靈力,而她還沒學會完全運用,所以身體一直處于開放狀態,感覺特別敏銳,也特別容易被魇住,哪怕是白天,哪怕是人多的地方。

    她腦子很清醒,努力想破魇而去,卻感覺身體給兩股水流牢牢的固定住了,黑暗中兩只閃亮地小眼睛和一排銳利的地尖牙出現在她面前,而她的手腳發出了無法形容的痛,似乎給生生扯斷了一樣。

    她疼得長聲慘叫,但她明白

    有發出聲響,滿場的人就在她身邊,可是沒有人知道人地苦難,而正當她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困境時,感覺頭頂的水面上伸出一只大手,她想也不想地抓住,一下給提出了“水面”。

    燈光從四面八方閃亮,低低地議論聲嗡響著,發自漸漸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同學們,身邊那三個當年還算熟悉地朋友疑惑的眼神,還有那個熟悉的懷抱。

    “你怎么來了?”她有點虛弱的問。

    “我不來,你還得被困住一會兒,我怎么舍得哪。”包大同溫柔的擁著他的腰,眼睛沒有東張西望,像是什么也沒注意到似的,但他強大的磁場擋住了一切負面信息。

    “花蕾,你身體還是不好嗎?”牛偉問。

    大學同窗四年,誰不知道這位富家公主身體不好,一直是靠家教來教她。就算上了大學,隔三差五還要生病,學校的校醫和醫療設備因為她的緣故而遙遙領先于其他高等院校,都是她父親捐獻的,這也算大家的福利吧。

    —

    “你還是坐一會兒吧?”小瑞殷勤的問。

    大學時代,他追過花蕾,還被小武嘲笑過自不量力,不過他覺得富家女都很寂寞空虛,應該更容易上手。可惜花蕾雖然單純得和時代不符,卻是個守舊而內斂的女孩,不會輕易愛上別人。

    那么,現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誰?

    “請問這位是

    因為當小武看到花蕾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著迷了,他感覺和思思分手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雖然是他被甩。

    花蕾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膽小羞怯,對人總帶點討好,現在渾身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那身段、那容貌、那有錢的樣子,誰娶到她,即能夜夜抱著美人,還可以少奮斗二十年。

    “這是我男朋友。”花蕾有點羞澀,又有點驕傲。

    包大同比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優秀。固然因為他長得帥,有氣質,像陽光般能吸引在場所有女人的目光,還因為只有他才會在最危險的時刻救她,在最可怕的時候,他最值得信賴。

    “更正一下,是未婚夫。”包大同笑嘻嘻的,隨便瞄了兩眼看過來的幾個女生,“見過家長哦,所以你們不要打主意了。”他直截了當,可是語氣中也沒有讓人反感的地方,貌似在開玩笑,態度卻很明確。

    “恭喜花蕾了,婚禮要請我們參加呀。”小瑞客套著,和小武對望一眼,難掩失落。

    倒是牛偉沒什么想法,大大咧咧的道,“花蕾你不遵守規則,大家說好了不帶伴侶的的。”

    “是我偷跟來的。不關她事,我只是想看看她大學時代的朋友。”包大同接過話來。

    “感覺很突然呀。”小武一臉疑惑,“沒看到你進來,一下子就到花蕾身邊了。”

    “那是你們只注意妞嘛,當然看不到我個大男人。”包大同胡說八道。

    花蕾偷擰了包大同一下,讓他別亂講話,包大同一反手,捉住花蕾的胳膊。本來是輕微的動作,可花蕾卻低叫了一聲。

    “好疼。”她吸了一口氣。

    包大同皺了皺眉頭,舉起花蕾的手辟一看,就見齊肘處的雪膚上,有一道丑陋扭曲的紅痕,另一只手上也有,無意中低頭看到她膝蓋下方一點還有。“跟我去趟洗手間。”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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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拔毒

不愧是豪華酒店,洗手間也和小廳一樣金碧輝煌,不過這個地方水多,並且通地下,也沒有窗子聯結外面,自然有一股陰氣。況且這里還安靜,沒有在專門在廁所服務的人員,特別適合某些東西游蕩。

    包大同抱住花蕾的腰,把她舉坐在洗手台上,仔細看了看她手肘部位和膝蓋部位處類似于瘀傷的痕跡,發現那些剛才還是發紅的印子,現在已經變成了暗紅,顯得猙獰了不少。

    他伸出手指,極輕的觸碰變色的皮膚,柔聲問,“疼嗎?”

    花蕾搖搖頭,笑道,“不疼,可是這樣好癢癢。”

    包大同稍用力捏了花蕾的鼻子一下,驚得她叫了一聲,“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你這樣挑逗我,我可隨時會變人狼,到時候在這里給你咔嚓了,花骨朵,你可別怪我!”

    他故意說得咬牙切齒,花蕾笑著,輕輕拍打他的肩膀。

    包大同細心的捉住花蕾亂動的手腕,再看,不過才幾句話的功夫,那傷痕的顏色更深了,幾乎變成了紫黑色。

    “看你行動自如,這些傷痕應該不疼,可是等它們變成純黑的,你的手就沒辦法血液循環了,時間一長,非得壞死不可。”他正色道,“現在,告訴我剛才是什么魇住了你,說得簡短些,這陰毒散發得很快,我得知道是什么傷了你,才好為你拔毒。”

    花蕾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嚴重,把自己遇到的事說了遍,然后問,“你沒發覺思思——我是說那個白袍女有問題嗎?”

    “發現了。”包大同蹙起眉。他很少這樣嚴肅,所以看來有一種別樣的魅力,“這里這么多人。我不能輕舉妄動,誰想到她先對你下手。照你說的。你應該是中了水陰之毒,就讓我以火克水。”他一邊說一邊在旁邊地洗手池中注滿了水。

    “你要給我放血嗎?”花蕾瑟縮了一下,因為從小到大打針無數,已經怕了。

    包大同搖搖頭,微笑道。“你老爹,我的未來岳父大人本事很大。可是上回你被影子鬼控制,必須要靠我來解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他輕撫了一下花蕾的面頰,給她以信心,“因為我之所學是道術正宗,雖然因為我沒有天生良能,也沒有速成之術,開始時地法力要落后于人家。但時間一久就顯示出威力了,而且正因為正宗,所以對治療被邪氣污染的東西上比其他法術都強。”

    “原來你學地是少林易筋經。”花蕾調皮的說了一句。十八歲之前她一直窩在家里。而且有著成長為一名天師的夢想,所以差不多把武俠小說都看遍了。

    包大同笑了。笑容很好看。“好啦,你現在危急。別鬧了,我們開始。”

    說著,他微閉雙目,以右手兩指點自己眉心,靈力盡聚指尖,再睜開眼睛時,人還是那個人,氣質卻完全變了,平時吊兒郎當,活潑開朗的樣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認真、嚴謹、還有點點酷。

    “有點疼,不會很厲害,忍一下。”包大同囑咐,兩根手指慢慢挨近了花蕾地手臂,像是用一個很精密的儀器做一個超難的手術一樣,又好像花蕾的胳膊上停著一只極小卻又毒性極大的昆蟲,他必須小心翼翼的捕捉,才能不讓它逃掉,也才能不傷到花蕾。

    因為他太專注,花蕾連大氣也不敢喘,眼看著他的指尖輕觸到了她的皮膚,感覺他手火一樣燙,灼得她疼痛起來。

    “就好了,就好了。”包大同輕聲安慰,很有催眠效果。

    花蕾稍稍放松了心情,眼看著包大同的手指輕輕摩梭她地手臂皮膚,之后毫無預兆的、猛的按在那條紫黑色地傷痕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花蕾輕叫了一聲,包大同卻姿態優雅地一捻,一縷黑氣立即從她手部地皮膚上鑽出來,像一條埋在血管里的毒蛇,纏繞在包大同地手指上。

    “這就是那個女鬼的陰毒,好厲害呀。”他嘲諷的冷笑,一甩手,黑氣化為碎片,被丟到旁邊的水池中。

    接著,他以同樣的方法拔掉了花蕾另一只手及雙腿膝蓋處的傷痕,然后又檢查了半天,確實再沒有陰毒存留在花蕾體內,才吁了一口氣。

    顯然,在驅除陰毒的過程中,他也很緊張,但他一向是個不遇事馬馬虎虎,遇事卻沉著冷靜的人,就算是面臨生死,緊張得無以復加,也不會表現出來,而且仍然會保持穩定,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現在好了?”花蕾問,看了一眼身邊洗手池中的水,本來清澈的水此刻已經變成了黑紅色。

    “還沒好。”包大同一本正經的說。

    因為他說的太認真,花蕾又上當了,“毒性很大嗎?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怨呢,也不知道思思是被控了,還是身體被占了,居然這么害我,如果你晚來一會兒,我可能就不行了。”

    “可不,至少手腳全部壞死,要做無腿無手小姐了。”包大同道。

    “那這水怎么辦?留下來會害人的。”

    包大同伸指劃符,往水中一指,那水立即像煮沸了一樣,片刻又歸于寧靜,黑色盡去,只留有淡淡的黃,“現在行了,過一會兒放掉水就可以。”

    “那還好,沒事了。”花蕾呼了一口氣。“我剛才不是說還沒結束嗎?不忙走。”包大同拉住要跳下洗手台的花蕾。

    花蕾嚇了一跳,“難道我的毒還沒解?”

    “解是解了,但后續工作還要注意一下。”

    “什么?”

    “這個——醫生給人看完病后,不是要回診嗎?總得檢查一下才能確定病人是不是完全康復了。”包大同嘴角一扯,笑得壞壞的。

    花蕾一看他神態就知道他又在捉弄她,還沒問他要干什么,急性子的男人就道,“現在,脫掉衣服,我得給你做個全身檢查。”說著伸手抱了過來。

    花蕾羞澀之下,拼命掙扎,但包大同抱得很緊。

    “喂,辦正事要緊,思思還在門外,說不定會對付別人,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她低聲說。

    “現在正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因為她就在門外。”

    包大同的話嚇了花蕾一大跳,之后“噓”了一聲,怕門外的思思聽到,假如她還是思思的話。

    “不怕,我消除水毒時,已經布了結界,她聽不到的。”包大同往花蕾耳朵里吹氣,害她癢癢的,在他懷里又是一陣扭動,“她以為我們情到濃時來廁所偷情最好,花蕾同學,麻煩你配合一下。”他吻著她的脖子,手也亂摸起來,半真半假,“她過來的晚,可能給什么人絆住了,沒看到我給你拔毒,待會兒你要演一個傷員,要痛得很厲害才行,你不是藝術系的嗎?”

    “我是學畫的,也不是學表演。”花蕾給他吻得全身酸軟,勉強才說出話,“她不會發現結界嗎?”

    “天下藝術是一家。”包大同的氣息也有點不穩,“而這個結界,她不撞上來是不知道的。現在,哭疼!”

    他說著,猛的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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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要吻他?!

   “啊,大同,我的手腳突然麻了。”花蕾叫了一聲,顯得有些慌張。

    “坐太久了吧?來,我抱你下來。”包大同走上前去,作勢要抱。

    可是花蕾突然尖叫一聲,尖厲極了,就算包大同知道她在演戲,也嚇了一跳。

    “別碰我,好疼!啊,疼死了,好像斷了!我的腳斷了,手也是!”花蕾繼續叫,一邊尖叫一邊亂動,似乎在和一個無形的東西抗爭,最后居然從洗手台上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翻滾了兩下。

    “疼,疼,好疼,大同大同,啊,快看看我手腳怎么了?”她演得太投入,太真實,臉上居然還掛著淚痕,要不是包大同俯下身時看到她因為劇烈“運動”而臉色紅潤,還眨了眨眼睛,差點以為她真的又出了什么問題,心里亂跳,知道她在演戲又如何?照樣心疼不已。

    “我幫你揉揉,也許是血液不循環不好。”包大同背對廁所的門,擋在花蕾面前。

    “不是不是不是!啊,疼死我了!快呀,大同,快找醫生!快找醫——”尖叫到此時嘎然而止,這丫頭想必折騰累了,干脆裝昏過去。

    不過看她額頭上的一層細汗,想必演戲裝病還真是個力氣活。而且,花蕾沒去學表演實在是觀眾的不幸和演員們的大幸,表演這樣到位,情緒來得也快,真是個天才。

    “花蕾!花蕾!你怎么了?”少不得,他配合著也要演一下,順手把結界撤掉。

    花蕾不動,可是身后的廁所門動了。接著有“人”走了過來,腳步沉重,影子混濁。一看就是肉身被控、魂魄與身體不協調所致。而且,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香氣。聞起來像一種劣質花露水加低品香粉。

    包大同一邊裝模作樣的呼叫花蕾一邊想:難道這肉身已死,香味是為了遮蓋屍臭地?也不知道肉身死了多久才有這種現象,難道這一回又是靈體變異的情況?

    “她怎么了?”身后傳來聲音,有點發顫。

    “快幫幫我,我女朋友。忽然昏倒了!”包大同顯得很焦急,自我感覺演技似乎也不錯。同時回轉頭一看,正是那個白袍女,花蕾叫她什么思思的。

    近看,她地半面妝更可怕了,一面素得像是死人的肌膚,連一絲光澤也沒有,另一面濃艷得像是舞台劇上地化妝法。就這種情形還沒讓人給送到精神病院,也是一大疏忽。

    “她怎么了?”思思。或者說那邪物又問了一遍。

    “她——好好的,忽然手腳疼。哎,說這個干什么。我背著她,你幫我開門!”“手腳呀。沒關系。以后可以裝假的,不被淹死就行了。”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看我的手腳不是挺漂亮嗎?”

    包大同繼續裝焦急,似乎根本沒聽到她地話,“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要不,你幫我看著他,我去找人!”

    “別把女朋友獨自扔在奇怪的地方,會死人的。”那邪物忽然咦了一聲,迅速向包大同靠近了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包大同,香臭混和的味道直沖包大同的鼻端,害他差點嘔吐,“你長得真像他,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我是誰啊?算了,不和你說了,我要救我女朋友。”包大同說著一彎身,作勢要把花蕾抱起來。

    而身后的那邪物動作更快,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行動速度,伸手如爪,去掐包大同的后頸。包大同好像是沒注意,但等地就是這個機會,腳下故意滑跌了一下,躲過這一抓,趁著那邪物用力過度,失去平衡的機會,伸手扣住她的頭頂。

    那邪物地身體向前直撲,眼看就要接觸地面的時候,忽然又立起來,仿佛腦后有條看不見地線扯著她一樣,因為包大同已經扣住她地頭頂,身體給帶得差點摔倒。

    “你干什么?”那邪物驚了。

    “你說呢?”包大同微微一笑,“我沒看到就算了,既然知道你的存在,還怎么能放任你再去傷害別人。”

    那邪物顯得很震驚,大概沒料到有人能看出來,“你怎么知道?你是道士還是法師?放開我,別管我,我沒有害人!”

    “呵,說假話連眼睛也不眨,你不害人,思思地肉身是怎么回事?”包大同說著話,可手下並不放松,百忙之中,又瞄了花蕾一眼,“好了花骨朵,別裝了,快起來吧,地上涼。喂,你不是那么沒心沒肺睡著了吧?”

    花蕾爬了起來,不知道怎么,有點怕面對思思。或者說面前的人已經不是思思了,雖然之前兩人並沒有很深的交情,但看到曾經的同窗這樣也非她所願。

    “還說沒害人,剛才我的妞讓你魇住,差點淹死在你的夢里。”包大同想到這個有點怒,“話說你為什么選她?”

    “她的魂魄純淨,像是煉過的。可是,你愛她?”那邪物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

    包大同奇怪的看著她,“拖延時間、東拉西扯是沒有用的。”他的聲音變冷,“這身體已經死了,你犯下了殺孽,我不能饒你。”

    “你不記得我了嗎?”這邪物很奇怪,如果不是她認錯人,就是格外狡猾。

    “你哪位或?”包大同忍不住疑惑。

    邪物臉上露出了哀傷的神色,“我到死的時候還愛著你,我為你而死,是你說要感受海,才能感受你的內心,畫得出你的感覺,可是你忘了嗎?”

    完了,演開舞台劇了,這話太酸了!再這樣下去,他的牙就保不住了。

    “小姐,你的名子。”包大同歎了口氣,本該立即收了她,卻忍不住好奇,“不瞞你說,我之前的女朋友很多,有一些露水姻緣,我大概只對名子有印象。”

    “羅甜。”邪物幽幽的歎了口氣。

    包大同一驚。

    羅甜?田羅?他刻骨銘心的初戀?!他曾經深愛的,不是眼前的女人,可是為什么名子這樣相像?

    而就在他一閃神的時間,邪物動了,不是逃走,不是反抗,而是湊上前來,是要——是要——吻他?!

    這個情況是包大同從沒有遇到過的,所以他居然不知所措。

    他驅魔除鬼無數,凶惡大戰、危機重重是家常便飯,可從來沒有過邪物對他表示好感,甚至他努力挽救的,也沒有一個對他表示感激或者親近之意,現在是什么路數?色誘?

    可這個模樣,男人躲還來不及,怎么會接受。但為什么她的名子——

    他發愣,他迷惑,眼看那沒有血色的唇就要貼過來,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響起,他心神一蕩,手松脫了,眼前的思思,不對,是羅甜更是劇震,尖叫一聲,身體迅速倒下,一道透明的,布滿道道黑色齒痕的影子咻的一下穿牆而過,消失了。

    “你使震魂訣了?”包大同問。

    “難道我要看她親你嗎?”花蕾看來不太害怕,因為憤怒戰勝了恐懼,“這是你什么時候的風流債,居然要玩人鬼情未了嗎?”

    “說實話我一頭霧水。”包大同攤開手,但心里卻有著小小的悸動,因為想起了田羅,“可是目前我們得趕快出去,免得她繼續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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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第七章 追逐游戲

    小廳內,燈光明亮,人聲喧鬧,才從一番交鋒中出來的包大同和花蕾,看著眼前談笑著的人群,都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這個世界,總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假如剛才在洗手間的不是包大同,而是別的什么人,說不定立即就死了。

    但即使死亡近在咫尺,這里的人也不會發現,就像現在躺在那邊冰冷地面上的思思。

    包大同目光一掃,在小廳內的人頭攢動中搜尋那個叫羅甜的女鬼痕跡,一眼就看到那個滿頭濃密卷發的胖子臉上蒙著一團黑色水汽,而臉胖胖的面孔下也似有另一張臉般,正嘲弄的對他笑。

    他快步走過去,猛拍一掌牛偉的后心,手上凝結了靈力。紅光過,牛偉“啊”的驚叫了一聲,張口吐出了一滴黑水,可他自己卻渾然不覺,還扭過頭來,怒瞪包大同,“你干什么?”

    他這一叫,恰巧在一曲歌停,另一曲還未接上的間隙中,所以小廳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不禁疑惑的看過來。

    “對不起牛偉,他——在和我開玩笑,可是失手打到你了。”花蕾連忙解釋,“沒拍疼你吧?”

    這一掌很疼,尤其大家都穿著夏裝,不過看在花蕾的面子上,牛偉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同時瞄了包大同一眼,看似非常不滿。

    而就在這里,包大同看到那黑氣又移動到了那個瘦高個、面容也算清秀,但一臉軟弱的男人身上,想也不想的走過去又是一掌。大概這人身子骨太弱,差點給他打得撲倒在地,當然也是一張口。吐出一滴不為人知的黑水。

    “小武,你沒事吧?對不起,我——”

    花蕾的話音未落。離得較近地小瑞也沒能幸免,而且包大同一次比一次大力。小瑞直接和地板進行了親密接觸,只感覺連心髒都要給這奇怪的男人打得跳出喉嚨了。

    “花蕾,你交的這是什么男朋友啊?他沒毛病嗎?簡直是狂躁型神經病!你快帶他走,不然我叫保安了。”小瑞因為給打得狼狽,跳起來怒叫。

    嘻嘻!

    眼看著這一幕“鬧劇”地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女人的笑聲。不約而同地汗毛直豎,不過他們以為這是聚會中某些女人在笑,根本沒想到是有不干淨的東西潛伏在他們附近,每一個人都可能是下一個目標。

    “我這就帶他走。”花蕾很尴尬,但是別人看不到這里真實的情況,她卻是看得到的,只是她沒有辦法解釋。

    “大同——”她看著他,幾乎哀求。

    “是我莽撞了。”包大同握住花蕾的手,歉然一笑。之后蹲下身去。眾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還以為是系鞋帶,只有花蕾看到他是在地面上迅速畫符。封了這里所有與外界相通地通路,而且還畫了一個她看不懂的符咒。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她立即明白包大同是要斷電。當光明瞬間消失,人們頓時陷入黑暗之中。靜默后是突然混亂一片。人們不是怕,而是驚心,之后也沒有太多人亂跑,只是高聲叫著為什么停電,侍者在哪里,快修好電路,大家不要亂動

    “幫我留意她在哪兒?”包大同低聲而快速的說。

    花蕾天生有強大的良能,又按他的吩咐專門修煉一雙眼睛,所以捕捉羅甜女鬼的蹤跡比起他來要快速准確。而且,總這樣追在羅甜身后驅逐也不是辦法,他得分出靈力做出許多小結界,還要實施小范圍內的時空扭曲術,這樣一來,他的靈眼保持就差多了。

    幸好,他有花蕾。在某種程度上,她就是他地眼睛。

    “左邊,四十分的位置,大約十米。”花蕾低聲道,以時钟表明方位。

    包大同完全信任花蕾,干脆閉了靈眼,拉著她一步踏到那個位置,期間只需要憑借氣息和熱力判斷出真正的人類,並且躲避就行。而當他到了羅甜選擇地新宿主附近,不用看也能感覺出邪氣的存在,于是一掌拍向宿主地后心,把羅甜打出宿主體內,再給宿主身上加上一個小結界。

    小結界分去了他部分靈力,但這卻是必需地。如果人體外沒有結界保護,他趕走羅甜一次,她就再附一個新體,就算他封上了通向外界的通路,這樣地追逐游戲也沒完沒了。況且停電不能持續太長時間,待會兒小廳大放光明,他這樣救人的行為會被誤解為神經病打人,說不定會遭到電棍擊倒的。

    小廳內驚叫之聲不絕于耳,包大同在花蕾的低聲指揮下,迫得羅甜漸漸走投無路,因為她只要離開哪個身體就再不能回去,所以她的選擇也越來越小。

    在此期間,有酒店的工作人員沖進了小廳,不過只要他們一進入,包大同就弄滅他們的應急燈,局面變得就更加混亂,已經有人開始害怕了。

    最后一次,包大同把羅甜拍出一個嬌小女孩的身體,那女孩尖叫著撲倒,把冷餐桌壓翻了。她絆了包大同一下,羅甜借此機會又沖進了洗手間。

    包大同和花蕾迅速趕上,他覺得羅甜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幾個回合,一定會被他捉住。剛才他曾經有機會,只是她的名子和她說的話太讓他震撼,結果失神之下喪失了先機,這是他的錯誤。

    可羅甜是誰?為什么說愛他?為什么和田羅的名子如此相像?

    一腳踏進洗手間,就見周思思的肉身還躺在那兒,而一縷黑氣正順著洗手池的漏水閥迅速抽走。

    包大同搶上一步,卻仍然慢了半拍,只抓傷了一縷殘魂,並在羅甜的慘叫聲中聽到她說,“我不會放手的,我真的愛你呀。”

    水去魂空,一番劇烈的追逐戰,到此時嘎然而止。包大同靈力消耗不小,見羅甜的氣息完全消失,便收回了所有結界,皺著眉倚在洗手台上。

    之前他設結界時並沒有忘記洗手間這里,驅魔除鬼這么多年,這點細心和打算還有,所以就算這女鬼羅甜極可能是因水而死,也不可能借這里的水遁走。

    可她就是走了,不是她靈力有多強,而是有別的什么東西幫她在結界上打了個洞,而那個隱藏者才是真正的強手,因為包大同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那么是誰呢?

    “看來那個女鬼對你有執念。”花蕾酸溜溜的說,神色有些黯然。

    包大同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就是一個把喜怒全表現在臉上的女人,這也是他愛她的原因之一。他不喜歡復雜的女人,那樣總少了一份甜蜜。當然他也不喜歡笨蛋,而花蕾不是笨蛋,她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遇到感情事也不可能完全釋懷,特別是,她還是個女人。

    “花骨朵——”他試圖解釋。

    “先看看思思吧。”花蕾道,遠離了包大同一步。

    “你別動,我來。”包大同蹲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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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螞蟻

在一進門就祭起的光明符的照射下,他認真端詳已經死去多時的思思,感覺那身體沒有一絲溫度,冷得像冰,而且香味隨著那魂魄的離開變得淡了,惡臭開始散發。

    輕觸一下這肉身的皮膚,彈性雖然還有,但卻像死魚的肚皮,還有一股濕濕黏黏的感覺。

    大概因為羅甜離開了宿主,四肢的顏色開始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從手肘和膝蓋處開始發黑,慢慢向下延伸,很快就變馬了紫黑色,還有幾行細細的、不規則的黑線再蠕動。仔細一看,居然是螞蟻,不知何時在繡鞋里扎了根,這時候全跑了出來。

    花蕾想上前,被包大同一把攔住。他握住那穿在繡鞋里的腳,手感就不對,那絕不是肉身,用力一拉,整條小腿就掉了下來,嚇得花蕾向后倒退一大步,后腰撞在了洗手台上,用力捂住嘴,才沒有驚叫出來。

    思思的腿早就斷了,不知道被截到了哪里去,假腿中藏滿了螞蟻,就連包大同也感覺惡心極了,迅速躲開,眼看著那些螞蟻爬得到處都是。

    他伸指一揮,一道火符在地上燃起,接著又是一揮,凜冽火線把螞蟻困在火圈內,燒得這些以屍體為食,借屍氣而生、帶有邪氣的生物無處躲藏,成批的死亡。

    “大同,你這是——”花蕾躲在包大同身后,感覺很安全。

    “這些東西雖然還是螞蟻,但畢竟也和尋常螞蟻不同,咬到人,可能會致人大病一場的。”包大同一邊說,一邊小心穿過火勢和蟻群。扯掉了思思的雙臂和另一只腿,照樣有螞蟻竄了出來。

    他再揮揮手,大片的符火把螞蟻消滅。而思思的屍體卻沒事。

    “她早死了嗎?為什么給人擰掉胳膊和腿?”花蕾不忍看到這情景,卻逼近自己去看。正凝神地時候,卻看到地面上的思思一笑,屍體動了一下,之后緩緩睜開眼睛。

    “啊!起屍!”

    “不是起屍,這身體里已經沒有魂魄了。是被什么控制的。”包大同神色嚴肅,根本不理會那個慢慢坐起地屍體,而是忽然伸手一個掌心雷,打到了旁邊洗手池上。那洗手池正是剛才羅甜遁走之地,一個掌心雷之下,登時碎裂。

    而與此同時,廁所內的燈啪地一聲驟然放亮了,因為突然,兩人都被晃得閉上了眼睛。之后包大同側耳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快速的說道,“花骨朵,什么也別問。只聽我說。供電恢復,洗手間這邊發出了奇怪聲響。待會兒必然有人過來查看。我們現在出去是不可能的。這里有一具屍體,我們一定會給帶回警局問話。到時候,你就說什么也不知道,一口咬定腦子一昏,就給一只冰涼的手強行拉進了這里。這火,是自然地,咱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白嗎?千萬記得,一定不要慌。思思死了那么久,驗屍官會發現的,我們的嫌疑也會被解除,但之前你什么也不要說,有你老爸保著,一定會沒事。”

    “那你呢?”花蕾感覺心里冰涼,都快哭了。

    “我自有一套說詞,畢竟剛才我在外面無故打人,會引人懷疑的。”他安慰性的微笑,“我會說我被邪物附體,但願不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呵呵,我嚇你的,不會的,你以為進精神病院這么容易呀。你要裝得害怕一點,其實你不用裝,你已經很害怕了。我們之前戀奸情熱,一時把持不住,到廁所偷情不是嗎?希望你老爸不會相信這話。”

    花蕾還想說些什么,可是不出包大同所料,幾個保安在喊了一聲后,還沒等人回答就闖了進來。當第一個看到地上的屍體和臉嚇白了的花蕾后,立即尖叫大叫,之后是一片混亂,尖叫和狂喊像是會傳染一樣,迅速在整個小廳漫延開,因為有好事者也看到了洗手間內地情況,還夾雜著,“思思讓花蕾殺了”的大叫。

    警察在五分種內就趕到了,和包大同事先想到的一樣,他和花蕾被分隔開做筆錄,幸好他腦筋清醒,提前串了口供,不然他雖然不會被誣賴為殺人犯,但麻煩事卻還是不少。

    因為有重大嫌疑,花蕾雖然被海三涯接了回去,包大同卻給關到拘留所。花蕾臨走時哭得眼淚汪汪地,好像是生死離別似的,看得包大同都有點心酸了。不過當他躲在拘留所冰冷堅硬地床上,腦子里把這事全部回想了一遍。

    讓羅甜逃了,是他地錯誤,如果她一直潛伏著,暫時不出來,他很可能找不到她。在這樣的繁華城市里,找個人都像大海撈針,何況一個鬼魂呢?繁雜而污濁地空氣中,什么氣息也分辨不到,這也就是鬼魂和法師藏身在人群人無法被人發現的原因,也是鬼魂危險而法師難尋的原因。

    可惜這女鬼羅甜出現得太突然,捉她的時間也太倉促,花蕾沒來得及詳細說說她被魇住的具體情況,所以他現在不能判定很多事情。

    比如羅甜附在花蕾同學的身上是巧合嗎?這個聚會是什么人發起的,和羅甜有關系嗎?至于她的死因,按花蕾所說的夢魇片斷,羅甜應該是被淹死的,而且從那些尖牙和咬噬的疼痛感,周思思的肉身手腳齊斷的情況看,應該被凶殘的東西咬過。

    水里,凶殘的東西,咬死,這些條件加在一起的結果就是鲨魚。畢竟中國不是亞馬遜,不可能有食人魚出現。從另一方面講,也可以斷定,周思思是在海邊時出的事,然后被羅甜附身。那么查一查最近幾年,沿海城市出現鲨魚咬死的人紀錄,是不是可以確定羅甜的身份?

    除非,她這樣悲慘死去時,沒有人看到,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死了。而她,究竟和田羅有沒有關系呢?他很確定田羅已經死了,因為是他新手埋葬的她,那現在這個女鬼,為什么對他有執念呢?

    還有一件最值得注意的是,有東西幫助羅甜。這東西力量極其強大,會不會是海三涯一直追的那個凶靈?如果是他,那么這一切的目標是花蕾嗎?還是,真的真的真的,這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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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愛的兩個女人

四十八小時后,包大同給放了出來。來接他的,是石界。

    “看吧,患難見真情,我這人,多厚道啊。”石界自吹自擂,先帶包大同到一家洗浴中心三溫暖,說是去去穢氣,然后又出去大吃了一頓。

    “你一個警察,這么迷信干什么?”包大同狼吞虎咽,因為里面的飯菜實在不好吃,算得上是無法下咽,尤其他的胃口已經給花蕾養叼了,兩天里他只吃一點點東西,勉強保證不餓死而已。

    “我雖然是警察,可是看到了太多非正常的東西。”石界連忙夾過一筷子松鼠桂魚,如果再晚一步,只怕就剩下菜湯了,“對無法解釋的東西也要科學的看待,這才是真正誠實的態度。喂,你的衣袖要掉在湯碗里了,這可是花蕾特意讓我給你捎來的,從內衣到襪子,從皮鞋到腰帶,別辜負了她的心意。”

    包大同一聽,連忙小心翼翼的挽起袖口,石界借此機會猛吃幾口。他其實不太餓,但是喜歡跟包大同搶東西。花蕾,輸給包大同了,在其他小事上氣氣他也好。

    “花蕾怎么沒來?”包大同問。

    在走出看守所的大門時,沒有看到花蕾,他真的是有些失望,似乎心里缺了點什么似的。她,不會為了那個羅甜的事生氣吧?

    “海伯父說,花蕾靈力初解,卻因為沒有修煉而缺乏防護,特別容易受到邪物攻擊。而看守所這邊怨氣和戾氣都盛,除了警察這些有煞氣的人能擋,正常人都不宜接近,何況花蕾呢?”

    包大同一想也是。他渴望花蕾來接他,是有點自私了。

    “而且--”石界又說,“花蕾說了那天發生的事。就是關于那個女鬼的,海伯父有點生氣了。他說你風流成性。這世界女人這么多不夠你泡的,現在仗著自己道法高強,連女鬼也不放過了。”

    “冤枉死我啊!”包大同放下筷子,叫得好大聲,引得餐館中地其他顧客側目。“我根本沒有,我甚至不認識那個羅甜是誰?”

    “你女朋友交太多了,也許不記得了。”石界聳聳肩。

    包大同無奈的歎口氣,壓低了聲音說,“我之前的私生活是--比較豐富多彩,可我沒傷害過什么人,我玩地時候是有選擇的,找地女人也都是玩得起的。我只是不想陷在一個感情里--可是遇到了花蕾。但是羅甜真的和我沒關系,也許我不記得交往過的女人們的樣子。但我記得她們每一個人地名子,就算是露水姻緣,她們也值得尊重。”他說得有點語無倫次。

    “這個你和我說沒有用啊。要和花蕾去說。”石界攤開了手。

    包大同立即站起來,“我們現在就走。”

    “我勸你別。”石界擺擺手。讓包大同坐下。“現在海伯父在家,他愛女心切。喪失了理智,如果你這時候去說,只能越描越黑,他會在其中起反作用的。不是他要傷害花蕾和你的感情,他只是太緊張了,生怕花蕾受一點委屈和傷害。”

    包大同無可奈何的又坐下,雖然肚子還餓,卻沒什么胃口了,只歎了一口氣,“所以說,以后我要奉勸年輕人,不要只顧眼前快樂,萬一以后遇到真心愛的人,從前的事會帶來麻煩的,搞不好還會影響現在的感情。”

    “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你和那個自稱羅甜地女鬼真有關系?”石界瞪大眼睛。

    包大同斜睨著石界,“信不信我施個符給你,讓你三年不舉?”

    “別別別!”石界笑著擺手,“我開玩笑的。其實我本人是相信你的,我猜你也沒有那么惡趣味要泡女鬼,還是缺胳膊少腿地女鬼。再說陰陽不能--對吧?你也不能和她--對吧?”

    “快閉嘴吧,有那個時間,你幫我調查一件事。”包大同皺皺眉,“我得逮到羅甜,並不是要讓她向花蕾解釋什么,而是不能放著她為禍人間。另外還有個特別重要的理由,當天我本來可以抓到她,但她被一個外力救走了。雖然我和那個外力沒有交手,但我強烈感覺他可能就是海伯父一直找了二十多年也沒找到地惡靈。”說到最后,他左右看看,確定他們地談話沒有被任何人聽到和注意到。

    “哦,這個我可以幫忙,畢竟我是警察,不管對手是什么,也有義務保護市民。”石界正色道,“事實上,從花蕾的陳述中,我早就知道你要查地是什么。水、撕咬、斷裂、死亡,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就是水中生物殺人,我已經在查了。如果在國內,如果沒有瞞報,一定會很快得到結果。但如果在國外,或者當地發生了慘事而沒報上來,這樣調查就不行了。你也知道,如果事情發生在旅游城市,為了防止嚇走游客,當地政府很可能草草了結這事,頂多多支付死者補償金。”

    “也就是說,如果通過公共信息查不到,就要親自到某些旅游景點去看看?可是萬一羅甜不是在旅游景點出事的,而是無聲無息的失蹤了呢?再或者更麻煩一點,她是在國外出的事呢?”包大同沉思道,“不,她不可能在國外出事,魂魄跨越千山萬水的難度太大,在國內還有可能被攜帶或者請回、拘回,在國外就

    “我看你現在腦筋不太清醒,建議你回家好好靜一靜。”石界打斷包大同,“你平時思維很慎密的,這次因為關系到花蕾,你心亂了,好多線索沒有想到。”

    “比如?”

    “比如羅甜的名子是真實的,就算查不到某些地方有水中生物--說白了就是鲨魚襲擊人類致死事件,也可以從警方的聯網資料中,查到她的死亡情況,家在哪里,死亡時間等等。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調查死者周思思最近到過哪里,因為羅甜要附在周思思身上,也得有契機不是嗎?”

    包大同心里一陣清涼,好像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是的,他的心亂了,因為田羅,因為花蕾,因為那背后隱藏著的可怕威脅。他有預感,這次的事將會非常困難而且非常危險。

    “你說得對,我心不靜。”包大同站起身來,“我這就回去靜靜,但是你要幫我悄悄告訴花蕾一句話。”

    “肉麻的我可不給說啊。”石界誇張的打了個寒戰,“還有我這么厚道的嗎?我搶了我女朋友,我還幫你聯絡感情。”

    “告訴她,我這一輩子只愛過兩個女人。”包大同很認真、很確定的說,“她雖然不是第一個,卻絕對是最后一個。”

    “果然好麻。”石界抱緊了臂。

    雖然嘴里這么說,但看著包大同離開時的堅定背影,卻很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花蕾不是個斤斤計較的女孩,她也會明白的,不過情緒上能否穩定就不好說了。

    女人啊,就是這樣。不過就算女人意味著火坑,男人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往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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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8 12:39 AM|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她是什么時候死的

  包大同回家靜心的時候,小武、小瑞和牛偉正坐在夜西。

    三個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小武,臉白得發青,眼圈也黑了。他本來就瘦,現在更是形容枯槁,眼睛里的呆滯和驚恐久久未去,另兩人臉上也有些驚懼不安之色。

    此時正是宵夜時分,大排擋上人來人往,喝酒聲、談笑聲、叫賣聲和客人高聲點菜呼酒的聲音此起彼伏,可他們三個卻沉默的吃著,顯得與這嘈雜熱鬧的街市和喧鬧的環境格格不入,盡管他們不想被人注意,可也難免讓周圍的人側目。

    這幾個人是怎么回事?家里出了喪事了嗎?看那一臉的晦氣和死氣沉沉!所有人都這樣想著。

    他們要的都是口味很淡的素菜,因為已經兩天多沒吃東西了,白飯就要了十碗,雖然嘴里沒味,可胃里卻空得難受。在那一天,差不多把肚子里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了,包括胃液和膽汁,不過小武卻還是只吃了一小碗就吃不下了。

    “借過借過,螞蟻上樹一盤,黃焖牛肉一盤,茄汁蝦仁一盤。”一個伙計吆喝著從擺得密集的飯桌邊擠過。一不留神,和個突然站起身來,步履不穩、踉跄前行的酒醉客人撞到了一起,手中的托盤一歪,不偏不倚正掉在牛偉等三人的桌上。

    菜汁翻飛,杯盤破碎,蕃茄汁更是濺到了三個人身上,伙計連忙道歉。可是三個人似乎都不理會,只是緊盯著落在桌上油膩的肉食。黃黃白白地肉、不知是什么材料的、黑色密麻地小點點、紅色的湯汁,胃部不住的翻騰,牛偉和小瑞還忍得住,小武早就跑到小攤后的角落里,嘔吐不止,好不容易吃下的飯,又全數吐了出來。

    “真是對不起各位了。”老板看到伙計惹了麻煩。連忙走過來,用手中的白色毛巾擦拭牛偉和小瑞身上被菜汁弄得髒污的部分,“幾位先生,這一餐算我請,請到那邊空位子去坐,我馬上給您們換新菜。還需要什么嗎?全是我請。你這小子,還不快過來收拾了這邊。”

    “不要什么了。”牛偉不耐煩地揮揮手,“吃不下。就拿點冰啤酒就行,越冰越好,再來點少油的、又鹹又辣東西就行了。記得千萬不能油膩,越干越好。”

    說著和沉默著的小瑞坐到一個才空出來的桌邊去,那邊的小武吐完了,用伙計送過的溫水漱漱口,也走過來坐下。

    冰啤酒送來,三個人狠狠飲著。把胃中又溫又濁地感覺沖淡了。

    “小武你還不回家躺著。又吃不下,你想死嗎?”牛偉第一個開口。

    小武搖搖頭。“我不能一個人待著。”他干巴巴的說著。盡管努力不去回想,但某些可怕的場景還是浮現在腦海中。仿佛那是揮不去的夢魇,只一回身,它就等在那兒。

    其他兩個人面面相觑,都很明白小武的感受,因為他們兩天多以前,一起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切。

    周思思,當年美麗的系花,無數男生的夢中情人,卻如一塊腐爛的肉一樣躺在洗手間的地面上,四肢全斷了一截,屍體邊到處是黑乎乎地、似乎是燒死地螞蟻。

    那些螞蟻個頭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關系,顏色發紅,就像在血中浸泡過。

    當時在場地每個人都嘔吐了,包括后來趕來地警察中的幾名,之后他們沒有回家,而是聚到了小武地住處,整整兩天兩夜吃不下東西,也睡不踏實,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出現思思生前和死后的兩種形象交雜在一起,必須說,那種對比更加惡心。

    后來,他們一個在警局有親戚的同學說,花蕾的那個男朋友被放

    ,凶手不是他,因為思思是早就死了,然后給丟在那里的。

    他們很驚愕,之前他們幾乎一致認為凶手就是花蕾的男朋友,因為那個男人表現得太奇怪,畢竟外表道貌岸然,甚至皮相美好而內心變態而狂暴的人有的是!可這觀點在一瞬間全推翻了。

    最可怕的是,思思怎么會早就死亡的呢?那天晚上,全場那么多同學,都看到她奇裝異服、舉止怪誕的出現過,她還和很多人說了話。難道那晚出現的

    這想法讓他們從心底寒起來,繼而,他們幾個從海邊旅行回來發生的怪事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天日出的時候,思思從海邊廁所回來了,小瑞搭著她的肩指給她一片美景看,結果讓她狠狠甩掉了手臂,眼神中的凶戾嚇得小瑞沒來由的一哆嗦。

    “別碰我!不然咬斷你的手!”思思說。

    三個人莫名其妙,因為平時思思是開朗活潑的性子,幾個人勾肩搭背都習慣了。

    接著,牛偉開玩笑的說:“你看你凶的,沒被什么東西附體吧。來,站到離陽光最近的地方曬曬,什么妖魔鬼怪全怕陽光。”

    當時思思冷冷的看著牛偉,眼白泛著光,冷冷的問,“你確定嗎?”她說這個的時候,身上似乎散發著寒氣,把小武想詢問的一話體貼話給嚇回去了,牛偉則當場腹部抽筋。

    之后他們三個人合計過,想著也許思思去廁所時發生了什么事,可是沒人敢問。而且在接下來的兩天里,思思除了態度不好,和正常人也沒什么區別,能吃、能睡、在大太陽底下跑來跑去。只是,她不再下水了,好像害怕似的,身上卻泛著海潮的腥味。

    所以他們覺得思思身上沒發生什么怪異的事,只以為是因為那晚她上廁所,三個男人沒有一個去陪她,特別是作為她男朋友的小武,肯定是她生了氣,還打算著回去以后要好好哄她。

    那么,兩天前她屍體出現在聚會上,是怎么回事呢?她又是什么時候死的呢?這問題至關重要,因為如果是從海邊回來就死了,時間已經隔了好久,之后她和他們三個還見過面,雖然都非常不愉快。思思還堅決和小武分了手,小武想挽回,卻被她嚇得不敢說話。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們豈不是和女鬼來往了這么久?那么,他們身上有沒有沾染上可怕的東西,那晚在思思身上發生了什么?他們不會也相繼死去,在那一夜的海灘,他們招惹到了什么嗎?

    這些問題,像大山一樣壓在他們心頭,令他們喘不過氣來。

    “你們說,她是怎么死的?是那天晚上在海邊出的事嗎?可是為什么她能光天化日之下

    “這年頭,怪事太多了。”小瑞想裝得勇敢,可是不成功,“如果凡事有邏輯,她怎么會在死后出現?”

    “她會來找我們嗎?”小武尖著嗓子問,話一出口,渾身一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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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8 12:42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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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已經死了

    個人面面相觑,怕的都是這個,可沒人敢說出來。

    “又不是的模樣,其實心里根本沒底。

    不是他們害死的嗎?假如思思是那天在海邊出的事,他們三個男人,卻沒有一個人陪她去廁所,難道真的沒有錯嗎?懶惰、自私、膽小,這不是身為男人的錯嗎?

    其實再想想,思思未必當時就死了,因為死屍走動這件事本身就是很難以理解和解釋的,但她可能帶了某種東西回來。那東西慢慢殺了她,扯掉她的手腳,還安裝上了假的。

    他們是有錯的,盡管無心,但思思如果要報復也說得通。何況,如果她死得那么冤枉,她要找誰去申訴呢?想想,找自己的朋友,尤其是一起去過她出事地點的朋友是最可能的。

    所以,從那天看到思思那可怕的屍體開始,他們就一起躲在了小武的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生怕那斷手斷腳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敲響他們的房門。

    選擇小武的住處,只是因為他家所在的街有一間受到文化遺產保護的、香火還很鼎盛的小廟而已。那早晚的誦經聲,晨钟暮鼓聲,能帶給他們帶來一點小小的安慰。

    可是也不能長期這樣,如今已經過了兩天,雖然那恐怖依然深埋在心底,他們還是決定各自回家。在回家前,一起到附近大排擋吃點東西。思思屍體的可怕樣子。已經讓他們兩天多連水也喝不下了。

    啤酒不醉人,可是他們三個一個勁往肚子里灌。漸漸地也有些微醺之意,“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牛偉說,“如果那女真是思思,我相信她不會害我們,到底朋友一場。有什么未了的事,就交給我們吧。”說到最后一句,他說得好大聲,引來行人側目,以為又是個酒鬼。

    “如果不是思思呢?”小武問,臉白得幾乎變成了透明。皮膚下隱隱露出青筋,蜿蜒著,像細小地蛇。

    “如果不是思思,往好里想,她不會特意找我們,因為我們是陌生人。”小瑞說著站了起來,腳步有些不穩,但還沒到踉跄的地步,“走吧。”他頭也不回的揮手,看似潇灑。實則絕望的向公車站走去。

    牛偉也站起來。對小武道,“我也走了。回家睡***一覺。總這么著,還不如死了呢。小武。你也快回去吧,你有佛祖你,邪樂不得近,怕什么?!”他打了個響嗝,也搖搖晃晃的向相反的方向離開了,只剩下小武坐在桌邊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他地手機響了,嚇了他一大跳,看了看屏幕上的號碼,發現是小瑞。

    “你回家沒有?”小瑞問。

    “還沒。”他哆嗦著說,有那么一瞬,想要住到小瑞家去。

    “快回去吧。這事只怕一時半會解決不了,說不定幾十年,甚至到你死也這樣,逃避也沒有用。我感覺會沒事的,你快回家吧。”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外面未必有你家安全,天已經很晚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小武悚然一驚,感覺背上有冷汗毛毛的起了一層,又被風吹干去。

    是啊,家里離那間據說很靈驗的廟很近,有佛光映照,比外面強多了。只是家里沒人,他怕,他從沒有這樣喜歡這些人,活生生的人,陌生地人。他們在他身邊喧鬧、說笑、帶著活著的熱力,這讓他感覺安全,讓他覺得自己在陽間,不會遇到可怕的東西。

    可是再過一會兒,這些人就會結賬離開了,現在人已經漸漸少了起來,他要怎么辦呢?難道去通宵的游戲廳?迪吧?看夜場電影?還是就坐在這兒,叫上幾個菜,游蕩在通宵開業的大排擋邊?

    要天天這樣嗎?但他就是不敢一個人進入那個空蕩蕩的家。以前,思思住過那里,還有很多衣服放在他家。他本該早就扔掉的,可是他一直在等思思回頭。思思是如此出色,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怎么能輕易放棄?

    不放棄?!這念頭讓他從心底寒上來,滿心都在想,萬一思思也不放棄要怎么辦?

    “先生,您還要點什么嗎?”大概是他呆坐得太久,伙計上來問他。

    他搖搖頭,慢慢站起身離開。不過,他終究不敢獨自回家,決定去游戲廳渡過一夜,那兒的年輕人特別多,陽氣旺盛,應該是個很好的避難所。

    從大排擋這邊去游戲廳要穿過一條街道,街兩邊全是民房,到了這么晚的時候,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了。于是他選了一條繞遠地路走,雖然要多走二十分钟,但這條路邊全是食肆、酒吧,晚上熱鬧得很。

    夜風吹來,他地酒氣有點上湧,腦袋和眼睛都昏沉起來。他雖然瘦,但酒量一向不錯,今天怎么這樣差勁?或者是酒沒入肝腎,而是進了他小小的膽了吧。

    他自嘲地想,慢慢向前走。可走著走著,就感覺不對起來,不是看到什么可怕地東西,也不是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他感覺自己似乎漸漸游離于人群之外似地,也就是說,他雖然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卻仿佛有一個透明的罩子,把他與人群、與熱力、與生命隔離了開。

    這讓他有一瞬間的恐慌,站定在街心中,發現確實沒有什么異常,可那種孤獨感卻愈發重了。他感覺身邊很安靜,鼎沸的人聲傳不到他的耳朵里,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這是怎么回事,他繼續走著,其實很想停,雙腳卻是停不住,只是一直向前走。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推著他似地。

    他越走越*邊,直到走上了人行邊道。沐浴在高大樹木的陰影里,一抬眼就看到對面走過來一個年輕女人。長發,瘦高地身材,高跟鞋踩在路上咔咔響著,天氣還熱,她卻穿著一件很肥大的男式夾克和長褲。

    不自禁的,他多看了這個女人兩眼。見這女人走得很快,一直低著頭,看不見臉,好像有什么匆忙的事要去做。可她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把衣服大大的張開。里面居然沒有穿衣服,就那樣把瑩白的裸體呈現在他地面前。

    他很吃驚,一下子呆住了。之前他聽說有露陰癬的男人,經常中空著穿外套,遇到漂亮的女孩就拉開衣服,暴露生殖器官,可從來沒聽說女人也有這樣的。難道是花癡?

    他瞪大眼睛,雖然那身體很美,可是他沒有什么色情的想法,只是震驚。太震驚了。他抬頭看看那女人的臉。卻見那女人還是沒有抬頭,倒是有一陣風吹了過來。還沒到秋天。就有幾片樹葉從樹頂飄落。然后

    她的身體不是實質的!

    突然竄入他的腦海,他甩了甩頭。瞪大眼睛再看,酒醉后視線模糊,但好像是為了證明什么,一陣夜風又送來幾片樹葉,照樣穿過那女人的身體,落到她身后的地面上。

    一瞬間,他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因為他明白,眼前的不是女人,是女鬼!

    “我沒有衣服,全放在你那兒了。”女鬼忽然說話了,“好歹給我一件,我好冷呀。”說著抬起了臉。

    不是思思!是一張陌生的臉,臉上縱橫交錯著很多可怕的傷痕,可是為什么要攔住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嚇得心髒一直竄到喉嚨,堵住了他所有呼吸,連尖叫也做不出,只腿抖著向后退。其實他自己也奇怪,一向膽小地自己,沒嚇死已經是奇跡了,居然還能走動。

    “給我一件衣服。”那女鬼追在后面,他走快,她也走快,他走慢,她跟著走慢,一只如枯爪地手一直向前伸著,似乎已經碰到了他的衣服、他地皮膚、他地血肉。

    他感到刺刺的痛,卻無法擺脫。再看周圍地人,照樣說笑打鬧,迎面走來一對情侶,卻根本看不到他求救的伸出手臂,也聽不到他終于擠出的叫喊。

    果然,同在一個世界上,卻隔絕了一切生機,他在一個冰冷的氣泡里,沒有人能幫他。

    “救命!救救我!”他無助的喊。

    “救命!救救我!”她也跟著喊。

    他被她追得慌不擇路,早忘記要到哪里去,只是一個勁的跑,想甩脫這個不散的陰魂,沒想到三拐兩拐,居然走進了自家的小巷。

    跌跌撞撞的跑進巷子,雖然因為夜深而沒有晨钟暮鼓聲,但香燭的氣味還是撲面而來,那是長年焚香而浸透在牆壁、地面和空氣中的味道,聞來讓人安寧不少,也讓他敢停下來,回頭去看。

    就見那女鬼果然到了巷子口就不再往里走了,而是掩在牆后,露出半個身體,手臂一直指著他,一臉惡狠狠的神態,似乎恨不能追進來。

    果然還是家比較安全。他舒了一口氣,早知道如此就不上街了,挨著這萬民香火之地居住,邪樂不能近身。他想著小瑞的牛偉的話,不斷做心理暗示,要自己相信這個觀點。

    感覺后背上涼嗖嗖的,盡管那女的沒追來,他卻仍然感覺如芒刺在背,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拐進自己所住的樓門,然后上樓進屋,直到把房門關上的一刻,他才吁出一口氣,覺得終于把危險阻在了門外。

    此時,他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他倚在門上喘氣,腿軟的只能勉強支持身體不會倒下而已,心里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就這么站了好一會兒,蓦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為什么房間內是亮的?難道他們剛才出門時忘記關燈了?不對呀,明明是關了的。是進了賊嗎?還是

    “你回來啦。”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里屋傳來,同時,一個人頭從臥室的門邊探了出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等你很久,你一直不露面,所以我只好自己動手。”

    瞬間,他全身的血液都壓下了心髒,令他覺得胸口劇痛,似乎要爆炸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是思思!她要動什么手?

    “怎么了?才從海邊回來就不認識我了,難道真的看上那個漁女了嗎?”她嫣然一笑,突然從門后走了出來。不,是腳不著地的飄了出來。斷手斷腳,臉色青白,遍布道道齒痕。

    “衣櫃在哪里,我找不到了,不是小偷給偷走了吧?我翻了半天也沒找到。”

    “別

    “怎么啦?你要和我分手嗎?我為什么不能過來?不是你纏著我的時候了。”思思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是鬼魂,本來是面對他的,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頭,看向臥室之中。

    “我看到了,衣櫃在那里。我去拿幾件衣服,好冷呀。”她說著又扭過頭來,“小武,來幫我。”她伸出斷手。

    “你字。

    “你說什么呀?幫我拿衣服而已,說什么我害你。真的好冷啊,尤其水里,簡直冷死了。”她說著,又向前飄了幾步。

    他幾乎是尖利的慘叫一聲,“你別過來!”看著她愕然的神色,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補充了一句,“你已經死了,你不記得了嗎?”

    思思一愣,隨即像沉思一樣垂下頭去,幾秒后又抬起來了,目光溫柔的看著他,“是啊,我怎么忘了,我在海邊上廁所的時候給一個女鬼攝了魂去。我死了,哈哈,我死了,可是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奇怪,之后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用那兩只沒有小臂也沒有手的胳膊按住了他的脖子,“我死了。”她重復,憤怒的狂叫,“可是你為什么還活著?為什么你不陪我去廁所?為什么你們要講那個故事?你們知道嗎?如果在一個又黑又空曠的地方講鬼故事,假如那個故事確實發生過,她就會出來!!”

    他想求饒,可是卻說不出話,喉嚨里只發出“嗬嗬嗬”的聲音,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大的響聲,鄰居卻沒有反應。

    他眼看著思思的臉迅速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模樣,“給我衣服,我好冷啊。”正是路上遇到的那個。

    難道,就是她攝了思思的魂,殺了思思嗎?可是,她不是被阻到了巷子外嗎,為什么會在這里?

    “佛祖會保佑你這種懦弱、自私、可恥的男人嗎?”那女鬼細聲細氣的說,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我不過是讓思思自己報復罷了,你以為甩得脫我嗎?像你這樣的軟蛋都該死。”

    說著,她收緊了手臂。

    片刻,嘭的一聲,小武的腦袋碎裂了,倒在地上的時候,整顆頭變成了一灘白白紅紅的東西,兩顆眼珠兒就飄在那層血水上,無神的瞪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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